“至少能够理解就不错了。”
“即使这样似乎也是很困难的样子。”
“那是自然,自从人类妄图建造巴别塔以来,也就不存在真正的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上帝的关系么?”
“谁知到呢?总之世界上人类所不能理解的东西远比我们能够理解的东西多出太多了。”
“所以世界和平是永远不可能的了?”
“啊,或许我就是这种意思。”
“那还真是你的性格。”
“所谓世界和平,自从人类被逐出伊甸园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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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
期间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了干什么,到底去做了些什么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自己一直等着等等,心中满是疑惑的早川并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话。她知道,即使自己问了也不会得到任何有实质性的回答――假如说殴打也是一种回答的话。
三个小时,她并没有动一下,依然跪坐在那张空无一人的椅子之前――跪坐绝对不会是一种让人觉得舒服的做法。因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膝盖之上,双腿的血液变得微薄、稀少,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母亲到底去了哪里呢?
父亲已经回来了,母亲又在哪里?
并非是怀念,而是习惯。
作为玩偶,力所不应当为主人的离奇失踪而感到奇怪。
我还真不称职……
早川在那三个小时的时间内思考着。
在大约是一个周之前吧?那个时候父母全部都离奇的失踪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落在了这个房间内――不得不说这是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一个周――然而接下去会怎么样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她的脑海中,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让人不知道应当如何去面对,让人觉得恐惧。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之后发生的事情。
课文中已经有着太多太多的“暴风雨前的平静”的事情,这种平静是沉默的,是静穆的,是只会让人感觉到恐惧的。
虽然如此,依然每天干着自己应该干的那些事情:上学、放学、上课、下课、遭受那些莫名其妙的恶意、去理解那一切渴望着模仿这个世界的孩子们的心中所想。去了解恶意的暴力和没有恶意的暴力――纵然结果都相差无几,然而其中的差距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这只是每个人承受属于自己不同的命运的方法罢了。纵然对于命运这个词依然不甚了解,早川也只能凭借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经验来猜测着这一切。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十分正确――也是亏了直感这个东西,她的成绩一直算是不错。
她的直感告诉他,接下来将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站起来。”
父亲一脚踹开了挡在他和早川之间的凳子,凳子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响声之后凶狠的撞在了早就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墙壁之上,发出了只有枯朽的数目才能够发出的独特的声音,“吧唧”一声化作了数节。
而早川并没有闲工夫去注视那只凳子的命运――何况这种类似的事情他已经见过了无数次――她更加头疼的使自己要如何站起来,双腿已经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后果是可以预见的。
随着胸口的一阵闷痛,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之上。
父亲迈动着刚刚才放下的穿着的带着铁钉的皮靴的脚,缓缓的走向了瘫倒在墙壁下的早川。
早川吐了一口血出来――这是她所承受的最凶狠的一次打击,她可以清晰的感觉胸口处已经破开了数个伤口,血液正从其中流出。
领子被父亲抓了起来,如同四肢关节全部被破坏的玩偶,失去了生气的双腿如同破布条一样拖在地上。
一阵冷风从早川的耳边划过,耳朵上只感到一阵冰凉,随后就有着滚烫的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匕首带着危险的气息,深深扎在了自己的耳边。
“站起来。”
父亲松开了双手。
背靠着墙壁的早川拼尽了自己的全力才勉强的维持住了站立的姿势,虽然双腿依然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拔出它。”
并没有在意早川是怎样站立的父亲依然说着,对于他来说,只要是站立,任何姿势,任何方式,似乎都是没有问题的。
与其说是匕首,恐怕更像短刀一些吧?刀身已经接近半米长。而深深没入墙壁的刀锋在诉说着它的锋利。
早川摇了摇头。
不能拔出它,不能拔出它,不能拔出它……
有个声音在这么说着。
“拔出他!”
父亲皱了皱眉头,用更加冰冷的语气说道。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早川摇着头,这似乎是她有生以来做过的最激烈的反抗。
一旦拔出匕首,将会发生一些事情,一些永远无法挽回的事情,一些将彻底把世界损毁的事情。
她的直感如是诉说着。
墙上的匕首闪烁着寒光,刚刚买到的并且开锋了的双刃匕冷冷的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将发生什么,无可预料。
………【其三五 spli】………
早川不大明白自己是如何想的。
她应该是没有资格作为被创造出来的无踪,他只有服从的权利,而反抗这种权利却是永远只能存在与传说当中。
而这一次她却反抗了……因为如果不反抗就会有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恐怖到她根本无法承受的事情发生。
只是反抗的代价也是无法想象的。
“你是什么意思?”
父亲冷冷的说着,手上的青筋暴起,看得出来他在强忍着自己的怒气。
早川摇了摇头,虽然畏惧,但是比起恐惧来说她宁愿选择前者。
“再摇一次头试试看?”
早川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静默的站在那里,眼光在墙壁上的刀子和父亲之间均匀的移动着。
脸被抓住了。
黑影覆盖住了眼前的世界,头部被拉扯着,脸部被挤压的触感让她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恶心。
脑袋和墙壁之间相撞的时候发出的闷响让早川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你在说什么?你想干什么?想干什么?”父亲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一面以仿佛要将整栋楼房砸毁一般的气势将早川的头一次又一次撞向墙壁。
在疼痛的刺激之下,本身就只能尽全力才能保持住双腿站立的姿势的早川现在连站都已经站不住了,全身的重量都在抓着自己的那只大手上。7岁的少女根本不可能有着多么重的重量,对于一个成人来说,这个重量并非是难以承受的。
似乎是已经厌倦了这已经进行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连一点新鲜感都诶有的行为,父亲的左手拔出了深深没入墙壁的短刀,在又一次的将早川的头部撞到墙上之后,匕首凶狠的扎进了早川的肩窝之中。
似乎是诉说着它的锋利,短刀一点阻碍都没有,如同切豆腐一般的扎穿了早川的身体,虽然有避开了骨头的因素在内,但是匕首的锋利着实是显而易见的。
本身就因为头部遭受连续的撞击而意识模糊的早川并没有发觉到右肩的异常,她现在连站在地上这个最简单的动作都没法做好。
“没用的垃圾,连这点事都做不了。”
父亲如是说着,拔出了短刀,将早川如同破旧的麻袋一般丢向一边。
会死的,会死的,会被杀死的……
这个念头在心里拼命的回响着,回荡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发出一次又一次的回音,回荡在身体的角落之中。
早川吐出一口血,意识渐渐的恢复起来,肩膀上的伤口开始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已经恢复直觉的双腿不断的将自己的身体推向了远处,如同一只手上的野猫,望着面前的庞然大物恐惧而战栗着。
父亲眨了眨眼睛,望着一脸惊恐的早川笑了笑。笑容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欣慰的内容在其中,只会让人感觉到恐惧。
无言的杀意在空气之中扩散着,冰冷的房间的空气开始稀薄起来,呼吸变得困难。
早川咳嗽着,每次咳嗽都能带出一些血星出来,在地面的碎屑之上散发着冰冷的光彩,仿佛随时都会结成冰块一般。
背部撞到了坚硬而冰冷的墙壁,这个触感告诉她她已经来到了尽头,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逃避了。如同金属一般的墙壁几乎要将早川整个人吞噬进其中一般,体内有着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流逝着,如同开了闸的水库中放出的水流一般,疯狂的从身体内涌出。
父亲蹲在了她的面前,依然带着一脸无所谓的微笑,似乎非常享受面前的早川的表情一般,短刀在他的右手上闪闪发亮,如同夜晚的星辰。
“你看见了吗?天上闪着你的死兆星。”
说出了一句早川根本不可能理解的话语,刀刺向了早川没有受伤的右肩。
短刀穿过了早川的身体,并且伸出来的刀尖刺进了墙壁之,将她的肩膀钉在了墙壁之上。
“把它拔出来。”
几乎快要昏阙的早川并没有能够听清这句话。
为此他的代价就是又挨了一巴掌。
稍微有点清醒过来的早川望着站在她面前的父亲,双眼空虚而迷惘。
“拔出来。”
会死的……如果再拒绝会死的……
沉默的杀意在空气中扩散着。
早川用颤抖的左手拔出了肩膀上的短刀――在拔下刀的瞬间,肩膀处喷出了相当可观的血液,喷在了父亲的裤子之上。
“站起来。”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但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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