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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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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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我们同时长叹一口气,异口同声道:“没法活了!”   (124)
  到了公司,远远看见一帮人围在楼下,闹哄哄的。
  “看,是我的粉丝团。”我对阿文说。
  “咦,怎么都是男的啊?”
  我定神一看,果然都是三四十岁的汉子,“嗨,这有什么希奇,我俩是中年男人的偶像。”
  “应该这么说,我们是大众的偶像,包括中年男人。”阿文补充。
  我施施然下了车,走进公司大楼,中年男人们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我对其中一个笑了一下,但发现他目露凶光,便赶紧收回笑脸,低头上楼。
  到了公司门口,问前台小章:“门口怎么都是人?”
  小章的回答令我大跌眼镜,“楼上一家公司欠包工头钱,包工头召集了一大批民工来讨债。”
  之后又从同事口中得知:“欠钱公司的员工见这架势早已经溜之大吉,讨债的在这堵门呢!”
  我将谜底告诉阿文,想将她从幻想中彻底拉出来,结果她叹了一口气说:“作为一个大腕,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呢?就是当个普通人!”
  
  
  
  
  (125)
  老爸老妈终于要来看我了,为了迎接她们的到来,我又去买了一张地毯放在书房充当床。下班以后,想到自己还有条薄被在以前的房子里,就跑去拿。
  天已经黑了,以往经常有老头老太太坐在单元门旁边聊天的,那天也没见着。一只猫,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发出凄厉的哀号。
  楼道灯坏了,接着手机的微弱光亮,上了楼。敲了半天,门开裂开一条缝,缝里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充满戒备。我疑心自己走错门了,抬眼看看房号,问道:“请问冬冬在吗?”
  “不在。”门依然只开了那么一点,传出的声音瓮声瓮气。
  “还没有回来吗?”我又问。
  “恩。”对方吝啬每一字,却仿佛在黑暗中窥视我。
  我头皮发麻,觉得这一切好象恐怖片里的场景,按照电影里的情节,如果我继续追问或者推门进去,将会招至杀身之祸。
  正准备转身离开,冬冬回来了。
  她见到我好高兴,“你怎么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说:“我想过来拿点东西,还以为你在呢!”
  “进来说吧!”冬冬把我拉进屋。开了灯,眼前突然一亮,有点眩晕。
  过了片刻,我才发现,这套房子已经大大变了样:我的房间摆了两张高低床,大衣柜上贴满了挂钩,钩了若干长裤和衬衫,书桌上堆满了杂物,沙发则被挪到了客厅。
  屋子里,充满了腥甜的人的气息。
  冬冬进屋帮我找箱子,找了一圈没找着,后来发现竟然在客厅,上面铺了报纸就成了饭桌,油腻腻的泡面碗就摞在上面。
  七手八脚把我的箱子解救出来,上面盖满灰尘并且印上了一块油渍,暗乎乎的。
  这个箱子不是什么名牌,刚进大学时买的,箱口用白雪修正液写着“99中文 蓝”,至今字迹依然清晰。之后的七年里,我换宿舍、搬家、去上海、回南京,它一直陪伴着我,如同一个长久的伙伴,忠贞不移。所以我一直很宝贝。
  看着那块刺眼的污渍,我特别生气,看着冬冬抱歉的站在一边,这股火又不知道冲谁发。正巧,刚才在门内窥视我的细眼睛男生将门重重的关上,我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你干吗呢!”
  这个家伙看起来顶多二十岁,被我冲了这么一下,做了一个鬼脸,回到原来我的房间,对,现在是他们的房间,关上门,不再出来。不一会,房间里传来劲爆的枪战声,应该是在打游戏,一片嘈杂中,男孩嘶哑着嗓子唱:“我不想、不想长大……”


(126)
  不一会,又有人用钥匙开门进来,是一对小情侣,女的背只小包,男的提了几个馒头,一包熟菜。
  我与他们,彼此都没有打招呼。女的放下包半躺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的开始脱鞋,男的发现充当饭桌的箱子不见了,气呼呼的将吃食往电视柜上一放,解开塑料袋,拎出只(又鸟)爪子,空气中又弥漫了食物的味道。
  正和冬冬聊着家常,男的发话了,“喂,箱子是你的吗?”
  我鼻子里发出“恩”的一声。
  “你是房东吗?给我们添一个饭桌啊。我们住客厅,既没有床又没有桌子,太不方便了。”
  我吃惊不小,原来这小小的客厅竟然也被租了出去,60平米的两居室,按床位计算,一共住了8个人,实在是不可思议。我摇摇头说:“我不是房东。”
  于是,男的继续专心啃(又鸟)爪不再说话,女的脱了鞋后也不去洗手,用塑料袋包了手指去撕馒头。我看得心里那个难受哇,仿佛一万只蚂蚁在爬,打算赶紧离开。
  “蓝,你先别走。”冬冬把我拉到她的房间,房间里也是一片凌乱,被子没叠,衣服胡乱的搭在椅背上,皱皱巴巴。
  冬冬从抽屉里拿了五百块给我,“先还你这么多,有了我再还你。”
  “不急,你先用着吧。”我看了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情况,推测冬冬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不不,真的不用。”冬冬把钱塞到我的包里。
  “这房子怎么住了这么多人啊?”我忍不住问。
  “多分摊点房租呗,这是我的主意。”冬冬无奈的笑笑。
  “身体好点了吗?”
  冬冬还是笑着,不再说话,良久,她开口:“快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下楼时,我扭头看了冬冬一眼,她正倚门站着,仿佛一尊雕塑。
  
  
  (127)
  回到家,把大床上的床单、被套统统给换了,钻进被卧,有清新的香皂味道。给老爸打个电话,确定他们乘坐的车次。“我都安排好了,你们来视察吧!”
  周六一早,我兴冲冲去火车站接站。新建的南京火车站正朝着玄武湖,宏伟壮观,因为太宏伟了,以至于根本找不北。东问西问,好不容易才找到出站口,远远看见老爸老妈提着大包小包朝外走来,一个旅行包的袋子断了,每走几步,老爸就要放下包,再重新提起来,看得我好心酸。
  我迎上去,意图接过包,老爸一躲:“你哪拎得动啊?”
  老妈是老爸的忠实fans,连连帮腔:“是地,是地,你拎不动地!”
  懒得辩解,我抢过行李,快步走在前面,老爸在身后悄悄说:“你看看,女儿长大了。”
  一句话,说得我眼睛湿润了。后来,我将这一幕说给阿文听,阿文感慨的说:“从记事起,吃鸭蛋时,我爸一直都把蛋黄挑给我吃,有一次,我看见他把蛋黄挑到我妈碗里,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真的长大了。”
  我把他们带到我的新房子,一进小区,老爸就开始赞不绝口,“恩,不错不错,种了不少树!”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就好象小时候考试考了好成绩,迫不及待要拿回去展示。
  一开门,老妈惊呼:“哇,这么大!”
  唉,房子空空荡荡啥也没有当然大。我问:“还成吧?”
  老两口东看看西看看,然后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说:“还可以!”从小到大,作为一个内敛家庭的孩子,“还可以”向来是对我的最高褒奖。
  吃了午饭,带着老爸老妈去楼下转转,熟悉环境,哪里是超市、哪里是菜场、哪里是银行……
  “啧啧,生活还挺方便的哦!”
  “现在肯定要升值了。”
  “看,那里还有一个市民广场!”
  “南京的市民广场最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呼我应,如同要好的小学生。我心里直乐:看来我要过上一段温馨、舒坦的家庭生活了。
(127)
  家长大人来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添置餐桌椅一套,算是送给我的乔迁之礼。送此礼物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无法习惯将地板又当桌子又当床。
  早晚能吃现成饭,回家啥事不问,往我的地毯上一躺就等开饭,吃完饭碗一丢,继续躺在地毯上看电视。房间里充满了人间气息,让我迷恋,每天恨不得下了班就回家,一刻也不愿意在外面久留。
  当然凡事有利便有弊,我每天被老妈“你还不找对象”的唠叨所包围。五十出头的妇女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认准一件事,一定要说服你,而且根本不懂得策略,唯一的方法就是:反复的、不知疲倦的说啊、说啊。她的丈夫们,也就是我的老爸早已经习惯,可以就着唠叨声吃饭、浇花、上厕所,充耳不闻,该干吗干吗。
  我还没到这境界,听了几遍就觉得头大,可惜猴子离得太远,否则一定拖他回来冒充一下我男朋友,哪怕名节不保,至少落个耳根清净。
  早晨9点上班,一般来说,8:30以前就到岗的同志,基本上都是家有上学郎,送孩子上学后,总不能在马路上溜达,只能提前上班;而提早五到十分钟抵达公司的,都是已有家室,生活规律的已婚人士;每天踩着8点59分的尾巴,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冲来打卡的,基本上都是以我为典型代表的单身汉。
  按惯例我都是8点一刻起床,像打仗一样赶去上班。自从老人家驾到,我每天六点半就被拖起来,以至于每天沦落为和上学郎的爹娘一同上班,上了msn,一眼望去,小头像都是暗的,顿时觉得心中郁闷无比。
  
  (128)
  家中有了烟火气息,阿文开始热爱来蹭饭,若是我加班稍稍迟了点进门,她已经笑眯眯盛第二碗了。隔三差五,还把闻易先生给捎上,带了光(又鸟)活虾,就往我家冰箱里一塞,颇有点打持久战的意思。
  闻易真是个少见的好男人,吃了饭会争着抹桌子洗碗。老爸会摆会一副大男人的模样:“坐着别动,我在家就是从来不动的!”
  “喂!你!坐着干吗呢?去烧点开水!”老妈在厨房一声令下,老爸如被针扎了一样,尴尬的站起来去干活。
  收拾了碗筷,他们四人凑一桌子打麻将。刚开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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