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好,妈妈知道了,以后你见到这个阿姨就走,还有,离你的表叔离点,知道吗?”犹如会走路的十万个为什么的牛牛马上就开问了,“为什么啊,表叔对我很好很好很好的。”连续用了三个很好来表示他说话的认真还有他的表叔对他的好到了极点。
“那是因为,因为表叔有女朋友了呀,你想不想要一个小弟弟小妹妹陪你呢?要是想要的话,就不要老是打扰表叔,知道吗?”停了一下,把牛牛往上提了一下,哎呀,牛牛又重了。
传说康泽玺有了一个女朋友,可听说那个小女友很小,还没有成年,所以,他并没有公开,早就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的二老对他是整天的耳提面命,虽然从不起效。
“哦,知道了……”牛牛有些闷闷不乐地应道,虽然很不高兴,但他真的是很想要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能陪他玩呀,于是他矛盾地咬着他的小手的指甲。
这坏毛病,好吧,随我,每当我在想事情或是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啃手指甲,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学到了我的坏习惯。
顾一帆已经是尽快地结束了他的工作,搭乘的也是最早的航班,可尽管如此,等到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一点多钟了。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牛牛的婴儿房想去看牛牛,奚灵崇尚的是美国的教育方式,她是一个越发独立的女人,把儿子培养得也越来越独立,小小的牛牛,从来没让他们操心过,像今天的受伤,还是有始以来的第一次。
就像牛牛还小的时候,奚灵给他喂饭,贪玩的他整个房间到处乱走乱诳,一百多坪的客厅,他毫不厌倦地跑了好几圈,刚开始,总是担心他吃不饭的奚灵也跟着他绕,直到有一天,奚灵终于暴发了。
“好,你不吃是吧,不吃那就饿着你,直到你吃为止!”说完就把手里的饭拿到厨房里面倒进垃圾桶里,牛牛傻眼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忆犹新,而那个时候,牛牛才三岁。
晚饭根本就没吃几口,到了大半夜,他就被饿醒了,大晚上的直哭,保姆怎么哄他都不肯睡,奚灵早早地也醒了,但她忍住了,没有过去看他,直到保姆要去厨房给孩子煮些吃的。
奚灵冲出去,“不用煮了,是他不想吃的,男子汉说话必须得算数!”那次给牛牛的教训应该挺深的,反正从那以后,顾一帆没见过牛牛再敢吃饭的时候撒野。
奚灵算不上是脾气多好的女人,这点没有比顾一帆更清楚的人了,她会在公司处理了一天的公事之后,回家泡澡的时候,放一点乱七八糟,总之就是吵得要死,他根本就不知道的喧闹的音乐,其响声可以响彻整个家,如果她来月事了,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她都看你不顺眼,直接地就会对你冷言冷语,那个时候的话,就像法庭上的律师,若是一个不小心让她捉到了一点你的错处,那么,不好意思了,她会不停地在你旁边讽刺你。
牛牛不在?思绪翻滚,顾一帆迟钝地发现小小的被窝里,并没有小小的牛牛。
他会在哪呢?顾一帆走进他们的房间,奚灵应该不会睡那么早,她有看韩剧的习惯,看不出来吧?
那么果决的一个职场女性,居然会是一个热爱追纯白韩剧的小女生。
白天的时候一天都在忙,中午难得的休息也要抓紧了时间小小地闭目养神一下,根本就没有时间做别的事情,晚上回到了家,她还会偶尔地给牛牛讲故事,哄他睡觉,当然,如果她很累的时候,也会威胁牛牛,“给你三分钟,你要是没睡着的话,就罚你做二十个俯卧撑……”很显然,牛牛被这么罚过,所以,他不是一般的害怕。每每才数到两分钟,就会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了。
奚灵应该知道牛牛在哪,“奚灵,牛牛呢?我去过他的房间了,没有看到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巨大的床上雪白的毛毯被上隆起的一大一小的包。
母子俩相当有爱地紧紧相依偎着睡在一起,牛牛拱入奚灵的怀中,母子俩像两只可爱的虾子,还是大虾抱着小虾。
可能是因为他一进门就按了灯,而奚灵睡觉对灯光本来就很敏感的原因,也许是睡梦中感觉到了刺眼的灯光,她下意识地往被子里面躲,这样小女孩心态的她,顾一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这样安静的她,不再像一块冰,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偶尔才会给他一些火热的表现。
一天的奔波,顾一帆已经很累了,他的身心都在提醒着他,他需要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还有一个温暖的被窝。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提着睡袍到另一间洗手间洗澡,睡房里面也有一个洗手间,可是水声会吵到正在熟睡的娘俩。
多久了?除了牛牛才一两岁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经常地睡在一张床上,如今时隔两年了,他们才又有机会睡在一起。
顾一帆累到洗澡都是闭着眼睛完成的,细心的他还在洗手间里面用吹风机把简短的头发给吹了个干,短头发看来还是很有好处的,只因为奚灵在电话闲聊提过,她喜欢短头发的男人,从那以后,他每每去理发,都是直接对专用的理发师说,理以前的短发就好。
而这一点,奚灵不曾知道吧?
自从奚灵进了公司以后,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回到家就要和他吵架,要么就说他不关心牛牛,要么就说他,工作上的应酬总是太多,连和她打个电话的时候都没有。
天知道奚灵的概念里面,打个电话是多长的时间,他虽然是总经理,但职位和工作量往往也是成正比的,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像那些小男孩一样,一有空就带小女友去看电影,吃饭,他不也给了她一张卡吗,说无论她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随便用,随便刷就行。
可她偏偏一张冷脸甩过来,说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钱。
如果连陪她的时间都没有,又何必和她在一起?
为了让她了解到他的工作量,他就找一些他事先已经打好招呼的案子,转给她去完成,于是,她的职位上升得无比得快,慢慢地,在他的操纵下,她的职位也越升越高,仅居于他之下。
于是,她也忙了起来,后来是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公事很多,没有空。
轻轻地掀开被子,睡在奚灵的身后,于是形成了他抱奚灵,奚灵抱着牛牛的场景。
扶起奚灵的手,习惯性地把伸出右手手臂给奚灵当枕头,奚灵劲椎不好,不能靠太高也不用太矮的枕头,而他的手臂的高度则刚刚合适,于是,每每在她入睡以后,他总会大方地出借他的手臂,做为她最好眠的枕头。
☆、151。受制于人
第二天奚灵和孩子还没有醒的时候,顾一帆早就翻身起了床,临走前仔细地察看了牛牛的脚,脚裸处被专业地包扎过了,身体也没有因为受伤而发烧,事实上,他还要赶最早的一趟航班……
从来没有找过花彩洁的麻烦,没想到,她倒主动地找上门来了。
我的秘书还没有向我通报,花彩洁就进了我的办公室。
我的眉往上挑了挑,花彩洁好像和谁都能混得很好,就算是这样,进上司的办公室不经任何的通报就闯进来,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虽然,每个人都觉得她很不错,可莫名的,我就是最讨厌这样的人。
每个人都有优点或是缺点,当然也有会被别人喜欢或是不喜欢的地方,那为什么有人能完全地不计前嫌地对你好?
要么就是对你有所图,期望着什么时候能出现伸手问你要好处;要么就是对你完全无所图,对你好,不过是出于礼貌或是只是一种习惯,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无论是哪一种人,都是我最抵触的。
“有何贵干?”我最受不了安静的气氛,有事说事,有话谈话,进来堵在我的办公室作甚?
“不做什么,只是听说你要走了,想着咱们好歹也认识好几年了,就过来跟你道个别呗!”花彩洁进了办公桌,往上看了看办公室的吊灯,再看了桌上的摆饰,似乎在打量着什么,最后才把眼神定格在奚灵的身上。
我要走得消息应该会被私底下进行吧,顾清没有理由在公司里面大肆地渲染,所以?她是从哪听到的这个消息?
“那你人见着了,可以走了吧?”对这个女人,我根本就不屑于要生气,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动了气,我和她好像没那么熟吧?
我看这个女人从头发丝到脚,没有一点能让我觉得顺眼的地方,在她的眼里,一定也是这样的吧。
而且?这个女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天穿的居然是和我同一件款式的呢子大衣?
不同的是,我的是黄格子米字形,她的则是红格子米字。
“别这么绝情呀,好歹我们还是有些交情的是吧?”花彩洁脸上的妆化的很浓,相比于今天,由于行程中不用约见什么客户,也不用开什么大型的会议,我自然也偷懒地选择了只洁面,而完全没有化妆,如果不看身份证的话,别人还以为我比花彩洁要老呢。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手机叮冬一个声音响起,只要有人可以让我避开眼前的这个女人,无论是谁都可以……
我对来短信的人将不胜感激,如果可以,我愿意请对方吃一顿饭,来表示我的谢意。
“额……”还是算了,是昨天相亲的那个离婚律师,好的,真的是约我吃饭的,不过呢,姐没空,在我的心目中,他的讨厌程度也仅次于眼前的这个女人。
花彩洁高傲地挺了挺胸,不过是一个老气的过去式,有什么可骄傲的啊,她屈尊降贵过来跟她打招呼,她还敢不领情?
这种人太过骄傲,难怪得不到别人的喜欢。
来这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花彩洁有史以来的头一次这么耐心地等着奚灵什么时候能抬起头来看到她。
响亮的离去声并没有如想象中响起,看来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