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呢。”
“哪儿的礼节这么拜?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呢!”
“我……我是祖传的。”我想说,这是满族的拜法,没敢说,一是,现在清朝的影视剧太多,没看到谁这么个拜法;二是,在石弓山市,在大街上你随便找人问问,十有四、五是满族人,万一戚丽嫣也是满族咋整?
罗姓是满族的姓氏演变来的,敢保戚姓就不是么?所以,我没敢说是满族的拜法,怕戚丽嫣破破撒撒地揭我的老底儿。
这么一来,还省着装模作样地拜了。
我只浅浅地说道,“姑父原谅我。”
走出北门,戚丽嫣问我,“你让我家那死鬼原谅你什么?”
“其实,我是替我爸说的,是我爸托梦,让我在姑父面前拜三拜,说声‘原谅我’的话。”
“你呀,你爸也是,这是凉菜里拌鲫瓜子(一种鱼)——多鱼(余)。到底是那死鬼该向你爸道歉: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平白无故地占了我五、六年,你说,谁该向谁道歉?”
按她推衍的逻辑,当然是该恶鬼姑父道歉,可是,阴阳两界,所秉持的逻辑已经没有逻辑可言,一片混乱之中,更何况这里边真真假假,还有不切合实际的东西。
额木率领百来口匈沐录在道边等着我,我抚摸两下它的独角,又印上一吻,说,“谢谢你额木,在西北山你救了我一次,在这里又救了我一次。实际上,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可是你不能说我们的话,咱俩没法交流,感激之情,传达过去吧。”
我拍了拍它的独角,“你们走吧,里边还有人,别让人家出来看见你们吓到了,你们走吧,或者上山,或者下湖。”
额木在嗓子眼儿里“曾儿曾儿”两声,扭头往湖里走去。
随着它,其它的匈沐录也随它下湖了。那么大个身躯,下水一点声音没有,反到小匈沐录有点儿撒欢儿,在水里噼哩噗啦的。
不一会儿,一切归于寂静。
我站在高坡上,看到进入湖中匈沐录,一点儿一点儿变大,原来,水中有放大的功能,把一个个匈沐录放大了十倍八倍的,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刚来看到湖底的匈沐录,原来就是它们,它们潜在湖底的样子,既大又好看!
回去路上,戚丽嫣套我话,要我去她家,或者她去我家住,我都没给她把话说全的机会。
她老说,她把我当成我爸,荒唐!我是我,我爸是我爸,老子和儿子还能混同在一起?!你们(包括花相容)总这么整,人儿受得了?
刚刚治服了一个花相容,再疯天傻世地跑出个戚丽嫣来,可要命了!
第83章 文明人·;野蛮人
我把戚丽嫣送到家里,她下车前,一把捧住我的脸,要接吻,我硬是晃动着头,不让她得逞。这回我也不怕你不高兴了,从此再不见你也无所谓。
我猜她要是吻就深吻,撩拨我性起,达到和她同床共枕的目的。
我不吻,把个头拨楞得什么似的,把她累得呼呼直喘,她停下来,问我,“咋地啦?”
“不咋地。”
“不咋地你咋不地呢?”
“你搞错了,我是我,我爸是我爸。”
“我想我前世是……”
“是一匹白马,我爸跨下的一匹白马,鬃毛飘逸的白马。”
她看着我,左手捏住自己脖颈上的皮,抻很长出来,象这样最终能把个人抻死似的。
她的眼圈红了,大滴的泪珠,噼哩啪啦地掉了下来,我真看不了谁这样!
我说,“好了好好,我……”
“你替你爸吻我一下。”
“那,那你不要动。”
“我不动。君子一言。”
“好,君子一言,你要失言,从今以后,我再不见你。”
“好。”她闭上了眼睛,睫毛的覆盖性很强。
我凑过去,在她润润的、鲜红如樱桃般的唇上,吻了一下,很柔很润,有一种甜甜濡濡的感觉。
大波吻过我,花相容吻过我,可是我从来没回味过她们俩的吻。
大波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花相容的令我厌弃。戚丽嫣的,吻过一次,就还想再吻,但“超我”在控制、压抑着自己:可别让她误会了,那样,你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我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去吻。
她睁开了眼睛,说,“我没动吧!”
“嗯,好乖!”这一句,她高兴了,推门下了车,跑进了她的家里,两条腿,撇撇的,象个中学生。
进了她家的院门,我本以为一切归于平静,但她又把院门打开了,冲我喊道,“你爸就这么说过!”
“什么?我爸又说过什么?”
“好乖!”
我用指头捂住了自己的嘴,怎么能跟她说这么轻浮的话呢?
赶紧走,不走,没准被她捉进去!我就急着发动车,快速地开跑了。
到了家,进了家门,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我的手机有短信进来的提示声,我一看,是戚丽嫣发来的,我忍不住打开看了,上边写着“我想了很久,其实,你就是你爸。”
荒唐!我是我爸?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我把这条短信删了,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屋子里看看,没有其他人,听到我的动静,什旦和小木杜里也不出来了,这是花相容把它们喂饱了,动物吗,吃饱了就睡。
我坐在我爸电脑桌前,回忆着我去天堂殿的时候,想个什么事,要查电脑,想什么呢?一下子猛住了,想不起来了,突然,看到电脑桌上一张纸条:“饭菜在电饭煲里热着,先吃饭。”
一看这字条,肯定是花相容留下的,我走的时候,就她在家,不是她留的,还能是谁?我没看过花相容写字,原来她的字写得这样的好。
现在干什么都用电脑,很多人都不会写字了。用拼音打字的人更是,只要发得出音,就能写字,有的时候不必细究这个字多一横少一竖的。
我去厨房,看电饭煲插在电上,上边拨到热饭档。
我家这个电饭煲,上边可以放三层帘,电饭煲里是饭,上边的三个档中,可以热三个菜。
打开一看,是两菜一汤,一个是鸡蛋炒角瓜片,一个是一条炖的鱼。
我眼前一亮,是我给什旦买的鱼吗?一看,不是,我买的没这条鱼大,而且也不是这个品种,她这是现到超市去买的。
那碗汤是虾仁紫菜汤。
这两种东西我家都没有,尤其是虾仁,不是那种干虾仁,而是那种鲜冻虾仁,做汤很鲜的。
原来这女人真的很会侍候人呢。
我把汤、菜端到桌上,把最后一个帘档拿下来,就看到下边的饭了。
饭是白米加一些小玉米碴子,闻着挺香,吃起来也一定更香,还符合现代人吸收粗粮纤维的时尚。
这是一顿丰富又营养的一餐饭。
她要这样下去,能煮这么好的饭,烧这么好的菜,在这儿住着也不错。
可是,她追求的是什么?她追求的是展示自己烹饪的手艺吗?她这是虚唬我,想办法让我和严律己说,把她那个科级处长落实了,不信你看着,落实的前后对比——落实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餐饭了。
她,我看得透透的。
先不管了,今天有这一餐饭,先吃下再说。
我就从碗橱里拿出碗来,盛了一碗饭,开始吃起来。
好饭,吃饭的速度就快,一会儿功夫,我吃了两碗饭,差不多把那两个菜一个汤吃了大半。
这时,什旦走了过来。它这是闻到鱼味儿了。
鱼,我吃了一面,还有个鱼头、鱼尾,我就把菜盘给它端下去,让它吃。
它凑过来闻闻,离开了。
吓!拒绝现代生活?!你这家伙,这鱼煎焖的这样好,你倒不吃了!
这让我想起一则网上纪实:
说在印度洋上有个岛,那里的居民与世隔绝,达六千年之久。
印度政府曾捉过六个原驻民,两个成人,四个孩子,给他们我们现代人的饭菜,两个成年人不吃,最后病饿交加,死了。印度政府只好把四个孩子又送回了那个岛,从此颁布法令,任何人不准再踏上那个岛、劫掠那里的人。
小什旦也属于他们一族的?还不完全是,匈沐录就和人有接触,能听懂人的话么,只是“不食人间烟火”,只吃生鲜的东西,这就注定它们没法更靠近人类。
我想起来了,我要在电脑里查啥了——戚丽嫣叙述和我爸相见,野/合,叙述得泼辣、大胆,我很想看看我爸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一个**高手是怎么记叙他和戚丽嫣的,是怎样在他前世那匹鬃毛飘逸的白马身上,驰骋沙场的。
我相信我爸一定记在日记里,一定记得更有兴味儿,更艺术,更有文学性。
我爸跟我讲过好几次他中学时期给当地报纸的副刊投过征文稿,得过一个被单的奖品。
其实他特别爱炫耀他的文采,只不过作为日记,他写的更口语化了些。
第84章 “飞燕”(1)
我就打开了我爸的电脑,从前至后翻看他的“日影”,并没看到相关的记述。
前边读过他的一则日记,记录过安凌颜、花相容的不同,当然,这两个人的名字都用个假名代替,就象“小水”,他写个“小木”似的,只是我一眼就看出说的是她们俩。
在那次,我爸在他这两个“假粉”“铁粉”中,随后提到个“燕”,这个燕能不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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