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若桃花- 第13部分

　　“走！你给我走！”慕尧脸色铁青对着她吼。

　　他很有修养，要不，可能喊出的该是“滚”字。不是吗？

　　我知道自己该退出了，是时候了。他们才是真正合适的一对。

　　我向经理请了假，换了手机号码。我需要时间闭关疗伤。

　　我告诉经理，如果慕尧来电话或者来找我，就告诉他我已经回原来的家了。决定和丈夫、孩子生活在一起。虽然继续忍受折磨，但毕竟在天天身边。

　　去到一个相对较近的小县一个环境相对宁静的小景点，在那里住下。原本，两周应该会很快过去，可是，却呕吐发烧，一直以为是心力憔悴所致，可是渐渐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向不怎么样，所以还是悄悄地回了城去医院检查，结果真是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我怀了慕尧的孩子。

　　再有一个孩子一直是我的梦想。我立即有了给慕尧电话的冲动，多么想生下这个孩子啊。　　　想了想，还是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他的手机，“喂，……”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挂了电话，一句话没说。

　　心里的伤通撕心裂肺。所以心里的矛盾与痛苦可想而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管是不是路子华，总之，是一个女人，这使我本已经矛盾的心开始为自己的退出再次找到了借口：我们的确没有缘分！我知道，如果自己拿掉这个小生命，要在三、四十天才能够进行。所以我还是在两周后回了公司上班。经过大办公室，看到龙剑，他目光幽深地盯着我，我感觉自己一身的罪孽，让年轻的他沦陷，我真是活该遭受心理痛苦的报应。　　　“云羽。第一周沈慕尧电话都打爆了，我告诉他你已经远走他方，甚至没有说你回老家

　　了，对不起，我想，如果说你回了原来的家，我想他可能会去找你。而你，这样躲他，肯定有你的理由。”　　　“不，谢谢，这样最好。”我心里最后一丝残存着准备复苏的幻想宣告破灭。为什么是第一周，可见第二周他已经不再对我想念，忘记一个人只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还谈什么海誓山盟？

　　一天过去，走出公司大门，没有拒绝龙剑的邀请，尽管没有食欲，但是我决定到江边吹吹风。很久没有去那里了，很想念。尽管到了那里总使我伤感地想到过去。其实最主要的是想在那里冷静一下，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龙剑。让这个年轻的大男孩看清他所爱的这个女人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过去和现在，以死了他的心。我希望他幸福快乐，我愿意看见他阳光的笑容。江风吹来，凉意沁人。拒绝了龙剑的外套，我裹紧自己身上的黑色稠衣，开始了我的讲述。　　　　　　

　　“龙剑，这样一个女人，她是与你不配的，你该有更合适的姑娘，你明白吗？何况，我现在身体里还孕育着别人的孩子。真是十足的坏女人了。”故事讲完，我面无表情，但声音里满是诚挚。

　　龙剑沉默。

　　“他知道吗？”半晌，他闷声问。

　　“知道什么？我的过去？还是他的孩子？”

　　“过去在我这里并不重要，我相信在王慕尧那里也并不重要。”

　　“那么你说孩子了？他不会知道，以后也永远不会知道。”

　　“为什么？”

　　“我有我的理由！”我不想再做多余的解释，我累了。我起身，龙剑一路没有说话，将车子开到了我的住处。

　　“　我需要想一想，无论怎样，我不介意你的过去，但是，我介意想你和王慕尧之间的现在和未来。”临走，他低低地对我说。　

　　我笑笑：“你还是个孩子，该有与你相同年龄的快乐。”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打电话向经理请假。　

　　“你怎么了，肖云羽？”

　　“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一趟。”　其实是决定去把孩子做了，不想让他一出生就没有亲生父亲。既然不想再与慕尧纠缠下去，那么何必再多一个小生命陪着受苦。　

　　“肖云羽，你一定有事情，你在家等我，我10点过来接你！”

　　“不用了，经理……”我话没说完，他已经挂断电话。看着书桌上慕尧送我的那瓶香水。我曾经告诉慕尧，我很喜欢听《香水有毒》这支歌，她就象我的过去，虽然我的丈夫对我还算忠诚，并不象歌中那样“把别人搂在怀里”，可是他曾经也是那样甜言蜜语把我骗到手，然后送给我的就更多的是污言秽语，有时候甚至是拳打脚踢。曾经，每夜在悄悄地咬住嘴唇哭泣中泪水濡湿枕巾，可是我后来就便变得麻木，而离婚，在经过多次挣扎后明显的成为我单方面的意想，到后来甚至因为怕他而不敢提及，直到在他再一次的习惯性辱骂后，我逃离了那个家庭。然而，作为一个母亲，我却时时在对天天的想念中倍受折磨。我不知道，当孩子这么久没有见到妈妈，他是怎么过的。他的父亲，是那样的自私和没有耐性的一个人，虽然“虎毒不食子”，可是，孩子对他那么害怕，很多的事情孩子不该过早的忍受。

　　慕尧在听完我的诉说后说：“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香水都有毒，我就是没毒的那瓶。”　在下一次来的时候，他带来了这瓶香水，作为他理论的见证。我信了他，可是如今，我还是信自己多一些。

　　……　　　

　　准时10点，门铃响起，知道是敬书怀。想到以后的日子还要靠自己过，去医院手术有个人照顾也好，至少他有车，身体可以少受点颠簸，所以答应了还是决定等他一起。

　　并没有告诉他我去做什么，直到去医院挂了号，在妇科，直到后来，医生训斥他：“你这个做丈夫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自己的孩子出现，又没可以随随便便的让女人来做这种手术，很伤身体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大概这时书怀才明白，我是来干什么，但是他一声不辩解，反而给医生道歉。这也是我欣赏书怀并死心塌地为他效力的原因之一，一个能够在你最脆弱和需要帮助时毫无怨言陪伴你的人，这种朋友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接近绝迹。尽管书怀也许有他的想法，但更重要的是我目前眼中所看到的结果，做人何必太精灵，难得糊涂的好。

　　进了手术室，随着医生的指令躺上那高高的升降床。突然书怀走进来对医生说：“请等一下！就两分钟，可以吗？”

　　“你这人怎么搞的，都这种时刻了，还有什么好想的吗？我们不能够因为你一个人而耽误时间！”医生的脸色很不好看，书怀好脾气的赔笑。

　　我一动不动的躺着，瞪着白色的天花板，麻木而空洞。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都不能够出生，即使我再想要。即使现在仍旧和慕尧在一起，毕竟我在法律上还是别人的妻子。

　　“医生，我太太他没事吧？我们不做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鼓，真可笑，居然产生这样的幻觉，我嘲笑自己。

　　可是接下来，门被推开，话音落下的同时冲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慕尧？！怎么是他？　　　　　再戏剧性的情节也该没这般巧合吧？！

　　可是的的确确站在眼前的是活生生的他！　

　　被他扶出病室，我一言不发随着他和书怀上车，他既然来了，手术是肯定做不成了，至少今天不行。

　　“敬经理，谢谢你陪云羽。”

　　“不客气，幸好你的电话和人都来得及时。”书怀仍旧温和地笑，这个人，即使泰山压顶他仍旧稳如磐石我也不会惊讶。可是我觉得自己好象被他们俩合伙给骗了。他们欠我一个解释。

　　“昨天晚上，龙剑给我打来电话，将我臭骂了一通并且告诉我，

　　‘如果你不要肖云羽，我不介意做云羽现在肚子里孩子的爹’，我才知道你有孩子了。所以我连夜想办法弄到机票清早飞回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到你那里却仍旧没有人，我再次打到你们办公室，说你不在，我想你们经理应当知道你的去处，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但我必须找到你，没想到这次敬书怀竟然接了电话，真是老天帮我，然后我知道了你正在赶往医院，所以我随后追来。”他显然也很激动，一改平时的儒雅稳重。

　　不错，书怀在来的路上的确有接电话，可是他一向电话多，所以我并没多想。

　　“接你电话是因我知道你是云羽孩子的爹。这种事情是需要两个人决定的，光肖云羽一个人怎么能够决定一个小生命的生死呢。”敬书怀促狭的笑，这个人，居然也有开玩笑的时候。我拿眼瞪他。

　　“云羽。你现在已经自由了，你不知道吗？”慕尧扳过我的肩膀，激动地说。　

　　哼，到这里来炫耀他要结婚了吧，给我自由，也就是说他不要我了。还好，我聪明，在他宣判我死刑前已经抽身！不然如何面对今天的结局。

　　“云羽，你知道吗？我和律师去了你的家，律师找了你的丈夫，他终于还是答应和你离婚了。手术都办了。”　这么短的时间？！我不敢置信，那个以前我曾经跪下求他离婚的人，那个我曾经在法院苦等不理的人凭什么答应离婚。我想，慕尧一定给了他赔偿或者许诺了他什么，或者他们找到了我曾经被家庭暴力伤害的证据。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解放了，不是吗？

　　我热泪盈眶，既而痛哭失声，既是对过去的告别和祭奠，也有对未来的梦想和希望。　　　

　　“云羽，”慕尧轻轻地拍着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天天也判归你，律师再过几天会带她来这里。”

　　“真的吗？”我顾不上哭泣。其实就我丈夫，不，应该是前夫的个性而言可能天天归我他也巴不得吧。而天天对我，却是实实在在等同于我的生命啊。我相信，如果再有半年见不到她，我会崩溃。　

　　“嗯！”慕尧坚定地点点头。

　　再一次泣不成声，而这次是因为，太幸福了。没有慕尧，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