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
之后,又费了好大的功夫,他们才让谢小榕同意回家。临走前,花频频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裴羡之招到一旁,有点难为情得问:“明天你可有空?”
裴公子用含笑的目光圈住她,一瞥见她红了的耳根,软了嗓音,“花小姐想约裴某?”
23。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1)
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1)
和谢府的护院说了一声,花频频扶谢小榕上了马车,准备让她在花府住几天。马车一路赶到花府,段千随打了声招呼,回了磬鹤院,花频频领着谢小榕回了笑笑院,又找了个会做鞋的小丫鬟。
小丫鬟很活泼,边教谢小榕做鞋,边逗她笑,一边阿萌小聚这些丫鬟也陪着玩,谢小榕有点欢喜了,时不时露个笑脸,终于让花频频安了心。
歇了片刻,花频频唤人去喊翟管家。不一会儿,翟管家来了,她安排道:“你去备份厚礼,再以花府的名义拟份明日去裴府的拜帖。准备妥当后,明日早起来我院里候着。”翟管家应了一声,忙去办了。
当晚,花频频不放心谢小榕独自睡觉,两人挤在了一张床上。翌日清晨,花频频醒来,见谢小榕仍在酣睡,她悄悄下了床。
一到外间,阿萌凑上来伺候她梳妆,她面无表情吩咐:“努力把我的脸弄得很憔悴,很可怜。”
阿萌并不多问,立时着手做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镜中的人容颜憔悴,眉眼倦怠,一双灵动的黑眸满是辛酸苦楚。
阿萌别过眼,不忍再看,“小姐,翟叔在外厅候着。”
花频频颔首,又瞄了几眼镜中的自己,“你觉着我这幅模样可怜么?”
阿萌背过身捂脸:“太惨了,跟要守活寡似的。”
花频频:“……”
匆匆用过早饭,花频频趁着谢小榕还没醒,忙嘱咐阿萌小聚:“等她醒了,伺候她洗漱吃饭,记住别让她哭。她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去买大白鹅的饲料去了。”阿萌小聚点头表示明白。
吩咐完一切,花频频便片刻也不敢耽误,赶至裴府。此时裴大人还未下朝,裴二大步迎了上来,也未敢抬眼瞧,忙躬了躬身,“花小姐,我家大公子在融悦院等着您。”
融悦院位于裴府西北角,假山凉亭,百花丛生,景致怡人,花频频一迈进院子,咿咿呀呀的唱声扑入耳中,心一惊,遂抬眼去瞧。
院角搭了戏台,台上崔莺莺和张生正在幽会,一个羞得脸通红,一个瞧得直了眼,万千情意俱汇在眼中。
台下,杨柳袅娜,万千柳丝婉转多情,裴羡之靠着圈椅,阖眼听戏,扇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心。似是心有所感,他半抬眼帘,侧了下头,微微笑了,“你来了。”定眼又一瞧,眉峰紧皱,“你脸怎么了?”
与此同时,花府磬鹤院,段千随很痛苦。他双眼无神,额头抵着门,喃喃自语,“不管怎么说,那崽我总要去瞧瞧,好歹喊我一声舅舅。”
伸手想要敲门,犹豫了许久,还是拔腿跑了。不行,他还是接受不了!屋里的丫鬟听到动静,抱着崽崽开了门,一瞧没人,迷惑了。
段千随一路奔至笑笑院,谢小榕正在吃早饭,瞧见他,忙打招呼,“你好,花频频她表哥。”良久,他憋出一句:“你好,频频表妹她好友。”
24。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2)
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2)
日光微暖,春风和煦,戏台上崔莺莺用情至深,为了张生茶不思饭不想,台下花频频坐姿端方,她瞥了一眼桌上摆的点心果子,立时撇开了视线。
邻座的裴公子手指摩挲了下扇柄,漫不经心问,“不喜欢这些?”她尴尬,抻手整了整袖口,道:“不,都是些我比较喜欢的,裴公子有心了。”
“那可巧了,原来花小姐喜欢这些。”裴公子闲闲得用折扇敲了敲点心盘边儿,温声催促:“吃点吧。”
花频频捱不住他突然热情了的态度,无奈捏起一块糕点,咬了半口,缓缓咽下,又淡淡夸道:“味道不错。”可她又不是来蹭吃的,得把话题往正事扯才行!
台上戏子腔调婉转动人,身段弱柳扶风,韵味十足,裴公子收回视线,侧头缓缓打量她两眼,眉心一皱,又问了一遍,“花小姐昨夜没睡好?”
花频频心知自己化成这模样,势必会起到示弱的效果,也不再掩饰,直接将话题往谢小榕身上扯,“昨天事情太过突然,谢丫头很难过,昨晚又闹了一会儿,休息得晚。”
裴公子盯她半响,蓦地伸手去摩挲她眼底的青色,他动作太过出乎意料,花频频根本来不及躲,呆愣片刻,恼羞成怒,“你干什么!”
裴公子淡然收回手,笑笑,“谢小姐的事,”语到此,顿住了。花频频接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是愁人了些,不知那青年是何来头?”她也想过找人暗查,虽说基本情况也会了解,总归没有朋友知根知底。
裴公子佯装不知她的意思,抬起折扇指了指戏台,“花小姐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陪裴某听会儿戏?”
花频频咬牙,当他故意刁难,遂忍了,支起耳朵认真听。听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她肺尖上一片火气,这出戏唱的可不就是红娘努力撮合张生和崔莺莺么?心道你就这么想嘲讽我?!
即便她有心打听那青年,可也没真的想撮合,谢小榕只是最近精神不正常,说不定过阵子就好了。做什么这么羞辱她?!
她气红了眼,垂头从随身绣包掏出绣花针,一针一针刺向石桌。裴公子无奈扶额,“不过是让你陪我听会戏?何必这么生气?”
花频频愕然,实则她这个一生气就闷不吭声扎东西的毛病只有府里亲近的人才会得知,为何裴羡之知道?她自知自己失礼,遂收了针,冷了脸,好似夹着冰块的眼神瞥向身边人,“裴公子这是何意?”
裴羡之何等聪明,一眼瞧出了她的心思,随手召来一个小厮,慢声吩咐,“把戏停了。”起身,弯腰伸手要拉花频频从座位上起来,“回书房说,日头起来了。”
花频频撇过头,冷哼,“不劳裴公子了。”自顾自起了身,抬脚往前走。裴公子眼底笑意不减,待她走了好几步,方含笑道:“花小姐,方向反了,书房在那边。”
25。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3)
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3)
到了书房,花频频随意打量了几眼,瞧见悬在墙上的木棍时惊讶了,“你真放屋了?!”亲,有病要吃药啊!
裴公子招呼她落了座,笑得意味深长,“花小姐送给裴某的头份礼物,裴某怎么也得好好收藏着。”我若有病,送这东西的也不怎么正常。
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之意,花频频暗暗咬牙,裴公子怕她又恼了,转移了话题,“书房乱些,花小姐别介意。”
花频频面无表情,“还好,段表哥那里更乱。”裴公子翻书的手一顿,又阖上了书卷,淡淡道:“段兄为人不拘小节,性子随意大方,怕是生活上也不拘束自己。”
花频频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糊弄道:“表哥为人热情,又实心眼,若以后有得罪裴公子的地方,还请裴公子不要计较。”闻此,裴公子倚着圈椅,眼一眯,不吭声了。
气氛微僵,花频频心知找他帮忙,许是找错了,遂起身,轻抬下颌,“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话未完,门外突然滚进了一个嫩青的团子,团子蹒跚到她脚边,咧嘴朝她笑。
是宝宝。
她顿时满眼欢喜,弯腰搂起宝宝,揉了揉他的脑袋。
裴公子低眼,无声一笑。
和宝宝玩了半个时辰,花频频惦记着谢小榕,说要告辞,裴公子并未多加挽留,一手捞起宝宝,说送送她。
出了书房,两人缓步走着,宝宝扒着自家哥哥的肩膀不安分,胖乎乎的小手去拉花频频,她心中一乐,抻手和宝宝拉钩钩玩。
裴公子撞上她柔软的眼神,心头一跳,面上却淡然道:“宝宝很喜欢你。”闻此,她眉眼间有些赧然,“我也很喜欢宝宝。”
裴公子忽而微笑。
三人说着玩着,很快到了府门口。
马车前,裴公子腾出手一如既往想扶她上车,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她却依旧抗拒着,岂料宝宝竟拉着她的手直接搭了上去。
她愕然,拿眼去瞧宝宝,宝宝俩眼扑闪闪,一脸无辜,她想收回手又觉不太好,只好顺势上了车,方掀起车帘,裴公子喊住了她,“花小姐。”
她下意识回头瞅他,却听他道:“回去把妆卸了吧,裴某瞧着怪糟心的。”须臾,回过神的她狠狠瞪他一眼,气呼呼钻进了车厢。
裴公子无奈轻笑,目送马车离开,直到眼中没了影儿,他方抬袖瞧了几眼自己的手,侧头唤门前的小厮,“备车,去家禽园。”
直到回了花府,花频频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天啊!她竟然去找裴羡之帮忙!还化成这模样去!活该再被他嘲笑!偏偏谢小榕还凑上来问:“大白鹅的饲料呢?”
让阿萌帮她卸了妆,又洗了把脸,收拾好后,她淡淡回:“没买成。”
谢小榕忧桑了,“那我要送夫君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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