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在!大人有何吩咐!”
“传我命令,*带领十名衙役到西沟村调查孙婆婆来历,石捕头带三十名捕快,随我和小胖兄弟、罗真人前往大柳树。”
“是!”
……
西沟村北,小山林边。
小胖、彭知县、罗真人、石海川等人在小孩儿的带领下,来到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柳树下。
虽然已是正午时分,但是这里却见不到一点阳光,白雾低垂,冷风嗖嗖。
“大人,好一个阴森的所在呀,您请看,这儿地处坑凹,就像一个盆地,西边是瀑布,北方是山林,南面是高地,长年见不到阳光,是以阴气凝聚,难怪妖孽滋生啊。”罗真人说道。
“嗯,是呀。”
“孙婆婆就住在这个地方吗?你有没有记错?”小胖问。
“没错,就在这棵大柳树下!”张秀说。
“那孙婆婆的茅屋呢?”
“不知道,找不到了!真奇怪,前天晚上还好好的在这儿呢。”张秀回答。
围着大柳树转了一周,但见杂草森森,蛇蛙出没,怪虫长鸣,阴冷潮湿,叫人浑身都不自在。
树根旁边还有一个洞穴,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大人您看,从洞口这些黄土的颜色推断,应该是才挖开不久”,罗真人仔细看了看,又掐指算了半晌道:“还记得半月前的那场大雨吗?”
“当然记得,那场雨下得好奇怪,惊雷阵阵,按道理说,这个季节是不应该有响雷的。”
“那是雷神在行天劫,虽然我不知他要诛灭的是何种鬼怪,诛灭了没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把这树下的妖孽给唤醒了。”
“哦?有道理!”
彭知县答道,随后又转过头,笑着问那小孩儿:“张秀,孙婆婆让你爬的那棵红杨树在哪儿,你知道吗?”
“知道,跟我来吧!”张秀很自豪。
在小孩儿的带领下,在那片诡异的山林里,大家见到了那棵红杨树,一棵树干呈红色的大杨树。
“好奇怪呀,树干呈红色的杨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定是妖物,马武,砍了它!”彭知县说。
“是!”
马武抡起大刀,向着红杨树砍去!
“铛“的一声巨响,树干毫发无损,刀背却弹了回来,正打在马武头上,立即头破血流!
就在这时,树林里雾气窜动,风云变色,树顶上突然飞起无数只黑乌鸦,几乎要将天空遮住,呱呱乱叫着,令人不寒而栗!
“不好,快撤!”彭大人急叫道。
“慢!大人,不必惊慌,既然来了,怎能徒劳而返?让我来试试!”小胖说完,拨出青峰剑,使出凌云步法,踩着树干飞旋而上,喀喀嚓嚓,一通猛劈乱砍,死乌鸦纷纷坠地!
直劈了半个时辰,死乌鸦在地上摞了厚厚一层,天空才稍微放亮了些,但是余下的少量乌鸦却仍不肯离去!
“小胖,别砍乌鸦了,你是砍不完的,砍了树,它们自会离去!”罗真人在下面大叫。
“好!那我就砍树!”
小胖双臂抡圆,青锋剑挟着凌厉劲风,呼啸着向红杨树砍去,只听得“咣铛”一声巨响,青锋剑又被弹了回来,小胖捧剑飞出老远,方才站稳!
“好硬的树啊,再试试我的斩龙剑!”
说罢,从靴子中抽出斩龙剑,向着树干猛扎而去,“扑哧”一声,就像扎进了什么动物的肉里,树身摇晃,刀口处竟冒出血来!
就在这时,林间忽然起了大雾,狂风大作,树叶乱舞,飞砂走石,如惊涛拍岸,骤雨初临一般,好不骇人!
除了罗真人和小胖外,其他人全都抱着脑袋伏在地上。
罗真人顶风往红杨树上贴镇鬼符,每贴上两张,总要刮跑一张,但是随着符越贴越多,狂风也越来越小。
树干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就像是有人踩在破木梯上发出的声音。
小胖抽出刀来,又一通猛扎,将那树干扎得千疮百孔。
但是,每个疮孔都在冒血,令人毛骨悚然!
就这样,大约又扎了半个时辰,白雾消散,狂风停止,诡异的山林里终于迎来了第一缕阳光,尽管已是夕阳残照!
再看那棵红杨树,树干已变成了白色,一阵剧烈摇晃后,终于轰然倒地!
“妖树可算倒了,哈哈!”小胖笑道。
“你看,夕阳,太好了!”张秀欣喜地喊。
众人齐声欢呼,彭知县也微微颔首。
就在大家拂额相庆的时候,忽听得地上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回头一看,不知为何,那棵杨树竟自己着起火来!
旁边的野草像是含有油脂似的,跟着一起燃烧,顿时黑烟滚滚,阳光又看不见了!
“快,大家赶快灭火,要是引燃了森林大火,那可就坏大事了!”彭知县急叫道。
“快,灭火!”
“灭火!”
众人急忙各寻工具,有的人脱下衣服摔,有的人用脚踏,有的人用土压,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大火终于扑灭了!
大家都累得满头大汗,坐在地上喘气,一个个脸蛋全变成了黑色的,像猩猩似的,好不滑稽,你看我,我看你,相视哈哈大笑。
就在大家休息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夕阳西下,玉兔东升,诡异的月光,如雾似烟,悄悄地围了过来。
突然,石捕头惊叫道:“大人,快看,大柳树!”
大柳树位置地势最低,站在山林里正好能够看得见。
“啊,罗真人,好奇怪呀!”彭知县吃惊地说。
原来,那大柳树方向竟亮起了灯光,借着灯火和月光看,树下出现了一所茅屋,恰如张秀描述的那样!
“大人,有鬼,咱们还是走吧!”马武战战兢兢的说。
“你怕什么!走,大家都过去看看,看是何方神圣,我就不相信邪能胜正!”彭知县坚决的说。
“走,过去看看!”
大家各执兵器,一拥而起。
“你,就不要过去了,把张秀送回家吧,带着这些糖果!”彭知县对一个吓得浑身哆嗦的衙役说。
“是,大人!”
石捕头、罗真人头前开路,大家向着灯光处走去。
大柳树下面,果然有一间茅屋,就像张秀说的那样。
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灯光。
大家推门进去,见一个老婆婆背对着众人,正在屋角烧火做饭。屋里面布置极为简陋,基本上没有多少家居,一张旧八仙桌顶着西墙,桌上燃着香,墙上挂着一个青年人的画像,那青年人很瘦,也很英俊,两撇小胡子,浓眉大眼。两把旧椅子摆在两旁。
饭做好了,盛在碗里,老婆婆端着碗,弓着腰来到桌前,冲着那画相中人说道:“老孔啊,吃饭吧,咱们夫妻相隔五十多年了,你在那边还好吧?”
小胖不由得想到核桃园中的小屋,还有森林爷爷:“爷爷,我们祖孙俩儿相隔也快有四年了,你究竟还在不在人世啊,小胖好想你呀!”
那老婆婆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皱纹,颧骨高耸,眼窝深陷,表情却很慈祥,说话声音也很温柔,要不是早已得知她是妖怪,猛一相见,还当真以为她是个可怜的耄耋老人呢。
老婆婆又说:“老孔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呀,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走了,咱们家的小六子也死了,被西沟村的人害死了,张松强他们把我吊在杨树上剖腹挖心,这仇我不能不报!可是今天又有人砍了我的树屋,还要杀我,叫我可怎么办呢!”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好不伤心!
马武于心不忍,不由得走上前去,说道:“老人家,你不必难过,我们砍你的树是不知道你的冤屈,现在,我们家彭大人在此,你有什么怨情,不妨对他说……”
“是吗?”老婆婆猛地回过头来,脸色狰狞,目光如电,右手化爪,向着马武当头抓来,“叭”一声响,抓个正着,直抓得脑浆迸裂,就像捏破了一个西瓜,红瓤红水流了一地!
老婆婆磔磔怪笑:“今天来的,谁也跑不了,纳命来!”
说罢,右手一伸一张,彭知县立脚不住,蹬蹬蹬,竟向着老婆婆手心滑去!
罗真人与石捕头一见,急忙扯住彭知县双臂,但是三人竟吃不住老婆婆的引力,擦着地面向前滑行!
小胖拔剑,飞身而上,一剑刺进老婆婆心窝,但是剑一抽出,心窝处的伤口随即就闭合了!
小胖大惊!
罗真人、石捕头、彭知县已被吸到老婆婆手边,罗真人急忙抽出一道符往她脸上贴,石捕头则持刀向她脖中砍去。
老婆婆动作极快,挥爪来迎,“喀嚓”一声脆响,竟把罗真人右臂生生抓断,同时石捕头的刀也从她脖间一挥而过,但是刀刚一挥过,伤痕立刻长住,完好如初!
三名衙役各执刀枪冲了上来,石捕头乘机扶起彭知县和罗真人,逃出屋外!
小胖抽出斩龙剑向着老婆婆当头劈来,老婆婆衣袖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一般,迎面而来,小胖立即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出屋外,连翻两个跟头方才站稳!
又听得屋内三声惨呼,估计是那三名衙役已遭不测!
“轰隆”一声,门板飞起,小胖急忙使出铁板桥功夫,门板擦着头顶飞过,呼啸远去。
跟着那老婆婆窜出屋来,站在众人面前,头发怒张,双目放光,衣袂无风自飘!
彭知县急忙叫道:“孙婆婆且慢,我们不是有意砍你的树,你以前所受的委屈,本官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是吗,五十年前你怎么不主持公道?”
“五十年前本官还没出生呢!”
“少废话,纳命来吧!”
孙婆婆一声怪嚎,凌空而击,石捕头和四名衙役挥刀来挡,就听得扑扑嗵嗵一阵响,四名衙役血溅当场,石捕头裁出一丈多远,也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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