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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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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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相信。人不需要时刻都理智。”

    我抱紧了他,觉得很想哭。

    他也没有再说话,因为在我哥哥的事情上,什么语言都很苍白。

    这天我终于还是没有去看我哥哥。

    也许我总有一天会接受这个现实,但现在我还做不到。

    我害怕自己再陷入那种绝望里,宁可永远不去触碰。

    幻想原本就是人用来自我安慰的屏障。

    我愿意相信他还活着,虽然牵强,虽然连我自己都知道那是假的。

    可我愿意相信,就像有的人愿意在**时闭着眼睛,把自己讨厌的**对象幻想成leonardodicaprio。虽然是假的,却能得到安慰。

    这一晚,我躺在韩千树怀里,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他说:“也许浑浑噩噩地完成未尽的责任,也许控制不住地陪你一起死。”

    我很感动却又很难过,“不能开心地活着吗?”

    “你都死了,”他抱紧了我,声音很轻,“还有什么事能让我开心?”

    “还有事业。”

    “没有人庆祝我升职了。”

    “还有父母。”

    “他们有对方。”他看着我的眼睛,满脸皆是认真,“你相信唯一吗?”

    “本来不相信。”我也看着他的眼睛,这样的视线相对有种共通的交流感,“和你在一起之后开始相信了。”

    “我也是。”他弯起了嘴角,眼里满溢着欢喜的光。爱和咳嗽一样,是再高明的人都无法隐藏的身不由己,“你是唯一的,能让我觉得心灵相通,不谋而合,不会失去交流**的人,我从一开始就可以确定。如果这样的人死了,我一定会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带走了,因为我相信这样的人只有一个,而且很多人都没有遇到。”

    他说得和我想得一模一样,就是这种何其相似,又何其互补的感觉,是我从未体会过的。

    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他抱紧了我,轻轻地抚了抚我的背。

    “我会觉得自己活着没有意义,就像行尸走肉,我所有的成功和失败都不属于我,都是为了别人服务,只有孤独和绝望才是我的,我会觉得谁都无法安慰我,”我一边哭,一边说:“即便是我爸爸和我妈妈,我也会觉得他们不是我,他们永远都想象不到你对我有多重要。会觉得都在索取我,逼着我为了他们所有人的感情和责任活着。我也没办法相信以后还有更好的人陪我走完下半生,我觉得最好的一定就是你,其他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也许是我的,也许是对方的。只有你才行。”

    他吻着我脸上的泪,红着眼睛,心疼的看着我,说:“正因为我们都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才要把每天都过得很有意义。”

    “是啊。”我不知道别人的爱情里会不会想到这种事,可我总会想到,也许是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所以找到相同的人才会格外辛苦,“我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他不断地拥紧我,一边吻着我的脸,一边说:“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你的飞机失事了,醒来时发现你还抱着我,简直开心得想哭。这世上有太多没办法控制的变数,我每天都能看到你已经是最幸运的事。”

    我现在真的彻底相信了,爱到深处是惶恐,恨不得一天到晚都睁着眼看着他,会因为想到莫名其妙的灾难而心痛。因为太珍贵了,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消逝得那么轻易。

    虽然我们的机票买了头等,也遇到了倒霉事:头等舱里有小孩子,因为年纪太小,飞机起飞后升压,导致孩子不舒服,哭了整整一路。

    我最怕听到小孩子哭,因为婴儿的哭成原本就很揪心,还会让我想起音音。他也这么大,才一岁半,不知道有没有坐过飞机,肯定也会感到难受。

    空姐是韩千树的同事,跟他认识,于是和我们聊了聊,得知我们是回去结婚,恭喜了半天,还顺便欢迎了我这位新同事。

    下飞机时,我俩都累毙了,比起美国跟中国,德国和中国的时差显得温柔多了,对我们这种长期倒时差的人来说并无压力。

    天气是雾蒙蒙的,这些年北京的空气不像从前那么清新,外面又起了大雾,机场只有catii级盲降系统,对飞行员的要求比较高。

    这些别人不懂,当然只要安全降落,大家也不会担心,但我们很明白,作为同事,当然要专程对他们道谢。

    机长四十多岁,副驾驶也已经三十一岁,两个人看起来都非常酷。但也和许多德国人一样,有种不苟言笑的绅士气质。

    闲聊一会儿,他们说到北京之后可以休息两天,问我们哪里有烤鸭可以吃。

    北京可以说遍地是烤鸭,但我俩都太久没回来了,韩千树又打电话问他的朋友才问到了好吃的地方。

    入关之后发现才四点天已经黑了,但天气还算暖和。

    有人来接我们,开了一辆奔驰,一开车门,lris跳了出来。

    她已经长得很高了,看起来足足有一米三。小孩子运动量很大,所以她很瘦。仍是白白净净的,褪去了婴儿肥,长得更像我哥哥。

    viola从车上下来,德国女孩不喜欢穿裙子,她原本也很少穿。但中国的裙子简直太多,所以她也开始穿了,虽然是单身母亲,却毫无沧桑,非常美丽。

    开车的是他的朋友,叫苏洵,是个模样周正,气质斐然的男人。

    上车之后,lris坐在她妈妈腿上,不停地看我,我问:“你还记得我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viola解释,“她要学汉语和德语,还要学英语,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记牢。”

    “那我怎么跟她交流。”

    “她会自己明白。”她笑着说:“但需要你多说几次。”

    我只好用了这三种语言分别说了一遍。

    她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点着头,龇着小白牙对我笑。

    小家伙真腼腆,和我哥哥小时候不一样。我哥哥小时候嘴很快,别人讲什么他都会插嘴,还有点毒舌。比如他总说我太高了,像竹竿,但和我一边高的虞雯他就不说,她每次都打圆场,说我比她瘦,他就说女人太瘦不好看。

    我会想起这些,是因为这里满街都是虞雯的广告牌。

    可我不想跟她联络了,嫁了黑帮分子,还混的如鱼得水,哎,朋友之间久不联络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呵,我注定没朋友。

    苏洵问:“吃口饭再休息怎么样?”

    韩千树问:“你饿了吗?”

    我点头,“我要吃烤鸭。”

    “我就知道。”他笑了起来,对一脸疑惑的其他人解释,“刚刚同事问我们哪里有烤鸭,她就馋了。”

    苏洵立刻就笑了,“我知道一家餐馆,不吹牛的说,朱元璋时期也就是这个味了。”
180欧洲
    lris奶声奶气地问:“朱元璋是谁?”

    “是历史上的一个皇帝,他发明了北京烤鸭。”

    她茫然地点头,“那他一定很、很……”她吭哧了几秒钟,说:“fat。”

    “也许吧。”我问了好几遍,“你想吃烤鸭吗?”

    她美滋滋地点头,又害羞地钻进了viola怀里。

    我不由有些难过,前排的韩千树把手伸了过来,我便握了上去。他侧了侧脸,对我笑了笑。

    胡吃海喝了一餐之后,我们先回去休息,韩千树的父母明天下机回来,所以我俩明天先办国内的结婚相关手续,后天再跟他们见面。

    第二天晚上和viola见面,她问我最近可不可以回去,因为lris要上学了,而她现在的工作比较临时,汉语太难了,她还是希望呆在德国。

    我告诉她可以,她便高兴地说那她等我们的结婚典礼结束就回去。

    然后见了韩千树的父母,他父亲看起来比较严肃,母亲很温和精干。可能是因为工作性质,两位老人格外有修养,尤其是他母亲,气质依然很好。

    他们问了问我们结婚的事,告诉我们因为他们工作太忙,韩千树他舅舅又特别疼他,婚礼几乎都是他舅舅在安排,他们还没来得及过问进程。

    结束之后,我俩回去休息,韩千树在这边有套房子,是他爸爸以前在房价还不太高时买的,明显是希望他能留在这。

    房子里的家具还是旧的,只是在我们回来时打扫了一下。

    回去之后我问他,“你爸妈是不是不同意我们的事?”

    “干嘛这么问?”

    “总觉得……”我又不傻,“上次和这次的态度都挺平淡的。”

    “别想那些。”韩千树笑着安慰我,“我的事我都能做主,我父母都不参与。”

    “是嫌我结过婚?还是担心你的安全?”

    “应该是后者。”

    “前者也有?”

    “我不知道。”他笑着说:“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个,他们会祝福的,因为他们改变不了我的想法。”

    我便不再问了,只说:“谢谢。”

    “谢什么?”

    “我觉得两者都有,觉得我结过婚,生过孩子,还有那些烂账。”

    他愕然,“你会为了这种小事自卑?”

    “也有点。”

    准确地说,是见到他父母以后开始有点。

    虽然很客气,但也比较冷淡,像是见了个仅有面子交情的亲戚。

    “唉。”他笑了起来,“人的价值跟她经历过什么没有关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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