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布莱克家标志性的黑发黑眼,脸型是富于棱角的瘦长,额头异常宽阔,那奇异的前额让卢修斯莫名想起伏地魔,早在葡萄节酒会的时候卢修斯就已经发觉,神秘莫测的黑暗勋爵的真颜竟然与布莱克家的继承者有着三分酷似,不光是宽阔的额头与鼻翼延伸到嘴角的两道略含忧郁的纹络,还有给人早衰印象的一脸慵散的倦意,他们是如此相似。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卢修斯,我的确早该来此,但你并没有邀请我参加阿布拉克萨斯的丧礼。” 阿尔法德让语气尽量平和,带着些许妥协的尴尬。
“除了一些近亲,我没有邀请任何人。”卢修斯答道,温暾从容。
“你在生我的气吧,你怨恨我。”他逼近他。
“这是我父亲自己的选择,我无话可说。”
“我不管你以为如何,我只想说,我完全没有料到你父亲会去给埃拉朵拉顶罪,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令我十分震惊……抛开我和埃拉朵拉的亲情,我感觉这个结果对我们的家族联盟来讲,是个更大的损失,即使他保全了可怜的埃拉朵拉。”阿尔法德顿了顿,他的思维总是试图把感情量化打包,再将其放在天平上与功利较量轻重,“我……无比抱愧,此事因我的家族而起……”
“您不用自责了,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呢。”卢修斯有种想把那些登临绝顶的郁愤难抒通通甩给阿尔法德的冲动。
“你指什么?”阿尔法德微微色变。
“财政司下了调查令,他们说我爸爸生前曾经……”他意识到自己语调过于激昂,于是故意把它控制得平缓,“贪污部里的款项。”他轻轻说道。
“这是无稽之谈,你爸爸怎会做这种事。” 阿尔法德一副早有防备的忿忿的样子。
“您还不知道这件事吗?”卢修斯早已料到他的回答,“我以为您在财政司有所耳闻。”
“哦,当然,”阿尔法德有些不自然,“我听说了,不过,以我和你爸爸的关系,发生这样的事,我是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他们要我回避。”
“我现在正在等候处理呢。”卢修斯漫不经心地说。
“处理?阿布拉克萨斯已经过世,他们还要怎么处理?”
“抄没家产,不过如此吧。”
“只要我还在财政司一天,我就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这是落井下石,那个非巫师家庭出身的部长最擅长这一手!”
“您当然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财政司的亏空不会无中生有,如果我父亲是清白的,那么肯定有人不是清白的。”
“你在怀疑我?”阿尔法德愤然而怒。
“没有人知道真相,除了我父亲。”
阿尔法德充满惊悚神情的瞳孔贲张着,“你还是那么冥顽不灵,卢修斯,你父亲的死也不能让你吸取教训吗?”他看到卢修斯苍白的手指猛地痉挛一下,于是更加笃定,“检举信是你写的吧?如果你不写那封信,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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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楼
卢修斯放眼窗外,“我回霍格沃茨那天,你来找过我爸爸,你们在克洛丽丝争吵,其实是你在对他叫嚷,对不对?你早知道他和埃拉朵拉的关系,你拿这个秘密要挟了他,让他替你遮掩,替埃拉朵拉顶罪,是不是?”
“你以为阿布拉克萨斯是那种任人玩弄于股掌的软弱者吗?”阿尔法德似乎已经放弃争取他的努力,于是做了总结发言,“我明白了,你的父亲,完全死于你的多疑和刚愎。”他起身告辞,“如果你还以为是我害死他,那就想办法找到证据吧……我在仙境等你。”
阿尔法德阔步走出门口,安德鲁刚好从外面迎上来,他向毫无回应的阿尔法德颔首施礼,然后走向卢修斯。
“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卢修斯从痛苦的沉思中回过头来,“你陪我走一趟吧,安德鲁。”
那个多雨的季度,马尔福家族成了魔法界瞩目的焦点,人们已经开始将传说中世族大厦将倾的隆重悲剧套用在它的身上。伏地魔在靠背单椅上安然闭目,倾听着这场由他亲自绸缪的狂澜与满楼风雨交织一处的磅礴乐章。
“今天没有阳光呢。”窗边的女孩拉上白纱窗帘抱怨道,“您的腿会痛吗?”
“不。”他睁开眼睛,把向后仰的头收回来,“我已经痊愈了。”
“我真高兴听到这个消息。”金发女孩笑起来很甜美。
“帮我把他们叫过来,好吗?”伏地魔的命令总是很温柔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力度。
“贝拉特里克斯,罗道夫斯,你们过来,请!”小姑娘冲房间另一头的一对男女高声叫道。
房间另一头长桌前练习魔杖挥腕的男子和壁炉边摆弄钢琴键的黑发女子停下手中的事情朝落地窗过来,伏地魔只是盯着那个身材高挑匀称的长发女子的款款步态,贝拉特里克斯比一年前又稳重了许多,她每个微小的动作都能散发出成熟女人的气息,并且不再把爱恨挂在嘴边上。在她转变的这个过程中,伏地魔惊叹世界造化的神奇,同时也困惑,是什么力量使她变得比一开始更臻于完美。
“罗道夫斯,你的雕虫小技还没练好么?”窗帘边的女孩抖落着许愿币落入泉水一样的声音。
“你懂什么,这能使你在0。01秒的时间内出奇制胜战胜对手。”那个名叫罗道夫斯的瘦削男子发出女人一样细腻的声音。
“可是你却要花上五十年时间来做练习。”女孩快乐地笑着,他们在争执,音调却压得很低,足以确保它传到伏地魔的耳中只相当于舞会上香扇后的一阵窃窃私语,不烦躁却生动有趣。
伏地魔没有起身,他把肘撑在扶手上,双手在面前交叠攒紧,“现在博格纳德加紧步伐想要打击斯院出身的纯血巫师,看来你们该为自己的家族忧虑了,魔法部怕你们这些斯院出身的纯血家族再次强大起来,可我看来你们已经够弱的了。我想问问你们怎么看……罗道夫斯?”
那个皮肤细致的男子抬起头来,继续操着那副拿捏腔调,“呃……我想我们可以给他点好处,在他的几个未尽的立项上做投资,以换取他的信任。”
他说完,金发女孩笑了起来,她长着一张圆脸,身材娇小,看起来比贝拉特里克斯小几岁,罗道夫斯厌恶地瞪着她,换来女孩轻蔑眼光的回敬。
“你又怎么想,洁茜卡?”
洁茜卡似乎并不在意回答问题,她只是用那双无邪的眼睛看着伏地魔,“一个泥巴种魔法部长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应该杀了他。”她轻快地说。
伏地魔也不由得笑了,好像一位慈祥的父亲收到女儿的一份糟糕的生日礼物,“这永远是最破釜沉舟的选择。”他温柔地附和道。
那一刻他好像听到角落中的贝拉特里克斯幽幽叹息,他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怒,却并不动声色,“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贝拉。”
贝拉的眼睛从墙壁上的一幅画上移开,平缓地与他对视,好似在重温他们暧昧情事的一个又一个瞬间,然后用她那独有的低沉嗓音说道,“静观其变。博格纳德正盘算着让马尔福家族从贵族谱牒中消失,也许这正是您需要的——您不是一直都想要卢修斯吗,征服他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他的骄傲彻底摧毁,再重新建造。”
伏地魔流露出那种只有他们两人独处时才会有的会心笑容,仿佛洞穿到她灵魂的最深处,“我早知道,自从我得到了你,就已经得到了卢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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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楼
贝拉特里克斯也回应地笑笑,笑意却有三分落寞。
“我的目的不是想让他恨我,但他必须吃点苦头。”他接着说。
“卢修斯到底有什么好,主人,除了那一脸傲慢他什么也没有。”罗道夫斯说。
“他比你强得多,”贝拉特里克斯看都不看他,语气轻柔而坚定,以至于罗道夫斯愣住半秒才反应到她是在针对他,“你是在妒忌他吧。”
“他可不会妒忌卢修斯,他只会妒忌你我这些真正的女人,是么表哥?”小姑娘满脸笑意。
“你以为你能算是女人吗,未成年的毕业生?”罗道夫斯一生起气来就更像女人,他附在洁茜卡耳边低声说,小姑娘一下子噘起了嘴巴。
“以后你们不要再对此产生疑问,贝拉特里克斯、罗道夫斯、洁茜卡和卢修斯,你们四个人将代表你们的家族成为我的首席信徒,这是萨拉查对你们忠诚之心的奖赏,你们将要共事,必须学会彼此相处……”他轻轻摆手,示意洁茜卡和罗道夫斯退下,最后又补充道,“洁茜卡,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要时刻记得你是个名门淑女。”伏地魔操起那番略含厌倦的语重心长,罗道夫斯报复地笑了起来,洁茜卡忿忿然地瞪了贝拉特里克斯一眼。
“别以为你对安多米达的胸针做了个小手脚就可以洋洋自得,纯白古堡的路可是我探来的。” 罗道夫斯转身后小声对洁茜卡说。
“你最近心绪不宁的样子。”罗道夫斯和洁茜卡出去后,伏地魔转向贝拉特里克斯。
“我不想要旧事重提。”贝拉特里克斯躲避着他凌厉的眼光。
“这个主意是你出的呢。”伏地魔稍纵情绪。
“我明白的,主人。”贝拉特里克斯顺从地垂下眼睛。
“你还像从前那么恨麻瓜吗?”伏地魔正视她的眼睛。
“当然。”
“恨你的家庭?”
“是的。”
“恨他?”
“是的。”
“女人真是自相矛盾的生物,”他握了握她冰凉的手,这是他检查她的方式,“而时间又是个伟大的造物!”那一刻他感受到那个曾经在梅林神殿把全部的爱情倾注于他的贝拉已经不再。他极其不喜欢这种对她失去控制的感觉,“你长大了,贝拉,但是也失去了一年前与家族决绝的那番勇气。”
“我没有失去!”贝拉特里克斯的语调不是反驳,而是更正,“我会把卢修斯交给您,然后成为莱斯特兰奇的新娘,一切都会如您所愿。”
伏地魔这次笑得多么真心,他完全被贝拉特里克斯的领悟力折服,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