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此,竟然没有人去寻大夫!”
屋中除了李婆子和周婆子,还有方氏的两个贴身婢子,便是阮氏和三个娘子在了,云达赋这话,自然是冲着阮氏和两个婢子去的。
阮氏听了云达赋的话,这才哭的梨花带雨的道:“已经派人去寻了赵大夫,只是不知为何到了现在,还没有来。”
云达赋一见阮氏的模样,也不禁心疼了起来,想到阮氏还是主动要来帮着方氏保胎的,心里就有些歉疚。
想到阮氏,云达赋立即想到了云弱水,这才想起,适才云弱水并不在方氏这里,顿时大怒道:“云弱水,天色如此晚了,你为何不在这里守着你阿母,你阿母身子不好,要你的八字震着阴气保胎,可你竟然到处乱走,不做正事,竟害的你阿母没了孩子,你这个不孝女!”
方氏听了云达赋的话,更是紧紧的抓着云达赋的袖子,像个受了极大的委屈的小娘子一般磨人。
冥漠雪见云达赋,竟然将气出在她的身上,也是愣住了,毕竟云达赋这话,好没有道理,难道她在这里坐着,方氏的孩子就掉不了?
冥漠雪没有开口,只是冷眼看着云达赋,口若悬河的说着她不孝之类的话。
倒是云老夫人不乐意了,什么叫到处远走,什么叫不做正事,难不成去伺候她就是不做正事了?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吧,这件事同弱水有什么关系,弱水自己还是个孩子,她如何能照顾的了方氏,况且她是被我派人叫走的,如何就是她的错了,你这么说,不如说是我叫走了弱水,害的方氏没了孩子!”云老夫人冷冷说道。
张氏等人,此时也赶了过来,才一进门,就听到云老夫人这番话,张氏老夫人有些不快的模样,顿时开口道:“此时大嫂的孩子已经没了,如今不是责怪谁的问题,还是先找大夫来给大嫂看看要紧。”
张氏难得说话这么靠谱一些,让冥漠雪都不禁向其看了过去,可不看还好,冥漠雪一看,就看出张氏脸上幸灾乐祸的模样,想掩饰都掩饰不住,而张氏,怕是根本就没想掩饰吧。
此时早已经睡下的云璇玑,也赶了过来,云璇玑一身素色衣裳,头上发饰全无,身上只披了一件斗篷,本就有些病态的她,显得更是娇媚无比,甚至将云琳琅都给比下去了,毕竟云琳琅一身鲜艳的颜色看着,让人觉得很是刺眼。
云璇玑哭的是梨花带雨,愣是让冥漠雪看出了几分黛玉葬花的模样来。
“二婶说的对,如今不是指责谁对谁错的问题,如今先给阿母寻个大夫来吧。”云璇玑一边用帕子擦着眼泪,一边喃喃哭道。
冥漠雪这才开口道:“祖母,不如派人去请司徒郎君一趟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云老夫人立即点了点头,“好,快,快派人去请。”
冥漠雪立即吩咐了下人,速速去请司徒策过来,还交代那人,一定要说,是四娘子说的,人命关天,一定要快。
冥漠雪知道,只要这话一说,司徒策定然就会明白。
冥漠雪之所以要寻司徒策来,就是因为冥漠雪知道,方氏突然小产,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等冥漠雪回来,目光就落在了云绛唇的身上,就见原本正看着她的云绛唇,目光立即错开了,云绛唇更是脸色惨白,紧紧咬着下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冥漠雪淡漠的收回目光,这才来得及慢慢打量屋内的情形,恰好看到冥漠雪让月芽赶制出来的孩子衣裳,还在方氏的榻上放着。
屋内的气氛压抑的很,方氏仍旧一边哭着,一边疼痛的呼叫着,听起来让人坐立不安的。
又过了一会儿的功夫,赵大夫这才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云晟毅见了,立即上前拉住赵大夫道:“找大夫,您一定要保住内子的孩子啊。”
这会儿屋里虽然还充斥着血腥气,可血早就被清理的差不多了,留了这么多血,孩子早就不在了,不过赵大夫根本不知,只道:“赵某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赵大夫上前给方氏把了脉,就摇了摇头,询问了李婆子和赵婆子几句,见方氏此时还流着血,赶忙取出银针,在方氏的血海,膈腧,和郗穴各刺了一针,一直忙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算完。
“夫人的性命是保不住,只是孩子在赵某没来之前,就已经没了,实在可惜,可惜了。”赵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云达赋听说孩子早就没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还是赵大夫反应的快,赶忙扶了云达赋一把。
云达赋这才醒过神来,眼中的怒火简直要喷了出来,大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日夫人的胎不是安稳了吗,怎么会好端端的出这种事!”
云琳琅赶忙站出来道:“今日阿母的精神好的很,留了我同七妹妹、八妹妹和阮庶母一起用膳,还既有精神的同我们说话,原本一直好端端的,谁知突然,阿母就腹痛不止,才派人去寻了大夫,结果阿母就还是流血不止。”
赵大夫听了,这才突然开口道:“夫人滴脉象虽然不到三个月,但这几日一直稳固,若说好端端的突然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赵大夫这话一出口,李婆子立即道:“赵大夫的意思,是有人给我们夫人动了手脚?”
赵大夫摇了摇头,“这个赵某就不知了,不知夫人今日都用了什么,是不是用了不该服用的食物,这才引致小产。”
云达赋赶忙对李婆子问道:“夫人晚膳都用了什么,还不速速道来。”
李婆子听了赶忙道:“夫人晚膳用的都是寻常的吃食,因着夫人这几日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脆皮炒海参、干焗莲藕、虾元自,用了小半口的千金碎香饼子,吃了一小碗笋泼肉面。”
赵大夫听了蹙了蹙眉,又道:“这些都没什么问题,不至于会引起小产。”
李婆子听了想要说什么,又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
云达赋看见了,立即又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吞吞吐吐的模样。”
李婆子这才又道:“用过晚膳,老夫人跟前的迎松,又送来了一碟子山楂糕,夫人喜欢的很,倒是用了不少。”
常妈妈听了这话 ; ;,立即叫道:“老夫人也用了,觉得好吃才派人送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冤枉老夫人要害自己的亲孙儿吗!”
李婆子赶忙道:“老奴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告诉赵大夫,夫人都用过什么罢了。”
赵大夫听了李婆子话,就见桌上还有几块没用用完的山楂糕,便走过去捏了一块,闻了闻,又尝了尝。
“这山楂糕里加了香草?”赵大夫突然开口问道。
“是,只放了少许。”山楂糕是冥漠雪做的,此时自然是她开口回道。
赵大夫听了这话,突然就变了脸色,接着又道:“适才,某为夫人诊脉,闻到了零陵香的味道,夫人突然小产,只怕是零陵香同香草的缘故了。”
云达赋听了,顿时吼道:“这山楂糕是谁送来的!”
“是迎松送来的。”云画眉叫道。
迎松一哆嗦,赶忙站出来道:“山楂糕是老夫人派婢子送来的,可这山楂糕不是婢子做的啊。”
云达赋听了又道:“这山楂糕是何人所做?”
云达赋这话才一落音,云老夫人和常妈妈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山楂糕是云弱水所做,云老夫人和长妈妈了两人都是知道的,此时两人心里极是怀疑,难道是四娘子故意害了大夫人?
冥漠雪听了云达赋的话,冷笑一声,径自走上前道:“是我做的。” 那道士这话一出口,云达赋立即看向冥漠雪道:“弱水,你明日,不不不,今日,今ri你就搬去你阿母院子里去,你阿母的胎稳不稳,能不能保得住,就全靠你了。”
冥漠雪故意一蹙眉头,道:“只是……”
不等冥漠雪把话说完,云璇玑便开口道:“四妹妹,阿母肚子里的,是咱们的弟妹,你该不会不愿意帮阿母保胎吧?”
云达赋一听这话,立即不悦的道:“弱水!”
云老夫人也是微微一皱眉,有些不悦的样子,但是却没有开口,她还想听听冥漠雪说些什么。
冥漠雪淡淡的抬头看向云璇玑,道:“二姊,弱水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姊就认定弱水不愿意帮阿母,是不是太武断的?就像二姊说的,阿母肚子里的,也是我的弟妹。”
云璇玑优雅的一笑,“是二姊太着急了,四妹妹请说。”
“只是后日就是认亲宴了,白日里弱水还要去同辉堂,若是将事情都带去正院,又怕打扰了阿母休息,倘若弱水晚上过去正院安寝,这样可行?”冥漠雪说着,一边看向那道士,对其问道。
不知为何,在对上冥漠雪的眸子的时候,那道士就有些浑身发冷,想要后退几步,远离她的跟前。
明明那双栗色的眸子中,并没半点感情波澜,但让那道士就觉得有些发憷,到了嘴边的“不行”二字,瞬间就变了。
“阴气自然是夜间更重一些,只要天黑后,这位小娘子在正院便可以了。”那道士徐徐说着,心里却狂跳不止。
冥漠雪听了这话,看着那道士微微一笑,这才对云达赋道:“阿爷,既然道长说没事,那晚上弱水就搬过去。”
云达赋只“嗯”了一声,随意点了点头,似乎这是冥漠雪必须做的一般,半句交代都没有。
冥漠雪也不在意,冷冷勾了勾嘴角。
这时,阮氏突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