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忧的心也随着小张的三个响头感动的一滩糊涂。自己当初果然没有看走眼。
半个时辰以后,殷离忧发出了一声叹息。
“呼——终于好了。”
命定之人,我来了!
殷离忧告别了饭馆众人,独自踏上了追爱之旅。
殷离忧一边走在漆黑的大街上,自言自语道“首先,我需要一种交通工具。什么交通工具最快?马——”想到就做,买马去。
殷离忧于傍晚时来到了城南的马场,让马场老板为他挑了一匹最好的马,付过钱,准备上路了。
他会骑马吗?答案是否定的,他不会骑马。
但是,咱殷老板可不在乎,咱身子骨强,经得起摔打。
这不,还没出马场呢,殷大老板已经从马上跌下来不下六次了,连马场的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大方的送了他一副马鞍和马镫。好了吧,这下总不会摔了吧?
才怪!这不又摔下了?
马场老板为了将这匹最好也性子也最烈的推销出去,为殷离忧出了一个损招——把他绑在马鞍上,我看你再摔。
这下果然就不再摔了,马儿托着殷离忧一个纵身便已窜出了5米开外,马场老板也高兴的挥手作别。
马场老板一边数着票子一边禁不住仰天长笑“我太有才了!”
这匹烈托马殷离忧着飞速向前跑着,殷离忧却被这匹癫马折腾得够呛。等到过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后,他感觉他的五脏六腑都被颠到了一处,相互挤压着,难受得他止不住的呕吐。他现在是屁股疼,腰也疼,手臂也疼,腿也疼,总之是周身无一处不疼!
等到疯马停下来时,天也黑了下来,殷离忧只想休息,可是他是被绑在马上的,可以说是“骑马难下”。而最让他气得下想要吐血的是,这匹疯马跑了这么远的路,竟然跑错了方向!
殷离忧喘着大气,摸出了刀子,费劲地割断了绳子,从马上跌了下来。他又迅速爬起来,将就这刚割断的绳子将疯马套了起来,绑在了树上。起先这马还拼命尥蹶子,殷离忧心一横,端着刀就比在了马的脖子下。嘿,你还别说这马就跟人一样,欺软怕硬,竟然就这样乖乖的安静了下来。
殷离忧累惨了,一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上,喘气的间隙还不忘悲叹,“天——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别这样耍我了……”
之后几天,他几乎是不休息的赶路,饿了就吃自己带的干粮,渴了就和溪水或者河水。连干粮也没有了,他为了节约时间是好摘路旁的野菜充饥,因为是冬天,所以,叶子类型的野菜几乎都枯萎了,剩下的就只有埋在地底下,根部可以食用的野菜了。这种野菜大多又苦又涩,殷离忧几乎无法下咽,但是凭着一股狠劲,殷离忧还是吃下了不少。
等到他终于驯服了疯马,骑着它赶上出征的军队时,已是三日后的傍晚了,而他已经整个人都饿得脱力了。等他爬到出征大军的驻扎范围时,立刻就被站岗的哨位当做奸细暴打了一顿,
“捆起来,押到王爷主帐去,王爷要亲自审问。”
“是。”
天,不要。那样还不丢脸死了?死都不要。
“快,按住他,别让他用头撞地,按住他按住他!”
殷离忧毁容计划失败,就这样被捆成了个粽子,丢到了夏日的面前。
夏日眯着眼睛,坐在案几后,懒懒地打量着被按跪在地上,狼狈的如同乞丐的“奸细”。
殷离忧忍受夏日落在自己身上如同蚂蚁啃噬般的眼神,努力头还垂得死死的。
夏日见他拼命的埋着头,于是便对按住殷离忧左右的士兵道“让他抬起头来。”
“是。”两名士兵应声后,开始强迫殷离忧抬起头来。
殷离忧多倔的人啊,他是死也不愿意别人看到他落魄的样子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准备要追求的人。所以,两名士兵几乎用了大部分的力气,最后才将他的下颌抬了起来。
夏日见将奸细的头抬了起来,立刻打起了精神,仔细的辨认起了“奸细”的样子。
夏日命令道:“看不清楚!将他的头发捋起来!”
“是。”两位士兵很尽责的将殷离忧的头发捋道了脑后。
就在认出此人是殷离忧后,夏日差点忍不住惊呼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而心跳却再也慢不下来。他来干什么?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还有他脸上的伤时怎么回事?
殷离忧则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毫不避讳的与夏日对视着。他的心里早已打好了主意,要是他问起自己为什么来,自己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然而夏日却什么也没有问,就吩咐人将他带了下去。殷离忧被一路拖了出去,而他的目光却一直惊讶的看着夏日,直到被拖出帐篷再也开不见了为止。
见殷离忧被拖出去了之后,夏日对身边的服侍他起居的侍卫低声道“先把他送到军医那里住下,伤养好后就安排他到火头营报道。背地里告诉所有别和他过不去……”夏日想了想补充道“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安排。”侍卫得令告退了。
征途是不能停止的,养伤也是不能耽搁的,夏日下令了,整了一个板车,让殷离忧趟。殷离忧会肯那才有鬼了,经过他的死活挣扎,终于他被五花大绑在了板车上。
板车由两名步兵拉着,而殷离忧十万分怀疑,这两步兵是不是上辈子跟他有杀父之仇。一旦他们跟不上队伍的时候,总是就会跑起来,而他们只要一跑起来,就会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的将他直接甩在了地上。然后,他两至少要在走出一百米后,才能重新想起他的存在,跑回来将他重新抬回板车上,并毫无诚意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失误失误,我们实在是忘记了你的存在。”
如此,被仍了九次,捡了八次之后,殷离忧终于忍无可忍了,扯着破锣嗓子大喊道“你,还有你,立刻、马上去给我把夏日叫来——立刻马上,不然我就咬舌自尽!”说着便当真伸出了舌头用牙齿咬住。
两个步兵见状,赶紧一个捏住他的下巴,一个急速的赶去向夏日通报。
不到半刻,夏日就来了,他挥退两名士兵,满脸的不耐烦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殷离忧大声吼道“什么事,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没事吗?你赶紧的叫他们把我放开,我自己有马,我要骑我自己的马!”
“不行!”夏日直接拒绝,“你的马现在本王征用了,不能还给你。”
殷离忧像一条虫一样的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去又再次跌回地上,咬牙切齿的道“夏日,你别欺人太甚,我一路辛苦的追你到这里,你以为我就是为了来遭你虐待的吗?”
夏日冷冷的问“那你追来干嘛?”
“还不是为了重新追求你这个死兔爷……遭了!”殷离忧暗自心惊,一时情急竟然将实话都说出来了。此刻,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夏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了身去,重新跨上了赤红战马,扔下了一句,“好生呆着,别闹腾了。”一夹马肚,马朝军队前方跑去。
在殷离忧看不到的地方,夏日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完了,丢人丢大发了。一定会被嘲笑的。殷离忧垂头丧气的趟了回去。
“来来来,搭把手将他抬上去,队伍又开始前进了,可不能掉队了。”
这次,殷离忧安分了,不闹腾了,闭紧了嘴巴。两名士兵也没有再将他甩在地上过。
这样又被绑了他两天之后,睡了两天板车,随形军医终于向夏日宣布,殷离忧可以自由活动了。
夏日心里偷乐,可以自由活动了吗?那就去火头营帮忙吧。反正这也是你的老本行,正好得心应手啊!
火头营,专门准备军队伙食的一个后勤部门。
殷离忧就这样惨淡的被夏日一脚踢进了火头营。
得心应手?才怪呢!殷离忧几乎要对天咆哮,什么?大锅饭?没煮过啊!
请问谁见过这么大的锅这么大的锅铲啊?这么大的锅,煮两个人都绰绰有余!这么大锅铲,你确定它不是用来种地吗?
新格局
殷离忧的火头军当得是越来越顺手了,也不再计较锅大得可以煮人,锅铲可以种地之类的硬件设施问题了。夜里,他就睡在火头营士兵们的专门帐篷里,白天天不亮就和火头军们一同起了床,开始一天的工作。劈柴、打水、做饭,饭做好了就是发饭,十万士兵的饭发完了才是他们火头营开始吃饭的时间,吃完了又要忙忙慌慌把碗洗干净,整理好,跟上大军的步伐开始赶路。如此的一日三顿,从不间断。
半个月下来,殷离忧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学徒世代,身体的辛苦还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精神上的压抑。原因就是,从那次他说漏嘴以后,夏日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偶尔,在几个夜不能寐的晚上,他躺在地铺上望着黑漆漆的帐篷顶,心里涨得难受。虽然有埋怨,有不爽,有憋屈,但是却没有后悔,没有后悔追来的决定。他殷离忧对做过的决定,从来都不会后悔,他有决心和信心,一定要将夏日这座高峰拿下。
日子有过了半月,十万大军终于抵达了宛阳城。
宛阳城城门大开,宛阳城百姓夹道欢迎。此情此景,无疑说明了井风凉守住了宛阳,逼退了黄国大军,解了宛阳之急。
城门口,一人一马两个熟悉的影子早已率领着护卫等在了那里。
井风凉翻身下来,几步来到夏日马前,单膝跪地道,拱手行礼道“末将井风凉恭迎六王爷大驾——”
夏日亦迅速翻身下的马来,两步来到井风凉面前,搀扶起他道“井将军请起!”
“谢六王爷!”井风凉谢恩起身,道“这一路奔波,王爷想必辛苦了!末将早已命人将城内驿馆整理妥当,恭候王爷前去歇息。”
“有劳井将军了。”说完,夏日转过身对十万大道,“各营营长何在?”
只见十二营营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