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方氏和云琳琅等人,都吃了暗亏的四娘子云弱水。
云晟毅仔细打量了冥漠雪好久,这才开口笑道:“这就是我那四妹妹了,果真是个秒人。”
“秒人”二字,让云晟毅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语气。
冥漠雪听了就是一笑,道:“阿兄说笑了,弱水愚笨,哪里比得上其他姊妹们。”
“哦?四妹妹怎么会这么想,愚兄我可是一直觉得四妹妹了不得呢。”云晟毅笑道。
“阿兄过誉了。”
云晟毅同冥漠雪微妙的对峙着,两人脸上的笑意很是得体,似乎并没有人看出来他们之间的龃龉。
一顿看起来坐享天伦之乐的晚饭结束后,冥漠雪才刚走出来,就看到巧雁听到声响,迅速将什么东西臧了起来。
冥漠雪的眉头一挑,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只道:“巧雁,你同同辉堂的婢子们关系如何?”
巧雁想也不想便回道:“之前婢子是大夫人房里的,娘子也是知道的,老夫人同大夫人之间,好像有些……,所以同辉堂的婢子们同婢子的关系并不大好。”
巧雁说完,又问:“娘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冥漠雪听了一笑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不过是随便问问,先前在屋里,听你同谁一起聊的开心,还以为你在同辉堂有要好的朋友。”
巧雁听了冥漠雪这话,脸色就是一变,立即否认道:“没有没有,娘子定然是听错了,对,是听错了。”
冥漠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巧雁神秘莫测的一笑,这才离开了。
回到东偏院,冥漠雪难得没有早睡,将月芽和巧雁都叫道了她房里。
“月芽,我若记得不错,你今年也有十四岁了吧。”冥漠雪一边把玩着那瓶琉璃水晶瓶,一边说道。
月芽甜甜的一笑,“婢子只比娘子大二个月,所以还未到十四岁,不过也快了呢。”
冥漠雪听了也是一笑,道:“你若不说,我还真是不知,那等我给祖母准备好寿礼,岂不是就要给你准备生辰礼物了。”
月芽赶忙摇摇头,摆着手道:“用不着用不着的娘子,婢子什么都不缺,婢子如今已经很知足了。”
“这可由不得你,到时我自然会帮你准备的。”冥漠雪一边说着,一边不时的瞟向巧雁,就见巧雁满腹心事似的,好像游魂。
“巧雁,那你呢,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多大了,什么时候生辰呢。”冥漠雪突然转口道。
听到冥漠雪叫她,巧雁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却不知冥漠雪说了什么。
就是月芽,都看出巧雁的心不在焉了,赶忙道:“发什么呆啊,娘子在问你话呢,你是什么时候生辰的?”
巧雁这才尬尴着道:“婢子适才闪神了,婢子今年十五了,是七月生辰。”
冥漠雪听了笑着问道:“十五了,来年就要十六了呢,大兴的姑娘,可是十三岁就要定亲,十五岁就要出门子了,阿母没有给你顶下亲事吗?”
巧雁的脸色先是一红,随即又白了白,“娘子真是说笑了,婢子不过是一个在夫人身边不起眼的下人,夫人怎么会还给婢子想着亲事不亲事的。”
“我听祖母说,咱们云府对待下人还是很不错的,除非自己愿意留下的,十六岁就要放出去了。”
月芽突然插嘴道:“婢子从同辉堂的婢子那里听说,不给配人家的,都是要留下做妾室的……”
月芽的话说到这儿,赶忙捂上了嘴,歉意的看向巧雁。
巧雁是大房的,大房除了云达赋,就只有云晟毅了,若真如月芽所说,那巧雁……
冥漠雪看了失言的月芽一眼,目光就落在了巧雁的身上。
听了冥漠雪和月芽的话,巧雁的脸色又是一白,赶忙跪倒在地,抓着冥漠雪的衣裳下摆道:“娘子,婢子没有亲人了,要是放出去了,只怕就要流落街头了。”
看着巧雁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冥漠雪也是心里一软,道:“你哭什么,我又没说要赶你出去。”
巧雁听了赶忙抹了眼泪,磕了个头道:“娘子慈悲。”
冥漠雪弯腰,便要拉巧雁起身,正好抓了巧雁的左手手腕,就发现被什么东西咯了手。
巧雁发觉到,下意识的就是一缩,缩回了手。
冥漠雪眼疾手快,就看到巧雁左手的手腕上,戴着一支攒金丝雁纹的镯子,上面的双雁的纹路,正是应了巧雁的名字。
见巧雁紧张的模样,冥漠雪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便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去同辉堂呢。”
月芽和巧雁这才又给冥漠雪行了礼,两人先后走了出去。
巧雁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冥漠雪一眼,而冥漠雪的目光,一直落在巧雁的身上,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巧雁急忙扭过头,匆匆离开了。
冥漠雪见巧雁慌忙离去的背影,不由得蹙了蹙眉。
一天几日,巧雁总是心不在焉的,还时常不是忘了这,就是做错了那,让一向有些迟钝的月芽,都看出了她的不正常。
这日冥漠雪没有带巧雁去同辉堂,而是带了月芽,一路上,月芽就犹犹豫豫,似乎有话要说似的。
冥漠雪看了半天,都不见月芽开口,最后还是忍不住自己问道:“月芽,你我是同甘苦共患难过的,且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相比之下我更是将你当做姊妹,有什么话,你还不能同我说吗?”
月芽听了,这才道:“娘子,有件事我犹豫好久想要同你说了,只是又怕是婢子自己弄错了,冤枉了好人。”
冥漠雪听了笑道:“什么事情,让你纠结成这个样子,说来听听。”
月芽犹豫了半晌,还是道:“娘子,是关于巧雁的事情。”
月芽这一开口,冥漠雪竟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倒像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只开口道:“说来听听。”
“娘子,大郎君回来的那日,娘子晚上在同辉堂用饭,因着娘子走的时候,没有带着斗篷,晚上风凉,婢子就取了件斗篷,送到了同辉堂,谁知……”
月芽说到这儿,顿了顿,反反复复动了动嘴,还是道:“谁知婢子来的巧,正好看到大郎君进了院子,婢子就慢了一步,跟在了大郎君的后面,谁知婢子就看见,大郎君从袖子里取了件东西出来,塞给了巧雁,巧雁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
冥漠雪听了笑着道:“是一支攒金镯子吧。”
月芽听了一愣,“娘子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我看见的了。”冥漠雪道。
月芽听了又道:“可是娘子,大郎君对娘子存有偏见,可是却对娘子的婢子这般特别,竟是送了攒金丝的镯子,就是大郎君给娘子的,也无非是些不值钱的玩意,这是在太说不通了。”
月芽说到这儿一顿,又道:“而且这些日子巧雁总是心不在焉,婢子怀疑……怀疑……”
“怀疑她背叛我,暗中投靠了云晟毅,想要害我是不是?”见月芽吞吞吐吐说不出口,冥漠雪径自说道。
月芽听了,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不止如此,婢子还打听到,当初娘子还没进府之前,大夫人是有意让巧雁给大郎君做妾的,只是大郎君还要游学,阿郎称不好为了儿女私情耽搁了学业,这才暂时将这件事给放下了,不过大夫人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给巧雁找婆家,所以众人都以为,等今年大郎君游学归来,初雁就要做大郎君的妾室了,谁知夫人不知为何,将巧雁给了娘子。”
“许是当时夫人的身边,再没有合适的人了,这才急急将巧雁给了我。”冥漠雪说着,顿了顿又道:“月芽,这些日子你时时帮我盯着巧雁,若是她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就立即来告诉我。”
月芽听了,赶忙福了福身,道:“是,娘子,婢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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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冥漠雪又带了巧雁去同辉堂,给云老夫人读佛经,却是遇上了刚刚从同辉堂出来的云晟毅。
“四妹妹真是孝顺,每日都来给祖母读佛经。”云晟毅首先开口说道。
两人走了个对脸,云晟毅又先开了口,冥漠雪就是不愿理他也是不行的,便给云晟毅行了平礼,这才开口道:“读佛经能让人心平气和,不动怒不动欲,也难得祖母喜欢听弱水读,弱水也能耐得住性子,便日日过来给祖母读佛经了。”
云晟毅听了点了点头,“是该多读读佛经,才能少做些孽事,四妹妹说对不对?”
冥漠雪一挑眉,这是再说她作孽?
冥漠雪听了呵呵一笑,道:“阿兄说的对,只是有些人不用读佛经,都会做善事,可有些人,就是日日读佛经,日日烧香拜佛,也会做一些阴损的事,若是光读读佛经就管用了,只怕大理寺,刑部的官儿和牢头们,也都要回家种田了。”
云晟毅阴阴的笑了几声,道:“四妹妹果然是能说会道,我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阿兄过奖,弱水也不过是随便说说,玩笑话是当不得真的。”冥漠雪道。
云晟毅也懒得再同冥漠雪多说什么,脸上带着鄙夷的目光看了冥漠雪一眼,道:“四妹妹赶快去进去吧,让祖母等急了可实在不好。”
冥漠雪又同云晟毅行了个礼,这才道:“阿兄说的是,弱水就先走了。”
冥漠雪说完,就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一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一边的巧雁,就见巧雁惊慌的挪动了一下,赶忙将手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