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生死桥》中被猫啃食的王老公,描写那种场面的那几个字,始终让我挥之不去:那仅存的人形,拘弯着,是永难干净的枯骨,心肠肺腑,付诸血污,烂肉和尿溺,令这个斗室幻成森罗殿。
想想就觉得脊背发凉。
“那时你多大?”
“初一。”
还是正太呢。
“那死的是什么人?”
“是我们学校的生物老师,是因为管教学生太严,被学生骗到那里锁了门。”他难过地说:“那栋楼是个老剧院,以前是开大会的地方,死过很多人。后来就传说闹鬼,几乎没人过去,老鼠就很多。那学生已经高一,还是未成年,劳教了几年。”
“这人可真可怕。”
“是啊。”他叹息道:“前几天我和我妈妈聊起来,她说听说那人又进监狱了,这次还是杀人而且还贩毒。家里想替他活动,找遍了人,还没判下来,不过一沾毒,应该就该死了。”
“死了好。”我说:“屡教不改。”
“嗯。”他也很无奈,“可惜了两条人命,还有那些被他贩毒祸害到的人。”
是啊,这样依然很不公平。可这是法律,能保护每个人,却又让人无奈的法律。
韩千树做饭,所以我负责洗碗。
洗碗是个好活,我只负责把碗摆进机器里就大功告成。
韩千树今天要给公司发一封mail,顾不上管我。所以我自己霸占了沙发,看《辛普森一家》。
所以说我是幼稚的。
马上二十七了,我却还是爱看卡通片。
不过这部动画我已经看过许多次了,没有新鲜感,很快就成功地把我催眠了。
朦胧中做了很多的梦,梦到很多狗冲上来,就像那些猫,那些老鼠似得,咬住了我,把我撕碎。把我吃了。
162属于我的生活
我满头大汗地坐起身,还没回神,已经被抱住了。
熟悉的体味让我冷静下来,渐渐看清了四周。
谢天谢地,没有狗。
韩千树坐了下来,擦着我的冷汗,焦急地问:“做噩梦了吗?”
“嗯。”我钻进了他怀里,感觉舒服多了,“梦到我又被狗咬了。”
“没事,哪来的狗。”他抚着我的背,柔声说:“我不养狗,放心。我什么动物都不养。”
“你养我就够了。”我习惯用开玩笑来缓解紧张,“我是最漂亮的动物。”
他吻了吻我的头顶,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笑。
“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他柔声说:“你还能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真不该嘴贱问你那件事。”
“啊……”他笑着说:“说出来之后,我感觉好多了。”
“你故意的。”
“嗯。”
“老实人使坏依然很老实。”我松开缠在他脖颈上的手,说:“去游泳吧。”
“泳池的灯还没修好。”
灯是前几天被一只鸟给啄坏的,鸟被电晕了,韩千树还给它找了宠物医生。那笨蛋完全没有感谢我们,拍拍翅膀就飞了。
“这样你就不会流鼻血了。”
他最后还是被我撺掇着去游泳了。
游泳池外面的灯坏了,但池子里的还好。他装了水循环系统,所以很干净。
水有点凉,不过游一会儿就暖和了。
起初我提议跟他比赛,游了几圈发现比不过他。第四圈干脆没动,果然韩千树回来时一脸惊愕,问:“你这么快?”
“啊,当然。”我洋洋得意,“你不行了。”
“作弊。”他说着靠到了泳池边,摘了泳镜,问:“你是不是累了?”
“你都不给我机会让我赢你。”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这种事你需要被谦让?”
对啊。
我不需要被谦让。
人这种动物泡在水里是十分性感的,我忍不住捏了捏他湿漉漉的脸。他健壮的搂住了我的腰,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就吻了下来。
我顺势搂紧了他的脖颈,咬住了他的舌尖,他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狭长而内敛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我受到了鼓励,不由入侵得更深入,在这几分钟里,除了感到快乐,我什么都没有细想。
后来我们气喘吁吁地松了手。
这次没有任何事打扰,没有经期,没有怀孕。甚至我的身体最近在排卵期,那种蠢蠢欲动的发情感还让我很有**。
不过还是再等等吧,反正距离诉讼离婚只剩两个月。
我俩泡了一会儿,韩千树问:“你在干什么?”
“搓泥。”
“需要沐浴露?”
“最好还有丝瓜络。”
“再过两年就换个房子。”他笑着说:“换个大点的,建个温泉屋给你。”
“这么大口气?”
“泳池给你洗澡太废水了。”
“你真抠。”我故意逗他,“一掷千金才是真汉子。”
“省钱给你买新衣服穿。”
“那就这么定了!”我扶过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然后低下头,用膝盖轻轻顶了顶。抬头见他满脸绯红,“亲一下就硬了?”
“嗯。”
“那再亲一下。”我又凑了过去。
他乖乖被我亲了,没有反抗。
我又用膝盖蹭了蹭。
他苦笑起来,“你想干嘛?”
“欣赏你咬牙克制的表情。”
他配合地咬了咬牙,先是没动,猛地压了下来,手探了下去。
我忍不住打了个机灵,看着他认真的俊脸。
真是迷人。
我无法无所顾忌地揽住他的脖颈,也无法凑上去,甚至有点享受这种理智与情感疯狂撕扯的感觉。
他先是在我额头上吻了吻,慢慢地转移到了我的眼睛上。
然后到了鼻翼。
我用腿蹭着他的腿,忍不住通过这样的边缘方式来缓解自己越来越难以克制的**。
他在那个吻已经触碰到我嘴边时突然扭过了头,搂紧了我的腰,轻轻地说:“我们上去吧。”
有的爱情是不顾一切,百无禁忌,只要有爱,就无需克制。
有的爱情是有礼有节,发乎情止乎礼,在最好的时刻,做最舒服的爱。
两种都有其道理,而我爱极了此刻的感觉。
回去时正好快十一点,我问韩千树要不要一起去视频,他没想就答应了,并解释他因为不知道lris的生日而没有准备礼物,他会补。
我告诉他我已经把他的份寄过去了。
视频上lris长大了不少,她今天六岁,长高了也瘦了许多,梳着两条喇叭花的小辫子。她能跟别人聊很久,经常会把中文英语以及德语混用起来,给我展示了她的洋娃娃和玩偶。
她其实已经不记得我和韩千树,但知道她妈妈说的是谁,而且一点都不怕生。
我想volic是位伟大的女性,她温柔而坚定,在一个对她来说文化陌生,语系陌生的国家,同时还要承受丧夫之痛和单亲母亲的压力。却依然没有给孩子传递负面的情绪,孩子就是一面镜子,lris不是那种内向或呆滞的乖巧孩子,她活泼又顽皮,可爱得像个小天使。
聊完之后我们感慨颇多,我说:“我真想再要个女儿。”
“这你要问我。”他嚣张极了,“看看我答不答应。”
我配合地搂住他的手臂,“答应嘛,养个能扎鞭子的小女儿。”
“你会扎鞭子?”
“那种事学学就会了。”我看lris的刘海儿还被编成小辫子,梳得很是精致。我绝对不会那种复杂的花纹,所以我的头发留得很长,烫成了卷,这样每天抓一抓就ok,盘发也很容易。
他笑着瞄了我一眼。
这是危险信号,我不由紧张起来,“你要是敢有重男轻女的观点你就死定了。”
他蹙起眉,“你怎么总把我像得跟人渣一样?”
“正面回答。”
“没有。”他无语极了,“别说男女,你要丁克我也可以。”
“你这么想得开?”
“不是想得开。”关键性的问题他都回答得很认真,不过他本来就不怎么爱开玩笑,所以看上去才这么可靠,“因为从生理角度上讲,我不用冒生产的风险,也不用承担心理上的变化。所以要不要孩子是你来决定的,我都听就是了。”
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不,应该说这才是属于我的生活。
人权和尊重。
我靠到他怀里,说:“我想生孩子。”
“至少要两三年后,但如果你去了lh,那段时间你很可能会正在升副机长或者要做准备。”
“不会那么早吧……”
“我对你有信心。”他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梦想是当机长。”
“嗯。”
“所以当上机长再要孩子吧。”他叹息道:“我还是希望那时候我们改行卖飞机。”
“好。”真是令人期待的计划,一下子半辈子就没了,“万一我中途变卦了怎么办?”
“我陪你辞职。”他丝毫没有犹豫。
我握紧了他的手,“我要女孩子。”
“这我怎么保证?”
“你自己想想办法。”我是开玩笑的,“我只要结果。”
他的手臂勒住了我的肚子,侧过头,在我的脸颊上吻了吻。
“对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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