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去思考放手与不放手的答案。
“如果你冷,你就抱着我好了。”苏樱脱口而出。
容靳修愣了一下,果真放下了酒瓶,毫不客气将苏樱抱在了怀里。
当怀抱的空虚被填满的时候,容靳修忽然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那个答案。
终究还是不能放手。
他忽然想到了小时候问温文尔雅的爸爸:“如何才能得到幸福?”
爸爸说:“喜欢了一样东西,就抓住,然后死都不要放手。”
他并不知道父亲在离世的最后一刻,是抓住了母亲的手,还是盛嫣母亲的手,但是,至少他是确定的。
他今生想要的女人,只有怀里的这一个。
————
早上琴姨来开门的时候,苏樱已经靠在容靳修的怀里睡着了。
一束光线穿刺进来,她揉了揉眼睛。
没想到,她和容靳修竟然真的在这酒窖里面呆了整整一夜。
“总裁大人,门开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容靳修也睡着了,但是苏樱却觉得他浑身冰冷。脸上却烫的厉害。
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苏樱慌忙朝着门口喊了一声:“有人吗?快来帮帮忙啊。”
容靳修果然发烧了,比上次还要严重,一下子竟然烧到了四十度。
苏樱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容靳修,烧的迷迷糊糊的说梦话,嘴里却喃喃的在说:“妈妈,爸爸,别离开我………”
苏樱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容靳修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提过自己的父亲母亲,更别说在他嘴里听到爸爸妈妈这两个词语。
他一定是脆弱到极点,才会在昏迷中喊出来。
琴姨急的快疯了,容靳修尽管昏迷,但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肯去医院。
琴姨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给了瑞安的两个主任医师,请他们到家里来。
苏樱拿了冰袋敷在容靳修的额头上,一会儿冰袋就化了。
琴姨在旁边自责不已:“都怪我不好,昨天我听见里面没有声响就直接把酒窖的门锁了,我应该过去看看的,少爷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老太太交代。”
苏樱知道最大的责任是自己,要不是容靳修将衣服脱给了她,现在躺在这里的肯定就是她了。
医生很快就到了,仔细诊治了一下,说:“就是发烧,应该是冻着了,幸亏肺炎没有复发。”
给容靳修打了两瓶点滴,容靳修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个早上就这样在兵荒马乱中度过了。
中午的时候,容靳修倒是醒过来一次,吃了药,又睡过去了,也没有吃饭。
今天周日,家里的厨师放假,琴姨在厨房里面准备中饭。
苏樱想过去帮忙,看到琴姨翻着冰箱在找什么东西。
看着琴姨愁眉不展的样子,苏樱问:“琴姨,怎么了?”
“家里的小黄鱼没有了,少爷小时候生病,起来就没有胃口,但是却极爱喝放了醋的小黄鱼汤。”
苏樱立马说:“我去买,马上回来。”
说罢就跑了个没有踪影。
司机老马开车带她去了海鲜市场。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老马却自己回了老宅,一脸的慌张。
容靳修已经醒了,还发着低烧,到处找苏樱。
琴姨看到老马,焦急的问:“少奶奶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老马焦急的说:“少奶奶,她不见了。”
容靳修几步上前,问:“她去哪儿了?”
“少爷,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开车带少奶奶去海鲜市场的,但是少奶奶叫我在入口处等她,我就在车里等着,半个小时之后,少奶奶还没有出来,我寻思着买个海鲜不用这么慢,就进去找了,怎么也找不着少奶奶的身影,问了好多人也都说没有见到,少奶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该死,这个女人又逃跑了,我不是说不要让她单独出去的吗?”
“我原本想给少爷炖点黄鱼汤,少奶奶就自告奋勇去买材料了,谁知道怎么就一去不回了呢?”琴姨也是一脸的后悔不迭。
少爷这两天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少奶奶单独出去,虽然,她也不清楚少爷和少奶奶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小夫妻之间吵吵闹闹也实属常见,也没太在意。
没想到少奶奶竟然再一次离家出走了。
琴姨看着容靳修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她甚少见过他这般模样。
少爷从小自制力甚高,老太太严格的家教养成了他喜怒不行于色的个性,这也是短短的几年,他在商场叱咤风云的原因。
只是,自从娶了这少奶奶,跟少奶奶有关的,少爷这脾气是一次比一次大。
连琴姨都开始斟酌着开口:“少爷,要不叫老马他们先去寻着,许是走失了,一时错过了呢。”
谁料,容靳修忽然大发雷霆:“找什么找,不找了,我就当她死了。”
容靳修说完转身就去了卧房,门被关的砰的一声响。
琴姨从小到大就看到少爷一次这样孩子气的样子,就是那一年,他躲在窗帘背后撞上了他父亲的婚外情,他自己躲进屋子里面,他父亲怎么劝都不肯开门,只在里面喊了一声:“你走,我就当我爸爸死了。”
那时的情形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那时琴姨记得,那时候少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整整一个星期,而且一到晚上,就自己偷偷的哭。
琴姨心疼不已,吩咐了老马和家里的其他几个司机,说:“你们赶快出去找找少奶奶,一有消息马上和我联系。”
容靳修兀自回了房间,踢翻苏樱放在门口的拖鞋。
苏樱,你就这么逮着机会就逃跑吗?
竟然趁着他生病睡觉的时候,还借口给他去买食材。
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他也玩腻了。任凭他怎么挖空心思,她的心思却一直在外面。
这里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牢笼,一有机会就会毫不留恋的离开!
容靳修原本气愤不已,眼神却落在苏樱被带回来时唯一的行李。
一个粉红色的肩包。
陆成灏走过去翻了翻,所有的证件都在里面。
她是走的太急,忘了带走,还是……
忽然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并不是一个疑神疑鬼的人,但是这个想法一旦冒了出来,却再也克制不住。
苏樱第一次逃跑的时候,就忘了带各种证件,被他各种威逼利诱,她该不会笨到再犯这种错误。
除非…… 苏樱是相信容靳修有很多办法将她抓回来。
两天之内,她从老宅逃了二十七次,跳窗户,爬树,撬门,装病,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就是没有办法从老宅逃出去。
陆成灏已经到了华盛顿,给她打越洋电话窀。
她只得骗他老太太病情不稳定,叫他给她一些时日妲。
陆成灏虽然没说什么,但苏樱知道,他定是有疑虑的。
苏樱心里也很愧疚撒谎,但是,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被容靳修禁锢起来了吧。
难道要陆成灏大老远的再从美国飞回来?即便飞回来了也无济于事。
苏樱沮丧的不得了,现在她就像个犯人一样,活动范围只有老宅这么大,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
容靳修索性将办公室搬到家里来了,凯利每天来家里汇报工作,并且带来一些批阅的文件。
晚宴,酒会,容靳修基本都推掉了,大部分时间都在老宅,确保苏樱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
苏樱简直要被逼疯了。
有一个,她揪着他的衣领说:“你将我像犯人一样关在这里,有意思么,难道你真的打算这样关着我一辈子?”
容靳修笑意浅浅:“我现在只是在磨你的性子,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你出去。”
“那什么时候才是到时候?”
容靳修说:“等你重新爱上我的时候。”
爱你个大头鬼!
他将她当犯人一般,她傻了才爱他!
已经三天过去了,苏樱站在院子里面,望着老宅宏伟雄壮的雕花大门陷入了无限的哀愁之中。
她不能再这样被动的困下去了。
容家的门口,院子里面都有摄像头,她不管是番强爬树都没有藏身之地,容家的大门又有专人把守,她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的。
所以,苏樱想了个办法,她一定要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等老宅一片混乱的时候,她再趁机逃走。
虽说老宅占地数公顷,但是能藏身的地方还真是不多,因为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人。
院子里面有园丁,花园里面有花农,连后山都有专门轮值的人。
更别说家里的佣人一大推,走几步都有好几双眼睛盯着。
到底藏到哪里好呢?
苏樱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一个没有摄像头,没有人看守,而且绝对不会被找到的地方。
那就是老宅的地下酒窖。
老宅的地下酒窖是禁地。
其实也算不上禁地,因为整个老宅之中,甚少有人知道地下酒窖的入口在哪里。
只有家里像琴姨这样的老人才有钥匙。
这个地下酒窖只有一个入口,这唯一的入口在金兰夫人的房间里面。
苏樱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一次在奶奶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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