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从那唯一的出口吹来,任禹莮只觉得后背上那条泪痕逼人的寒冷,像嵌入他身体里的一根冰棒一般,怎样也融化不了,怎样也取不出来!
还好,风过了,任禹莮不再寒冷了。
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池迦鹤脸上的泪花还在,泪水不断地流,那泪花被泪水衬着,显得那样的凄凉……
池迦鹤心中冷笑一声: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需要一个哥哥,你需要一个妹妹!我们只是一对互相安慰的难兄难妹!
只是,尽管这样,池迦鹤的心中还是像硬扯了她心上一块肉一般的痛。
……
任禹莮最后牵着池迦鹤的手,走出了这个僻静的小巷。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不过,都是强装的假笑,心中,都如割了一块肉般的痛苦!
“哈哈!看来,我选的人不错!”
任禹莮心中传来一阵大笑,闹得任禹莮一下僵住了。而池迦鹤显然是处在痛苦之中,根本没有发现任禹莮的异举,径自往前走了。
任禹莮刚开始还以为是上帝,内心又翻出一股恨意,但当他细细琢磨时,才发现,这个人,不是上帝!
任禹莮大呼一声,随后愁眉紧锁。但当他发现池迦鹤不见时,连忙暗喊糟糕,便直直的追去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任禹莮疑惑不已……
梦境1
待任禹莮追上了池迦鹤,已经是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了。
五月的天气虽没有6月的火辣,但人们还是忍不住在家里的心,飞奔到外面来玩。前天的雨,使空气清爽多了,人们欣赏着喷泉,心情也就惬意多了。
池迦鹤一直在前面走的,心中是满满的失落……
任禹莮一直在后面走的,心中是满满的疑惑……
各自心怀‘鬼胎’,谁也不去与对方说话。
回家的这一段路,两个人都觉得很漫长,其实心中早已经想要去和对方交谈的,但是因为怕尴尬,所以谁也不敢先开口。街上的行人偶尔看看这对刚交往的恋人,偷偷一笑,对着身旁的人窃窃私语。不过那笑不是有恶意的,而完全是觉得可笑而已。他们这样走着,确实很别扭。
好容易才走回家,他们两个都松了一口气,心情也随之放松了起来,两个人似散步一般,悠闲地向那个突兀的家走去……
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紧急的刹车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扭头向远处望去……
那个大妈,是那天的那个大妈!
任禹莮脸上呈现出不悦地神情,而池迦鹤则是一脸的淡然。
池迦鹤轻轻一笑,转过头,轻轻拽了一下任禹莮的衣角,对他说:“我们回家吧,韧刀他们应该醒了!”
任禹莮没有动,只是注视着那位大妈的上空。
池迦鹤惊奇的看着任禹莮,顺着任禹莮的目光看向那个上空……
她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差点叫出了声……
上空中,那个曾经袭击过池迦鹤的紫眸天使安然的飘在上空,一袭长发在微风中乱舞,那双紫眸,紧紧地盯着池迦鹤。
“花狼?”
池迦鹤的话轻轻的出口,立即,两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任禹莮急切的盯着池迦鹤,眼神中,满是疑惑。
紫眸天使也是很紧张的盯着她,眼神中,满是警惕。
那位大妈放好了车子,一抬头,就看见了前天看见的那两个孩子,眼神有些悲哀。
她哀叹一声,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微微低头,拿起篮筐中的蔬菜,走进了楼房中。紫眸天使随着那位大妈的脚步,自己也随着那位大妈进了那幢楼房。
“我们回去吧!”
任禹莮轻轻的一句话,一下令池迦鹤卷进深深的漩涡,像是一个记忆漩涡。
池迦鹤怔在那里,眼神空洞呆滞,但又充满着希望。
池迦鹤好像踩在大片大片的云上面,欢快的跳来跳去。
她,不是她,是一只雪山妖狐!白色的皮毛,柔顺的眼神,欢快的在天堂玩耍!
明日,她,就会成仙了!
那双黑眸此时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回家了!回家了!……”
任禹莮使劲的摇晃着池迦鹤的身体,不断地叫嚷着,眼神中是满满的恐惧。
忽然,她刚跳到一朵稍微阴暗的云朵上,那片云朵一下消散,她一下顺着那消散的云滑落,掉了下去……
池迦鹤只感觉到一阵眩晕,缓缓地闭上眼,竟有泪水滑落,那泪水晶莹剔透,掉落在地上,却不往外迸溅,而是像珍珠一般,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还向着一个地方滚动……
任禹莮惊疑的看着这颗泪珠,待它停止滚动时,任禹莮弯下腰,轻轻的拾起这颗泪珠,眼眸瞬间变成了湛蓝,还有一丝嫩白。任禹莮看着那颗泪珠,心中不免同情:她的家人会感受到吗?
池迦鹤睁开眼,便看见了弯下腰的哥哥,轻轻的唤了一声:“哥哥。”
任禹莮一怔,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伤感,再次睁开,如墨水般深奥,却像是闪着阳光。
他直起身子,微笑的看着池迦鹤,用手轻轻拭去池迦鹤脸上还残留的泪痕,温柔的对她说:“怎么了?”
梦境2
池迦鹤又闭上了眼,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任禹莮还是拂去那滴泪水,温柔的看着她,轻声道:
“有什么事情就和哥哥说,是不是那位大妈……”
任禹莮看着池迦鹤,眼眸中闪烁着光芒,像是上帝身上所散发的一般,照耀在了池迦鹤的脸上。
池迦鹤又睁开了眼,看着任禹莮,欣慰的笑了笑,轻轻的摇头。
“哥哥,不是。我不会去计较那些!”
“那是什么?”
任禹莮有些迷茫。迫不及待的问着池迦鹤。
“我白日做梦了!一个很凄惨的梦!”
池迦鹤抬头看向天空,仿佛,看见了那只雪山白狐。
任禹莮看着池迦鹤的双眼,心中一阵紧张。
“是……有关天堂的吗?”
任禹莮小心翼翼的问道。
“恩。”
池迦鹤点啦点头,眼神依旧望着天空,是那样的伤感。
任禹莮努力使自己平静。
“是……有关什么的呢?”
任禹莮眼光紧紧锁定着池迦鹤的眼眸,似乎打算从中看到什么。
可是,池迦鹤的眼眸中除了伤心,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任禹莮的另一只手,摸摸在衣服中的那个隐形的硬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额上沁满了密密的汗珠。
“……”
“是一只白狐!一只可怜的白狐!”
还为待任禹莮说出话来,池迦鹤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一抹红光浮现在池迦鹤的眼底。
任禹莮看着它的黑眸,忽然把另一只手从后背伸出来,抵着池迦鹤的眼眸,紧张的看着她。
“哥哥,这是怎么了!你的这只手,干吗凌空举着呀!”
池迦鹤眼眸中的红光渐渐消失了,任禹莮松了一口气,发下了那只拿着隐形硬物的手。
额上,一滴汗珠滚落。
池迦鹤抬起手,轻轻为任禹莮擦去那滴汗珠,欢快的说:“哥哥,我们走吧!”
任禹莮似乎有些胆颤,站在那里,竟走不动了。
池迦鹤走了几步,发觉不对,回头看见任禹莮还站在那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任禹莮轻轻的看着池迦鹤,僵硬的动了动身体,瞪了池迦鹤一眼。
池迦鹤又返回来,拉起任禹莮的手,向家走去。可是,池迦鹤感觉自己身后的哥哥,像是一座山,怎么也拉不动!
池迦鹤扭头看着任禹莮,有些气愤的说道:“哥哥,我们回家啊!”
任禹莮一下便感觉轻松了很多,迈开步向家走去,留下了愣在那里还在生气的池迦鹤。
“哥哥,你耍我!”
任禹莮此时听不到,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在冒冷汗。
他感觉自己是绝对阻止不了花狼的行动的,因为它附在了池迦鹤身体上!
他现在心中唯一的温暖便是池迦鹤给他带来的,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或许练他自己都不知道,池迦鹤甚至比他还重要,在他的心中!
任禹莮站在门口,反复的想着如果出现这么一天,他该怎么办呢。
那只手,反复的摩挲着手中隐形的硬物,冰蓝色的眼眸此时变成了湛蓝色,比天还淡的颜色。那么的不真实!
池迦鹤额很快的走到门前,看着发愣的任禹莮,轻声笑了笑,转过身去开门了。
家中很静,看来,韧刀和乖乖都还在睡觉!
任禹莮还站在门口发愣。
池迦鹤进了卧室,没有听见声响,她又走了出来,对着任禹莮大声叫嚷:
“哥哥!回家了!”
任禹莮哆嗦了一下,眼眸一下变了回来,又成了冰蓝色,只不过带着点冰蓝色的怒火。
“知道了!”
任禹莮对着池迦鹤大叫一声,随之大步跨如房间,不再理会池迦鹤。
池迦鹤嘟囔了一句,进入房间,关上了门。
梦境3
任禹莮进入房间,看见池迦鹤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环顾四周,不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