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乡亲见镇长都跪下了,也连忙都跟着跪了下来,学着镇长的样子口呼万岁。
殷离忧顿时就懵了,这是什么状况?
“殷离忧,跪下接旨吧!”宣旨官再次提醒道。
殷离忧慌忙下跪叩头。
宣旨官见所有人都跪下来了,便开始宣读起了圣旨。
“奉天承运,朔帝诏曰:
殷离忧因救六王爷有功,赐其京郊良田百亩,白银百两,店铺十座,即日进京,不得有误!
钦此!”
“殷离忧接旨谢恩吧!”宣旨官提醒道。
“草民谢吾皇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殷离忧叩头谢恩道。
然后,他举起双手接过了圣旨。
只见这圣旨为卷轴样式,由浅绿色绫锦制成,印满灵芝图案,轴由黑牛角制成,除去卷轴卷面长约60厘米、宽30厘米。
这个一定值很多钱!这是殷离忧接下圣旨的第一想法。
“殷离忧,你赶紧去收拾收拾东西,然后随我们进京吧。六王爷已经派人替你张罗好了住处,就等你去了。”
“谢谢,大人!”殷离忧向宣旨官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大人,能否在收拾行李之前容我向乡亲们道个别?”
宣旨官考虑了一会儿,道“你还算有良心!好吧,你去吧,但是要抓紧时间!”
“一定,一定!多谢大人了!”
小镇的乡亲们见殷离忧走向了镇长,也纷纷围了过来。
众乡亲一一对其表示祝贺自然不在话下,亦有叮嘱其要常回来看看的,殷离忧一一给予了回应。
甚至连小兰的父母闻讯挟着小兰也一同赶来了。只见其父母拉着殷离忧的袖子,又是哭又是笑的说着将自己的女儿交给殷离忧照看云云。殷离忧也顺水推舟,拉过了小张当着小兰父母的面将两人的婚事定死在了那里,并且答应带上小兰、小张两人一同去京城。
其父母对这样的结果虽有异议,但眼前这个形式却也不得不卖殷离忧一个面子,强忍着心疼答应了小张于小兰两人的亲事。并要求两人的婚礼一定要回小镇来办,两人皆应允了。
最后,殷离忧让小张小兰先去收拾行李,自己则将镇长拉到了一边。
殷离忧悄悄问:“镇长,这圣旨是否十分珍贵啊?”
“当然。”
“那我把这圣旨留给镇长可好?”
镇长一听这话,差点跳了起来。但好歹也是当了这么多年镇长的老人了,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稳住自己颤抖脚,指着圣旨道“这个是皇上颁给接旨人的凭证,也就是给你的凭证,是要专门拿个神龛供起来的!”
讲到这里,镇长悄悄地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道“随便送人是要杀头的!”
殷离忧惊讶。:“这么严重?”
镇长郑重地点头。
殷离忧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只好回屋去打包行李,准备奔京城而去。
走时,有许多平时与殷离忧交好的街坊纷纷拿出了自己家的腌腊肉、香肠、鸡蛋等送给殷离忧,殷离忧为了不伤害街坊们的真情实意,也只好尽量收下,直到三人的包袱里实在装不下了街坊们才肯作罢。
出了小镇,殷离忧让小张提前雇好的马车早已等在了那里。三人上了车,车夫驾起马车,跟在官差们一路向京城驶去。
殷离忧想,等到了京城,领到了他的百两银子和百亩的良田,还有十余家的店铺后会是怎样一种景象啊?想到这,他的嘴角便忍不住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笑着道“本无意与众不同,怎奈品味出众。”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远去的小镇。
接风洗尘
殷离忧已将被皇叔招警偏殿有一炷香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啊?真是急死人了,眼看这天就要黑了。
又过去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殷离忧终于一身白衣的出现在了偏殿的门口。在原地停顿了一下之后,他便顺着进宫时的来路向前走去。
夏日连忙疾步朝他追赶,他一边走一边高声喊:“殷离忧……殷离忧……”
殷离忧听见了喊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一看竟然是夏日,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殷离忧心想,哟,兔爷!怎么看起来整个人比前段时间憔悴了许多呢?
他当然不会知道,夏日从得知他将要进京的消息后,便几乎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所以,这个把月来他几乎是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过来的,人又怎么会不憔悴呢?
见他喘着粗气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殷离忧又开始怀疑,他追赶自己追赶得这么急,不会是找为找自己报仇来的的吧?
现在他也是正儿八经的王爷了,他要是想怎样现对付我,我都要百般忍耐,千般依从吗?依,还是不依?这可是决定了自己的“钱”途啊!算了,见机行事吧。
望着近在眼前的殷离忧,夏日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眼眶却早已红了。
还是这个人,还是这件白袍,还是这条白色长裤,还是这双白色怪鞋;仍旧竖着高高的马尾,仍旧在左边的腰间打着个单边的蝴蝶结。他甚至没有一丝的变化,仍旧是记忆里初见时的怪异衣着,但只因为这身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所以才让人感觉到了说不出的妥帖与赏心悦目。
他的脸啊,那张日夜思念的脸啊!他那削劲瘦长的脸型,刚毅而热情的剑眉,霸道而刻薄的鹰鼻,英俊明朗的杏眼,情深而略厚的上唇,无一处不是他记忆深处所深爱的摸样。
殷离忧垂着头,拱着手,语气恭敬而疏远道:“草民参见六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见他如此的态度,夏日的心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只是拼命忍住即将掉下来的泪水,带着颤音回应他。
“免礼平生……”
“谢王爷。”
夏日凝视着他冷漠的脸,心里无法再平静。殷离忧啊殷离忧,你可知我对你的日思夜想?难道我的日夜期盼,等来的就是你的一句“王爷万岁千岁吗?”他感到自己的心在痛,在滴泪,但是他还是不愿就此放弃。他爱他,那么爱,为什么要放弃?
“走吧……”夏日趁着转身之际,悄悄地抹掉了眼泪。但是,假若你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丝的颤抖。
“去哪?”殷离忧疑惑。
夏日仍未转身,道:“为你接风洗尘啊!”
殷离忧装得十分恭敬的道:“但是我,不,草民的行李还未安置妥当,可否……”
“回来再整理吧……”夏日顿了顿,继续道“这是命令!”
“是。”殷离忧对着夏日的后背露出厌恶的神情。
两人一路出了皇宫,坐上了一辆马车,侍卫驾着马车稳稳地向夏日事先就预订好的酒馆驶去。
夏日的马车华丽而宽敞,两人上车后便各自盘踞了马车的一角,互不交谈。夏日望着窗外,殷离忧闭目养神。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家酒馆门口。殷离忧与夏日都先后下了马车,而先下马车来的殷离忧便打量起了酒馆周围的环境。
这个地段明显正处于闹市区,从虽已是掌灯时分却仍旧热闹非凡这一点便能看出。街上的百姓有增无减,街道两旁也依旧摆着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和一些卖小孩子玩具的摊位。
殷离忧心道,京城就是不一样,的确要比小乡小镇繁华的多,也有了几分前世夜市的感觉了。瞧瞧这些房子,最高的都达到四层了,那精装程度,怕是要拿出足够的银子才能堆得出来的吧。不知道皇帝赏给我的那那些店铺里,有没有几家是在这个地段的?要是有,那么他这次就是真的发达了。
眼尖的酒馆掌柜的在看到夏日马车的那一刻便连忙迎了出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对着夏日谄媚地讨好着。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日摆了摆手,道“平身。”
“王爷您预订二楼小的已命人备好多时,连熏香都熏过三遍了。”
“嗯……”夏日懒洋洋地应了一句。
掌柜见夏日对自己不太理会,眼睛便又瞄到了随其同来,立在一旁正左顾右盼的殷离忧。他又讨好地笑着问道“王爷,这位爷是?”
“这位是殷爷,以后见到他要像见到我一样的尊敬。”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掌柜便立刻朝着殷离忧作了个揖,拖着长音道了声“殷爷好——”
而殷离忧还在一心一意的在打量着四周,根本没听到他的问好。
“殷爷,殷爷……”直到掌柜再一连叫了两遍,他才真正回过神来。
“啊?什么事?”
“殷爷,小的这里有礼了。”
殷离忧抱拳还礼道“嗯,有礼有礼。”
掌柜一见殷离忧如此回礼,顿时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扑哧——”殷离忧这副土包子进城的表情,终于成功将夏日逗笑了。
见自己的笑惹得殷离忧的脸色不佳,夏日又连忙止住了笑意,装作一本正经的对那掌柜道“好了,前边带路吧。”
“是,王爷。”那掌柜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可见这句话适时替那掌柜解围。
紧接着,掌柜弓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王爷、殷爷这边请!”说完,便侧退着在前面引路。
掌柜如此这般退行着一直将殷夏两人引进了酒馆,引至了二楼。
一路上,夏日都在想,他应该找个时间给殷离忧好好上上礼仪课了,免得以后招惹出更大的笑话。
等两人坐定下来,掌柜也开始亲自张罗着厨房赶紧上菜。等到所有菜都上齐了后,掌柜也知情识趣地退下了二楼。
夏日夹起一个虾球放进殷离忧面前的碗里,道“随便吃吃吧,虽然一定没你做的好吃,但裹一裹腹也是好的。”
殷离忧看似惶恐,实则不耐的笑着道“王爷客气了,草民自己来就可以了。”
夏日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只听,他用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殷离忧,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殷离忧想笑,但是又强行自己忍住了,道“王爷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