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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身材好棒啊,肥妞淡定的飘过。
二楼:这女的是谁?看起来好面熟。
三楼:楼主为了这个问题,千辛万苦潜入主办方偷了名册,现场播报,此女是佳宝实业凌芷服饰的总设计师,才女加美女,魅力无人能挡!
四楼:楼主你会不会弄错了,我亲戚在丰颐上班,听说他们总经理的女朋友是个小人物。
五楼:楼上的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在演灰姑娘啊?小人物和大人物一比,人家当然选大人物喽。
六楼:看来我钓金龟婿的目标又少了一个。
七楼:楼上的,估计你这辈子都钓不到金龟婿了。
八楼:钓不到加一。
九楼:七楼的,晒一下玉照,让我们给你分析一下你的潜力。
十楼:排楼上的!
十一楼:楼主继续现场播报!丰颐的总经理现场募捐五百万,他的女朋友也捐了二百万,哇靠,有钱人碰上有钱人,我不活了!你们不要拦着我!
十二楼:楼主你去吧,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跟在你后面不活了。
十三楼:一群少见多怪的,没见过有钱人啊!还有,没见过人谈恋爱啊!
十四楼:楼上的,不要破坏此贴和谐安定的现状!
十五楼:我昨天都看到他们俩热吻呢,我都没来得瑟。
十六楼:热吻?进展好快,哇咔咔!
十七楼:上图有真相。
十八楼:早上我看到他们手拉手从家里出来。
十九楼:楼上的你知道他家住哪里吗?
二十楼:鄙视捣乱的,坐等楼主现场直播。
……
那些字一个一个的,她都看得懂,可是拼在一起,她却怎么看也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怎么才刚刚回来检查一□体,N市那里就变了天?难道,之之被外星人忽然附体了?她呆呆地坐了好久,机械地拿出了手机,又拨了一遍叶潜之的电话,甜美的女声抱歉地告诉她,拨打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楼下保姆一遍遍地叫她吃饭,最后找到卧室,担忧地问:“缓缓,你有没有不舒服?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一阵悲伤忽然袭来,她忽然不能自抑。“吴阿姨,我是不是很麻烦?我每天病殃殃的,一会儿心脏病一会儿过敏一会儿贫血,是不是别人和我在一起就会很累啊?”
吴阿姨有点慌了手脚:“缓缓,你这是在说什么?阿姨怎么都听不懂啊?”
“你不懂的……”归缓缓喃喃地说,“之之一定是嫌我太麻烦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现在都好了,真的,就一点点贫血……”她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梦游一样地走到床边,把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吴阿姨傻了眼,半天才回过神来:“缓缓,你还没吃饭呢!”
良久,归缓缓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来:“阿姨,我要睡一会儿,等我醒过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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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易仁有个应酬,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一回家保姆就惴惴不安地汇报归缓缓的异常。他沉思了片刻,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女儿的卧室。卧室里黑漆漆的,只有那台电脑在闪着幽兰幽兰的光,他轻轻瞟了几眼,顿时叹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拍了拍归缓缓缩在被子里的身子,笑着说:“傻女儿,起来了,潜之来了。”
被子里动了一下,良久,归缓缓倏地一下探出头来,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呢喃:“谁来了?爸爸,是之之来了吗?”
归易仁笑笑没有回答,看着她的小脸从惊喜到失望,不由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怎么,有了男朋友就不要爸爸了?”
归缓缓靠在床上出了一会儿神,忽然说:“爸爸,我做了个梦,梦见之之他变心了,和别人好了。”
归易仁看了看电脑,问:“你弄清楚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了吗?”
归缓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得迷茫了几秒,忽然她点点头,认真地说:“爸爸,我相信之之,那些报道一定不是真的,那一定不是真的,是别人在做梦。”
归易仁良久没有说话,他看着归缓缓,看着她眼里毫不保留的信任,心里忽喜忽忧,喜的是女儿虽然长大了,可依然单纯可爱,晶莹剔透,没有被世俗沾染,忧的是女儿如果遇人不淑,实在是太容易被欺骗了,那将会是对她毁灭性的打击。
“缓缓,俗话说白首如新,倾盖如故,爸爸虽然和潜之没见几面,但也相信他是个重情有信的人。他在走以前曾经和爸爸说过,他要去解决一些事情,请务必要我相信他,等他回来,所以,你不用为了这些事情烦恼,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等你的之之来接你吧。”归易仁和她开着玩笑。
归缓缓呵呵地笑了,笑到一半,笑声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问:“之之他去解决什么事情去了?”
归易仁摇摇头:“我不太清楚,我相信他能解决,不用我过问。”
归缓缓蹭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她脑子里隐隐闪过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杨益柏!他这是要对付杨益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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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市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灰蒙蒙的天空上堆满了云层,阳光偶一露头便被云层遮住了,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归缓缓却无心感怀,她从机场出来直接赶到了丰颐,十八层依然井然有序,看到她急匆匆地走进来,格子间的人一个个都好奇地深长了脖子,总经理室的秘书小菲不负众望地走过来拦着了她,期期艾艾地问:“那个,那个请问你找谁?”
“你不认识我吗?上次我在之之的办公室里你不是见过我?”归缓缓有点奇怪。
“那个,这个,对了,我好像是见过你……”小菲在心里哀叹:这个秘书真不好做,老板的新欢旧爱,到底要站在哪一边呢?
“之之不在吗?他去哪里了?我有事找他。”归缓缓着急地问,脸颊因为跑得太快了带了一丝红晕,有种特别的美。
“金柏地产今天正式更名,叶总去了金柏的总部,说要举行一个摘牌挂牌仪式,前两天一直为这个事情做宣传,今天各大媒体都到了现场,估计快要开始了吧。”小菲脱口而出。
金柏地产位于N市新区的中心位置,是两年前刚刚响应政府号召从老区搬过来的,一栋十层楼高的商业中心,玻璃幕墙上挂着金光闪闪的牌子。今天是金柏地产出事以来最热闹的一天,商业中心的小广场前围着几百号人,有下游的建筑公司和材料商,有闻讯而来的业主,有各级领导,也有N市的各大媒体。小广场上搭了一个小台子,台子上隆重地铺了红色的地毯,上面居然还有个乐队,正在演奏一个很喜庆的曲子: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曲罢了,市台最红的一个主持人上台,赞扬了一番丰颐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呼吁N市所有企业以丰颐为榜样,稳定N市的经济市场,最后,她宣布由丰颐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正式撤下金柏的招牌。
归缓缓赶到的时侯,正看到叶潜之远远地站在台上,一身白色的西服,面带微笑,扯着一根红色的绸带,准备把“金柏地产”几个字一个个地象征地拉下来,她惊慌地四处看看,台前是黑压压的人群,人群的边缘散落着好多个凑热闹的人,正三五一群嘻嘻哈哈地聊着天,小吴跟在她旁边,也紧张地四处寻找,边找边说:“缓缓,你别紧张,没看到那个混蛋啊,你是不是多心了?”
归缓缓摇摇头:“我感觉到他在了,真的,我的心怦怦跳呢……”忽然,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人群的左侧,有个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的男人侧对着她,佝偻着背,死死地盯着叶潜之,她一凛,下意识地脱口大叫:“杨益柏!”
所有的人都盯着前台,这一声尖叫顿时传遍了整个广场,广场上骚动了起来。那个人迅速地看了一眼归缓缓,那眼神让归缓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就在这一瞬间,那个人迅速地挺直了背,举起手,从袖口滑出一支黑色的枪管,对着台上“砰“地开了一枪。
归缓缓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浮起一层艳红的血雾,她闭上眼,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更新是王道!
番外 杨益柏篇
我知道我会下地狱,我不知道的是我下地狱的时间。
曾经我也年轻过,有一个贫困但却美满的家庭,有过叛逆却美好的少年时代,有过一场青涩却真挚的初恋,有个不是很漂亮却很爱我的女朋友。我雄心勃勃地期望自己能出人头地,给父母和爱人最好的生活。
十八岁的时侯我就去了G市闯荡,靠倒卖服装赚了一点钱,等我怀揣着鼓鼓的钱包回到N市,却发现一切都变了:母亲忍受不了父亲整日贫困仍好赌的恶习,跟着一个外乡的生意人跑了,赌咒说杨家没一个好男人;父亲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整日酗酒;女朋友哭着说她要嫁人了,家里人逼着她嫁给一个开厂的老板。
我冷笑着参加了女朋友的婚礼,她的家人一直战战兢兢地盯着我,深怕我拿出大砍刀来砸场。笑话,我怎么会这么蠢。若干年后,我把那个老板的工厂逼得破了产,一贫如洗,走投无路。曾经的女朋友被家人逼着来向我求情,我在我的办公室接待了她,指着门外那些年轻漂亮的秘书们,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问了她一句:你以为你还有这个魅力吗?
我承包了一些小工程,小打小闹,又搭上了一个家有恒产的年长女人,哄得她把所有的家产变卖了成立了一个小型的建筑公司;没过几年,我踢了那个女人自己单干,第一次圈地造房子的时侯,碰到一家钉子户,死拧着一定不肯拆,非要我分他们两套房子,家里就指着这两套房子给两个儿子娶媳妇。我上哪里去找两套房子给他们,找几个人收拾他们倒是有的。
后来听说这家人住在那个待拆的房子里的时侯进贼了,男户主四十多岁了还学人家小年轻去追贼,结果摔断了腿,送到医院的时侯太晚截肢了;女户主还死赖着不走,结果夜班下的时侯被人拖进废墟里折腾了一个晚上,出来就疯癫了;两儿子一个么本来就有点傻,一个么太小,乖乖地拿了钱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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