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章仇擎苍即便雇人去将银票兑成现银,只是早就有心的虞非离,根本一清二楚那些银子做了什么,更是知道那几家店铺根本与冥漠雪有关。
今日晴空万里,正是冥漠雪东市的酒肆开张的日子,冥漠雪就求了云老夫人,借着要给云老夫人准备素斋的引子出了府。
而此时,冥漠雪的酒肆门口,一个年轻的小童拉着一个郎君的手,正往酒肆中走。
“姊夫,某早前就听府里的下人说起,这家酒肆今日开张,奈何阿爷怎么也不肯让某出门。”小童有些哀怨的说道。
那郎君看起来雍容宽厚,听了小童的话笑的明若春风,“往日那许多的酒肆开张,也不见你这般性急,莫非这家酒肆有什么不同之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酒肆中,小童兴奋的点头道:“这家酒肆的饮品很是不同,听说有一个叫做酸奶的东西,姊夫,酸奶是什么?”
“一会儿你尝尝便知晓了。”
那郎君的话还没有落音,正襟危坐在酒肆中的虞非离的目光,便被二人吸引过去,看到来人,虞非离当即一惊。 “是云弱水害我,一定是云弱水害我!”“我的脸,我的脸……”
内室中,云画眉的哭闹声不止,声音很是凄厉,让人听了心绪不宁。
此时冥漠雪早已离开回了东偏院,厢房内,云琳琅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云绛唇紧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阮氏则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
方氏冷漠的目光在阮氏的身上扫来扫去,冷冷呵斥道:“哭什么哭,还嫌不够添乱!”
阮氏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却走上前来求道:“夫人,您一定要为画眉做主啊!”
“做主?”方氏怪声怪语的道:“若不是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又怎么会是这样的情形,何至于连累了我一起被云郎训斥!”
阮氏气的直哆嗦,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件事明明是方氏谋划的,如今出了差错,累的画眉弄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而方氏竟然反咬一口,将这些过错都推到了她们的头上,阮氏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这时,云璇玑用帕子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走了进来,道:“阮庶母先别伤心,弄成这样谁都不想,阿母也是心疼七妹妹有些着急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怎么给七妹妹治伤。阮庶母还要照顾八妹妹,安抚七妹妹,不如先回去,阿母会想办法给七妹妹找来天山雪莲的。”
阮氏听了云璇玑的话,半信半疑也不开口,方氏见了道:“画眉到底也是从小跟我身边长起来的,如今她伤成这样我又岂会不伤心,没想到云弱水这般阴险,竟然将画眉害的这么惨。”
方氏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云弱水如今有阿家护着,云郎一向孝顺也不追究她的过错,你容我想想要怎么行事,你先回吧。”
方氏句句话都推到了云弱水的身上,爱女伤成这样阮氏早就不辨是非了,倒是云绛唇心里明白,先是她摔伤不能去侍疾,再是云画眉被蛇咬伤,这分明就是方氏等人,利用云画眉去对付云弱水,又怕她会坏事,这才将她支开。
云弱水的本事她早就见识过了,云弱水真是想不通,阮氏和云画眉怎么还敢去招惹她,还被人当成枪使了。
阮氏还想再说什么,云绛唇上前搀了阮氏,道:“咱们先回吧,阿母会为七姊做主的。”
阮氏听了这才点了点头,在走出房门的时候,云绛唇回头看了看端坐在榻上的方氏,竟觉得方氏灯烛下的面孔,像是恶鬼一般阴森可怕。
阮氏等人离开后,云琳琅便对方氏问道:“阿母,这件事要如何善后?”
方氏狰狞着脸,道:“云弱水这个小践人,这次不死,可下次她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云琳琅赶忙问道:“阿母可是有什么好办法了?”
方氏冷冷一笑,“虽然云弱水没死,可云画眉口口声声嚷着是云弱水害她,你当阮氏会善罢甘休?计划虽然有些变化,不过既然有人会往前冲,咱们坐下看戏便是了。” 那大夫用袖子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道:“里面那位小娘子,性命是无忧的了,只是……”
大夫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就听里面云画眉大喊道:“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而后云画眉竟跛着脚,跌撞的跑了出来。
“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个庸医!我要杀了你!”云画眉拖着摔断了的腿,拉住那大夫就往他的脸上抓。
“画眉你做什么!”云达赋一拍桌子叫道。
跟着跑出来的喜鹊,一把抱住了云画眉,“娘子小心您的腿啊!”
差点被抓破脸皮的大夫,忙躲到了云达赋的身后。
云画眉的头发早就散掉了,此时众人才看清,云画眉那漂亮的脸蛋上,有一块巴掌大的黑紫色的斑点,像是胎记一样,配上云画眉这时凶狠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狰狞。
“我的儿!”阮氏大叫一声扑了上去,“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云画眉看到阮氏顿时哭道:“娘,我的脸,我的脸!”
云达赋看到云画眉这般模样,这才一皱眉对那大夫问道:“大夫,我女儿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那大夫看了龇牙咧嘴,还欲扑上来的云画眉,直向后退。
云达赋见了对喜鹊道:“还不快把你主子拉下去,这成什么样子!”
喜鹊一哆嗦,赶忙拖着云画眉向下来。
那大夫这才道:“眼睛蛇的毒性本就强,好在那条蛇被抓住,老夫这才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娘子的命,只是因为小娘子被蛇咬伤的就是脸上,所以毒斑便消不下去了。”
“那还有没有办法能恢复?”云达赋急急问道。
那大夫摇了摇头,“若是有天山雪莲也许还能一试,否则毒斑难消。不过严重的不是毒斑,而是小娘子摔伤的腿,只怕治好了也会有些跛脚……”
就云家的能力,哪里能寻得来天山雪莲给云画眉治脸,女儿家的最重要的便是一张脸,如今云画眉的脸毁了,算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云达赋甚至没有听到那大夫说起的她的腿伤。
“这里就交给你了。”云达赋丢了这么一句话给方氏,转头就走了。
方氏等人还都没回过神来,只有冥漠雪在一旁冷眼旁观。
冥漠雪早就猜到云画眉要用蛇害她,所以早有防备,今日冥漠雪从同辉堂回来的时候,又见云画眉故意挡在台阶上就发现,云画眉所挡住的台阶上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上面又附了一层雪,若是不注意踩下去定然会摔下去。
而刚才早在巧雁离开的时候,冥漠雪就潜出了屋外,将云画眉弄晕后便扔在了自己的房里,这才使那被用木棒击打过发怒的眼镜蛇,一口狠狠咬在了云画眉的脸上。
被咬的痛醒了的云画眉,害怕的匆匆后退,自作自受的踩到了那团冰上摔了下去。
若非云画眉想要害冥漠雪,她又如何会摔断腿?
冥漠雪冷笑着偏过头,正好对上了云琳琅暗恨的目光。 云琳琅听了这话几乎要执掌大笑,不过被方氏瞪了一眼,立即反应过来,对连翘问道:“是谁被蛇咬了,是不是四姊?”
连翘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惊诧的看向云琳琅。
云琳琅看连翘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顿时叫道:“哎呀,四姊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云琳琅的话还没落音,一个婉转清丽的女子声便道:“让六妹妹担心,倒是我的不是了。”
云琳琅顺着这声音看了过去,顿时大惊,道:“云弱水,你怎么会在这?”
冥漠雪一脸奇怪的模样问道:“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房里吗?我才同巧雁去同辉堂给祖母送参汤,才一会儿就听说有人被蛇咬了,这不赶忙就来看看阿母有没有事。”
云琳琅恼羞成怒,对连翘训斥道:“你怎么一回事,为何说四姊被蛇咬了!”
连翘被吓的一缩脖子,“不是婢子说的,是六娘子自己说的……”
连翘的话还没说完,云琳琅便怒道:“还敢顶嘴,到底是谁被咬伤了!”
连翘撅着嘴,道:“四娘子的房里有蛇,七娘子不知为何会进去,就被蛇咬了。”
方氏和云琳琅听了这话都是一惊,两人的目光瞬间移到冥漠雪的身上。
冥漠雪的唇边飞快的划过一抹冷笑,随即冥漠雪惊呼道:“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蛇,七妹妹怎么会被蛇咬到!”
冥漠雪的话音未落,云绛唇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是谁被蛇咬了?”
还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云绛唇对上冥漠雪玩味的目光,心里就是一冷,“七姊在哪?”
冥漠雪叹了一口气,“我的房里不知怎么进了蛇,七妹妹不幸被咬了。”
“还,还踩在台阶的冰上,跌下来摔断了腿。”连翘怯生生的道。
云绛唇听了这话,立刻看向云琳琅,只见云琳琅急切的偏过了头,似乎不敢与她对视。
方氏立即对连翘吩咐道:“快去寻大夫,将最好的大夫找来,一定要治好画眉。”
连翘这才回道:“适才阿郎正好回来,听说四娘子房里进了蛇就过去了,这会儿大夫已经来了。”
方氏听了脸一沉,立即起身道:“你怎么不早说,快,扶我过去。”
方氏等人过去的时候,云画眉已经被抬进了她所在的东次间,大夫还在里面看诊没有出来。
看着云达赋黑着的脸,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