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正说着,就咳嗽的更厉害起来。
常妈妈见了,眉头都凑成了一团,道:“老夫人,还是听四娘子的话,找大夫过来瞧瞧吧,往年虽然也犯这病,却没这么厉害,老奴见老夫人这些日子还有些畏凉。”
云老夫人摆摆手,“我那平安方在什么地方放着,取来让人去抓药熬上两幅喝喝便好,如今达赋的伤还没好,让他知道又要不安了。”
常妈妈听了这话,也只好作罢。
冥漠雪想了想,道:“祖母,这会儿天儿正好,不如出去晒晒太阳,倒也好一些。”
云老夫人听了,点了点头,“我也正想出去走走,整日闷在房里人都要发霉了。”
云老夫人说着,才刚起身,突然发觉头晕的厉害,还没等开口说什么,人就突然晕了过去。 一见云老夫人变了脸色,冥漠雪立即察觉出来不对劲,再看云琳琅一脸的兴奋都掩饰不住的模样,就猜到云琳琅这是挖了个坑给她跳。
然而让云琳琅失望的是,云老夫人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
“再过些日子,晟毅也该回来的吧。”云老夫人问道。
提到将近一年没有看到的儿子,方氏一脸喜色的道:“今儿个刚刚收到晟毅的家书,说是再过半月就动身回来。”
云老夫人刚点了点头,双芙就进来回禀道:“老夫人,阿郎差人来说,要晚些来给老夫人请安,这会儿大夫来了,正在给阿郎换药。”
方氏想到云达赋的伤,脸色就有些难看,小心翼翼的看向云老夫人。
然而云老夫人看也没看方氏一眼,倒是对冥漠雪道:“弱水,你先回去吧。”
冥漠雪听了这话一愣,但看云老夫人的脸色不对,便赶忙叉手福了福身,“那弱水晚些再来陪祖母说话。”
云老夫人只是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便再不理她,冥漠雪疑惑着正要退下的时候,便看到云琳琅唇边划过一丝得意的笑。
回到东偏院,冥漠雪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云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为何突然变了。
“五月初五,五月初五……”冥漠雪斜靠在凭几上,小声的念叨着。
巧雁正好走了进来,听了冥漠雪这话,脸色立即就白了,“娘子,莫要让人听了去!”
冥漠雪顿时坐起身子,问道:“为何?”
“五月初五是恶日,酷热难当五毒尽出,娘子可能不知,在乡下还有一种说法,若是五月初五出生的婴孩,无论男女都不能抚养成人,否则克父克母克身边的人,就是说起都不详呢。”巧雁一脸焦急的道。
冥漠雪听了这话眉头一挑,“我就是五月初五生的。”
巧雁惊讶的长大了嘴,而后赶忙跪下,“娘子,婢子是无心的。”
冥漠雪摆了摆手,无奈的笑道:“起来吧,若不是你说起,我怕是还要想不知多久呢,亏我先前还提起孟尝君,倒是给人家提了醒。”
巧雁不明白冥漠雪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子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自打昨日,巧雁撞见冥漠雪晚上不在房里,而后冥漠雪没有处置她后,巧雁就有些不安,生怕自己会惹恼了冥漠雪。
冥漠雪看出巧雁的担忧,也不点破,只微微笑道:“巧雁啊,你来我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巧雁莫名身上一冷,“回娘子,已经有两个月了。”
冥漠雪唇边的笑容无限扩大,“阿母当日让你过来,是为的什么,你没忘了吧?”
巧雁几乎透不过气来,“娘,娘子,婢子真的没做过对不起娘子的事。”
冥漠雪身子微倾,一捏巧雁的下巴,“巧雁,刚才你去了哪了?” “婢子,婢子看到娘子被猫吵醒了!”巧雁毫不犹豫的道。
冥漠雪听了一笑,“夜了,都回去睡吧。”
巧雁舒了一口气,这才退了下去,被夜风一吹才发觉,背后竟然已经湿了一片。
等到巧雁退了下去,月芽才道:“娘子不担心她会说出去?”
冥漠雪摇了摇头,“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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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回到院子的时候,云璇玑同云琳琅都已经守在了方氏房里。
“刺客如今还没抓到,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可让我怎么活!”方氏口中虽然说着云璇玑二人,但是却一把将云琳琅拉到了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
云璇玑淡淡的看着,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安慰方氏道:“刚才的事,璇玑已经知晓了,阿母别担心,再过几日就是祖母的寿辰了,阿兄也快要回来了。”
云晟毅是云达赋唯一的儿子,又是方氏亲生,云老夫人一向对云晟毅疼的很,便是这次云达赋被方氏连累受伤,只要云晟毅回来稍微一哄,想必云老夫人那里也就无碍了。
只是云老夫人好哄,云达赋却不好哄。
方氏听了云璇玑这话叹了一口气,“你们阿爷这次定然生了我的气……”
方氏的话还没说完,云琳琅就道:“阿母,自从那个云弱水来了我们府上,咱们就没一天顺当过,有外祖在,阿爷能如何,还是先除掉云弱水才是真的。”
方氏便问道:“琳琅你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那是自然。”云琳琅笑的甚是狡诈,“她云弱水不是熟读了薛公孟尝吗,难道她就忘了自己的生辰同孟尝是一日所生?”
方氏听了顿时恍然大悟。
第二日一早,饶是方氏如何压制,云达赋因着被她连累被刺伤这件事,还是在府里传开了。
方氏却一反常态,早早去了同辉堂,向云老夫人请罪。
府里来了刺客,虽说是冲着方氏来的,然而方氏是女眷,云老夫人到底是觉得方氏,定然是因为方家的缘故收了牵连。
想到自己儿子官位能得意高升,到底还是靠着方家的,云老夫人虽然心疼云达赋,倒也没说什么。
方氏见云老夫人如此态度,便松了一口气,而后道:“下月就是阿家的寿辰了,今年如何都要大办一场,阿家看要请哪些夫人和小娘子来呢?”
云老夫人想到云家搬入皇城,还未宴请过各府的夫人们,便点了点头,“皇城里人事你比我熟悉,你看着办便是。”
方氏赶忙笑着应了,云琳琅便开口道:“四姊进府这些日子,我还不知四姊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冥漠雪见云琳琅突然提起她来,本就觉得奇怪,再看云琳琅笑的很是不对劲,总觉得她的话有诈,便小心警觉的回道:“还远的很,正是五月初五。”
然而云老夫人听了冥漠雪这话,脸色顿时一变。 看到冥漠雪从院门外走进来,联想到护院们说刺客是从这里跟丢的,方氏第一直觉就是冥漠雪藏了刺客。
“弱水,那刺客在什么地方,你将他藏到哪里去了,现在你若是说出来,我定会在你阿爷面前力保你。”方氏阴冷的说道。
冥漠雪诧异的道:“阿母这话从何说起,弱水怎么会藏匿刺客!”
“护院们追刺客追到你东偏院就不见了,你若没有藏匿刺客,为何深夜不在房中,竟从院外归来。”方氏咄咄逼问道。
冥漠雪叉手福身道:“阿母,弱水是去了祖母院里。”
方氏显然不信,“弱水,只要我派人去同辉堂一问,你的谎话便被拆穿,你还不如实说话,刺客被你藏到哪了,是不是你收买的刺客刺杀你阿爷!”
看到方氏越发的激动,冥漠雪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弱水是不是去了同辉堂,阿母还是问常妈妈吧。”
冥漠雪说着,闪身将大门让后,紧跟着常妈妈和月芽巧雁走了进来,三人身后还有几个提灯的婢子。
方氏原本想,即便云弱水同刺客无关,也能因为她半夜不在房中为由,强给她安上这罪名,没想到她竟是去了同辉堂。
常妈妈适才早就将方氏的话都听了去,脸色有些不好的道:“老夫人还在等老奴回去,老奴告退。”
“常妈妈慢走。”冥漠雪随即又转身对方氏道:“阿母这下可相信弱水了吧。”
方氏阴寒着脸,冷哼一声这才转身走了。
方氏走后,冥漠雪便沉了脸,同巧雁和月芽进了屋,才刚坐下便看向月芽和巧雁问道:“你两个可有什么要说?”
巧雁抿了抿唇,才要开口,月芽就抢先道:“娘子,我见巧雁晚上鬼鬼祟祟的,定然是她同夫人串通想要陷害娘子。”
巧雁听了赶忙道:“婢子没有,婢子,婢子是无意中发现娘子不在房里,这才……”
冥漠雪听了这话,眉毛一挑问道:“你知道我不在房里?”
巧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婢子夜里内急,方便回来就看到有只野猫跳进了娘子房里,婢子怕那野猫扰了娘子,这才走了进去,谁知,谁知就看到娘子不在,被子也是冷的。”
冥漠雪听到这里,眼中便露出了凶光,巧雁发觉后立即又道:“没过多久婢子就听到府中不知为何吵闹了起来,便将娘子先前备下的药膳端去了同辉堂,谁知婢子还没到,娘子和月芽就赶来了。”
因着适才冥漠雪从章仇擎苍那里回来的时候,遇上了点小麻烦,差点没躲开巡夜的金吾卫,这才回来的晚了些,没想到竟让章仇擎苍赶到了她的前面。
“巧雁。”冥漠雪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
巧雁顿时觉得一股寒意向自己逼近,哆嗦的道:“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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