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Vernon在厨房里大喊,“你们在干什么?信里有炸弹吗?”说完先把自己给逗乐了。
Dudley把信塞进口袋里,若无其事地回到厨房吃他的早餐。
信封没有贴邮票,整封信又厚又重,大概是用羊皮纸写的,地址栏用奇怪的祖母绿色字迹写着:萨里郡女贞路4号最小的房间里的Harry Potter先生收。打开信封,看到一个盖有纹章的紫色蜡印:一只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组成了一只大大的字母〃H 〃。随信附有一张书单,看来他们要上的课还不少,魔咒课、魔药课、草药课、变形课、黑魔法防御课、魔法史等,还嘱咐学生们买魔杖和其他器具用品。好吧,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好像是很正规的学校啊,教授的内容都很系统。真的不让小家伙去吗?”黎丘浏览了信后说。
“我看过你带回来的魔法书。魔咒的话,就算不使用魔杖,不喊出那些可笑的咒语,我也能够施法达到和那些魔咒相同的效果。魔药,我姑且把它当做类似于中药的技艺,只不过原料很不一样,我以前研读过的药经也派不上用场。但只要把握了各种魔药材料的特性和功效,也就可以制造出不同的魔药,原理和中药差不多,我现在欠缺的只是经验。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变形课,那个女巫是怎么变成猫的?很可能他们教的就是这个。”
“你打算怎么做?
“我需要一些介绍高级变形术的书,尽管低级一些的我还没掌握——我至今无法把一只茶杯变成老鼠,虽然我看不出这种做法哪里有趣了。但要是我弄明白了,我就可以自己教他,如果他想学的话。”
“或许我们可以发散一下想象力,比如,他们天生的魔力——和我们后天修炼的真元力完全不同的一种力量,使他们更擅长于变形,无论是改变其他物体的形态,还是他们自己的。或许他们的祖先就是各种各样的动物,他们由他们的祖先进化而来,但是体内仍然隐藏着古老的血液,套句科学的说法,是基因。就是因为具有这种隐性的基因,所以他们能够变形——变成祖先的样子,就和我们有些人有返祖现象一样,只不过巫师们可以自主地控制这种变化。”
“真是精彩绝伦的想象力啊,普通人的确望尘莫及。” Dudley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变成猴子?”
“猴子,不是很可爱吗?”黎丘眨了眨眼睛,无辜地说。
Dudley觉得自己一定没睡醒,不然怎么会妄图和一个从来不知道严肃的人探讨严肃的问题。
接下来几天,Dudley的心情糟透了。寄给Harry的信笺像雪花一样无孔不入,从门底下,门缝里,厕所的小窗户里,甚至被卷进24只鸡蛋中由送奶工人直接交到Petunia手上。而Dursley夫妇看到信时的表情,他将会记住很长一段时间,那是一种极为恐慌的表情,好像有人拿着枪抵着他们的太阳穴。
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他没料到巫师竟然该死的顽固!
Harry已经知道他的表哥骗了他。那是当然的,就连疯子也不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一天几十上百封信,从各个管道涌进来,不交到本人手上誓不罢休,任谁都会觉得事情不寻常!但他什么也不想解释,只是很严厉地警告Harry别碰那些信。
星期天早上,一大堆信从厨房的烟囱里砸到了Harry的后脑勺上。Dursley夫妇带着两个孩子仓皇出行,在他们出门的时候,还能听到那些信通过烟囱掉到地板上的声响。
二十六
Vernon简直是以疯狂的姿态带着他们驱车逃离。他们经过了森林、农田,以及很长一段路的荒无人烟,最终把车停在了海边。Vernon在周围打探了一阵,回来时笑眯眯的,声称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地方,还告诉他们今晚会有暴风雨。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现在会在岩石圈上的小破屋里裹着发霉的毯子睡觉。
夜晚,暴风雨如期而至,席卷了整个海面,浪花拍打着小屋的木头墙壁,破烂的窗户瑟瑟发抖,冷风从木板的缝隙里灌进来,混合着屋里浓重的海藻味,让人烦闷欲呕。
Harry蜷缩在地板上,又冷又饿,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入睡,思绪在脑海里翻腾着,围绕着那些神秘的信笺打转。究竟是谁给他写信呢?除了Hermione,他没有收到过其他人的信。为什么Dudley不允许他看信,就像怕他会知道些什么似的?Vernon和Petunia的反应也很奇怪。所有人在这件事上的表现,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一件和他密切相关的事,而只有他本人被蒙在鼓里。
噢,这种感觉实在糟糕透顶!
“Dudley,你睡了吗?”Harry试着叫唤那个躺在破旧沙发上的身影,但他的声音立刻被呼啸的风浪声掩盖了。
哎,这么快就睡着了?Harry无奈的裹紧毯子,翻来覆去地尝试在地板上寻找一个柔软的位置。现在是几点了呢?过了十二点,他就十一岁了。他没指望Dursley夫妇能记得他的生日,但如果Dudley能跟他说句生日快乐,那么今天一天还不算太糟。
这时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希望不是屋顶要塌了,他极度不情愿在生日当天被埋在一堆木头底下,虽然那样或许会暖和些。
但下一秒Harry就发现整个小屋在震动,他直起身盯着门口,有人在敲门!Dursley夫妇惊慌地抱成一团,Dudley皱着眉把Harry拉到了身后。
“谁在那?”最初的惊慌过去,Vernon举着枪挡在最前面,尽量使自己的手和腿肚子不要颤抖,Petunia哆嗦着藏在他背后。
门一下子被撞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仿佛巨人般高壮的男人,他的脸完全被又长又乱的头发和结成一团的胡子遮盖,这令他看起来更像一只大狗熊而不是一个人类。
“滚开!我警告你——我有枪!”Vernon大嚷着,但却掩盖不住语气中的色厉内荏。
巨人勉强钻入小屋,庞大的身体让他必须弓着背才能使头顶和天花板保持安全的距离,他捡起躺在地上的破门板,轻易地把它按在原来的位置上。
“不能给我一杯茶吗?一路上真是辛苦啊。”巨人用他那双乌黑的想甲壳虫一般的眼睛看着他们,然后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可怜的沙发在巨大的压迫下发出让人怀疑弹簧是否崩坏了的咯吱声。
“别傻了!你闯进别人的屋子,毁了别人的门,还能指望得到主人亲切的招待吗?”
“Duddy!”Petunia尖叫,一副快昏倒的样子。
“别和他说话,Duddy!一个字也不行!”Vernon大叫,把枪口对准巨人。
巨人大踏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手枪,三两下把它跟揉橡皮泥一样揉成了一团,丢到了角落里。
“小子,你是谁?(Dursley夫妇惊恐的看着他,急忙把Dudley护在怀里)Harry?噢,不不,你旁边那个才是……梅林!他长得就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别碰他!你这头狗熊!”Dudley看着他向Harry走去,厉声的说,Harry仿佛响应般地往他身边靠靠。
“别紧张,Harry,我没恶意。”巨人退了回来,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这次沙发真的被他坐塌了。“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婴儿。你长得很像你父亲,但眼睛更像你母亲。”他注视着Harry,目光很友善。
“你认识我父母?你到底是谁?”Harry惊讶地问,头一次听到有人用怀念的语气说到他的父母,而Vernon和Petunia就算在无意间提起他们的时候也总是一脸嫌恶。
“哈,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Rubeus Hagrid,你父母的朋友,也是Hogwarts的守门人。我想你还没有收到你的入取通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想要交给男孩。
“Harry,我敢说你要是接过这个人给你的任何东西,我就把你的脖子拧掉!”
Harry瑟缩了一下,给巨人一个抱歉的眼神,“不好意思,Hagrid先生,看来我的表哥不怎么喜欢我和你接触。”
“这可是你的Hogwarts入取通知,必须在31号前回复!我得把它交到你手上!” 巨人大声嚷嚷,巨大的嗓门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做得好,Harry!顺便告诉他,你永远不会去那个见鬼的学校。”Dudley满意地说。
“住嘴,小子!Harry一出生就注定了他是个了不起的巫师!你这麻瓜阻止不了他!要是你敢再多嘴一句……”他跳了起来,从黑色风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把粉红色的伞,拿着它像把剑似的指着Dudley。
Dudley的眼睛微微眯缝。
Vernon大吼:“你想对我的儿子做什么?”他慌乱地向四周张望,似乎想要找出一件称手的工具来对付巨人。
“你说我是个巫师?”Harry吃惊地说,“我想你一定搞错了。”
尽管巨人把他的脸藏在一大堆毛发下,但仍然可以看出他此刻震惊的模样:“什么?你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个巫师?”
“我不知道,所以我猜你搞错了。”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Dursley!”他明显的怒气像是要把房子给掀了似的,“你别告诉我,这男孩对整件事一无所知!”
“我们不知道该告诉他什么,更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赖在这——在没有任何人欢迎你的情况下。”Dudley抢在他父亲开口之前说,“现在,请你出去!希望你还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虽然光从你的长相上看并不像。”
Dursley夫妇看上去快要昏倒了,一边抱紧Dudley,一边口里喃喃念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之类的话。
巨人愤怒地用伞尖直指Dudley,然后重重一挥,除了Dudley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瞧着那把伞的伞柄卡擦一声——类似木头断裂的脆响,从中间突然弯折了下去——巨人手中只留下一截短小的木头,另外一大半——包括粉红色的伞面都掉在了地板上。
他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噢!不!”他惨叫着,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