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探花入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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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探花入墙来-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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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夫人,想象自己是对着他们笑,发自内心的笑,这才慢慢克服心理障碍。

    第二天上午,花频频原本是想去看裴公子的,尽管之前去了几次斗没有见着,可她确实不想干在家等着。可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看门小厮送来一封书信,说是给她的。

    她瞄了一眼信封上的字,眉头拧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她方接过,问:“送信的人呢?”

    小厮回:“他见小厮接过信就掉头走了,这会儿该走远了吧。”

    挥开小厮,花频频回房拆开书信,匆匆瞧了几眼,面上并未有丝毫动容。她将书信收回袖子里,又起身出门了。

    原本想着无论如何裴公子这次得见她,哪知狱卒传话说,还是不见。花频频肺尖上一片火气,面无表情问狱卒:“这几天,他都见了谁?”

    狱卒想了一会儿,道出了几个人名,竟然还有妖姬楼的娓姬,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大吃一惊,裴羡之能和娓姬有什么联系?!

    与此同时,牢房里,傅清恒清了清嗓子,隔着铁栏对裴公子道:“她都来这么多次了,你若一次都不见,等你出去,你知道的,许是不太好哄。”

    “你何必说得这么明白?”裴公子摇着扇子苦笑,而后他拧了拧眉,唰一声合拢折扇,道:“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存了私心的。”他像是想说什么,又摆了摆手,“算了,你又不是她,和你说也没用。”

    “那就和我说点我有用的。”傅清恒不置可否,一脸淡漠得催了一声,“快点说,小白还在家等我回去,我还要买菜,时间不多了。”

    对于他这种***裸炫幸福的做法,裴公子只有一个回答:“请你圆润得离开,裴某无话可说。”

    闻此,傅清恒竟理所当然得嗯了一声,“无碍,你放宽心。”语罢,又压低声音道:“圣上亲口答应的事,除非山崩地裂,不然他不会自打脸。”

    裴公子闻此心道以圣上好面子的程度,哪怕真有一天山崩地裂了,他估摸也不会自打脸。

    傅清恒又道:“至于结果,你无非是坐几天牢,或者被送到出京,远离朝堂中心,我瞧你也不太在乎这个,也没什么好黯然的。”

    送出京?他面上淡淡笑了,心里却只摇头,他在乎的就是这个!

    若真出京,三五年回不来,他摸不准频频是否愿意和他一起离开,毕竟在这里有她的家,她的爹爹。

    若花夫人还在,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她也能放心离开,然而如今……不!他是不可能让她陷入两难境地的!

    怀着疑问,花频频回了家,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又一圈,中午饭都没吃好,阿萌瞧着别提多愁了,便告诉了花老爷。

    花老爷一听,愣了愣,心道莫非是想裴公子想的?又急忙赶来笑笑院,安抚了一番花频频。

    花频频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心中思虑了甚久,还是将袖子里的信封掏出来,递给了花老爷。

    花老爷迷惑接过,低眼去瞧。良久,他合上书信,淡淡道:“无碍,这件事交给爹爹来处理。”又转头对阿萌道:“去后厨,让他们再烧顿午饭。”

    花频频张嘴正想说我不饿,又听花老爷道:“让他们多烧点。我和频丫头一起吃。”于是,她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下去,并心道如果这样能让爹爹高兴,让她再吃三顿都成!

    结果,别说三顿,多吃一顿,她都吃撑了,不得不歇了一下午。快到傍晚时,花老爷从钱庄回来,去了一趟祠堂,细心擦了擦花夫人的牌位,又让下人备了三个铺垫在那里。

    天一落黑,花府来了一位熟识的客人,阿萌瞧着进门的锦衣青年,惊了一下:“表少爷?!”

    段千随举止随意,微微笑了一下,算是对她的回答,她却不似以往的热情。

    她不傻,当初花夫人搬出花府时下人们难免会碎嘴,她多少听得一些,心里难免会介怀,便匆匆说了句客套的话,一溜儿奔回了笑笑院,将消息告诉了花频频。

    花频频听罢,淡淡嗯了一声,继续绣手下的牡丹。约莫又绣了半盏茶的功夫,她忽而放下绣针,离开绣房,一路去了祠堂,跪在了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祠堂里灯未点,昏暗无比,她借着从窗户那洒进来的月光,对着

    花夫人的牌位笑了笑,低眉呢喃,“娘亲,你说他怎么还敢来?”

    过了一会儿,祠堂门口慢慢有了光亮,花老爷打着灯笼走了过来,后面跟着沉默的段千随。
96。完结章 :答应她的全部要求,哪怕是她想同你一起共赴黄泉(6)
    对于花家上一辈的恩怨,花频频之前并未想插手。她相信娘亲会处理好的。只是现在,娘亲不在了,为了不让她爹再糟心,她想她总得做点什么。

    “爹爹你来了。”听闻动静,花频频淡淡道。花老爷将熄了灯笼,没瞧见昏暗中跪着的她,咋一听,惊了惊,又稍稍平静后方道:“你来了也好。跪下吧。褴”

    最后三个字是说给段千随的。段千随自打进了花府,便做好了心里准备,那日花频频连同马车滚下山的场景一直在他脑子里徘徊,简直成了他的噩梦。

    当时他原本是想下车救她的,无奈裴公子已带着人马追了上来,若碰面,他劫持花频频的事自然暴露无疑,他不敢冒险。

    “频频表妹,一切可都还好?”他跪在花老爷身后,左边是花频频,他瞧不清她的脸,但也能想象出她冷淡的样子,不由在心中苦笑,又想起裴公子下牢的事情,便想安抚她一番:“裴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频频表妹放宽心即可。鲎”

    许久,花频频都没吭声,祠堂又沉默了一会儿,花老爷开口道:“今晚我让你来祠堂,是让你代替你母亲最后一次见见花家列祖列宗。回去告诉她,她也不年轻了,以后别折腾了,也别进京了。”

    这还是在变相把他娘驱逐出花家,如同多年前一般。虽然她娘现在是段家人,可骨子里好歹还流着花家的血,又何必这么绝情?!他霎时变了脸色,握紧拳头,他问:“舅舅当真不在乎娘亲与您的兄妹之情了么?”

    月光姣姣,花老爷直挺挺跪着,他恍似没听到段千随的话,轻柔的目光落在了花夫人的牌位上。

    “爹爹,我跪累了,去歇会儿。”花频频突然起了身,借着月色走到门口,又回身道:“段公子,要不要去歇歇?”

    段、公、子!连表哥都不愿意喊了吗!段千随承认自己没资格痛惜,可他的心还是难免绞了一下。

    看来,今晚是他与她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与花老爷说了一声,他便出了祠堂,一路跟随花频频去了前院的凉亭。

    “段公子,我想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了。”进了凉亭,花频频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淡,她拨过风拂来的柳枝,又道:“娘亲在时,为了她与爹爹,我把这件事一直埋在心里,如今她去了,爹爹也对你们心寒了,我也就没必要委屈自己了。”

    “舅母的事,我很遗憾,频频表妹,我承受劫持你是我们做错了,可我,”段千随试图解释,却发现如何都解释不了,事情确实是他做的,再怎么开脱自己,也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闻此,花频频面无表情,“我知道,你就是太懦弱。”她一针见血,直戳段千随最通的地方,“你看起来随意洒脱,实则心一直被你娘禁锢着。不过,这也是没法的事,就好像我六岁那年,被你们蓄意安排的山贼劫持一样,注定逃不掉。”

    夏夜清爽,晚风习人,湖边的草地上夏虫欢快鸣叫,段千随闻此,不可抑制得抖了抖唇角,声音发颤,“你,你说什么?”

    六岁那年的坎,花频频已经迈过去了,如今再论及此事,她也可以保续保持她的高冷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一说就瑟瑟发抖,她一脸平静道:“我就知道你娘不会告诉你事实真相。”

    “你一直以为我不哭不笑是因为你幼年的欺负,诚然你的欺负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但远远没那么严重,”夜幕上星光璀璨,她抬眼静静望着,口中续道“你不知道的是,那年你走之后,你娘亲趁爹娘不在,暗中勾结山贼洗劫花府,我更是被山贼掳了去……”

    她缓缓说着幼年可怕的遭遇。她背对着段千随,瞧不见他震惊又懊悔的脸,瞧不见他疼惜又揪心的眼神。可即便瞧见了又如何,一切都已经晚了,何况他还在她伤疤上又挖了一刀。

    不过一瞬间,段千随心灰意冷,神情颓败,他倚着梁柱垂下了头,耳边花频频冷淡的声音还在继续:“以往,是娘亲顾及爹爹的心情不将这件事说出来,可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你娘一味的强调花家对不起她,可她自己又做了什么?!”

    “我明白了。”听花频频又要动怒的语气,段千随眼底一暗,再无半分生气。

    是了,他给予她的从来都是痛苦,从来都没让她欢喜过。幼年的欺负,可以说他不懂事,年纪小,可如今他大了,不还是变了个方式欺负她?

    “如今你我成了这样,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段千随直起身子,慢慢道:“我向你道歉,为我以前做过的混事道歉,只望以后再见面……”

    “没有以后了,段公子。”花频频转过身,眼神锐利,她轻抬下颌,矜贵无双,“再见面,只会徒增不快,不如不见。”

    段千随恍惚:“有生之年?”

    她一脸决绝:“有生之年。”

    良久,他阖眼,朗声道:“愿裴羡之护你一生一世,平安喜乐。”

    旋即转身,步履匆匆,似是仓皇而逃,花频频在其身后容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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