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女女,有形单影只,有大小群落。
有第一个人朝两人举起相机,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苏少颜早已不耐烦,不着痕迹地凑到他耳边,“笑肌都酸了。”
纪翎依旧清风云淡,却在听到她这样说之后挡住下一群韩国小团体,两人都不会讲韩语,他普遍的用英语说两人还有别的事,不能和她们合影了。
但韩国小妹妹不满足,一口一个“欧巴,please!please!”
其中一个短发妹妹比较聪明,跑到苏少颜那边,用比较生疏的汉语说着:“欧尼,最后一次。”
苏少颜无奈地点点头,几个女孩子高兴地笑着,纷纷凑到两人身边,相机‘咔擦’两声。
短发妹妹将照片取出,在空气中甩了甩,将其中一张给了他们。
白底的照片里,只有他们两人,一个笑得有些牵强却不影响美貌,一个笑得淡然,英俊潇洒。
“谢谢。”几个人说着汉语对两人很郑重的弯腰点头,而后零零散散地走开了。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从背后环住她,嘴唇贴着耳廓,有些闷闷的语气:“你今天很美,我好介意男生看你的眼神。”
耳边,海浪声没有停过,总有时不时发出的轻微笑声。
 ;。。。 ; ; 木质的尖顶小房里,白沙和灯光将气氛烘托到极致,夜幕下的巴厘岛,多了一份宁静。
纪翎将行李箱里的东西默默地收拾到柜子里,她搬了张椅子坐在窗口摆弄桌上的台灯,用手摆弄一串串的水晶,发出清脆的声音。
直到有侍者说完晚餐准备好了,两人才慢吞吞地起身。
设在室外的晚餐多了大自然的气息,让人身心愉悦。
柔软的沙滩上,一张不大的方桌,两把椅子,一盏帷幔置于顶上。
海风吹过,将纱幔吹起,宛如夜色仙女的裙摆,宁静致远。
他们面对面坐着,静静享受美食,倾听海浪和月光的呼吸。
目光在酒水摇晃的玻璃杯中迷失了方法。
静悄悄的夜晚下,炽热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明显撩人。
清浅的灯光从不远处照射而来,像一只温柔的手,安抚他们仓促的心,贪婪的欲,迷乱的情。
他们犹如新生的婴孩,****着身体,彼此相依,那原始纯然的美丽,他们膜拜彼此的生命。
帷幕之下,大床上昏暗得只能看见彼此,红发如瀑,沿着床幔洒落在地,那双妖娆的眸,那双深邃的瞳,淋漓交织着。
从这么多天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极致放纵,无不在告示着一件事。
他埋在她颈间说了一句话,六个字:“苏少颜——”
“——我爱你。”
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后背,一双惑人的眸看着顶上的白色床幔,眼神逐渐变得清冷惨淡。
晨间,微凉的海风吹过,夹杂着树叶交织清脆的声响,细碎的晨光透过窸窣的树影,星星点点洒落在白色的桌上,一盏台灯摇晃着它的水晶挂饰叮当作响。
睁开眼,腰上一个力度紧锁不放,他还在睡,紧闭着双眼只让她看到那细长浓密的睫毛,睡着的纪翎褪去了妖娆媚人,换上宁静温顺。
室内的空气里还弥漫着特殊的味道。
昨夜的纠缠历历在目,她丝毫不在意的眨眨眼睛,冷淡的面容下,看不出一点少女的娇羞,若不是裸露在外的肩上、脖子一抹抹暗色的吻痕还在,她的表情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转头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树影婆娑,白沙海浪惹人注目,她的眼神逐渐飘散而迷离
她拿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臂,下床走进浴室,过程轻手轻脚。
清水冲刷到一夜的温存,水流花花。
悄无声息的,一双长臂从背后环住她。
她轻微的挣了挣,没有摆脱,无奈便说:“早。”
“嗯……”懒洋洋地应了一句。
温热的舌尖描画着她的耳廓,接着把耳垂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撕磨着,顺着颈部一路吻下……
带着湿气的浴室里,模糊一片。
换上干净又应景的衣服,还是在昨晚享用晚餐的地方,两人早餐午餐一起吃。
淡淡的阳光洒在淡黄的木桌上,让桌上的食物都显得格外晶莹剔透,更加诱人。
“看我干嘛?”苏少颜抬起头,目光对上他。
纪翎淡淡的微笑很是温和,舒展如和风的笑容让人溺毙其中。
 ;。。。 ; ; 飞机平稳的行驶着,透着窗户,洁白的云朵似伸手可触,苏少颜只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收回来视线。
邻座的纪翎在网上订购酒店,一张张图片切换着,时不时喊着她一起看。
“你决定吧,不要太亮就行。”苏少颜说完喊来空服员,果真点了只龙虾来慢慢吃。
他侧目看着她,总觉得她把叉子往嘴里放的时候有些惊心动魄,但再看一眼,她只是很平常的吃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妥。
这几天他总有些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毕竟她自杀过。
目光再移到她的左手,手腕戴上一条黑皮手链,但露出来的依旧是那条狰狞的疤,他不禁将她的手抬到眼前,拉开手链。
问着:“怎么不见疤祛了。”
苏少颜把手缩了回去,“才涂几天啊,你以为是仙丹吗?”
纪翎淡淡笑了笑,摸摸她头发,当做自己鲁莽的道歉。
替她推掉了餐具,他合上了电脑,
一手从她脑后穿过,将她揽住自己右肩。
像是做过无数次的举动,他熟练又理所当然。
他忽然说出一句话:“你可以问的。”
苏少颜没听懂,“嗯?”
“关于妈妈的,死。你为什么不问我?”
她扭头看了看他,视线又落到他微薄的唇上,“我问了你会说吗?”
唇瓣只轻轻一动,“会。”
“好,那你说吧。”她无所谓地撇撇嘴。
“你还没问,要我说什么。”
他话音刚落便触到了她充满杀气的眼神,冰凉得不像话。
“这几天,你一直试探我,我说实话,我不想问这些问题,不想听到有关她的任何一件事,只想说一句,够了。”
她生气了。
纪翎将头缓缓埋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充满歉意,“对不起。”
他只是不敢放松,怕一放心下来,她又会出事。
他一生最不愿看到的便是绿色的气体,和满是腥味的红色液体。
那天满浴室的血和刺鼻的腥味简直要他发狂了。
当差点不小心失去过什么后,你还敢那么不小心吗?
飞机上,两人互相依偎着,他说:
“妈妈,是得癌去世的。”
“她的头发都掉光了,所以不想让你看见。”
“苏颜,我还没和你说过——”
“——请节哀。”
她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失去挚爱亲人的人是他,安慰着,“嗯。”
“我没事。”
两人就这样保持了一会,直到越来越多的目光和议论将他们唤醒、
苏少颜逃开怀抱,冲他笑了笑,“给我看看你选了哪家酒店?”
国际航天飞机直达印度尼西亚的巴厘岛国际机场。
5小时的行程过后,这里已经晚上6点多了。
坐着车牌dk打头的车子,苏少颜已经有些倦意,一头倒在他肩上,窗外即将从黄昏转入夜幕,各大商店纷纷亮起灯光。
度假农庄里干净整洁,带着岛屿的异域风情,让人身心舒畅,她渐渐褪去睡意,清醒过来。
走到窗口,静静欣赏着外面的海景,美得让人迷了眼。
 ;。。。 ; ; 至从那天起,苏少颜似乎再也没有自己削过铅笔,因为桌上的黑钢笔筒里削了满满一筒的铅笔、炭笔。
但很快,她也不画画了,本想抽烟,却发现不仅烟被收走了,连打火机也一个都看不到。
一点都不在意,无聊的时候就掏出手机,一边往耳朵里塞耳机,一边打开尚大的校园网,浏览着学校里的大小事情。
晚上,纪翎给她的手腕上药,结痂的伤疤已经开始掉疤了,凹凸不清的触感总让苏少颜摸个不停。
“这个祛疤效果很好。”他拿了一小瓶药膏,里面淡黄的膏体散发着清香。
正想给她上药,兜里手机却响了。
苏少颜说:“你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纪翎点点头,出了她房间到阳台接电话。
但却没有走得很远,时不时朝房里看了一眼。
苏少颜回以笑容,继而低头看着手腕的一条深得入骨的伤疤,拧开了药膏的盖子。
“这个月的销售额……纪少?”
纪翎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便安心地转头继续听电话。
“没事,你继续。”
“好的……”
听着财务顾问的滔滔不绝,一向耐心的纪翎似乎也被磨得有些不耐烦。
“小林,帮我请个假。”
“哦?好的,没问题,纪少要请多久?”
“可能2个月。”
“没问……啊?这么久?可是纪少,公司最近多了几个case,您……”
“嗯。”
这么一个‘嗯’,就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最后财务顾问小林无奈地回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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