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就安心吧。”
他就是个暖心的娃,相信梵父要是泉下有知,应该会很欣慰吧。
“我说小汐,你和哥真的生了个小怪胎,你确定他只有四岁吗?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他其实是个妖孽?”
“你才是妖孽呢,”林汐没好气的说,“我儿子能不聪明吗?”
“也对,哥小时候也不太正常,”梵飞扬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然后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感概的说,“不过我叔英年早逝,那模样嫩泛着呢,怎么说也和慈祥沾不上边啊,是吧?”
回答他的是白眼,这厮在死者面前,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他恐怕还真不知道尊重俩字是怎么写的吧。
“小汐,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该不会……”他抱着手臂后退了一步,惊惧地说,“该不会是我叔附体了吧?那啥,侄儿对您一向都是很敬重的,你别吓我。”
“梵飞扬,你真是无聊。”她不客气的评价道,面色很凝重。
这里的死者,是他的长辈,也是她的,她可没心情和他开这种玩笑。
“你看出来了?谁让你板着脸一直不开心,我这不是逗逗你吗?你放心好了,我叔一向很喜欢我的,绝对不会怪罪。”
摸了摸鼻子,梵夜宸又上前抱起凛凛,对林汐说:“那什么,这风景还真不错,小汐啊,我带凛凛随便转转,很快就回来。”
墓地有什么可转的,他要定居在这儿的时间还早着呢,但母子俩谁都没有揭穿,这家伙是看出林汐有话要对梵夜宸的父亲讲。
梵飞扬并没有走远,就在相隔不到十米的地方蹲着,但这个距离已经能够让她和梵父单独说说话了。
那时他们背对着她,梵飞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看着格外落寞。
“爸,虽然我和他还没结婚,但请允许我这么叫你,”林汐低着头,唇边带着坚毅的笑容,“我会和他在一起的,结婚,是迟早的事。”
“他有他的坚持,我有我的倔强,只要我知道他心里的人是我,他的心完整的属于我,即便是要我做坏人,也无所谓。”
“所以,希望你可以安心,你的儿子梵夜宸,我林汐这辈子,要定了。”
……
她说的话并不算感人,很直接,也很骄傲,可以说,一点也不够矜持。
可是,十米开外的地方,男人的眼里晶莹剔透的。
“叔叔,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凛凛小声的对身边的男人说。
“小坏蛋,你胡说什么呢,你叔叔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会哭?你爹地没叫你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吗,你叔叔我就是这样的。”梵飞扬拍了拍凛凛的后脑勺,语气很霸气,声音却压得很低,生怕被后面的女人听到。
“叔叔,我再说一次,不要拍我的头!你就别装了,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的眼泪。”
凛凛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边鄙视的睥睨着他,“你这样不承认,才不像男子汉呢。”
“这里风大,我眼睛进沙子了,不行吗?”某男子汉依然狡辩着。
凛凛移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啊,到底喜欢我妈咪哪一点啊,难道你们没觉,觊觎一件得不到的东西,只是徒添烦恼吗?”
梵飞扬震撼的低头看身边的孩子,心里百味陈杂,“小鬼,你知道什么啊,喜欢啊觊觎啊,这是你该知道的词语吗?”
“切,就准你想,不准我说吗?小心我告诉妈咪你对她不安好心。”
梵飞扬闻言,微微愣怔之后,望着漫天的云霞,自嘲的笑,她知道的,她应该是知道的,她是多么敏感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再奢望什么,明明已经心如止水,却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Iara,重新燃起了不该有的希望。
是的,他知道她是月神了,也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情感。
没错,就是林汐,这么久以来一直在他心底占着一席之位的女人,就是她。
并不是非她不可,只是偶尔想起来,还是会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念想,就像凛凛说的,就是觊觎。
其实所谓情深缘起浅,他从来都不信,他只想信自己的感觉,如果现在再出现个女人让他转移注意力,他依然可以不露痕迹的把她的身影掩藏,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伤。
哥喜欢的女人,深爱的女人,他从来没想过要染指。
是林汐的错,是她在他有了小白之后再次出现,是她在他死心之后又以月神的形象让他产生幻想,是她……
他想他们总还是有些缘分的,只要哥真的伤害她,他是不会原谅他的。
“凛凛,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爹地背叛了你妈咪……”
“叔叔,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爹地比你们所有人都要爱妈咪,因为只有他,会为她放弃一切。”
梵飞扬本想问的是他愿意接受他做他的爹地吗,可他已经毫不犹豫的给了他回答。
其实,他知道,他知道梵夜宸爱她,爱惨了她,但小凛凛的话还是有点刺激到他了,他凭什么就这么武断的认为天下就他爹一个痴情种呢?
“叔叔,你可以为了保护一个人而伤害她吗?你可以为了保护一个人而伤害自己吗?”
凛凛问完这句话,已经站起身拍拍屁股跑向林汐了,梵飞扬愣在原地好久都没回过神来,他怎么感觉,这孩子的话意有所指呢?
他和她在酒店
凛凛问完这句话,已经站起身拍拍屁股跑向林汐了,梵飞扬愣在原地好久都没回过神来,他怎么感觉,这孩子的话意有所指呢?
他就觉得哥有点奇怪,不,是非常奇怪,听凛凛这么一说,他觉得离开音乐大厅之后,林夕的反应也不正常。
只是,他现在更纠结的事,还是小凛凛的心智问题,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是很多人的特质,但一个四岁的小屁孩儿能透过重重迷雾看清事实真相,就匪夷所思了。
这娃,真的不是穿越来的?
“飞扬,你先送凛凛回去吧,这里风大,容易受凉,而且时间也不早了。”
她平静得让人害怕,他想也没想就问道:“那你呢?”
“我在这里等等你哥,他说过会来的,晚饭不用等我们了。”
“小汐,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他夸张的摊开手,甚至都忘了从地上站起来,“你觉得我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墓地吗?”
“要不然怎么办?”她蹲在他身边与他平视,那么居高临下的会让她觉得不够礼貌。
“能怎么办?要不和我一起回去,要不我们在这里一起等,就这么简单,你自己选。”
那天黄昏,天空漂亮的不像话,难得在墓园山顶上,能看到炫目的落日晚霞,散落在一座座死气沉沉的墓碑上,却还是凄凉惨淡的。
“也好。”
她怎么能在拒绝,还别说,这样的地方,除了冷,就是恐怖,沧桑得有些诡异。
深秋已经天凉了,林汐还是那件抹胸礼服,只在外面套着一件针织毛衣大外套,这样的穿着在车里不觉得冷,在山上可就不一样了,美丽却不御寒的透风毛衣,已经让她唇色变得不正常了。
梵飞扬体贴的吧外套披在她的肩头,林汐没说谢谢,反正他也不需要她的客气,一家人,不需要见外。
他的举动让她也觉得自己愚蠢了,凛凛在这里吹冷风可不好,便对他说:“给你个打个电话吧,问他还来不来。”
她主动给他打电话岂不是特别没面子?再说她上山时也没带上手机。
梵飞扬看出了她的傲娇情绪,一摸兜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手机忘车上了,我这就去拿,你在这儿等着我。”
“那你把凛凛也抱去吧,让他去车里暖和一点,打了电话他要是很快就来,你就和凛凛一起回家。”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正迟疑着,凛凛就说:“妈咪,我不冷,我在这里陪你等爹地。”
林汐还没搭话,他又对梵飞扬道:“叔叔,你快下山吧,记得快点上来。”
“好。”明明就只是一个孩子,留他在林汐身边,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母子俩会更糟糕,可梵飞扬听到凛凛的话,却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就好像,这小子真能保护林汐似的。
一路健步如飞,梵飞扬下山在上山竟然只花了十分钟,要知道三人上山用了近半个小时啊。
看到林汐和凛凛都好端端的待在原处看日落,他也松了口气,不过在看到母子俩偎依的温馨画面时,新的问题又来了,他该怎么跟她开口呢?
“你回来了,这么快?”林汐怎么说那是组织的精英杀手,要是这点耳力都没有,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嗯。”梵飞扬手里拿着毯子,是车里备下的,因为他也摸不准林汐的脾气,是会继续留下等,还是和他回梵家。
反正不管她怎么决定,他都陪着她。
虽然小凛凛刚才那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认清了自己不是当第三者的料,但无论是心爱的女人或是大哥的女人,他都应该无条件的保护。
“叔叔,你拿着毯子,是爹地很快就要来了吗?”凛凛问,天真无邪的笑容让梵飞扬觉得心酸,啥时候自己才能有个这么可心一宝贝儿子呢?他一定会捧在手心里疼着,绝不会让他和他母亲在这里吹冷风。
他实在搞不懂哥的节奏了,他不是爱他们吗?那个伊阿拉算怎么回事啊。
他要怎么告诉这对让人心疼怜惜的母子,他刚刚打电话过去,是那个女人接的,再打过去,就关机了。
女人说什么呢?很老套,说梵夜宸洗澡呢,两人现在正在酒店……
总之,她嗲且不标准的怪强调声音,让他觉得异常反感,以前和朋友奉为女神的Iara,也瞬间变成了不受待见的小三。
“他不来吗?”见了梵飞扬那种神情,她要是再猜不出来,就太迟钝了。
“嗯,”一咬牙,曾经花心却很诚实的梵二少说谎了,“他说有事走不开,让我们先回去,你知道今天音乐比赛结束,他作为梵氏董事长,肯定忙得不可开交。”
“叔叔,你在说谎。”凛凛又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铁一般的事实。
“小鬼,别胡说,我怎么会说谎,”梵飞扬目光有些躲闪,把毯子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