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掌击实后,捕神竟不撤手,随势将双掌大幅回旋。钱柳衣衫立时尽补扭室迸裂,胸腹更传来一阵撕心绞痛。
绞痛难当,铁甲钢拳顿时夹烈焰力臂而下。
“噬!”
捕神脸着一记,不禁头昏脑胀,又被钱柳脚下一挑,重心顿去,身形立如倒飞的纸营,却又撞上腰粗大的树干,重重跌落。
至此两边各有伤损,势均力敌。
捕神兴奋莫名,但半边石面己毁,石面下鲜血淋漓,充满的痛之感。
而这时,钱柳痛极呼出的嚎叫声,却震憾了整个树林。
铁甲钢拳上的剧痛使他上下跳纵,撞墙毁屋,几如失常。
袅袅见了心中不忍,还待奔去,于岳拦道:
“袅袅,别过去!”
袅袅微颤道:
“爹……为何他会这样的?”
于岳叹了口气,道:
“神医曾说他的铁甲钢拳尚有三焦玄关未通,运劲稍强,真气便凝滞不散,痛不欲生!”
袅袅急道:
“那可有办法解决?”
于岳目光如定,冷冷道:
“没办法。”
袅袅顿时倒退一步,面色熬白。
却听老父又道:
“饱尝煎熬,发挥饕餮的至高威力,本就是对他的一大考验……只有靠他自己了……”
此际,铁甲钢拳因血气不通而不住发胀,臂上表筋如蟒蛇般盘结,骇人无比。
钱柳更是回剧痛攻心,一切力量毁于一旦,连站都无法站起。
捕神见对手如此情景,亦没继续进逼。
袅袅却终究忍不住仲过去,嘶喊道:
“钱柳,你快站起来!”
钱柳仍站不起来。
她却又流着泪,大声的说道:
“你连这样的痛苦都挨不住,又怎样去报仇?怎样去杀黄巢?”
这句话顿使钱柳整个人为之精神一振,“杀黄巢”三字恍如雷硕般轰进他的脑海里。
袅袅也感到了他的变化,继续鼓励道:
“这份痛楚必须要冲破臂上的三焦玄关方可解除,你一定要坚忍!”
说话间,钱柳那股仇恨之火己烧遍全身,使其身子深深颤抖……
无法忍受的悲痛及仇恨在他心内不断膨胀,相比之下,**的痛楚何其渺小!”
袅袅目睹钱柳以如此刻骨仇恨来压过痛楚,心中亦为之发寒。
她只见钱柳因过度抑压,指甲登时爆裂,鲜血狂飚,但想必那痛楚回而舒缓消退。
蓦地,钱柳站起,仰大情啸,啸声清朗无比,显见奇痛己退,战斗力亦立时恢复。
同时,脚下一挑,立时跳起一个酒坛,身形借此连纵十余丈高,宛如大神般凌空喝道:
“捕神,咱们再决高下!”
“很好!”
应声的不是捕神,而是袅袅。
于岳朝她望了一眼,袅袅立即垂下了头,脸上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羞涩。
于岳叹了一口气,无话可说。
——哪个少女不怀春?况且女儿爱上的又是自己相中的人,他还有什么话说。
他只紧观着战局。
钱柳手一扬,斗蓬脱飞,再用掌劲一送,斗蓬立挟匹真气,向捕神攻击。
攻至半途,斗蓬突又化成五指巨掌,铺大而下般直抓捕神,势不可挡!
这一一招其实正是排柳掌之——
殃柳天降。
但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捕神碎然取出小龙泉闪电一挥,立时将那巨灵之掌劈至支离破碎。
钱柳一愕,冷冷道:
“想不到你还有一双用剑的手!”
捕神淡淡的道: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而且,你应该说一一用剑的好手!”
钱柳大笑:
“好!好手!却不知是什么剑法?”
捕神双指沿着剑柄轻抚,似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这柄剑上,至扶到剑尖时,才道:
“家传剑法——…断剑诀!”
说完,双指夹住了剑尖。
 ;。。。 ; ;
好可怕的剑
钱柳的手也重新握往了沙陀剑柄,将之慢慢的提起,慢慢的道:
“断剑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捕神忽抬头,厉声道:
“那你就闻一闻,见一见吧!”
“铿”的一声,立将小龙泉折断几分,剑夹更激射而出!
钱柳道:
“好!”
横剑一挡,料此剑尖也无甚威力。
谁知“当”的爆出一声霹雳巨响,地面更震至陷裂。
小小剑尖的威力竟较其体积逾千万倍。
更令钱柳心惊的是:
一一沙陀剑刃上竟见一处崩缺。
一这是否正如剑贫平国香所言,此剑已然衰老?还是小龙泉当真是匕首之王,钱柳不知道。
他只知道一切还没有完。
捕神双眼如尖刀般盯着他,道:
“钱柳!一个最强的剑手出剑时,就必须要——断情断义,接招吧!”
说着己使出断剑诀至绝一招,正是——
断情断义!
顿时剑气纵横,方圆三丈内所有物件尽为所断,无一幸免。
只有于岳见机极快,己拉着袅袅,退避到五丈开外。
这就是捕神必杀一着!
此招他己飞练多年,但非到必要时绝不使用,内里还有着不可告人的苦衷。
而这时推出,显然心知战局己到了胜负成败之关键。
钱柳亦不敢怠慢,随即运剑成圈,挡架来势。
但来势势如破竹,锐不可挡,眼见钱柳防线将及全面突破时,他长喝道:
“我真正最强的力量是一一一悲痛!”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心中悲痛所化成的力量,绝非断情断义之人可比!”
由此,战局突变。
钱柳己猛然运起偷学自阿保机的一式剑法
一一一悲痛莫名!
此式原是阿保机伤痛于爱妻被杀所创,剑髓蕴含无限悲痛,故愈是悲痛,力量发挥便愈是强大。
钱柳自十岁始己习比式,迄今十数年,火候十足。如今更将灭门这悲,失花贱之痛,融入沙陀剑内。
霎时,威力倍增,悲和痛交织成更为复杂,无法交割的剑网,慢而沉重的向捕神推去。
捕神与钱柳双目一触,立感他眼神沉重。
这沉重正是他满腔悲痛之情。
而悲痛,正是其力量源泉。
悲痛莫名藉此力量一出,渐将断情断义完全感动制时。
终于,这两式剑意各走极端的劲招相拼,爆出惊天巨响:
轰!
良久,树林中才回复一片死寂。
于岳看见三人相对屹立,象是还未分胜负生死,心中不禁担忧疑惑。
袅袅却乍见悲痛莫名,忽然间,仿佛从这一剑中领会了钱柳为了报仇而含的无限凄酸。
问足父女,于岳仅只见此剑威力,全然未觉当中那份情慧。
这,就是心意相通。
也就在这时,钱柳张嘴吐了一曰血,吐在剑尖上,艰涩道:
“好可怕的断情断义!可惜,你只是石面无私,仅为秉公而断情,未能断主!”
最后四个字说完,屹立的捕神就如城墙一般忽然坍倒了下去。
但他仍在喘息,他没有死。
钱柳虽然无比哀伤,但与捕神无仇无怨,故此悲痛莫名未有将其置诸死地!
捕神亦心知钱柳手下留情,脸上暗露感激之他沉声道:
“没错,真正能够断情断义的人,根本不是人!”
钱柳接道:
“只有是魔!”
这时,捕神忽然用一种奇怪的声气,颤抖道:
“对……不是人,是魔!”
他的手也在颤抖。
他用这只颤抖的手,缓缓揭下了脸上的面具,说了一句:
“真正的魔,就在这里!”
钱柳怔住。
于岳父女亦跟着怔住,一齐望定了他露出的脸。
他的脸上赫然刻着四个永不磨灭的字。
一一剑魔平将门之子!
至少有一盏茶工夫,钱柳才叹出一口气,道:
“你是剑魔平将门之子?”
捕神没有直接回答,他只道:
“我脸上的字正是被剑魔平将门所刻,若你有朝与他遇上,最好先避为妙!”
钱柳冷冷道:
“为什么?”
他一向不服任何人,自然不愿避什么剑魔平将门。
捕神道:
“所谓魔由心生,剑由心控。剑魔平将门的心己然着魔,他的剑也再非普通之剑,而是真正的魔剑!他绝对可以断情断义!”
“然而剑法纵可超凡入魔又有何用?此人己不配称为人!”
他说时情绪似乎异掌激动,钱柳不禁奇怪。
这时,于岳见战局己定,遂上前问道:
“若剑魔平将门一如你所说般没有人性,那他为何又不杀你?”
捕神低沉的,缓缓的道:
“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他说这句话前,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准备,但是他一说完,每个还是不由得为之一愕。
只见捕神用指尖一划一划地轻抚着脸上的字,就如揭开旧时的伤疤:
“可是他为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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