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从良嘴角上扬,看着沈卓航很配合的一饮而尽。
喝了这杯酒,沈卓航便也已经下定决定。这‘胡太太’的身份,她是由内到外当定了。
方才进了房间,她刻意换上了一身真丝睡衣,这种布料好就好在轻薄柔滑,能玲珑有致的凸显出着装者不凡的身材。而沈卓航的身材虽不敌洋人女子那样前是前,后是后。可相对一般的国人女子那是胜了好几筹的。
如今,她一只手轻轻的绕着胡从良的脖子,整个人顺势的贴近胡从良。叫她做主动,别提多紧张了。可有什么办法,沈卓航想,如胡从良这样的书生总是讲求礼仪的。
她轻轻贴近胡从良的耳朵,说道:“阿良,再喝一杯,如何?”
此时,她清楚的听到胡从良由鼻头而出的重重喘气声。随即,便是胡从良的一声‘好’。声音有些嘶哑。
沈卓航心中得意,原来也不难,不论先前什么原因,至少现在胡从良对她可是有兴趣的。现在的她,几乎半个身子坐在胡从良身上,伸手去勾酒瓶的时候,她的唇又是有意无意的蹭过胡从良的脸颊。唇是火烈,脸颊是冰凉,但同时一颤。
虽沈卓航同样紧张,可这场‘攻防战’她必定是要攻克胜利。
又是一杯酒。沈卓航选的是一瓶醇烈的伏特加。如今,两杯下肚,她早就觉得身体一阵暖流,双颊更是绯红,一双桃花眼甚至就要流出那让人怜爱的泪水。
胡从良看着她一瞬间有些发呆。而恰恰就是这样一瞬的时间,沈卓航借酒壮胆,直接将手中的杯子扔到了一旁,双手紧紧的勾着胡从良的脖子,整个人已经倒在了胡从良的怀中。胡从良慌忙将她接住。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甚至连‘砰砰’乱跳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此刻,便是达到了无声胜有声的局面。胡从良紧紧皱着眉头,专注的看着怀中的女子。他眼中闪过的叫做占有欲。两人姿势便是这样暧昧的僵持着。沈卓航心中却十分的焦急,感受着对方炙热的体温,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可她早已准备的妥帖,要将身心一同交付于他。
她主动挪了挪身子,两人的鼻尖有着巧妙的摩擦。沈卓航内心紧张,暗自吞了口慌乱的口水。随即,伸手将胡从良的金丝边眼镜取掉。抬起自己的头,轻轻的吻在他的眼帘上。
她感到胡从良扶着自己腰的手臂猛然一紧。沈卓航有些意外,随即很满足的露出狡黠的笑容。她嘴角一勾,无师自通的千娇百媚生。
她再一次俯身,亲吻上了胡从良那有些微凉的嘴唇。她分明感受到胡从良浑身一颤,却始终没有反应,她口中嘤咛一声,微微张开口轻咬他的嘴唇。
沈卓航在心中告诉自己,她不能焦急,她要慢慢来。终于,在半分钟之后,胡从良不再处于被动状态,双臂更是如钢铁一般箍着沈卓航那纤细的腰。如洪荒猛兽爆发那样,转而咬住了沈卓航的唇,摩搓着她那柔软的肌肤。沈卓航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起来了,脑袋更是一阵阵的空白。她觉得她要死了,但又是快乐的。这是多么矛盾的事情。便愈发的将勾紧胡从良的脖子,分明已经毫无空虚。她的眼皮微微颤抖,睫毛闪烁。一双精黑的眼眸柔情的看着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的胡从良,她抬起手,轻轻的拂开揉搓着他的眉头。
却不料,胡从良直接闪开,开始亲吻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耳垂,甚至咬着她的肩膀。沈卓航闷哼一声,把指甲深深的嵌进胡从良的背。
胡从良一把抱起她将书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用力推到了地面。将沈卓航狠狠扔在了那平坦的书桌上。这样的猛烈,叫沈卓航出乎意料。
她轻轻说道:“阿良。我们回房间吧……”
但话音未完,胡从良便整个人压倒了她的身上,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唇,半分的喘息机会都不给她。两人的呼吸同时变得急促起来。
沈卓航既害怕又兴奋。她看到的是眼前的奇光异彩,她敞开心扉等待的就是这她日夜期待最爱的男子。
但就在此时,胡从良闷哼一声。却突然一下子站了起身。他一把抓起沈卓航的胳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被直接推到了书房外面。而胡从良并没跟上。只是重重的将门关上。
沈卓航完全不明白方才还那般火热,这一下子究竟是怎么了。她敲门叫道:“阿良。”
房门在关掉的同时,已经被反锁。
但得来的,却只是胡从良重重的一拳敲击门的声音。沈卓航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了。她一时间眼泪再也止不住,握着自己凌乱的发丝,便无法自抑的哭起来。
正文 第六十章 求证
沈卓航捶着那该死的门板。大声叫道:“胡从良,你个混蛋!”
那边,胡从良亦是捧着自己的头。他恨自己这样的不理智。他抵着门,说道:“海莉。对不起。但我们还没有得到神父的祝福。我不想让我们的爱情受到玷污。”
沈卓航不再待在这门口。她回到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住。她觉得自己做的事实在太丢人了。做了主动,却还失败。她咬着被子的一角,狠狠的绞着被单。
沈卓航并没有选择一夜抑郁未眠。相反,她睡得早,起得早。本是期待的婚礼,如今更是叫她翘首。她想去找胡从良一块儿吃早餐,却发现胡从良一早便已经离开了家。明日就是婚礼了,婚礼前,胡从良会回到原先的公寓去住,那是本就说好的。沈卓航觉得不知是失落还是兴奋。失落的是胡从良夜里的态度,兴奋的是他再也没有借口。
本又是无聊的一日。却因下午一位意外的来客,来人便是苏惊蛰。当惠姐将这位不受主人欢迎的客人迎进门时,沈卓航第一反应便是要将他赶出去。
但这苏惊蛰却很笃定的卖起关子来,当沈卓航‘请’他出去之时。他笑说道:“你若不想知道你家先生的事情,就尽管叫我出去好了。”
这样一句话,便叫沈卓航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他重新请进了屋内,甚至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沈卓航耐着性子看苏惊蛰喝茶、吃茶点。即便如此,才过了10分钟,她口中便催促道:“到底是什么?”她只想知道最近阿良这样对诸事不上心的缘故是何。却偏偏落在这苏惊蛰手里。
见他仍旧故布悬疑,笑得淡然。沈卓航微微抬起下颔,冷冷说道:“既然苏先生不说,那烦请离开好了。我们夫妻俩的事,也不必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请吧。”
说着,便要招呼惠姐送客。
这下苏惊蛰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沈小姐怎碰上我苏某人便性情如此焦急。对待胡先生那般盲目。”
沈卓航不再去理他。这回她很明智的选择不接苏惊蛰的调侃语句。果然,没一会儿,苏惊蛰自己便说了起来。
“我是可惜了沈小姐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便派人去查一查那胡先生。结果都在这里了。沈小姐还是好自为之吧。”
苏惊蛰对沈卓航这样的态度,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多,甚至是无趣了。他此刻觉得与沈卓航这段游戏或许应该告一段落,有些意兴阑珊的。
随即,他将一个牛皮纸袋子放在沈卓航面前的茶几上。便离开。
关于胡从良的,她自然是有兴趣。虽然她明知道苏惊蛰干不出什么好事,可人之所以有乐趣很大程度是因为好奇心。但她却忽略了一点,往往好奇所得便是灾祸。
这袋子里,有几张照片,不是很清晰,独独只有一个背影,但却可以叫沈卓航相片中人是胡从良,她又怎么可能认不出胡从良。而胡从良勾着肩膀,在他身边的是一名体态略显丰腴的女子。照片有一叠,几乎是一连串的动作。越看,沈卓航越觉得心慌,两人的举止,或者说胡从良对那女子的照顾,已经是远远超出了沈卓航所能接受的范围。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的。
她强制叫自己冷静。此刻,她多么后悔没有留下苏惊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便早已是满头大汗。照片翻到最后一张,是一张白纸黑字的地址。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了。沈卓航慌忙接过。仍是苏惊蛰。
“沈小姐,你应该已经看了我给你的东西。若不是,大可以找去看看便是。明日就是婚礼。你可当真想要一个不忠不义的丈夫?”
苏惊蛰的语气是玩味的,甚至有些嘲讽。这或许便是得不到也不叫沈卓航好过的心态,又或者真心想要阻挠沈卓航嫁给胡从良。
但不论如何,已经晚了。更何况,沈卓航怎么都不愿相信照片,即便是眼见为实。
她厉声说道:“苏先生,请称呼我为胡太太!”
随即,将电话挂断。她决定,去那地址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然,她并非全然没有脑子。电话首先打到了办公室,雇员说胡从良已经出去一会儿了,应该是去了工厂。听到这样的消息,沈卓航有的只是不确定,究竟是去工厂还是别的地方,谁说得清。她觉得浑身发冷。是多么害怕自己会在那个地址碰到阿良与照片上的那女子。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是那些躲躲藏藏的女性。若是真的问题发生了,她便要解决。单单是瞧那照片上的背影,那女子是怎么都无法与自己比的。若是真有猫腻……那也一定是那女子勾引阿良。
沈卓航既然认定了这一点,便打算用万能的‘钱’去打发那女子。
但当一想到自己已经将阿良定罪了。她便狠狠的摇着脑袋。自己又怎么可以仅凭几张照片便如此不信任自己的丈夫。沈卓航不禁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了!
到达目的地,她拿着照片对比了一下。一模一样。
这是一家位于弄堂口的小作坊。门前有两棵不算高大,但相当茂盛的梧桐树,与相片无异。此时是下午三点,学校未放堂、工人未放工。所以这家小店客人零星。
沈卓航更是一眼看到一位穿着麻布粗制的女子,正在擦桌子。她惴惴的走上前,她感觉自己喉咙干涸,脚下打颤。一抹,才发现、这样的秋高气爽,额头却已是细密的一层汗。
越走近,她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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