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衣失声笑了,“放翁,有你在,我便是想学人悲伤一回也难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不必了。”
“为什么?主人不想去了?主人,你要是再不加把劲,那个拥有绝世狐王根骨的小娃娃可马上就要本性觉醒了,狐族的魅惑之术那可是闻名遐迩啊!锎”
“放翁啊,我只能是个顺其自然的存在,不能争啊!而且,她最近的时日恐怕有很多事情要做了,我能帮她多少便帮她多少,还是不去打扰她为好!”
放翁一知半解地点头又摇头,忽然掏出一个小瓶子,不甚情愿道:“主人,这个……小白蛇毒的解药。”
“嗯?”银衣接过小瓶,直接把里面的药水倒下了山,“放翁,你在这个俗世待久了,和俗人一样糊涂了,千秋没有中毒,这个对我来说便没有用处,放翁,回家去吧!”
放翁嘀咕道:“可是那叫叶梨若的……”
银衣回头,嘴角勾起一丝邪魅不羁的冷笑,“你也说了,叫叶梨若,不叫连城千秋,与你家主人有关系么?祸害遗千年,那女人可没那么容易死,她……也不应该是这样幸福地死去。”
直到银衣走了很久,放翁和小黑小白对视一眼,才点头欣慰道:“虽然主人脑子坏掉了,好在,主人还是原来的主人,这份残酷的温柔,温柔的残酷,不愧是上古第一男神才配拥有的气魄啊!”
伴着上古的回忆浮现脑海,猎猎秋风过,放翁和两条小蛇同时打了个冷颤,主人现在的脾气真的是好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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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雅致的院落里,一人斜倚画梁,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外,斜在膝上的琴随性而奏,时而温柔得叫人心醉,时而满含着不知名的憧憬,时而又幽咽着无边隐忍的无奈和寂寥……
六个天罡各自守在自己的角落,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安安静静地听着,担心着。
一声极轻的脚步声终止了夜半的琴音。
六人一齐看去,见是金风,不由讶然。
似水支头侧卧在树枝上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放心吧,作为金家的主人来招呼贵客理所应当,不会引人起疑,我来是有要事禀告尊主。”
千秋抚定琴弦,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听到冥安夙均匀冗长的呼吸声,她轻盈起身,“说吧!”
金风神色凝重道:“尊主,刚才地煞十三让我庄上的家丁传信,说……离公子的墨龙吟……被盗了!”
“你说什么?”千秋眸光骤冷,握拳在地上踱了几步,沉声道:“是乔越?”
乔越这人做事十分谨慎,疑心重,他信任的只有他自己,盗取墨龙吟这么大的事他绝不可能假手于人。
对于她能准确地猜出答案,金风并不以为奇,他点了点头,“就在入夜没多久,南风瑶儿忽然急匆匆地把离公子叫了出去,离公子应是匆忙之下把剑留在了屋里,之后没过一会儿就有黑衣蒙面人潜进了房间把墨龙吟盗走了。”
暗逐急道:“那十三呢?他不是就在离公子隔壁屋吗?他怎么可能没有听到动静?”
谷瑾鸿沉声道:“暗逐,你刚才也听到了,来盗剑的是乔越,那个乔越我今天白天留意过,他不知道走了什么捷径,已经修炼到了地幻睚眦,我们的地煞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十三贸然出手非但阻止不了他,丢了性命不说,还有可能暴露尊主连城千秋的身份。”
“可……那墨龙吟可是一把绝世神兵,就这么落在乔越那个鸟人手里,还能指望他吐出来?”
谷瑾鸿冷哼一声,揉了揉手腕,“不吐?那咱们就打到他吐出来!”
暗逐眼睛一亮,顿时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和谷瑾鸿勾肩搭背道:“不错嘛,兄弟,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越来越像咱们家的人了!”
似水在一旁神色暧昧地摇着头,“啧啧啧,这都成一家人了,暗逐小爷,同床共枕否?”
佳期很及时地补充道:“瞧他那炸毛样,绝对是受!”
“你们……”
暗逐俊脸气得通红,正要扑上去“报仇雪恨”,玉露轻飘飘地从他身边走过,清俊文雅的脸上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可手指间夹的银针已经没入了暗逐的手臂,暗逐顿时浑身发麻,连舌头都打哆嗦。
“玉露……你……”
玉露淡淡的笑容扫过三人,却是无声的威吓,“你们三个近来心性修为不错,大事来临而仍有闲心自娱,最近我在炼制一种丹药,我的小白鼠都死了,你们要不要来帮我试药?”
三人嘴角一抽一抽,再不敢开口多说一句,他才望向凝眉沉思的千秋,“我们对离公子的身份保护得极为严密,乔越不可能这么快知道。”
如梦冷然道:“有人泄密。”
玉露又道:“是南风瑶儿,知道离公子的身份而又不可信任的人只有她,我们的人说今天乔越也来了,一直乔装改扮藏匿在人群中,先不管南风瑶儿是否知道她爹来了这件事,就单是论她在炼器大会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一反常态地找上离公子,就已经是值得怀疑了,而且时间点太过巧合。”
佳期不解,“可是她不是口口声声爱着离公子吗?为什么要这么害离公子?”
“呵!”谷瑾鸿凉凉地一笑,不知是笑南风瑶儿,还是笑他自己,“出身大家族,一旦失去了背后的家族依靠,就什么都不是了,我特地找人打探过,当年乔越入赘南风家,对妻子体贴入微,可是后来南风家落入他手中,他那位妻子失去了南风家这棵大树做后盾,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南风瑶儿亲眼看到了这一切,有了前车之鉴,你们认为她会怎么为自己的幸福选择?”
南风瑶儿从她母亲失败的婚姻中看到了找到一个可靠的丈夫固然重要,可有一个能够成为她后盾的娘家更重要,也许她对乔越并没有多少父女之情,但她确实需要乔越活着,并且是有身份有地位地活着。
“尊主,这些我们要不要告诉离公子?”
千秋思忖了一会儿,问道:“金风,我让你代我问师父的事情他怎么说?”
“老鬼前辈说他之所以不让离公子找南风家的长老们说明真相,是因为他自己当年就曾经潜进南风家尝试着找过一位长老,可是那位长老非但不想帮忙,甚至还扬言要杀了离公子。”
暗逐舌头不麻了,立刻大叫,“那老头是不是疯了?放着窃家之贼不杀,反而要杀自家的骨肉?”
金风继续道:“乔越把当年的命案全都推到了离公子身上,说他抢夺金龙逆鳞,被逆鳞煞气驱使杀害了亲生父母和府中上下仆役,当时长老们虽然对于乔越的陈述有所怀疑,但是尸横府院,院中残留的煞气更是铁证,更有……离公子的姑母,南风瑶儿的母亲出来作证,就彻底落实了离公子的罪名。”
为了一个并非真心对自己的男人连生养自己的娘家都坑害,那个女人也真是痴傻得可以,难怪南风瑶儿会……
千秋沉吟道:“阿离回来发现墨龙吟丢了,一定会去找我的。”
“那……属下们要不要去找那乔越那墨龙吟拿回来?”
“暂时不必,南风家的长老们不是相信铁证吗?乔越能拿出铁证,难道我们就不能吗?”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刑魂钉穹姐姐别怕
除去两百年前那场大战中狼狈窜逃,罗刹女和黑无常还从未如此丢脸过,竟被一个不满双十的小丫头和一个年纪轻轻的黄毛小子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两人一走,谷笛停奏,众人终于摆脱了痛楚,高岗之上再次响起了狂热的欢呼声,曾经正邪难分的傲世天门转眼间成了击退恶鬼的英雄,无疑,夜苍穹成了这次炼器大会最大的赢家。
斩月有了主人,而且众人都已经见识了它的威力,之前畏缩的长老们再次把满是占有欲的目光投到了仅剩的慑日上,可是此时空旷的草场上有意角逐慑日的就只站着连城朗月一人,刚才强敌来犯,是这个后辈一直在坚持对战,他们如果在这个时候上去,这老脸算是要豁出去了。
事实上,他们再也没有争夺的机会了,放翁拍拍黑蟒道:“小黑,去吧!”
黑蟒蹿到了连城朗月面前,乖乖地张开了嘴巴郎。
放翁道:“你可是连城朗月?”
“正是晚辈!锎”
“嗯!”放翁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我家主人说了,慑日神剑是他曾经的佩剑,也是斩月的夫君,他不希望斩月的夫君落在一些杂七杂八的人手里,既然慑日神剑的剑魄选择了你,那这把慑日就是你的了,拿去吧!”
他这慑日拿得似乎有些轻而易举,剑柄上灼灼的日光照耀千里,烧灼着觊觎之人的妒心。
另一边,千秋早已经飞速赶到了冥安夙身边。
天罡们自动跪地请罪,“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九皇子,请尊主降罪!”
小夙身上的伤和血让千秋心烦意乱,她一掌将跪地的六人掀翻,斥道:“行了,本尊早就说过,有错才需要请罪,如果没错,就算是在天王老子面前也不需要跪!”
在目光落在冥安夙冰花般脆弱的面容上时,这张魅惑绝艳的脸和辰沂临终前的面容重合,她便再也硬不下口气,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件事不是你们的错,破解罗刹女的骨笛之音需要极高的音功造诣,你们首要的责任就是先保护好自己,玉露、如梦。”
“在!”
千秋看一眼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冥安夙,握拳道:“小夙中了天刑魂钉,时间紧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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