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先生品尝了一口,附和着说‘是’。
沈卓航实在厌恶他这张嘴脸,他们正事都聊完了。想必是不会再多说些什么有关系的话。皆是无关紧要的臭显摆了。再留在这儿也是听着难受。如今,她真是见不惯胡从良这模样。
她刚想走。一挪步子,却是碰上了王妈妈手中的托盘。顿时。一声杯子的碎响。沈卓航心想,完蛋了。那边,里面亦是立刻的说着:“谁啊!”
王妈妈慌慌张张立刻回答道:“是我呀。胡先生。我给您跟客人送茶来了。”
胡从良打开门,只见得地上的瓷片渣子,他皱眉谨慎的看了王妈妈一眼,责怪的说道:“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王妈妈此刻也是紧张呀。却是强堆出笑意,说道:“我们做下人的。都是穿布鞋的。‘踢踏踢踏’的,不是招你们主人家烦吗。”
她无意间称呼了胡从良为主人家,这叫胡从良十分受用,心情大好。又是看了一眼楼梯方向,说道:“下回上来开灯吧。还有,走路走重点。茶我们就不喝了。你下去吧。”
王妈妈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是的。”
书房的门,被彻底的关上。没有窗户的二楼,就连一丝丝月光都照不到。此时,沈卓航正躲在二楼楼梯旁的一处狭小的空档中。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脸都是涨的通通热。顿时回忆起,胡从良烧了严守成办公室的那一次,那阴鸷的眼神,她害怕极了。若是给他发现了,自己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王妈妈此刻收拾好了残骸,走到沈卓航这儿,示意她一块儿下去。沈卓航却是挥挥手。如今腿软,还是要暂缓的。
而就在王妈妈下楼之际。那扇书房的门却是悄然无息被开的大大的。吓了王妈妈一大跳,她叫了声‘阿弥陀佛’,下意识的望向沈卓航这边,确保不曾露陷,便下楼去。胡从良只是狭长着眼睛定定看了幽暗的楼道。便又将门关了起来。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沈卓航。索性自己刚才是没有动步子。可再细细一想。因胡从良是穿着皮鞋的,先前的走动声音十分明显。可这趟开门,却是半点儿声音都没有。他是否怀疑到了什么。再回想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胡从良瞒骗的她好苦,照此来说,他该是多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啊。
沈卓航只觉得这阴谋论扰得自己更是双腿打着颤。如今自己身在敌方,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又是好好的调理了一番思绪与呼吸。确定书房中脚步恢复如初,她这才又一次蹑手蹑脚的走下楼去。甚至顾不得同王妈妈道个别。便直接闪了出门。
直到弄堂外,再也看不到梁府。她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而手中还提着高跟鞋。一双丝袜的脚底部分已被坑洼的地皮扎得面目全非。无力的走回了公寓,她将自己重重的丢在床上。她已是筋疲力尽。
没一会儿,电话铃声却是响了起来。此时,沈卓航已是稳定了心神。
她接起来,说道‘喂’。
“海莉。猫捉老鼠的游戏。好玩吗?”
就单单是对她的那个称呼。沈卓航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头皮都炸开了。那阴沉的声音更像是一把大大的锤子直冲沈卓航脑门敲来。
“胡从良。”
少顷,她说道。一出口,便是感觉到自己害怕的颤抖。
胡从良却是轻松极了的笑声,说道:“你知道谁是老鼠,谁是猫吗?”
沈卓航紧紧握着手中的话筒抿紧了双唇,表情严肃不说话。
胡从良轻笑着说道:“海莉。你不怕自己家中也闯进一只猫?”
少顷。沈卓航憋足了气力,咬牙切齿的说道:“胡从良。你这是的恐吓!”
胡从良笑道:“天知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提醒你少管闲事罢了。”
说罢。他挂了电话。
晚上,惠姐向来是不在的。她一时间只觉得恐惧萦绕心头。立刻是冲到了楼下将全屋子甚至厨房的灯都开的通亮。原本是疲累了一天。可就在这个电话之后,她却缩在被子中怎么都不敢睡觉。眼巴巴的望着窗外。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叫她草木皆兵。
后半夜,她昏昏沉沉睡着。却是被着一阵挠心的声音吵醒。顿时,睡意全无。房子的地板是木质的,她听到房门外那抠弄着地板的声音。十分的清晰。她害怕的大口呼吸,将自己藏在被子中,那声音却仿佛是一只大大的魔手,怎都不肯放过她。
就这样过了五分钟左右,声音终于是戛然而止。沈卓航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是想要开门窥探一番。
却就在开门的一瞬间,一阵凉风袭来。她清晰的听得一声锐利刺耳‘喵’,而她的腿上已赫然是三道血红的印子。疼极了。就那么匆匆一瞥,甚至原本敞亮屋子如今都是黑漆漆的。她立刻将门重重关上。犹如失心疯一样大叫一声,便是躲进了被子中,害怕的眼泪也是跟着下来了。门外确确实实是一只猫,如今像是撒了疯一样狠狠的挠着她的房门。那声音,以及一声声急切且刺耳的叫声扰得她只觉昏天黑地,进入了地狱。
她实在是受不了,哭的都要叫她断气。只觉得自己的生命都是受到了威胁。那一定是胡从良干的。
她立刻拿起了电话,下意识的播下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哭嚷着说道:“快救我,快救我。”
一刻钟时间后,苏惊蛰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而沈卓航仍旧是缩在被子中不肯出来。
他隔着杯子,柔和的说道:“卓航。我来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沈卓航却仍旧是生怕有误,只是掀开了被子的一条缝。她看到了他的一对手,左手上那只玉扳指实在熟悉。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从没觉得自己那么需要苏惊蛰过。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那哭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苏惊蛰不知道沈卓航究竟碰到了怎样的意外,竟是叫她害怕成这样。却是心疼极了她这模样。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
待沈卓航稍稍平复一些。她这才想起,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苏惊蛰仍旧握着她的手,皱眉说道:“你的门开着。”
如今,她不知道这房门外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唯一知道的便是,她的确受到了威胁。思索了一番,追问道:“还有什么?猫呢?”
苏惊蛰如实回答:“之前是系在门把上。绳子夹住了,它奄奄一息才像发疯了一样。如今我放掉跑它。”
见沈卓航仍旧是低头思索不回答,苏惊蛰担心的问道:“你究竟惹了什么麻烦。”
沈卓航却仿佛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咬牙切齿的说道:“胡从良!”
一只手是紧紧的攥着床单,一点不肯放手。
听到胡从良,苏惊蛰本能的皱眉。他更是握紧沈卓航冰凉的手,坐进她一些,看着她的双眼,认真说道:“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卓航。我真的担心你。”
沈卓航愣愣的看着这许久未见的面容。她心头怎可能不为之一动。少顷,眼泪又是流了下来,并且絮絮叨叨说着今日来的事情。她需要一个宣泄口。
“林秋又是那样的怕事,我觉得愧对他呀。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沉堕下去。我不是怕一个人撑那么多,我只是害怕胡从良能这样手眼通天作弄我,他也会不放过林秋的……”说话间,沈卓航又是憋不住那害怕的眼泪。
听完了沈卓航的话后。苏惊蛰的表情阴冷的吓人。他本以为胡从良已经离开了沈卓航的生活,却怎料又是回来了。竟还这般吓唬她。面对着仍旧面带泪痕的沈卓航,苏惊蛰想不好怎样的话去安慰,只有找来了药膏,替她擦着腿上的伤口。一个女子家,独自一人,实在是够心酸。只可惜,自己却无法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良久,他柔声说道:“卓航。你不会是一个人的。我在这儿呢。”
待定下心思。沈卓航这才觉得苏惊蛰半夜三更在这儿不妥。却实在不愿将他推出门外。她或许到此刻才真真正正认清,自己原已是非常习惯了身边有着苏惊蛰。这几个月来不见面,她的心都是空荡荡缺失了一块。
只是,她心中明了,一桩事情过去了,终究就是过去了。人不能沉迷在错误中止步不前。
可至少今夜,她十分眷恋身边有苏惊蛰。(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十章 贵族公爵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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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觉得不该有这样的碰面,多少有些尴尬。此后一夜,苏惊蛰与沈卓航人手各执一本书。一个坐在房间口,一个坐在阳台上皆是认真仔细的模样。可若是叫他们回忆那夜究竟看了些什么,他们大抵是连书名都不曾好好记住。
第二日太阳升起之时,沈卓航已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再醒来时,娇艳的阳光洒在脸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子。那苏惊蛰仍旧坐在房门处,手中却是换上了一份报纸。
她抬头看了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多。向着专注认真的苏惊蛰尴尬的说了声‘早’。
见沈卓航醒来,苏惊蛰笑着说道:“走吧。惠姐备的早饭都已是放凉好几回了。”
沈卓航点点头,说道:“谢谢。”
苏惊蛰笑着看看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这么客气。他实在讨厌这样见外的感觉。可也实在想不出理由反驳。
在吃早饭的时候,沈卓航佯装着自己最正常的一面。对着苏惊蛰笑道:“我没事。”
苏惊蛰却是叫她不要见外。一定要接受他的帮助。
沈卓航想来想去却仍旧是觉得,这不该牵扯到苏惊蛰,他本应该与自己断了完全的交集。昨日打电话求助于他那已是千不该万不该,她脑子那时候简直就是一片空白。
苏惊蛰却是安慰她道:“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朋友之间的帮助那是应该的。就如你于梁先生。”
沈卓航还是摇摇头,说道:“回看我以前犯的错误。就是想得太少了。如今,我自己已能独当一面。虽我是一名女子,却绝对人们口中的弱女子。自昨晚以来。那已不仅仅是胡从良与梁家的事情。更是我与胡从良的事情。前事总是要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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