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连云宗所在的锦屏山上,山雾迷蒙,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树木一片朦胧。
连云宗外门的山麓小径上,谢听风正拾级而上,挥舞着扫帚打扫着台阶。
他心里暗暗叹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自己该怎么通过最基础性的外门测试?难道自己真的和武道无缘,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他真的不甘心啊,如果被宗里强退,回家如何面对残废了的父亲?
在这样一个强者林立的天宝大陆,没有超强的武道天赋,回到族里就会被族里抛弃,被族人鄙视,像个蝼蚁一样屈辱的活着,没有地位,没有尊严,生死由别人掌控。谢听风想到这里,心如刀割般难受。
“咦,这不是超级废物谢听风吗?你怎么还没有滚回谢家,两年多了还是武徒境,真是丢连云宗的脸!”
谢听风转头一看,是外门弟子吴仁义,武士三层的修为。为人凶残成性,尖酸刻薄。谢听风这两年没少受他的欺负,家里捎来的银两都被他强抢了去。如有丝毫怠慢,就会被打得鼻青脸肿。
谢听风虽然气愤,怎奈技不如人,敢怒不敢言,常常是逆来顺受。
“谢废物,最近哥们手头有点紧,借点银子花花,怎么样?”
“我没有钱,家里的月供,这个月还没有送来呢。”谢听风扬起扫帚继续打扫山道,淡淡的灰尘在山路间飘荡。
“狗一样的东西,竟然说没有,老子花你的银子是瞧得起你。长本事了,竟然敢把灰尘往老子身上扫,找打!”说完,一脚往谢听风身上踢来。
谢听风刚闪过去,就被吴仁义的迎面一拳打倒在台阶上。
老实人也有脾气,这两年被吴仁义欺负,终于忍无可忍,谢听风爬起来就攥着拳头向他冲去。
吴仁义没有想到谢听风还敢反抗,一不小心被谢听风一拳打在脸上。
“尼玛的,找死!”恼羞成怒的吴仁义运用武技,一拳把听风打倒在地。听风爬起来又被踢倒在地,吴仁义的双脚像暴风雨似的落在谢听风的脸上、身上。可怜,武徒七层的修为在武士三层面前简直就不够看,一会儿,谢听风就晕了过去。
“真是个废物,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吴仁义在谢听风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山道上谢听风悠悠醒来,浑身疼痛,身上仅有的几两银子也不见了。
他躺在地上,眼望着天,欲哭无泪。他攥紧拳头,心里充满对力量的渴望。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不被人欺负。因为,在这个世界有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就是强者为尊!
跌跌撞撞,谢听风回到自己居住的外门记名弟子的小屋,双腿盘坐在木板床上,双手握拳,手心向天,开始修炼连云宗最低级弟子修炼的养气诀。
不知不觉,微弱的战气在他的丹田内升起,在细小的经脉里游走。
没日没夜的勤奋修炼,半个月转眼就到了,谢听风终于修炼到武徒八层,离武士境还远着呢。
可,外门弟子的入门基础测试终于来临了。
早上,谢听风慢腾腾来到外门的测试地点,像做贼似的排在了队尾。
测试很简单,测试者运足战气,对着水晶柱猛的一击,根据水晶柱闪亮的不同颜色区别测试者的修为。
“第一位,李大杰!”
“到!”李大杰捋起袖子对着水晶柱就是一拳。
“武士四层,祝贺你过关!”李大杰欢天喜地地退到队伍里去。
“下一个,王小青!”
“武士二层,过关!”
“谭华健,武士一层,过关!”
“王世林,武士三层,过关!”
……
“下一个,谢听风!”
“到!”谢听风像没吃饱饭似的来到水晶柱前,卷起袖子,抡起拳头,使出吃奶的劲向上一击。
水晶柱泛出微弱的红色,红色摇晃了一下就消失不见。
“武徒八层,不过关!”谢听风像霜打得茄子似的无精打采回到队尾。“哈哈哈!”弟子们一个个哄笑着,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露出鄙夷之色。
“真是个废物,丢人现眼!”
“早点滚蛋吧,回家吃奶去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调笑着,谢听风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测试地点的,只觉得浑身发冷,天要塌了似的。
中午的时候,连云宗的外门长老齐天寿找到了在山林间徘徊的谢听风,对他说:“连云宗的规矩,不会要十四岁还达不到武士修为的弟子,你收拾东西回家吧。”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现在才十四岁,十五岁的时候我一定突破到武士境。”
“没有机会了,连云宗不要废物,你回家吧,回家族里学做生意吧,这辈子做个普通人也能养活自己。”说完,把十两银子的路费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去。
山林里起风了,风吹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在嘲笑谢听风的无能。
谢听风看着呆了两年的连云宗,握紧了拳头,连云宗不要我,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松开拳头,他顺着山径慢慢而下。
天地间,一个人越走越远,只留下了屈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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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丹田被废
在远离连云宗几十里的一处偏僻的小路上,一个瘦瘦的身影正独自而行。
身影的主人是一个十三四岁少年的模样。
他虽然眉清目秀,但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腿像灌满了铅,每一步都那么无力。
他,就是被赶出连云宗的谢听风。
顺着这条路,一百里处就是天风国连云府谢家的所在地。
路虽近,心已怯。
亲人面,怎相见?
两年前,带着全家乃至全族人的殷切期盼,沐浴着族中少年羡慕、嫉妒的目光前往连云宗修炼无尚武道,如今回来了。
不是衣锦还乡,不是载誉而归。
而是带着屈辱,而是让族人蒙羞。
如何面对残废父亲的唉声叹气,还有柔弱母亲的泪水涟涟?
如何面对族中上层的质问话语,还有族中少年的鄙视目光?
谢听风想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可又能多一辈子吗?
他简直要崩溃了。
“哈哈,小废物,急着上路回家吃奶呀?”山林间传来一声嗤笑声。
“谁?”
谢听风停下脚步往路边的树林里望去。
一棵大树后面人影一动,走出两个少年。
是连云宗的吴仁义和他的跟班小蛋黄。
“你们想干嘛?”谢听风紧盯着两个人问道。
“哈哈,你这个废物,走了也不跟我哥俩道个别,我们不介意来送你一程。”小蛋黄龇着牙说。
“谢听风,我要是你,就死在外边,省得回家丢人现眼,怎么样,让我帮忙吗?”吴仁义走上前来说。
谢听风被连云宗退回家,心里正难受,看见这两个欺负了他整整两年的仇人终于爆发。
死就死,死有什么了不起,死了就解脱了,不用回家面对父母的无奈,不用看别人的白眼了,就让我做一回男子汉吧。
想到这里,从没有修炼过武技的谢听风攥紧拳头向两人冲去。
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爬起来。
小蛋黄是武士二层的修为,霸王拳第一式霸王冲天把谢听风打得口吐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跌落在地。
他来到谢听风身前,弯下腰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山路上撞去,一下、两下……
谢听风满面鲜血淋漓,挣扎中瞅准机会,右手一个海底捞月,抓住了小蛋黄下体的两个蛋黄,用力一攥,小蛋黄变成了没蛋黄,这辈子难以再展男人雄风了。他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捂住裆部,跳了开来。
谢听风势如疯虎,没有任何防护动作,像个市井女人一样对着两人又撕又挠,恼羞成怒的吴仁义掏出短刀,顺手刺去,刀尖穿过谢听风的丹田,谢听风感觉自己好不容易修炼而来的战气顺着破碎丹田这个漏斗缓缓散去,他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吴仁义看了看晕死过去的谢听风,又看了看捂住裆部哀嚎的小蛋黄,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举起短刀就要向听风的胸膛扎去。这时,山路上马蹄声声,来了一队人马。队伍中有骑在马上的武者,有满载货物的马车,马车上坐着跟车人员,这是一个过路的商队。
队伍前面的一个武者发现了吴仁义要杀人,高喊一声:“住手!”并骑马扬刀快速赶来。
谢家毕竟不是一般家族,吴仁义也怕以后谢家找麻烦,拽起小蛋黄飞快隐入林中,逃之夭夭。
骑马而来的武者来到近前,见谢听风昏睡在路边,忙跳下马来,把手放在谢听风的鼻子前试了试,忙对一个老者说:“六长老,发现一个昏迷的少年,还有气儿。”
“薛富贵,别管他,赶紧走,路上不太平,赶紧把货物送回家,家里的商铺还等着这批货呢。”六长老薛星罗催促着。
“六长老,看样子昏迷的少年是谢家的四少爷谢听风,是我们薛家的未来的姑爷。”薛富贵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六长老薛星罗赶紧跑过来低头一看,看见谢听风浑身是血,丹田处一个洞,还在慢慢流血。
“唉,造孽呀,这孩子,这辈子废了。”说完,掏出一枚疗伤丹药,塞在听风的嘴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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