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面冷,嘴硬点。”傅清恒附和点头,挽了挽袖口,道:“你陪她玩会,我去给你们做饭。”
闻此,我张了张嘴巴
,“你,你还会做饭?!”傅清恒淡淡瞥过来一眼:“我没说过?”
“没,”我摇头,又眯眼一笑,“不过,还挺期待的,你快去做吧。”
其实,我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光看他那张脸,我就不能接受他会做饭的事实。
试想一下,他板着严肃面瘫的脸,挥刀切着葱啊神马的,万一不小心火大了,菜炒焦了,他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哦,怎么想怎么别扭啊。
然而,当我与梨花排排坐,等饭上桌后,我想抽自己一巴掌,中午没事做什么饭!就是为了和他形成对比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傅清恒那张寡淡冷漠的脸下,竟然还有一手不逊于酒楼大厨的厨艺。饭桌上很平常的家常菜,色香味俱佳,引得人食欲大振。
我与梨花挥着筷子吃得很快,傅清恒却只坐在一边淡淡瞧着,也不见他动筷子,我边吃边问:“怎么不吃?”
傅清恒:“看你们吃,我就饱了。”
这到底是夸还是贬?我咽下一口菜,也不再管他了。等吃得饱饱的,为了让自己不吃白食,我主动提出刷碗筷,却被梨花抢先一步,“小婶婶,你陪爹爹说话,我收拾六好。”
“出门转转吧,梨花一人在家不碍事的。”他也不问我愿不愿意,直接拉着我出了门,在巷子里溜达起来。
“你今天问了梨花许多以往的事。”正当我想说要回去时,他又快一步抛出了我感兴趣的话题,我遂回道:“嗯,其实,有些事我也想问你,怕你不说。”
“你不问,又怎么知道我不说。下次不要这么主观得下结论了。”他先照头打我一棍,又决定给我几个甜枣,“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就问吧。”
我还是不放心,“你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闻言颔首,“自然,我不会欺瞒你的。”
“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呼了口气,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发,问:“上次你说咱俩相识是因为羊群,那之后的事情呢?我是怎么和你熟起来了的?”
若非必要,我实在不愿意提起自己曾经错把羊当成小马驹的黑历史,但事与愿违,我只好自己再捅自己一刀。
好在这一刀捅得还算值,傅清恒接下来的讲述详细而丰富,还颇具有戏剧性,我又大致在心里过了一遍,发觉当年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按傅清恒的讲述,那天我从山上滚下来,好巧不巧滚进了他的羊群中,引起羊群恐慌,还跑了几只。
他本想上来讨个公道,但我竟能将羊认错,他觉着我很是不一般,遂起了兴趣,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当时。我就对你说,因为你的缘故羊吓跑了,你要赔的。”巷子里有风涌进来,傅清恒朝我淡淡的笑,“但你赔时,我没要。我瞧你很过意不去,就说,要不你这几天帮我看会羊?”
看了几天的羊,却丢了一颗心,我果真是不会做买卖的人啊。唏嘘完毕,我又问他:“还有呢?一次性讲完,别断来断去的。”
“然后,你就天天来帮我看羊啊。那时候你新奇,对羊毛很感兴趣,我还帮你拔过呢。”他一想起以往的旧事,眉眼总是忍不住温柔起来,我看着却很不是滋味,当下也没了提问题的兴趣,淡淡与他道别后,独自回了谢府。
回了府,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中要么是梨花,要么是傅清恒,父女俩轮番蹂躏她的脑袋,折磨得她脑子都快炸了。
“不行!事情不能这样下去了!”我猛地从床上蹿起来,点上灯。在房间里转了几圈,遂一拍桌子决定,明天去找花频频商量商量。
然而,翌日一大早,花频频就下了牢,我吃了一大惊,想去牢里瞧瞧,却被我爹拦住了,“频丫头没什么事。对了,你与傅清恒怎么样了?”
我:“……挺好。”
我爹得到答案,满意而去。我还是不放心,遂又去找傅清恒问问,傅清恒也道没什么事,并说如果真去,他陪着我。
花频频是我最好的朋友,哪怕她是去牢里享福的,我也要去瞅瞅,便拉着傅清恒去了大牢。
事实证明,坐牢就是坐牢,是来受苦的,是来幡然醒悟的。见了花频频,我真心想安慰安慰她,可又见她满不在乎的神色,又生生憋了回去。
听狱卒说,有大人安排了,说要好好照顾花频频,我一听如此,啥也不用说了
横竖事没事,便同傅清恒离开了。
傅清恒这人吧,估计没什么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心思。故而,当他在卖首饰的摊子前停下来时,我眼皮子抖了抖,心道这又是想玩什么了?!
果然,不知为何,他竟然买了一根木簪,又揣了不长的一段路,到了我家门前,才掏出来送给我。
也许我曾经和现在是不一样的。比如曾经和他生活的我,也许布衣钗裙,清茶淡饭。
95。完结章 :答应她的全部要求,哪怕是他同
裴公子出了事,然而裴大人及其他裴家长辈均未在京。身为他未来的岳父大人,花老爷责任重大,他表示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把裴公子从牢里捞出来。
当然,在倾家荡产之前,他还得和花频频商量一下。他让花频频想了一下人和财之间谁最重要,又问:“闺女啊,你是要人呢还是要人呢?褴”
花频频:“……”
她很给面子得做出了选择:“我要他。”一眼又瞥见她亲爹的揶揄神色,脸红了红,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您也知道,他那张脸也是很值钱的。以后我们没钱过日子了,大不了用他再把钱换回来。”语罢,自我评价一番:“嗯,是个好主意。”
闻此,花老爷淡淡哦了一声,满脸惋惜,“你做生意确实不行,对于价值很高的商品理应榨干他的所有利用价值才对。比如他,进可为你赚钱养家,退可为你描眉梳妆,你又怎可草率卖之?鲎”
花频频:“……”
她想出去走走。
花老爷见她如此,呵呵一笑,也不再打趣,出门忙和裴公子的事去了。
她独自坐了会儿,忽而想起一件事,疾步回了笑笑院,唤阿萌进了绣房。
花频频:“把门关上。”
阿萌关门。
花频频:“坐下,正面对我。”
阿萌坐下,目不转睛盯着她瞧。
花频频重重呼了几口气,拍拍胸口,犹豫了几下,竟不敢做出来。
阿萌一脸费解:“小姐,你想裴公子想傻了?”
“你才傻了!”花频频瞪她一眼,突然问:“你是不是告诉过裴羡之我的什么事情?”
她就是个猜测,这么问也就是试探一下阿萌,哪料阿萌太实诚,一听她这么问,立马招了所有,“小姐,不关我的事啊,都怪裴公子太奸诈了,我要是不说,他说他就去衙门告你拐卖儿童!”
花频频眼皮子跳了跳,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那次裴公子从家禽园抱走崽崽,你找他算账,然后见到了裴小公子,你喜欢,就偷着把他抱回来了。”阿萌想了想,又道:“然后,你让我回去和裴公子说一声,然后他就问我你的事情……”
她又将自己告诉裴公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大都是些日常小事和生活习惯,没什么太重要的,花频频听罢默了一会儿,在心里给裴公子记了一笔。
阿萌见她板着脸,一直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要过来求原谅,花频频瞧见,出声阻止,“坐那别动。”
她自己又调整了一下坐姿,无比认真道:“阿萌,仔细瞧我的脸。”
阿萌不明所以,但目光仍是落在了她的脸上,下一刻,花频频牵了牵嘴角。
阿萌:“……”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房间里默了一会儿,花频频慌地捂住了脸,她慌里慌张站起身,才走一步,咚得一声被阿萌撞翻在地。
“小姐,你,你刚才是不是?”阿萌脸上的神情既兴奋又紧张,她抱紧花频频,清脆的声音都快要传出房外了,“你笑了!小姐你刚才笑了!笑了啊!”
冰凉的地面上,花频频仍由阿萌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冲击着她的耳膜,可她却丝毫不生气,甚至又牵起了唇角。
花频频晓得,幼年的祸事是她心里的疤,可她不能一直和一块疤过日子。她想,既然挖不掉,那就让它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坦然接受。
她也晓得裴公子的心思。两人在一起时,裴公子不动声色得试了很多法子,只是为让她笑一笑,尽管他不说,可她明白。如今,她能打开心结,压制住心底的恐惧笑出来,也是他用心爱护她的结果。
花夫人走的那夜,用死教会了她再一次哭出来,事后每每想起那个场景,她都很心疼她娘亲。
没有一个母亲愿意在自己临死前那样逼迫自己的女儿,自己痛苦,女儿也痛苦,可她偏偏就那样做了,说到底,还是为了花频频。
花频频不想以后再有亲人像花夫人那样,不管是花老爷抑或是裴公子,她宁愿自己逼自己,也不愿他们再因自己受到伤害。
所以,每天晚上,关上门,她都偷偷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初开始,
她很害怕,她牵一下嘴角,都觉着自己和鬼一样难看。实在没办法了,她就把镜子当成裴公子、花老爷,甚至是花夫人,想象自己是对着他们笑,发自内心的笑,这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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