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道理啊,难道我们放着正道不走,一定要走两边的旁门左道吗?”
箫明翰出乎意料的点头附和了欧阳的观点,苏明安想也反驳也没有理由反驳了,便一致同意走中间的大门。
选择中间道路。
世界有中间吗?
还是欧阳和箫明翰两人打了头阵,缓缓通过都市女郎的俯视,从古老的拱门底下走过。杨槿发动火掌,仔细检验门框雕刻的花纹,确认这是古代工匠开凿出来的,绝没有使用过任何现代工具,大约有一千年左右的历史。
千年之门。
一行人都穿过中间的门了,里面依然是幽深的甬道,但脚下不再是往上的台阶,而是平坦的甬路向前延伸。
突然,迎面出现一堵石墙,箫明翰心头猛然一震,难道又是条断头的死路?
但指尖的火光随即照到右侧,原来甬道在这里右转了,几乎是九十度地拐弯,大家便一起右转前进。脚下的坡度往下走了,这让众人心里更为七上八下,而前方的甬道也愈加狭窄,只能排成一路纵队挨个通过。警觉的苏明安提醒大家,要当心左右两边有无异常,这种情况下最容易出事。
甬道又变成向下的台阶,头顶是低矮的石券圆拱,大家只能低着头走路,看来古代这里的人个子也不高。
这时,箫明翰感到石阶变成了平地。指尖的火光扫出去豁然开朗,变成一个几十平方米的大厅。
好像还踩到了什么?
欧阳的手电对准了他脚下,原来又是一块塑料牌子,上面写着四个汉字——嚴禁入內“啊,又是这块牌子?”
杨槿叫了起来,十几分钟前她在第一道石门前,也看到了一块相同的塑料警示牌。
“已经有两块牌子了,我们不该到这里来!”
苏小蓝胆怯地缩进杨槿怀中。
“不,这正说明我们走对了!”杨槿此时却闪耀着兴奋的目光,所有的疲倦都被一扫而光,“如果我们走了另外两扇门,可能就见不到这块牌子了。就因为这是一条正路,前人才会留下标志。”
说罢她大步往里面走,手电光里照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再定睛一看——那是口棺材。
棺材。
任是杨槿胆子再大,十指也猛然一颤,火掌顺势就熄灭了,响起清脆的尖叫声,便再也没有了光亮。
“果然……果然是个古墓……看来……看来这里和埃及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激动的杨槿有些结巴了,剩余的火光都对准了棺材,微黄的火光交织于一点,隐隐发出灰色的反光。巨大的棺材至少长三米,宽和高各一米,真不知古人是如何把它运进来的,或者就在这里开凿而成?
棺材发出阵阵寒气,缭绕到他们身边,钻进每一道毛细孔与血管。欧阳打了个冷战,只见棺材盖并非牢牢盖住的,而是已经打开了一半,可以看到棺材内部的陰影。
欧阳忍不住走上前去,大胆地触摸着棺材外沿,苏明安急忙吼起来:“别碰!”
但他还是摸到了棺材,冰凉而光滑的石头,打磨得非常齐整,下边雕着古老的花纹。
他还不知足地用手电往棺材里照去——一阵黑色的烟雾扬起,欧阳皱起眉头用左手捂住口鼻,右手仍然抓着手电往下探。苏明安只得走到他身边,以防发生什么不测,两人一齐用火光照下去,火光逐渐变强随后便穿破了烟雾,捕捉到那个沉睡已久的灵魂。
一个灵魂。
被囚禁了八百年的灵魂。
诧异如电流同时穿过苏明安与欧阳的身体,也传递到身后的三个人体内,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什么,彼此都目瞪口呆浑身战栗。
于是,微弱火光照到了他的身上。
一具骷髅。
石棺内躺着一具骷髅,有着修长的四肢和躯干,白色的骨头几乎保存完好,就连数十根肋骨也清晰可辨。
唯一缺少的是——头颅。
无头尸骨。
是谁砍下了他的头?
他孤独地躺在古建筑中,只剩下累累白骨,还有永不散去的灵魂。
箫明翰走到石棺另一边,用力推动棺材盖,他们想看清里面的东西。但那石盖起码有上百斤重,一个人根本推不动。杨槿和箫明翰也上来帮忙,两个人共同用尽全力,终于把盖子挪动,它轰然砸落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大家赶紧把耳朵蒙起来,那声音在甬道里不断回荡,宛如地狱的鬼哭狼嚎。
一分多钟后,回声渐渐平息,三个人手上的火光齐刷刷地对准石棺内部,照亮那具可怜的无头骷髅。
苏小蓝却在隐形中蒙住了眼睛,她还从没见过真正的骷髅,那些骨架好似随时会活动,从棺材里爬出来抓住她的脖子,亲吻她的嘴唇——幸好这具骷髅没有头。
“他不像是古希腊人!”杨槿仔细观察后说,“他身高至少有一米五,这在古希腊是很矮了。”
叶萧也看出来了,他像法医一样分析死者:“他生前应该是个健硕的男子,也许有特殊的身份——甚至是国王?”
“嗯,很有可能,一般的古建筑里葬的不就是身份显赫的人吗?”
“被砍头的国王?”苏明安却发出了质疑,“怎么身上连衣服都没有?”
“传说雍正皇帝不就是变成无头尸体而被埋葬的吗?”
杨槿拿起随身携带的苹果手机,利用镜头上的灯光拍摄:“如果是国王,肯定有陪葬的宝贝!”
这倒提醒了欧阳,他用手电深入棺材,对着左右两边探照了一圈。手电在骸骨的左侧,照出大量的暗淡金属,像古代的钱币。
“停住!”
杨槿大叫起来,立即把手探向那边,半个身体几乎要钻进石棺了,欧阳只能在后面拉住他的腰带,以免他掉下去和骷髅来个“亲密接触”。
很快,杨槿捞起一把破旧金属,放在火光下仔细查看,它们全都已生锈发黑了,面积要比一般钱币大些,似乎刻着奇异的花纹。
“是金币还是银币啊?”
箫明翰把头凑过来问了一句。
“是铁的!”杨槿立刻断绝了他们发财的想法,“金的怎么会生锈呢?真没常识!”
“是哪个年代的钱币?”
但杨槿摸着总感觉不对,一般钱币没这么薄,除非是历史上无耻的劣币,铸得非常轻薄以搜刮民财。
这些金属片上也有穿孔,正如中国古代“天圆地方”的孔方兄,但这里的穿孔非常之细,看起来是用于穿系绳索的。它们也并非是圆形的,而是半圆形的如同鱼鳞一般。
到底是什么东西?
杨槿又将手探入棺材,几乎摸到了骷髅的手臂,才感到有个圆盘状的金属,手感还非常沉重。
她用力将那东西抓上来,乍看像是面铜镜,直径在十五厘米左右,但表面布满了锈迹,早已不能照出人形了。但这面“铜镜”非常坚固,敲敲还发出沉闷的回音。
于是,杨槿再度探入石棺,在靠近尸骨的头部(已经没有头了)的位置,摸到了一个更大的金属器物。
难道是王冠?
杨槿心头又一阵乱跳,她难掩兴奋的心情,将那东西抓上来一看,却发现根本不是什么王冠,而是一具铁制的头盔。
头盔——又称胄、首铠、兜鏊,大家在电视上都经常看到,不用再详细介绍了。
杨槿手里的这具头盔,虽然也已经锈蚀,但总体来说还保存得很好,说不清是什么年代什么国家的。盔顶上竖起来两截东西,像宝塔似的。
她再看看那块“铜镜”,还有手里的金属片,低头沉思片刻后说:“对了,这根本就是一套盔甲!这个圆盘就是护心镜,而那些铁片也不是钱币,而是古代的铁甲片。”
原来甲片上的小孔,是用来穿系细绳的,可以把全部甲片连接起来,组成一副严密的甲衣。而这些半圆状的甲片,正是著名的鱼鳞甲,古人受到鱼鳞的启发,依样画葫芦发明的甲片,东西方都有这种鱼鳞甲,也算古代的一种仿生学。
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穿系甲片的绳子早已腐烂,所以全部脱落下来,如钱币散布在石棺左侧。原本应该在甲片胸前的护心镜,和那具威武的头盔,也都因此而散落了。
苏明安又看着棺材里的骷髅说:“这副盔甲就是他生前用过的吧?”
“理当如此。”
“看来这个人可能是个将军。”
“古代的国王也经常上阵打仗。”
几人又开始争论了,杨槿把甲片都放到地上,接过苏明安指尖的火光,向棺材里照了照。除了骷髅和散落的甲片外,并未发现其他物品,看来这副盔甲是唯一的随葬品。
“奇怪!”杨槿自言自语起来,“我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在东南亚的佛教国家,都是按照佛教规定施行火葬的,即便国王也不会留下尸骨,真正的陵墓里应该只有骨灰而已!”
“你说这不是陵墓?”
“至少他不是按照正常礼仪安葬的,他为什么没被火化?难道有更特殊的死因?”
杨槿低头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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