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亲了宝贝儿子红红的小脸蛋一口。
“妈妈,那你伤心了吗?”显而易见的忧愁挂在牛牛的小脸上。
见状,我刻意装成一个哭脸,“是啊,妈妈生气了,我们不是说好的,有什么事情你都要跟我说吗,可是,你现在好像跟表叔更熟哦。”我语气酸酸地说道。故意忽略胸口的烦闷。
“哪有,都表叔说啦,他说他失恋了,没人陪他,我看他可怜才经常和他去玩的啊。”
一副我最厉害,妈妈你快夸我的样子,成功地把我给逗乐了。
“是吗,你表叔那么可怜啊,那你就多陪陪他吧。”康泽玺特别喜欢小牛牛,这让我很是意外,但小孩子,多一个人疼爱他没有什么不好。
我也就随他去了。
今天天气还不错,老人家抵抗力比较低下,就觉得小孩子身体弱,也不禁风,就给他穿了一件比较厚的外套,我摸了一下,牛牛太好动了,整天动来动去的,根本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他穿这件就有点太厚了,于是我翻了一下他的小衣柜给他换了一件可爱的小卫衣就可以了。
“那个阿姨只是你爸爸的秘书而已,你不要想那么多啦,好啦,走吧,妈妈带你回家。”牵着小宝贝的手,下了楼梯。
来之前就有给电话,说不留下来吃饭了,所以带上牛牛直接回去就可以了。
“妈妈,你说,爸爸会不会和你离婚,然后就不要牛牛了啊?”他们班就有不少的同学的爸爸妈妈是离婚的,他们说,跟了爸爸,妈妈会哭,和妈妈在一起,想爸爸了也只能偷偷的哭。
妈妈这么说,很明显不能让他放宽心。
现在的小孩都是这么早熟了的吗?像我们小时候,哪里懂什么叫离婚?
而且,我注视着孩子可爱的侧脸,我和顾一帆都没有结婚,又哪来的离婚呢。
“你回来啦?”将近七年的生活让我顾一帆像是老夫老妻一样,刚开始的激情早已失去,虽然夜夜共眠,但真正抱在一起共同入睡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嗯。”顾一帆抽开脖上的领带,疲惫地看了奚灵一眼,“怎么还没有睡觉?”
换作是以前,她早早就睡着了,时间久了,在房间里给他亮灯神马的都是浮云,我睡觉不喜欢开灯,有灯光我是睡不着的,所以,除了一开始会给他偶尔的留灯,后来,就越发懒了。
“你以后能小心点吗,别做得那么人尽皆知。”在公司偶尔也会听到关于这两个人的传言,一开始我是不信的,但后来,我发现,顾一帆一给我打电话说,有事要出去,身边就一定会陪着一个花彩洁。
毕竟是身边的秘书,我也就没有多想,但次数多了,也就会产生怀疑。
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现在我已经很能接受了。
也许是一开始我就不懂爱情,和他在一起也只是纯属巧合,就连最甜蜜的那段时间被他拥入怀里,我的心也是很忐忑的。
失去他,我会怎么样?
工作还去不去?不会变的,我坚持了那么久才能站稳脚跟,我没有理由,也不能在此时轻易地放弃,儿子呢,怎么办,顾一帆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爸爸,真的,每逢儿子的亲子运动会,他去得比我还多,就连幼儿园开的小聚会,他也会尽量地抽出时间去参加。如果要儿子离开顾一帆,他会很难受的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一帆不明所以地看着奚灵,怎么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真当我是傻子吧,要不是我和他没有那一纸婚书同,我都觉得我就是他的那一个黄脸婆了,可是,没理由啊,公司里外明明有不少的优秀男人在向我表达好感,还是说,在一起久了,真的会有审美疲劳这一说。
从来没有带过牛牛去公司,公司里的人也就不知道我有一个儿子的事实,更甚的是,除去偶尔的偶尔会和顾一帆同进同出以外,我几乎身边没有异性,所以在不明事实人的眼中,我还是一个美丽的单身女性,时不时约我的人也不是少数。
“什么意思?你和花彩洁啊,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还是说,你需要我拿出证据?”商场混久了,气势也就出来了。
我现在丝毫不畏惧顾一帆,有时候,我和他的想法相左,我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反驳他。
为了牛牛,我愿意不回墨城,一直留在上海,为了牛牛,我愿意对他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就在家里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女人就好了,但现在告诉我,有人妄想打破我辛苦多年经营起来的平静生活,我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我和她?谁说的,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他们都是道听途说的,我和她除了工作上的事,什么都没有。”顾一帆不耐烦地看着奚灵,为什么老是要怀疑他?
缓慢地解开上身的扣子,准备进洗手间简单地冲洗一下就上床睡觉。
“装,装,你就使劲地装吧!”我冷冷一哼,这个男人可真是厉害啊,家里有一个女人,虽然没听他怎么提过,这里还摆着一个我,公司里面还有一个漂亮可人的小秘书。他怎么就不会肾虚呢?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对了。
“你在外面怎么搞我都没有意见,但你以后小心点,别让牛牛看到。”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原来哀大莫如心死,我没想到我是一个这么大度的女人,居然可以和别人共用一个女人。
“牛牛看到啦?”这就是承认喽?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四年的时间接受一个冰凉的事实,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歇思底里,反倒冷静得不像自己。
顾一帆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奚灵,“你怎么不陪在他的身边,居然让他看到?”
如果他的小牛牛看到他和不是他妈妈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会很伤心啊?
人家说,女儿是老公上辈子的小情人,在这里,儿子也是顾一帆的小情人,只要是牛牛的要求,我就没有见过他不同意的。
怎么,现在不否认啦?
“顾一帆,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想再做牛牛的爸爸,你就直说,我会给他重新找一个爸爸的。”这次是我大声地跟他说。
工作果然是女人最大的护身符,这几年的工资我几乎没有动过,一切的生活开销,顾一帆都会一一地负责,我也乐得把钱存起来。
如果他不能做到一个很好的爸爸,我想我不一定介意为了牛牛重新找过一个男人,毕竟,丈夫对男孩的一生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你他妈敢?!奚灵,我告诉你,这样的念头你想都不要想!”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会存着这样可怕的想法,顾一帆的心狂跳。这是顾一帆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喝斥奚灵,不止我,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沉默了一长段时间,顾一帆才重新开腔说话,“我知道了,外面的事情我会解决的,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想那么多。”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140。我顾家的孙子怎么能让你带走
在这个男人眼里孩子比他床上的女人都重要?
不可否认的,我也许是吃自己孩子的醋了,他怎么就能对孩子那么好,比亲生的都要好?
一夜闷闷不乐,把自己整个人闷在被子里,一声不吭,顾一帆也没有多在意,奚灵最大的爱好就是生闷气了,一语不和,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就开始生气了。
自打奚灵回为后,他能和彩洁在一起,与奚灵的脾气不无关系。
与花彩洁在一起,实属意外,真正在一起的只有两次,他本来也打算和她断了的。
但有一次,外地的一家分公司有事,他不得不出外坐阵,花彩洁陪同在一旁,当时两人都是坐在后面,本来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得很是平稳,突然司机从后视镜中发现后方有一部大货车失控着以惊人的速度往前横冲直撞,快速往前开已经来不及,因为前方还有不少的车,所幸的是,那部大货车离他们比较远,将近一百多米,大货车一路过来,冲撞飞了不少的车辆,他们也无法幸免,眼看着就要撞上前方的一部路虎,说时迟那时快,花彩洁猛然一把将顾一帆拥抱着,娇小的身躯灵敏地跳入他的怀中。
灾难过后,高速路上一片狼藉,柏油高速路上尽是车子的碎片,有好几部车在重创之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更严重的是,还有两部车被撞飞后倒在路下栏杆上。
耳边响起的尽是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和可怕的哭声,车上唯有顾一帆没有事,因为花彩洁充当他的人身气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整个人往前飞去,直往窗前镜。
在医院足足又躺了两个月,才能恢复下床,当他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傻的时候,她说,在爱的人面前,生命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于是,他想起,每每他中午出去找奚灵吃午饭,回来偶尔就会听到她说,她没有吃午饭的胃口。
自从文骞出生以后,他已经尽一切地可能把应酬的工作给推开了,负责他工作的,却是他身边的这个小秘书。
什么都可以欠,唯有真情,有什么都能还,情这一字却是一生最难偿还的债。
从此,顾一帆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顾清的病越来越严重,两年前,他就给远在北京的医院一个电话,让他们把夏湘情送回上海,就怕他一旦出事了,顾一帆把把顾氏牢牢地抓手中,唯一在身边养大的儿子,他怎么想的,做父亲的能不知道吗,事实说明,他就是对的。
顾清一生好强,无论遇上任何事情,都以笑脸以对,从一开始的商场鬼才,到如今干瘦的老人,唯一不变的便是好强。
半夜惊醒,上洗手间,一头栽倒在地,晕倒在洗手间,过了许久,慢慢清醒过来,只是冷静地回床继续休息,没有惊动任何人,也许,人活到一定程度对生死早已看淡。
正要开车去公司,半路却被一部全黑的林肯车逼停,我看了一眼周围,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一个个只想着上班不要迟到就好了,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这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