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倒还真的不怎么好说……”
张口想要解释的早川最终放弃了那个念头――假如将自己的一切要诉诸于语言恐怕需要相当可观的时间,而且也并非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父亲,母亲。
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中。
坦白说,早川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对待母亲太过温柔了――自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切断母亲的四肢的时候母亲依然没有死,在她的眼中铁棍的第三下足够要了一个正常人的姓名。
自己的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
“也可能是因为有了一个朋友在的关系在内吧?”
如果没有遇见若本,自己的记忆也不会恢复,也恐怕会继续的在这条街上游荡,继续的杀人下去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早川你可能才会继续杀人下去啊……”
若本的脸红了起来,喃喃的说道。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的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有听见。”
若本这句话的声音实在是小的让人不敢恭维。
“不……没有什么。”若本拼命的摇着头。
“是吗……?”早川愣了一下,“从刚才开始你似乎就有点怪怪的。”
“怎么会呢?怎么会有呢?”若本拼命的摇着头,以至于整张椅子都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晃起来。
“?!”
若本的双肩背早川狠狠的按在了靠背之上。
早川的身体越过了桌子,整张脸就在若本的面前。
那是只要动一下,鼻尖就可以碰到的距离。
“冷静一点。”
早川用低低的声调说着。
“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一个怎样的决定,但是现在冷静一点!”
被死死按住的少女发着抖。
早川身上散发出刺骨的寒气,死死的笼罩着周围的一切,让若本无法行动。
少女的双眼变得危险。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与我有关,不过至少现在你需要冷静。”
若本颤抖着,冷汗从额头流下来。
无论如何,面前这个可是杀人数超过十位数的杀人狂(前)。
早川坐回到了原位,一片淡然的面对着周围人们因为好奇而跑过来的眼光。
“明天你还出来么?”
冷静下来一点的若本问道。
其实也不怎么冷静,声音仍然在发抖……
“啊……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还是老地方见吧。”
望着分寸大乱的若本,早川摇了摇头,提起了自己的挎包。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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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早晨。
地铁站前的早川打着哈欠,眼光扫向着四周。
“时间已经快要过了吧?”
早川自言自语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到九点半。
“来了来了!”
从远处跑来的若本挥着手。
“……”
在早川的眼中,若本的全身上下散发着莫名的光彩。
“这是……”
那是早川再熟悉不过的光彩。
若本冲到了早川的面前,双手搭上了早川的肩膀。
散发着光芒的脸在早川面前闪耀着。
“!!!!!!!!”
嘴唇上传来的是若有若无的触感。
“再见了……早川……”
若本死死的抱着早川,在耳边如是说着。
P。S:
黑历史即将结束
本书不是百合,某些生物请自重=。=
………【其四二 eback】………
早川拉开了抽屉,首先能够看到的就是叠的整整齐齐的书和笔记本。
早川叹了一口气,满满的把放在上面的书和本子全部拿了出来,拿出了压在最下面的一本厚重的字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本字典的书页有千斤之重,早川费力的打开了字典的书页。
字典的中间已经被全部掏空,成为了一个能够装下东西的盒子。
被掏空的部分,静静的躺着一把手枪,以及被拆开的,装满了十发子弹的弹匣。
早川并不知道着把手枪的型号,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摸索出手枪的用法,包括上膛,瞄准,开保险,她最信赖的直感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她――虽然直感也骗了他这么多年。
“无论是干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早川如是自言自语着。
她目前算是寄宿在父亲的亲戚家――偶尔她会觉得自己的遭遇并非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比如现在他的寄宿似乎完全不需要她操心,同情心泛滥的女人总是莫名其妙的深处所谓的援手。但是目前属于她的房间是不让任何人进入的――自从在这个家的男主人身上开了一条口子之后。
手枪保存的十分完好,没有风吹没有日晒没有雨淋什么的,早川相信这支手枪没有理由会在自己使用的时候出问题――就算确定这支手枪的问题她也完全不会维修。
一年前,自己还是杀人狂的时候,自己还被虚假的记忆笼罩的时候,杀过一个警察。
头部往往给人以坚硬的印象,但是实际上头部是很脆弱的,头盖骨这种东西在足够坚硬的东西面前实在是脆弱的一塌糊涂,一个未成年的少年都可以使用类似于铁棍之类的东西将头盖骨打的粉碎。
警察也不例外。
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狠狠的砸中后脑,除了昏迷与当场死亡,没有第三种选择。
对于早川来说,无论哪一种,都很合她的心意了。
那把刀子在这么多年后依然锋利,依然可以毫不费力的切开别人的血肉,在骨头与骨头之间的缝隙来回穿梭。
“手枪……”
早川自言自语着,手枪的重量着实有够惊人,只有用左手她才能堪堪的做出射击的动作。她的左手比右手要大出将近半倍的力量。
比刀子和棒球棍来的更加快捷的杀人方式。
早川长长的叹了口气,瘫倒在了凳子之上,记忆回到了早晨的那个瞬间。
少女身上的光芒,决绝的眼神,若有若无的吻,死死环抱着她的双手。
早川轻轻的按着自己的嘴唇,一切又在眼前浮现。
“起来!”父亲握着那把短刀,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微笑,如是说着。
“我恨你!”夜晚,母亲的尖叫刺耳而尖锐,“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你的认知有着明显的障碍。”脸上堆满了肥肉的医生露出令人恶心的微笑说道,“或许是个不错的研究对象?”
“我到底是怎样才会出生在这个地球之上呢?”一身病服的女子抓着被死死关闭的铁门哭泣的泪流满面,“为什么我会得到这样的选择呢!?”
“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选择呢?”腰部被切开的医生吐出鲜血,“难道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么?”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一切!!”被刀刺入心脏的疼痛而惊醒的男子怒吼着,“我的所有!我的所有!都被你夺走了!”
“再见……”阳光下,亲吻了自己的少女如是说着。
决定了。
从自己杀死父母的那一刻就已经全部没有退路了。
人类的一生,其实只有一道选择题,从那一道选择题开始,你的一切就已经被摩伊拉的三姐妹的网死死的包裹住了。
少女拿起了手枪,将弹匣压入手枪之中,打开了保险,用左手将手枪送入了口中,枪口盯着上颚。
只要手指扣动扳机,向下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扳机会发动击锤,击锤会撞击击针,击针会撞击子弹尾部,在剧烈的摩擦之下子弹里的火药会燃烧起来,弹头就会势如破竹的打穿自己的上颚,将脑浆冲击的一塌糊涂,最后撞破头盖骨的束缚飞向蓝天――同时带起一片血色和白色的花。
简直就像是一支完美的全垒打。
少女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物。
“结束吧……”
最后,我应该祷告吧?
“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圣经,新约全书,马太福音二十七章四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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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学校,一点都没有以往的喧闹和欢乐,同学们之间都在切切私语着,怀疑的眼光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原本属于若本的座位之上,摆上了一束洁白的花。
抽屉中的书籍依然没有来得及带走,保存完好的躺在那里,如同一幅褪了色的静物画。
在周日的下午,这名少女从商场的楼顶上跳了下来。
白天和夜晚不一样。
夜晚赋予了罪恶的权利,夜晚的犯罪似乎都会被人们默认,而白天却不行。
这次的跳楼要比数月前的连续杀人事件来的更加轰动,更何况是自杀者就读的学校。
16岁的少女,为什么要自杀呢……
人们抱着好奇的,不解的,善意的,恶意的目光,让自己身居高位,居高临下去评价这一切。
啊,我知道她是为什么自杀的,我也知道一切的初始是什么。
她并从嘴里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已经全部猜到了,一切都是直感的作用啊。
啊,没错,我全部知道,我也有制止她自杀的机会,但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杀未尝不是一种解决的方法,为什么却一直被人否认呢?
死去就意味着不幸吗?活下去就会幸福吗?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自以为是的评价着这些事情而已。
如果死去比活着幸福的话,为什么我不能够选择前者呢?
可怕吗?恐惧吗?想发抖吗?
那你就尽情的恐惧吧,发抖吧!
反正一切都将结束了,在今天,或者是明天,或者是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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