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醒来后的不久具俊表家里的管家也到医院来了,带了些水果和牛奶之类,还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送到具俊表手里。而后,他缓慢的告知了她的一个举动使得七辆车相撞。林席若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管家请她放心,因为他们已经出面解决了。
具俊表叫他废话完了就回去,管家欠了欠身子,告知他医院的各项都办理好了,而后离开。
因不知该说些什么,林席若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具俊表,对于自己的任性给他带来的麻烦,她有歉意,并知道无法回报。但另一方面又坚定他也有部分责任,所以她不愿开口说道歉的话。
“别那么死鱼眼的看着我,看的我心烦。”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似乎总那么不中听。
她不道歉,但终究是他善后了,所以在他过后,林席若说:“谢谢你。”
“说谢谢有个鬼用,又不能当空气呼吸。”
林席若倾着身子向前,稍微幅度大些的动作都会有痛感。具俊表按住她,示意她不要乱动。粗枝大叶的关心,她只得靠着。半晌,她说:“喂,其实你不是冷漠的人对吧?你有担心我对吧?”
“我只是觉得在这个周末还没过完之前你还不能死。因为奖品我还没到手。”
她的话虽然是问句,其实却并没有真的期待他的答案。对于他的说辞,林席若只是一笑。“我也觉得说谢谢没有用。这样吧,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如果你觉得不委屈你,我们做朋友吧。”
似乎是很认真的在考虑,而后,他说:“好,以后我们就是兄弟。”
“为什么不是姐妹?”
“如果你想我每天欺负你的话,就做姐妹。如果你不想,就做兄弟。自己选!”
“好吧,那就兄弟。我是哥哥你是弟弟。”
具俊表邪恶的看着她,说:“女人,你是想找死的对吧?”
“没有没有。”她摆手,又是一阵痛。具俊表皱了下眉头,她吐着舌头将身子僵硬住,故意天真的笑了凄凉,说:“兄弟要和气,你说对吧?”
成功的熄灭了他的暴动,她开玩笑着说:“有了我F4是不是可以改成F5了。”
“给你一根葱你还就把自己当蒜了。”具俊表将削好的苹果强塞到她嘴里,那么大的庞然大物堵住,她只得像虫子那样拼命的啃食。
将刀放到边上,他顺手将那包装精美的盒子郑重其事的放在她手上。她迷惑的看着他,他暴躁的撇嘴,嘟囔了声“麻烦”就开始替她拆开。
最新款LG翻盖手机,天蓝色的外壳不用看都能知道触感很好。在家时她就喜欢摆弄哥哥的手机,父母说她还不到年龄,也没必要,就没给她买。
“不喜欢的话就说。”他摆开头懒得看她:“送你的。”
她挺喜欢的。将它轻放回他手里,自嘲的一笑,说:“感觉这样的我像是为了钱和你交朋友的。我需要钱,但只想通过自己的劳动得到自己想获得的东西。”
“我有说过你是为了钱跟我交朋友的吗?不要把你自卑的理由强行加在我身上。”他的脸色阴沉,对她的说法极为不满。
将手机丢在被褥上,他漠然的看她,说:“已经送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置。不想要就丢掉,没人勉强你。有钱不是我的错,而且有钱也没什么不好。我只想告诉你,我具俊表再怎样都有择友的能力。还有,不要把你错误的想法归结成我的错误。”
曾以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被宠坏的孩子,可他刚才的话又确实独到的戳破了自己虚伪的面具。那时起,林席若知道自己需要重新审视他,而不单单看他对爱情的执迷。
勾着身子触到手机,费劲的将它拉到身边,她纂在手心里,展颜,说:“具俊表,我很喜欢,谢谢你。还有,刚才的话我很抱歉,是我太自以为是。希望你不要生气。”
见他不作出反应,她拉扯着他的衣摆单纯的笑,说:“我们还是朋友,对吧?你不会那么小气对吧?”
具俊表拨开她的手仰起脸,“我没有小气!”
她想说一边说这不小气一边作出不原谅表情的他实在可爱,迫于自己刚与他和好,实在不便再触碰他的老虎毛,就咽了回去。
才从他的友好里回过神来,她望向窗外,天色暗的没有光泽。她的神经被狠狠的抽了鞭子那般算是记起要打工的事,冲动的抓住具俊表的手,说:“喂,我还要去打工,怎么办?不能再这里呆着。”
“镇定!”看着她突然抓狂的样子具俊表觉得有趣的很。
“怎么镇定?我已经旷工两天了。”
具俊表很配合她摇晃自己手的节奏,并笑的很舒坦。等他笑够了,才说:“我已经吩咐人去你工作的地方了,并且跟老板娘说了从今以后你都不会去了。”
“你干嘛擅作主张。知不知道工作是我的生活来源,没了工作我会因为没钱而付不起房租……”
捂住耳朵的作用有点小,俩人在同一个房间,她声音又大。所以,只有直接捂住她的嘴。“安静点,激动不利于心脑健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算了,又不是我说的,老板娘应该不至于相信。”
“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传达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要同居,我会照顾你这种意思,所以你没有退路了。”
握住拳头,林席若咬牙切齿着,说出的话却是有气无力的:“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怎么可以编制谎言诋毁我的名声,更主要的是断了我的财路。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
“喂,女人,你别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他推搪着软绵绵还在撅着嘴的她。还在是朋友,不然刚才的那话肯定要充满杀气。他想着,讪笑着用手敲她的脑袋,说:“我另外给你找了条更大的财路,要不要?”
这么一说林席若立即挺直腰板两眼发光,“真的?”
“当然。而且还挺容易的。不是说了要你帮忙解决我未婚妻的事吗?我出钱你出力,工资绝对不会少的。另外要是你不嫌弃,就到我们家做仆人好了,多一个不多。”
听起来确实都是一条条光明大道,但怎么看他那表情会产生有信不过的想法呢?林席若斜视着他,冷着口气,说:“喂,男人,我怎么觉得你一早就算计好我了?就等着我一片片的往下跳,然后你像拉尸体那样捞得不亦乐乎。”
具俊表将脸凑到她面前要她看仔细,说:“女人,你没看到具俊表的脸上写着‘良民’两个闪烁的大字吗?再说了,我打捞尸体的话也整个的,才懒得费力把你切成一片片的,又不是要做人肉汤。”
“反正最后决定权在你手上,你爱干不干。”
“干,为什么不干。你给的工资应该不会少,我又被你逼的穷途末路的。至于女佣的话,就算了。我要上学,就算做了坏的打算,也要努力准备高考。工作的话我会再和老板娘商量,或者另外再找。”又不是没见过他对女佣的恶劣态度,时不时要人家卷铺盖回家。
她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说:“可是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我?你要女生的话随手都能逮到个,干嘛要花钱请我?”
身子撤回座位,他翘起脚眯眼,说:“首先,花钱请人的话效率高,没钱的我用着不安心;其次,那些能随手逮到的女生很讨厌,到最后要以身相许的话很麻烦;再次,我没把你当女人看,合作起来会比较痛快。另外,你不喜欢我,这样的话到最后就不必哭哭啼啼的,我最讨厌女人在我面前泪眼婆娑的。”
人不是一般的帅,钱不是一般的多,所以理由也不是一般的怪。是这样吗?摆摆头,林席若将手掌摊开向上,说:“成交。工资的事情等正式开工了再算。”
但这事并不能这样就完结了。她的工作是夏在景,而她出现在医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猜具俊表还是要问她,果然,不等她将他的手机号保存好,他就已经开始发问了。还是一样的问题,只是换了口气。
她按了保存键,将手机合上,轻放在身边。
细微的挪动在打针的手的位置,她看了一眼,这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说:“我说的你不会信。”
“我信。”
林席若轻笑着,另一只手拨弄着头发。“你欠我钱没还。信吗?”
他也笑,接过她的散漫,说:“欠多少?明天还。”
“很多,你还不清。”
她的笑靥停在玩笑里,清风般的又是一笑,表示她已认真的对待这个问题。“真实的答案很不真实。我能告诉你的是,我确实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而且……”她加深了这个表承接的词,抬头让自己定格在他的眼里,才继续道:“而且知道很多你们都不知道的事。但我可以保证,我没有恶意,只是因为知道了才知道着的。”
具俊表抿唇,片刻后发出清脆的声音。
“也许……我信你。”
聚餐
放纵着青春在岁月兜转里渐变了色彩。平静和喧闹相安无事的共存。他在身边,总是让她感觉天堂很近。
愿意陪在他身边安静,是林席若都未曾想过的部分自己。她以为她这样的人就该时刻热闹着,偶尔难过的不语。可是与他同在,便觉言语太轻浮。
林席若一瘸一拐,被尹智厚问起时轻描淡写的说是走路扭到。他凝眉,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了下去。轻细的长吁一口气,见她辛苦的行走,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林席若惊了片刻,犹豫着是否该搭上时已被尹智厚握住右手。
他的手心潮润,密集着她一直以为奢求的关心。
较之医院里具俊表粗糙的关怀,尹智厚则细腻的让人不忍抽身。他总能拿捏着最恰当的力度。
于林席若而言,他那样清秀的出现在自己的楼下,而后柔柔的漾起笑波,便是世间最美妙的风景。那时的她甚至无视了周围女人攻击性的目光,骄傲而幸福的向他走去,仿佛,她的幸福也能被他极为妥当的拿捏好。然也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