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第几次提醒她了?”马特看着在舞台上依旧婉转莺啼的纳西莎,低声问安多米达。
“第三次!”安多米达咬牙切齿,“你不了解她,纳西莎可是阳奉阴违的典范,表面上一副乖乖女模样,其实她认定的心思,没人改变得了……我是不会再废话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吗?”马特没想到。
“她最爱说,是的,好的,知道了,我明白,不过你要是把她当成只会对别人的意见照单全收的玻璃娃娃可就大错特错了。”
马特的嘴巴圈成一个恍然大悟的O型,安多米达不耐烦地看着他,“怎么样,是不是为你拙劣的观察力感到恼火了?看看你挑的这两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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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我想,也许你妹妹是有道理的,谁能肯定那一瞬间朱丽叶忘记了她对罗密欧的爱呢?”马特望着舞台呆呆地说。
“你真是不可救药了。”安多米达的手在颈上打着切割的手势。
剧场的门霍然开启,由外面传来响亮的皮鞋声。长发飞扬的卢修斯踱到安多米达面前无言地点头,与其说是为迟到的道歉,不如算做一个颐指气使的问候。然后他再也不去看台下的两个人,而是把目光转向台上的纳西莎。
纳西莎露出有些生怯的笑容,这是他离开仙境庄园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几个月来她对贝拉特里克斯的愤恨远远比不上对卢修斯那种难过的牵挂,那也是一种卢修斯吻她时感受到的同样的心痛。
卢修斯已经微笑着将手伸到她面前,她撑住它轻快跃下舞台。“送给你的。”他从贴心口袋掏出一个小小的黑丝绒布袋,撑开拉绳,倒出两粒黑白色欧泊。
纳西莎露出欣喜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用指间碰碰那两颗余温尚存的石头。卢修斯把它们装回袋中递给她,无限温柔,“为了这两个小东西我特意跑回伦敦去了……有人告诉你你比夏天的时候又漂亮了么,纳西莎?”
“你去告诉他,他打扰我们了。”安多米达对马特说。
“干嘛让我去?”马特忿忿起身,“马尔福先生,今天要把你的台词都串一遍,我们最好抓紧时间,你是否已经熟悉了……”
“火炬远不及她的明亮,她皎然悬在暮天的颊上,像黑奴耳边璀璨的珠环,她是天上明珠降落人间!瞧她随着女伴进退周旋,像鸦群中一头白鸽蹁纤,”卢修斯高声念起台词,声音如纯银般渗透出圆润的金属光泽。他的表情紧紧贴和着声调的起伏,目光悠长自如地游动,最后落到他的朱丽叶身上,“我要等舞阑后追随左右,握一握她那纤纤素手。我从前的恋爱似假非真,今晚才遇见绝世佳人。”最后一吻落在纳西莎手背上,“还有哪段?”他戏谑地问,“如果你们考不倒我,我就要把我的朱丽叶带走了。”
“还有罗密欧和提伯尔特决斗那段!”安多米达说。
“好,谁是提伯尔特?”
“我!”安多米达站起来挽上头发,将地上的两柄雕花银剑拾起,扔过一柄给卢修斯。“这柄剑可以决定我们谁死谁生,罗密欧。”她行了个坚决的击剑礼。
卢修斯不耐烦地做着无可奈何的表情,握紧手中的银剑。
……
“你不要太焦躁。”马特望着卢修斯和纳西莎消失在门外斜阳中的身影说。
“我没有焦躁,我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或任何人而焦躁,”安多米达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疾疾书写,她头也不抬,“顶多再喝几瓶酸奶。”
卢修斯的居所在霍格沃茨北面的小塔楼,这里只有几间简简单单的客房和无关紧要的小展室零星散落,他的住处是楼顶最大的一间套房,外间客厅却还不及纳西莎小客厅的一半。客厅里陈设简单,除了壁炉、座钟和古花沙发等,唯一的附加品是正中一张中式的硬木四人餐桌,此外再无任何装饰,非常干净。
“你就住在这里?”纳西莎问。
“比你想的要糟吧。”
“不,”纳西莎说,“霍格沃茨没更好的地方……可是你还要在这里住上一年呢。”
“我又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少爷,我十三岁那年去巡视家族北方领地,走到芬兰湖高原南界,天气很冷,我住在一家农舍里,相比而言,这里奢华得过分了。”
“你十三岁的时候去过北方?”
“如果你了解当时的情况你就会知道,我离开农舍还要独自骑马向北走,一直走到人烟绝迹之处,苍茫雪原尽头有一座小木屋,那是家族属地的边界。当我在那间屋子墙上找到马尔福家族祖先的肖像,把它换成另一幅新的,我才结束了自己旅程,可以返回了。可是最后又出了意外,我被几个在野外游荡的摄魂怪困在屋里,两天两夜,差点送了性命。”
“结果呢,你怎么脱险?”纳西莎瞪大入神的眼睛。
“我学会了召唤守护神。”卢修斯露出无可奈何的滑稽表情。
“原来你就是在那儿第一次召唤出一只银狐,一定是受了北欧天气的影响。”纳西莎笑了。
“是啊,那只银狐,当我第一次看到它,你无法确知那种感受,只觉得很神奇,就像是在我右边肋下跑出来,我很吃惊,不知道它要干什么,但我又是那么清楚它想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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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
“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
“就像看到你。”卢修斯拉着她的手,幽蓝的眼睛少有得深邃,“我第一次去你家,就看到了你,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婴儿,我记得很清楚,你在粉蓝色襁褓里娇娇挣扎,当我抱你的时候,你没有哭。那种感受和第一次看到银狐是一样的。”
“你抱过我?”纳西莎笑得惊讶而欢喜。
“我了解你的一切底细。”卢修斯附在纳西莎耳边低语,她笑着躲开那奇异的气流,“我们吃点心吧。”
卢修斯没有提出异议,任由她挣脱。纳西莎小鸟一样轻捷地蹦跳,把从饭厅拿来的两块小蛋糕盛在碟子里。两个人在四人餐桌对坐下来,卢修斯开始心不在焉地在蛋糕上插来插去,不过一会儿,把蛋糕上的黄樱桃剜给纳西莎。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喜欢和你一起吃蛋糕?”纳西莎一脸幸福地笑,“不是因为我喜欢吃,是因为我喜欢看你把樱桃让给我。”
“看来我把你宠坏了。”卢修斯文雅地用手帕擦着嘴巴,“你喜欢的话,我就永远让给你。”
“蛋糕上的樱桃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得把整块蛋糕吃完才能得到一颗。”
“我了解,所以如果你只吃一块就会得到两颗,一定很快乐。”卢修斯看着自己的盘子笑,他经常会露出这样的微笑,当他的眼光流连在属于自己的精致物件上时总会流露出这种不经意间的欣赏神情,马尔福都有这样的自信,属于他的便是最好的。
这微笑感染了纳西莎,“而肯拿自己的樱桃去换取别人快乐的人,一定会更加快乐吧。”
卢修斯笑而不语,如果任何东西都如同女人的心一样用几颗樱桃就能换取,他愿意吃一辈子不带樱桃的蛋糕。
“你似乎第一次对麻瓜的东西感兴趣,当安多米达告诉我你要扮演罗密欧时,我太吃惊了,我还以为这半年不会再见到你了,没想到一瞬间你就来到我身边。”
“我是知道你要演女主角,才来竞演罗密欧的。”卢修斯的甜言蜜语优雅得像他绣了金丝线的手绢。
“是这样吗?那时候我还没有想要演,是我听说你演罗密欧的时候我才告诉安多米达我想要试试的。”
卢修斯的马脚被他的一个微笑简单地掩饰过去了,“说实话,那个唐克斯很聪明,我刚到霍格沃茨就被他缠住了,靠着魔法部的大树来钻营,一定会一炮打响。”
“我还以为是你贿赂了他才得到机会的。”纳西莎做了个鬼脸。
“是的,我对他说,如果你把女主角换成纳西莎?布莱克,我就在你毕业以后在文化司给你谋个职位,可是他说,即使给他做魔法部长他也不愿意这么做。”
纳西莎笑得护住心口,“你在开玩笑吧,卢修斯?”
“真实情况是,当时我告诉马特?唐克斯,那女孩儿不想演朱丽叶,是因为害怕跟别人接吻,她是个胆子很小很羞涩的女孩子,她只允许一个人吻她,只要让那个人演罗密欧她就会演朱丽叶。”
“你是这么告诉他的呀?”纳西莎噘起嘴巴。
卢修斯又亮出自己的招牌微笑,“我喜欢这剧本,尤其是这段,‘要是我这俗手上的尘污,亵渎了你圣洁的庙宇,这两片嘴唇,害羞的信徒,愿意用一吻乞求你的宥恕。’”
纳西莎笑起来,“‘信徒,莫把你的手儿侮辱,这样才是最虔诚的礼数;神明的手本许信徒接触,掌心的密合远胜如亲吻。’”
“‘生下了嘴唇有什么用处?’”
“‘信徒的嘴唇要祷告神明。’”
“‘那么我要祷求你的允许,让手的工作交给了嘴唇。’”
“‘你的祷告已蒙神明允准。’”
“‘神明,请容我把殊恩受领……’”卢修斯已经站在她面前,四目相交,他垂头下来,长发拂过她美丽的脸庞,她略微慌张的喘息着,任他轻轻地吻了她的唇。“‘这一吻涤清了我的罪孽。’”
深深地凝望,“‘你的罪却沾上我的唇……’”朱丽叶的最后一句话被罗密欧情不自禁的更深的吻打断了,纳西莎清楚这不再是罗密欧的吻,而是卢修斯的吻,他的舌尖在她的皓齿上轻轻划过,她不由得紧紧抱住他,两个人的身体如同风浪上的孤木一样摇荡。
“今天晚上你让我了解了很多你的事,我以前都不晓得。”纳西莎在他怀中面色绯红。
“你还想了解什么呢,我全都告诉你。”他贴着她的面低语,“你有没有做谁的女朋友,纳西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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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楼
“这你会不知道吗?”纳西莎感到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自己的手也被他紧紧捉住。
“那就做我女朋友吧,你还像小时候一样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