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这一劫。王熙凤心里也正纳闷呢,按理说罢,这外甥来舅舅家作客还没几日呢就被家里的旁支亲戚给磕破了脑袋,做舅舅的不吱声,做舅妈的也不吱声,怎么就连做外祖母的那里也没半点儿动静呢?
王熙凤心里有些嘀咕,自己便亲自去探望几次,后来见姑妈实在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也不好太和林家亲近,可是又想着始终不是待客之道。不说老太太如今是不知道内情的,若是知道的还做出这样的态度来,必是内有文章了。王熙凤别的不懂,看人脸色却最拿手不过了。纵使不能自己日日亲自去探望招了姑妈的眼,好歹也打发着丫鬟一日去瞧一次。
终于熬过这五日,人家林大爷醒了,才醒了没多久,就命紫鹃捧着这么一盒子滚圆的珍珠来孝敬老太太。这其中是什么深意,王熙凤自认为就算猜得不对,恐怕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您可看着,这做外甥的在舅舅家被个旁支亲戚打破了脑袋,这当舅舅的却不闻不问,还息事宁人。这做舅妈的更有意思,自己不去看,就让个丫鬟去瞧了,临了就扔下一句“皮外伤不碍事儿”的结论走了。这可有意思极了!
林泽笑眯眯地摸着手里的茶盏,以王熙凤那精明的脑袋,怕也不难想到他这么动作的意思吧?想要他息事宁人?那也得瞧他肯不肯了。平白在脑袋上被人磕破了一个洞,难道是好玩儿的?他可没忘记那个叫贾瑞的,一副猥琐的样子跟他要保护费,呸!小爷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就不知道小爷是什么人物!
一面想着,一面龇了龇牙,恁得渗人。
绿柔在旁边看了只觉得好笑,又听屋外画眉叽叽喳喳的叫声,便笑道:“大爷,您醒了好一会儿了,好歹也歇着些。”
林泽只挥了挥手笑道:“我这儿还等信儿呢,绿柔姐姐你不知道,有的好戏就要上演了。”说着,一双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黛玉瞅见了,便说:“绿柔姐姐,你可别助着他。瞧他那样,还不知道谁要倒霉呢。”说着,便拿帕子掩了唇角,说:“紫鹃去了好一会儿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呢。”
绿柔只笑了笑,过来把烘热的披风给黛玉系上了,才说道:“她不过是个二等丫鬟,纵使请安不带着也不碍的。姑娘也太担心了些,咱们只自己往老太君那里去就是了。”
林泽在旁边也点头说:“玉儿可别把那紫鹃太放在心上了。”说着这话时,心里不免想到原著里这紫鹃可没少撮合黛玉和那蠢石头呢!哼,他好好的一个清白姑娘,为什么非得和那么一颗蠢石头拴在一块儿呢!
黛玉见林泽又开始出神了,只抿唇一笑,说:“我们这就去外祖母那里了,你好生在家里带着,别外头乱跑。”见林泽苦着脸看过来,忍不住轻笑一声说:“做什么这样的表情来?只叫澜儿也要笑话你的。”
回头一看,林澜小胖墩才不理会哥哥姐姐的唇枪舌剑,兀自撅着小屁。股和毛发蓬松的小松鼠玩儿的开心呢。听见黛玉叫他,也不舍地把唧唧往怀里一揣,屁颠颠地就跑过来仰头笑道:“姐姐,我们带着唧唧一块儿去罢。”
黛玉只笑着瞅着他,瞅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从怀里把唧唧抱出来,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和唧唧无声话别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把唧唧放进林泽的手心里。一张胖乎乎的包子脸还皱成了一团,很是认真地交代:“哥哥,我要走啦。你可得好好照顾唧唧,唔……也好好照顾自己。”看着林泽的脸色,林澜还是很上道儿地在末了添了一句。
林泽低头看了一眼在自己手心里啃着榛子啃得正欢的某只,又看了看自己跟前眨着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的小屁孩,最终还是没忍住,便拿手摸了摸林澜的脑袋笑道:“去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见小屁孩还是一步三回头地不肯离开,林泽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还是架不住那么纯良的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看,补充说:“也会照顾好唧唧的。”
“哥哥最好了!”
被发了好人卡的林泽抹了抹脸,在林澜连影子都看不见之后,低头瞅着手心里的某只,低声威胁道:“你可给我识相一点,小爷现在脑洞太大,你要是不识相,我可就把你当成那谁谁谁蹂躏一番啦!”
而被威胁的当事人……唔,当事松鼠只是在吃完了手里的榛子之后,摇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讨好地蹭了蹭林泽的手心。
啧,忒没节。操了!
虽然这样想着,林泽还是从手边的果盘里抓了一颗榛子递给手心里的某只。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万更之后没看见1号的小红花。嘤嘤嘤,十分的桑心啊好吗!!!
jj一抽我就各种蛋疼不能自理。
唔,我发现自己的效率略低啊……这都十点多了我才码好一章……啧,太太太——!
末尾的林泽小爷和唧唧互动,有木有掉节操的妹纸要把唧唧领回家蹂躏的?酷爱报名哟!
以上,今日任务也圆满完成~
第四十九章
林泽瞅着自己面前摊开的这本书;额角一阵一阵的抽。着。哎呦喂;这本书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可以不看了吗?瞥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沈愈,林泽惆怅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样子,他还得继续看下去……
坐在林泽后面的闻希白轻笑一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林泽的后背,还很不厚道地低声说:“喂,那本书是不是看得有滋有味啊?”
我去你个大爷!林泽额角蹦出了一个十字架;他实在很想说自己一点都不想看这本书好吗?闻希白你个大混蛋啊为什么一定要在他伤口上撒盐?当然,这种咆哮的语言身为一个披着羊皮的小怪兽他会表现出来吗?答案是:不会!
于是林泽抿唇一笑,非常“温和”地侧过头冲着闻希白龇了龇牙;那一嘴白灿灿的牙差点没叫闻希白渗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愈眼睛打开一条细缝;看着林泽和闻希白的互动,嘴角微微翘了翘。再看向一边沉默着写字的裴子峻,沈愈笑意又深了几许。
“咳咳……”
先生醒了!
林泽眨巴着清亮的大眼睛,努力地用林澜的狗狗射线发射过去,却遗憾地发现……先生的焦距不是对准的自己啊!怨念地转过头,看着纹丝不动的裴子峻,林泽觉得自己的内心不可置否地再度惆怅了一些。
“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各自回去罢,等过五日交一篇自己满意的文章来给我看。”说罢,沈愈已经先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临出门时,却不忘回头对林泽又交代了一句:“用心读书,别整日里尽想着别的。”
“……”
“林泽啊林泽,要用心读书啊,‘用心’知道吗!”闻希白一边笑着,一边很“用心”地拍了两下林泽的小肩膀。回头就见裴子峻站在一边,虎目瞪着自己,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唉,少年的烦恼你不懂啊!”感慨了一句,林泽果断地把自己的文房四宝收拾好,然后看着闻希白和裴子峻龇牙一笑,“今儿个就到这儿了,我可就先回了。”
闻言,闻希白脸上一僵,咬牙恨道:“还不是沈先生照顾你,亏得你每日里本来跑去的。咱们蔚阳书院难道这么见不得人吗?一天到晚地藏着掖着怕什么啊真是的!”
林泽斜睨了他一眼,都懒得搭话。
你家要有一个糟心的母舅,见日地看着你,你舒坦么?
你家要有一个烦人的舅母,见日地找你妹麻烦,不找就浑身不舒坦,你放心么?
你家要有一个便宜的表哥,见日张嘴就要说一句经史子集都是禄蠹,你受得了么?
林泽表示,他是绝对不放心把自己的妹妹和弟弟仍家里头受这样的迫害的!于是,不管闻希白怎么说,林泽都是一口回绝,“没门儿!我在这儿读书的事儿连沈先生都没告知我亲戚家,你搁这儿操。的什么心。”
闻希白闷闷地别过了头。他那不是也想着他们三个好几年没一块儿住着了么,要是你每天跟个虎虎生风的沉默男住在一块儿,你开心啊?想到自己这样跟林泽抱怨的时候,林泽脸上一抽,很不客气地吐槽说:“对啊,我就愿意和裴大哥在一块儿住着。小样儿吧你,回头把你和那谁谁谁住一块儿,有你受的。”那个谁谁谁,就算不提名字他也知道林泽指的是谁好吧!连洗个脸都跟逼着他上刀山下油锅一样痛苦的家伙……这书院又不是垃圾场,为什么那家伙就不能讲究一点个人卫生呢!
于是在裴子峻和闻希白的目送下,林泽包袱款款地登上了自家的小马车,撩开车帘挥了挥手,“五日后再见了!”
目送绝尘而去的马车半晌,直到天边已经被晚霞映红了半边,闻希白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唇边又泛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来。
“哎,我说,咱们就这么放这小子回去了?”
裴子峻回头看了闻希白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要转身回去了。闻希白咂了咂嘴,有些没趣地也跟着转身回去,只是到底心里头有些不舒服,还是唠唠叨叨地发着牢骚。“我说,这小子每天来去匆匆的,他以为他那外祖家就不知道他行踪啦?”
“依我看啊,这小子自以为藏得深呢,谁知道会不会被他那个不省心的外祖家给扒掉一层皮。我觉得还是我们书院里住着比较保险吧?”
“林泽这小子真奇怪,还知道心疼他弟弟妹妹呢,自己才多大啊!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顿了顿,闻希白想到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嫡亲的弟弟妹妹,不由地就止住了话头。可是一侧头,见身侧走着的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