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没有了。”早川不满的呢喃着,“还是说我的承诺就这么让你不放心么?”
“倒不是这个问题啦……”若本缩了一缩,继续说着,“毕竟早川……你说的那个‘证据’不是还没有找到吗……?在你不是你的时候……”
“说过了没有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早川收回了一直漫无目的的飘散在窗外的目光,不满的端起了咖啡,狠狠的啜了一口――动作相当不优雅。
两个人的相遇是在半年前的夜晚,是早川杀完人之后在巷道中处理身上染血的斗篷时见的第一次面。
当时的若本似乎被早川一身鲜血的模样吓得不轻……
“……不要杀我……”
少女的身躯畏缩着,不断的向着巷子的角落中缩去,仿佛这样可以减轻她的惊恐――而实质上这个动作除了让她的身体在撞到一堵墙后只能挤在一个越来越小的空间之外毫无用处,只落得自己难受的下场。
“不要杀我……”
早川手上的短刀还在滴着血,面无表情的站在若本的面前,歪了歪头,做出了一个思考的姿势――这绝对是可以称得上可爱的一个动作,不过搭配上此刻的环境和自己身上的着装恐怕无论如何都无法达到所能够预想到的效果。
这个动作是早川作出决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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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存在吗?
这个问题委实问的颇为奇怪,既然能够问出这种问题,不论是提问者还是被提问者都应当是存在的才对。
但是很多人依然被这个问题困扰不已,被这个问题问的不知所措。
“喂,你存在吗?”
沉默想必是绝大多数人能够给予的回答吗,因为他们无言以对。能够证明自己存在的方式委实多种多样,但是将一切列举出来之后却发现这些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从精神病院逃出的那个晚上,据说还有一个人和她一起逃了出去,而且那个人似乎也掀起了一阵颇为可观的腥风血雨。因此那件事情似乎全部被推到了那个人的身上――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会去做杀人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的。
医院给早川贴的标签是“认知障碍”,据说另一个人则是精神分裂,哪个更加危险恐怕可想而知。
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去在意一个十来岁的少女的吧?
认知障碍。
早川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认知有什么障碍,她对自己的直感有着相当的自信,自信到了近乎崇拜的地步(这也是她唯一自信的地方)。她永远都是依靠着直觉去完成一个有一个的事情,包括寄宿在父亲的兄弟家里,包括上学,包括考试,包括棒球,自然也包括杀人。
人总会有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时候,而排解其的方式五花八门。如果想要确认存在的话,划出和存在的对立面,自然也就容易感到心满意足。
存在的对面即是不存在,毋庸置疑,正如生的对面是死一般。如果生是存在,那么夺走对方的生,或许是确认自己存在的一个快捷方式。
而这也是早川所选择的。
一切都是我把我自己推上这条路的,我没有什么人好责备的,也没有能够将借口抛给他人的理由。我的人生一直都在由我自己选择,从未变过。
从我把父亲杀死的那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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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的记忆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错位。
大脑如同一台破旧的老古董电视机一般,开始哗啦哗啦的播放器了莫名其妙的断片。那些都是从未在自己的记忆中出现过的景象。
面前的那个少女,是年少时的自己,做出同样的,畏惧的,惊恐的表情,目光在自己的脸和手中的刀子上来回的摇晃着。
早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并不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指纤细而修长,皮肤也不至于黑到这个地步,食指与中指之间有着再明显不过的,因为抽烟太多而引起的焦黄色,握着的短刀依然流淌着鲜血,但是血量似乎少了很多,而且颜色更加浅一些,因为看起来并不是致命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
怎么回事?
早川在心底暗暗的问着自己,忽然出现的景象让她不知所措,直感也仿佛堕入了万丈深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似乎被磨平了一般,整个身体传来一种莫名其妙的说不清楚的钝感。
早川想要挥刀,杀死面前的自己。
然而这个身体现在却并不受她的控制,无论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将双手移动分毫。简直就是自己的灵魂闯入到了一个陌生的身体,一切都不听从自己的指挥。
刀子被交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手中,小时候的自己依然畏畏缩缩着,靠着墙摇摇晃晃的站着,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一般。她就那样拿着那把短刀。
“停下来!停下来!!”
早川在内心高声尖啸着,陌生的场景一次次的冲击着自己的脑膜,几乎将要把一切摧毁一般的冲击迎面扑来。
自己的双手握着小时候的自己的双手,小时候的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那把短刀。
刀剑冲着自己,刀刃相下。
从未在记忆中出现的场景,却莫名的熟悉。
早川想要呕吐,但是灵魂不再自己的身体之中,她的呕吐永远只能成为一个想法,不可能付诸实施。
刀子没入了自己的胸口。
不受自己控制的双手依然在毫无保留的发力,握着小时候的自己的双手,刀子继续向下凶狠划去。
因为不是自己的身体,所以没有痛感,没有虚脱,更没有因为即将死亡带来的昏眩感。
只是看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从切口处喷出的鲜血将面前小时候的自己染得鲜红。
然后倒了过去。
裂开的伤口包裹住了少女的头颅。
少女的双眼空洞无物,如同死人的眼睛。
P。S:
最近沉迷山口山,一天到晚都在折腾,才弄到43级……
一想想到80还要37级就觉得悲从中来啊……
我说话题怎么莫名其妙的偏到了梦幻西游上去了……?我公测后玩了一个45的龙宫就没有再玩了,可能现在对梦幻西游印象最深的就是“决定就是你了!绿毛虫!”……
天使技能我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开发来着……在入侵天使领域作战(第二次,既是TV第三话)之后……
更新稳定!?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吃么?(呆
………【其四一 kiss】………
“怎么了?”若本摇了摇早川的肩膀,好奇的问道,“从刚才开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想到什么事情了?”
“没……没什么……”早川愣了一下,总算从会议的漩涡中挣脱了出来,低头看了看已经快凉掉的咖啡,笑了笑,“想起了我们当初第一次相遇的事情了。”
“当时你是打算杀了我么?”愣了一下的若本问道。
早川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的确从来没有想过。
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打算呢?在看到那个莫名的场景之后,自己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呢?
“不知道。”最终摇了摇头,不再去思索那些问题。
早川笑了笑――自从两个人相识以来她似乎总是能在面前的少女前露出微笑。
“笑什么?”若本一脸兴趣满满。
“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我似乎笑的多了起来而已。”早川说道。
“哈,是吗……?”若本颇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很有趣的事情呢。”
“你期望什么?我有男朋友?”早川叹了口气,“收起那种无意义的妄想吧,我讨厌男人,讨厌到不行。”
“男性恐惧症么?”
“不……没那么严重,我只是讨厌而已。”早川想了想,“正常的说话还是没有问题的,虽然我在心中已经把那个和我说话的男人杀死了一千遍。”
“你的想象力还真是充足。”若本的嘴角抽了一下,“而且似乎付诸行动的能力也不差。”
“不,我想我不会在杀人了。”早川笑道。
“那也只是现在说说而已吧?”若本似乎并不相信早川的说法,“这简直就像是普罗米修斯不会每日被鹫鹰啄去心脏一般哦。”
“是吗?普罗米修斯也会被赫拉克勒斯救走的啊,何况我也不是普罗米修斯那么伟大的人物。”
“你是绝对不会去找宙斯的晦气的。”
“所以你会听从火神的建议?”
“理所当然。”
“还真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呐,你。”
“我可是还想多活两年的说。”
似乎是觉得话题实在跑的有点远,若本总算是停下了这关于神话的讨论,低下头啜了一口咖啡。
“不过话说,早川,对于你的这个说法,我倒是真的不怎么相信。”
说到底还是不信。
“为什么?我可是已经半年没有杀人了哦,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证据。”
早川的确没有继续杀人的打算。
你存在吗?
那不是当然的吗?现在坐在这里的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真真正正存在的我啊。
在那之前,自己的身体里总有着什么样的东西,不断的从自己身体内将自己的“生”吸入不知名的深渊之中。
那些都是虚假的记忆,都是自己的伪装与欺骗,都是不真实的自己。
那样的自己,当然不真实,不存在,那是无论杀多少人都无法弥补的空白。
一直活在虚伪中的自己,一直视虚伪为真实的自己。
“不……倒不是这个原因啦。”若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你现在为什么……不杀人呢?”
“有些事情……倒还真的不怎么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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