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穿越之前是一个中年男子吗,怎么会有这样深刻的看法呢?”万里功名敲了敲干柴上烧化了很久的灰烬。看着它们散落一地,不禁感叹。
自古多情悲寂寥。此刻,那自行觉醒的灵通,变化成萧秋九月的叶,纷纷飘落在识海当中。当万里功名使出通识小成真法《市桥柳?镇长相守无相忘》时,那些飘落的叶竟朝一个中心旋转起来,最终随着半截白虹剑,一道夹杂着落叶的旋风朝那草地直冲而去,所过之处,青草连根拔起,石子也被卷上了天空。
“好大的旋风,原来这真法竟是风属性。看来这词中力量还真是千奇百怪,而那识海中的灵通变化则更加匪夷所思。”万里功名暗自感喟。
“咦?我刚刚分明见到变成墨色的断剑如以往一样现出完整的剑身,为何这么快就恢复了雪亮的半截原貌?”万里功名不是不解,只是不知这墨色是什么,到底能停留多久。
想也是没用,万里功名便又继续念起第六首《紫萸香慢》:
“近重阳、偏多风雨,绝怜此日喧明。问秋香浓未,待携客、出西城。正自羁怀多感,怕荒台高处,更不胜情。向尊前又忆、漉酒插花人,只座上已无老兵。
凄清,浅醉还醒,愁不肯、与诗平。记长楸走马,雕弓搾柳,前事休评。紫庾一枝传赐,梦谁到、汉家陵。尽乌纱便随风去,要天知道,华发如此星星,歌罢涕零。”
“为什么同样是悲故国沦丧、旧景不再的词,这首却满是愁意,叫人读来难以舒眉。”万里功名蹙着眉头,心思道。
思索半天,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原来同样的情感,作者是一个老者,那么所见所想就更加地与众不同了。再者,这种压抑的“愁”是作者文法不同所致。这种文法不只是之前直抒胸臆、借喻、隐喻那种表现手法,更多的是字里行间文字的不同。
“偏多、绝怜、正自、怕、更不、又忆、已无、不肯、休评、要、如此,应该就是这些承上启下的虚词所起到的作用,才让那看似淡然的愁,浓郁起来,回肠百折中,叫人感同身受后,一缕愁起便不能自已。”万里功名这般想着,那紧锁的眉头,便散不开了。
此刻,自行觉醒的灵通,竟化作一道黑色冲天链锁,如闪电般,将那识海一锁为二。万里功名运起灵通,使出通识小成真法《紫萸香慢?浅醉还醒汉家陵》,但见那识海中的冲天锁链瞬息幻化成漫天的愁寒,愁寒化成六出的雪,顺着断剑一瞬便布满万里功名的周遭。白色的雪纷纷而落,凝结了周遭的空气,一只跑过的老鼠,还未碰到那飘落的雪,瞬间便僵硬在那里。这一小片雪,却没能像以往真法那样,很快消失,而是絮絮而落。
说来也怪,不光是这雪下个不停,就连那断剑的墨色也依旧没有退去,白的雪落在上面,会晕出一个圆来,然后很快便被那墨色吸收。万里功名试着用手去触碰白虹断剑凭空生出的那前半截。可是他的手指竟然感觉不到那剑端丝毫的存在感,待手指完全没入其中后,赶紧将手收了回来。定睛瞧看,手上竟没有半点变化,也没有变黑,也没有受伤。
“这?”面对奇怪的现象,一时连猜测的余地都没有,万里功名愣在那时,真法才兀自消缺,漫天的雪也消失不见。那只被冻僵的老鼠,小眼一转,竟然活了过来,一溜烟便窜入草丛,没了踪迹。
“没想到这老鼠还活着,那么这真法虽说是雪属性,但只能冻住活物,却不能杀死活物。不过,这老鼠可真是命大啊。”
身旁的火堆依旧燃烧着,并没有因为雪寒而熄灭,只是多了些灰烬,万里功名又扔了几块干木柴,火势便又恢复了原貌。身上的寒意也因这骤起的火,而暖和了些。
“砰!砰!砰!”声音自远处传来。
“有情况?”万里功名内心一惊,断剑在手,伺机而动。
“呱呱!”薄雾外传来两声蛤蟆的叫声。
“不会吧!难道是那只大蛤蟆?”万里功名眉头一皱,想不到一天还没过,就‘后会有期’了。
下一刻,一个活物跳到万里功名身旁,果然是那个大蛤蟆。这一落之间,险些把火堆掀翻出去。万里功名连忙收拾残局,好在火堆没有完全灭掉,折腾了半天,又复归之前的模样。
“呱呱!”大蛤蟆倒是一直未动,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忙来忙去,这会儿才叫了两声。
“怎么意思,是跟我道歉吗?”万里功名仰脖看了眼大蛤蟆。本以为大蛤蟆还会应两声,哪曾知它大嘴一张。
“噗!”带着粘液的舌头已经贴到自己脸上了。虽说力道不大,也险些仰面倒在地上。
“%¥&;……”万里功名最终还是没能把这句话说出来,便直奔那小溪而去。身后则响起“呱呱”的叫声。
“蛤蟆大哥,以后不带这么玩了,听到没?”万里功名自那小溪回来,朝着大蛤蟆一顿嚷嚷。大蛤蟆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两只大眼睛轱辘了两下,竟又“呱呱”叫了两声。
“好吧,你可得记好了,否则便没有后会有期了!”万里功名一脸无奈,转过身来,烤着火,驱散身上的寒意。
“噗!”带着粘液的舌头竟又贴到万里功名的后脑勺上。
“你还能不能行了!”万里功名被这一舌头贴来,险些钻进火堆里,待转过身来时,大蛤蟆早已经一蹦而去了。
“呱呱!”万里功名听着远去的声音,真是又生气又好笑,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还真没有人和自己这般亲密的开过玩笑,一股暖流自心底袭来。脸上竟露出了微笑。
“蛤蟆大哥,你多保重!”万里功名高声喊了一句。在他看来,这个深涧之中,大蛤蟆虽说体积大了些,但是面对肉食动物的妖兽,它除了逃命便没有其他的选择。想来,这不也是一种悲凉吗。所以万里功名对这大蛤蟆倒生出了几分同情之意。
火堆上的焰苗如一个笑脸般,乐观地面对这一切,万里功名复又念起第七首《青玉案》:
“年年社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
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方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其实万里功名最喜欢这种意境的词,自骨子里便有种吸引力,不知为何。念罢之际,眼望涧空,想象着词中的意境。
“夫妻之别,离愁之苦,全在一个‘乱’字当中。为何会乱呢。只因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这是多么难以消受的落寞感啊。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日子,很多事情成了习惯,便不会太在意。以致妻子那细微入至的关切也无法时时感喟,但是,一旦别离成真,就会对生活中的那些细节格外在意,从而便产生出一种落寞,落寞中困禁着一种离愁,一种相思之愁,只是这愁久了,心便乱了。这醉酒之言,一气呵成,无论气势还是那种满腔的情愫,皆袒露无遗。”万里功名兀自理解,内心也跟着一起惆怅起来。
第29章 正在逃命的节奏
下周上推荐位,本周成绩不是很好,谢谢娉和大家的支持,为了加快情节,特此加更一章,还望大家多支持!
*******************************************************************
万剑城五十里外的天游崖上,白雪皑皑,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上面,泛起夺目的光辉。天游崖位于整座山峰的一侧,如巨剑劈开所成,直上直下,陡峭险峻。
天游崖的绝壁之上,醒目地刻着“禁地”两个大字。每个字的直径皆有十丈多长。这等笔法、笔力,乃是出自于上一任万剑城城主。
天游崖下是万丈深渊的白云涧,只因涧上时有云雾缭绕,故此得名。
晨光熹微,离天游崖上“禁地”二字不远处,有一个凹陷的藤蔓遮住的洞穴,洞穴内乃是一个石室,而万里功名正躺在那石床上的锦被之中,不愿起来。
冻了一夜,万里功名不想白白浪费了锦被当中仅存的那点热乎气,便赖床不起。晨光这时还没有转到这边,凉风嗖嗖的贯入石室内。
一声鸟鸣,隔空传来。白云涧底那鬼哭狼嚎的风声,顺着崖壁涌到半空又掉了下去,涌到半空又掉了一下,如此反复,像极了那一浪一浪的海。
“啊…”总算醒来的万里功名,伸着懒腰,长出了一口气,顿觉舒畅无比。尤其是那贯入的凉风,对于睡着的时候不是好东西,可对醒来的时候确是良药一剂。
“南叔说他两三天会饿一次,为什么我吃了剑丹,刚刚一宿就饿了,难道是昨夜修炼太费体力了?还是剑丹至于我,疗效还没那么大?”万里功名两只黑眼珠滚来滚去,兀自猜测着。
万里功名起身整了整衣身,摸了摸怀中的《宋词鉴赏辞典》,带上白虹断剑,自身上摸出那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剑丹,便吞了下去。吞得急了,有些噎着,便自那清泉处捧了一捧水,一饮而下。顺便洗了洗憔悴的脸和双手。
“这就是穿越过来的我吗?”万里功名蹲在泉水旁,看着水波荡漾中的自己,便任思绪游弋起来。也许人都有一种感觉,那便是每天忙忙碌碌,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相貌,可是当真正面对面看到自己时,总觉得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总要问上一问,难道这就是平日里的自己吗。万里功名便是如此。
有些事,没有缘由,也没有结果。万里功名走出洞口,想看看这白日的风景。
就当万里功名快要走出洞口的时候,石室顶那一尾狐的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