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宫城西门,刘德彝终于忍不住对混在随从侍卫之中的魏炎风小声说道。
“这………这样才特别吧!,刘老,今晚可是我一辈子才有一次的日子,总要有点与往常不同!”
因为对方毕竟是老人家,魏炎风并没有把刚才对明月的承诺付诸实行,只是尴尬的一笑。心里正在大骂明月臭丫头不会缝衣服也不要让自己丢人现眼的时候,就看见全身裹在一件黑色披风中的霍卓明已是在前面一个路人稀少的街角处等候。
“刘老,回见!”
在队伍经过街角的时候,魏炎风身形一闪,和霍卓明闪进了一边的小巷中。
“‘太玄营’的高级军官虽然都是太师心腹,但我在出任第一军团长之前也曾是该营的‘总兵’(天佑官职,为一营最高长官——作者注),很多中下级军官是我的老部下…………。”
低头疾行,霍卓明低声的向魏炎风交代着情况,转过一个拐角,位于皇城西部的一座军营的大门已经可以望见,营门上方的木匾上写着五个大字——“天佑太玄营”。
“这几个字写得还真是糟糕,怎么说啦,虽然我写字写得也不好看,但我保证就算让我用脚写也比这个写得好!”
虽然明知前面的军营中驻扎着一万名士兵,此去更是吉凶未卜但两人的话语听起来都很是轻松。
“那真是对不起了,这是我七年前为了省钱,自己动手写的,过了这么多年,本来以为他们会把它换下来的,真是对不起城主你了!”
“………………………。不过仔细看起来,也很不错,很有气势,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身经百战的将军之手,不错,不错,越看越有味道。”
“……………。”
“什么人?军营重地休得擅闯!”
军营门口处,一名军官大声喝住傻愣愣就要往营地里冲的霍卓明两人。
连头面都罩在帽兜之中的霍卓明声音焦急万分的急道:“我们有事要见黄历黄总兵!”
“黄总兵正在阅兵,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不行,我现在就要进去。”
说着话,霍卓明手一扬,掌中已是多了一个红色的腰牌,上面刻着一头白额金睛的猛虎。
“是太师府令牌,啊,两位大人请进!”
在军官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急转弯之后,魏炎风两人顺利的进入了军营。
走出一段距离,魏炎风低声问道:“这真是太师府的令牌?”
“当然,这还能有假!”
“偷的?”
“当然,不过我堂堂一个军团长自然不会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这是太子殿下叫人偷来后交给我的!”
两人口中说话,眼睛却是在营地四下观察,营地中除了岗哨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军士,想必正如营门的军官所说,全营的士兵都已经集中到校场阅兵去了。
霍卓明是识途老马,当下带着魏炎风直奔校场而去。
不一会儿就已来到看来甚为广阔的太玄军营校场,一眼望去,几乎所有的近一万的士兵已是在校场中排好整齐的方阵,校场西部的一座将台上正站着一名全身甲胄,身材壮硕的军官在向台下的部下大声训话,想来便是太玄营的总兵黄历。
“什么人!站住!”两人直奔将台而去,立即被几名持枪的卫兵横枪拦住。
没有回答卫兵的喝问,霍卓明照前一样的将手中的腰牌一亮。在士兵稍一惊愕时已经挥开面前的长枪迈步向台上走去,魏炎风自然跟在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霍卓明上台时,脚下似乎非常的用力,将木质的台阶踏的震天价的响,全场的一万名士兵的眼光立刻被吸引过来。
“本将军正在阅兵,何人大胆擅闯!”
被打断了发言的黄总兵转身过来大声怒喝道,若不是看见两人一付有恃无恐的模样,他早就下令拿人了。
“奉元太师之命,有要事相告将军!”
霍卓明和魏炎风一步不停的向黄历走去,太师府的令牌再次高举手中。
原已护在黄历身前的亲兵也是认得令牌的,登时急忙的闪开一边,但黄历心里却是一凛。
早在半个时辰前,黄历便已经收到太师府传来的密令,除了被告知今晚将会有“紧急”事件发生之外,更强调为了防止太子党一方使诈,以前太师府所使用的令牌符信一概立刻废止,改用新的联络传令方式,只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向属下宣布。而眼前这两名来人手持的正是已经作废的令牌。
(奸细!)
黄历脑中刚闪过这样的字眼。霍卓明已是发现了黄历的神色变化,眼中历芒一闪,脚步陡增,加速向黄历靠近,因为运用了某种奇妙至极的步法的缘故,所以虽然霍卓明脚下速度猛增,但看在旁人的眼中却没有发现异样。
黄历见机也是极快,眼见对方已是欺近自己身边,一旁的侍卫们却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还犹豫,右手成抓,迅疾的抓向霍卓明,也许是基于一名战士的自我荣誉认知,黄历首先想到的不是命令属下动手拿人,而是想自己亲手擒下这两个胆大包天,敢于孤身闯营的奸细,但显然,这次他错得很厉害。
能够成为“帝都四大营”总兵之一,黄历有着绝对得自信,也绝对有称得上高手的实力,这一抓既狠且辣,直袭霍卓明胸前要害,若让他抓中,黄历自信绝对可以让对方开膛破肚,当然,这是在他还不知道眼前这藏头露尾的黑衣人便是“天佑四俊”之一,年仅三十余岁便身为天佑第一军团军团长的“黑甲将军”霍卓明的前提下。
“将军要验看令牌真伪吗?这就拿去!”
身上突然发出强大的真气压迫住黄历,让他一时间无法开口说话,霍卓明拿着令牌的右手横移,正好挡住了黄历这一抓的来势。
黄历一抓抓上了霍卓明手中令牌,霍卓明真气贯注进本就是黄铜打造的令牌之中,黄历这一抓登时受阻,再难寸进。如此情形,使旁人看上去就像是真如霍卓明所说,黄历只是想要验看令牌的真假一般。
黄历右手手指被震得一阵发疼,而魏炎风心知机不可失,一个不慎今日便是死局,已是施展昨日领悟的“风之身法”,如同轻烟般贴近黄历身侧,右掌闪电伸出按住黄历腰间要**。
低沉冰寒至极的声音在黄历耳边响起。
“如果不想你和你的家人一门死绝,就不要妄动!”
此时,司马纵横和柳拂云已是行在前往宫城的路上,身后簇拥着几十名身穿黑衣的太子府侍卫。
离寿宴兼订婚仪式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但熊熊的“暗火”已开始在长安城的各个角落升腾起来。
“三图,你师父是不是已经回北亟山去了?”
“回父亲大人,师父是一个时辰之前走的!”
“喔!就这样走了吗!他临走时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父亲……师父只是……只是叫我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哼!三图,记住了,人除了自己之外是谁也靠不住的!”
“是!父亲,孩儿知道了!”
“今晚的事都部署好了吗!”
“各个方面都部署妥当了!”
“很好!还有,你大哥处一定要先瞒住!!切记在今晚寿宴在正式开始之前不要向他透露那怕是一丁点儿的消息!唉!你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迂腐,真不知道我元四海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满脑子的君臣纲常,忠君爱国!”
“是!父亲,只是孩儿还有……”
“还有什么?!爽快的说吧!”
“……父亲……能不能将这次计划的时间推后到订……订婚仪式之后啦?”
“闭嘴!!!……三图……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死心吗!”
“父亲大人息怒,三图不过是……”
“不要再说什么只是不过的了,一个女人就把你弄得阵脚大乱吗!?现在司马纵横已经准备将我们连根拔起,如果还不抢到先机,我们元氏一族必将死无遗类,是整个的家族存亡重要还是一个本就不爱你的女人重要,你自己想清楚吧!!”
“……是!父亲大人,孩儿知道……知道错了!”
“不想死的话,立刻把兵符印信交出来!”
霍卓明刻意压低的声音冷的像千年寒冰,身边是暂时还没有识破自己异样举动的一万军马,一旦事情败露,随时都可能将自己两人撕成碎片,霍卓明只想速战速决。
“你是霍大炮!”
黄历终于凭声音辨别出霍卓明的身份。同时心里一凉,知道了对方为什么而来,也知道自己今天想要在这个人的手里扭转眼前这种绝对的劣势只是妄想。
“少废话!兵符!”
魏炎风按在黄历腰上的手掌一紧,低声喝道。而现在,台下似乎已经有几名军官察觉到台上的异状,开始向这边移来,手也纷纷按上腰间佩剑。
“如果是本将军要霍大炮你泄漏太子的机密,你会怎么说啦?!”
原本略显惊慌的黄历忽然变得非常平静。
“放屁!!”
“对,就是放屁!!”
霍卓明和魏炎风二人心下一凛,刚发觉不对,就只听黄历一声大喝,五指箕张,双臂大展,横扫魏炎风和霍卓明二人,竟是置受制的要害于不顾。
“拿下奸……”
黄历的话只说出了一半,对他孤注一掷的催运真气的反击,魏炎风已是全力一掌击在他的腰间,黄历腰间顿时被轰出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身体如朽木般被击得向台下抛飞。
“保护将军,拿下奸细!”
终于明白过来的黄历亲兵和台下的十几名军官大声喊出了黄历没能说完的话!一阵兵器出鞘声响起,立刻有几十条人影飞身向魏炎风两人投来。
“我霍大炮在此,谁敢找死!”
霍卓明裹住全身的巨大黑色披风就像是被狂风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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