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两人身上拥有和上次大闹灵力测试大会的罗刹宫暗使同样的秽术,并且远远在那个暗使之上。
他不怕死,但怕穹姐姐会受伤……
千秋视线在四周草丛扫过,面纱下的嘴角轻蔑地勾起,“你们如果真那么自信,何必还要带一群小鬼来助阵?怎么?无常勾厉鬼,怕反丢了魂吗?”
“桀桀桀,小丫头,就你这小身板也敢自称厉鬼?就算你是厉鬼,鬼爷也不怕,无常鬼爷是专收厉鬼的!”
说话间,无常双鬼脱离了吊绫,身形快如鬼魅驰风,手中的黑白引魂棒每一招都夹杂着百年沉寂后积淀出的沉厚内息,每一式都变幻出难以捉摸的暗黑妖氛,武力的强势压迫,妖氛毒雾的步步侵袭,无不给千秋带来巨大的压力与挑战,不亚于在南兹皇宫面对两个囚牛高手之时。
她不得不放出小幻来帮她,雪白泛银的睚眦猝不及防地出现,带着千秋暗中注入它体内的金灵术竖着浑身的毛发、张着利爪向无常双鬼扑去,它身上每一根毛发都因为金灵术的存在变得如精铁利刺,触之即伤,锋利的爪牙在两人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痕迹,只是千秋在小幻爪牙上加注的毒……
无常双鬼打了半天也看不出千秋是什么级别的,这会儿乍一看见睚眦神兽,还真是始料未及。
“小尊主真不错啊,鬼爷现在更想吸干你了!”
千秋知道他们两个都是麒麟高手,所以即便她展现出睚眦的实力,对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这个时候他们还不屑放出幻兽,两人对抗着一人一兽。不过这也遂了千秋的心意,起码这样短时间内她还能应对,只要把时间稍加拖延,金风那边等不到她出现,必定会派人来查探,她也想趁这机会摸一摸罗刹宫上层的功法套路。
就在无常双鬼困住千秋的同时,那些潜伏在草丛中的小鬼们也跑出来围攻冥安夙。
以前的冥安夙身中醉生梦死,天资受缚,可是自从蛊毒解除,他的进步便如江河入海,一日千里,短短数月已由当初的赤狼晋升成了如今的火红雄狮,再者就算是宗相的身份不能曝光,若单单使用一种还是可以的,所以注意到那些小鬼们浑身是毒,他果断选择了暴露拥有净化功能的水灵术。
就算帮不上穹姐姐,他也必须自保,以免穹姐姐分心。
正和千秋过招的黑无常见冥安夙那里迟迟拿不下,诡异地笑了,眼中燃起了对冥安夙浓浓的兴趣,“小皇子数月不见进步斐然啊,看来这对眼睛还真是宝贝,你的血也是美味啊,不知道把你吸干,鬼爷会不会更上一层楼?”
他好像是认定了白无常一人足够制住千秋,干脆甩手不顾,飞身去抓冥安夙,还不忘对白无常喊道:“老白,速战速决,否则可就看不上sao罗刹怎么勾那个神仙清月的魂儿了!”
“哈哈哈哈……”
在无常双鬼阴邪的笑声中,千秋的心弦陡然一震,为冥安夙,也为连城朗月。
千秋对着白无常虚出一招,身形错开的同时厉喝:“小幻!”
小幻登时纵身上前完全占据了千秋的位置,睚眦于空中跳跃之际,陡然变成了昂首怒视、威仪凛然的麒麟,这突来的变故让白无常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第二百二十五章 炼器大会特立行的金老太爷
趁人不注意,金家老太爷捂着嘴扭头对站在他身后的金言枫低声道:“乖孙,你那几个天罡搭档有没有给你送来准信儿,夜丫头今天真的会来?那丫头不靠谱儿,爷爷我怕她会中途变卦撂挑子。”说完,又小声嘀咕:“明明天生就是个出风头的主儿,却偏生不爱出风头,真是浪费!想当年她爷爷连城深秀,那家伙,不出风头他会憋死,真是篡种了!”
金言枫扬了扬眉,故意绷着俊脸低声道:“爷爷,您这不是自找的吗?如果您让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尊主,她自然会来,还需要您老人家担心?”
金老太爷吹吹胡子道:“那我老人家还不是想给夜丫头一个惊喜?”
“爷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尊主拿不到那个东西,您这还能算是惊喜吗?尊主那个人极其要强,万一到时候她面子上挂不住,一气之下定孙儿个隐瞒不报之罪不说,说不定还会怪我们金家有好东西藏着掖着,不直接送给她。”
金老太爷咂了咂嘴,忧虑一闪而过,很快便果断地摆手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老人家活了快两百岁了,别说是人了,那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根鸟毛,我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那是不是只好鸟!锎”
金言枫扶了扶额,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金老太爷一把将金言枫拽到自己面前,金言枫只能弯着腰听着郎。
“哎,乖孙,你看看啊,那些个坐在坐席最前排手指头上套着法戒趾高气昂的臭丫头们,这要是换在几年前,我老人家还真会觉得她们不错,可是现在,在我眼里,她们也就是群青蛙,呃,其实碧桐那毒丫头还是不错的。”
“青蛙?”
“就是住在井底的那种。”
金言枫无语,那您老人家直接说个井底之蛙不就得了。
金老太爷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听着,一个人说得乐呵,“再说了,要是那东西能直接送人,我早就拔出来送给夜丫头了,其实……送给她当聘礼也不错,不过没关系,反正今天那东西也铁定是夜丫头的,只要她能来,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说着说着,他忽然双目如炬,简直像见了仇人似的瞪向金言枫,“说到聘礼,你小子当着夜丫头的面儿也就算了,怎么咱哥俩之间说说话你还要叫人家尊主?你说你这模样也不比别人差,脑袋瓜子虽然没东方云展那小子贼溜,可也不傻啊,怎么你待在她身边这么些年,就不能想想法子把夜丫头弄回来给爷爷我当孙媳妇儿?”
老爷子越说越窝火,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金言枫的脑门儿上,“你这个没出息的臭小子!”
原本场内的人们都在仔细听着金家主发言,岂料金老太爷一巴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尤其看热闹的人群中还混着不少傲世天门的门属,猛地看到他们高贵的天罡大人这副窘样,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没把嘴唇咬破了,东方云展坐在东方家前排坐席上,更是直接把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
前面讲话的金家家主本来就不白的脸这时候更黑了,他早就想说了,你们祖孙两个是哥俩,那老子岂不是成了自个儿儿子的儿子?老爹你这都排的什么辈份?
金老太爷注意到不对劲,虎着脸愣是用内息将声音传到了高岗外围,“我老人家跟我的乖孙谈论人生大事,你们一个个的看什么看?好好听我儿子说话!”
说完,这回干脆谁的面子也不搭理了,直接背过了身子,二郎腿一翘,准备跟他的乖孙来个促膝长谈。
“来来来,乖孙,咱哥俩继续!”
金言枫满脸黑线,隔空瞪了东方云展一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他苦着脸道:“爷爷,您可真敢想!”
金老太爷不解,“怎么了?乖孙你不敢娶媳妇儿?没关系,咱们金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这媳妇儿娶回来咱养得起,爷爷我也知道这夜丫头不容易拐回来当媳妇儿,不过凡事只要仔细想想总会有办法的,爷爷我是过来人,你记住,这娶媳妇儿就跟那女人怀孩子是一个道理,他想着想着也就有了,要不爷爷给你支几招,你先拿去试试?”
看到前面一本正经讲话的老爹居然还抽空点头表示赞同,金言枫彻底无语望天,敢情那女子怀孕是想出来的?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爷爷和老爹?说什么连城家篡种,他倒是觉得是自个儿篡了种。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眼中黯然,“爷爷,孙儿承认我对尊主确实……我……是喜欢她,尊主那样的女子,别说孙儿是个男人,就是个女人,也会为之折服,自打几年前我们金家陷入一片火海时,那个仿佛从天而降的白衣少女御着神兽召来风雨救了我们金家上下,那个身影就深深地印在了孙儿心里,这些年也再没有哪个女子能带给我那样的惊艳、震撼,可是爷爷,你明白那种……那种明明就在眼前,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遥不可及、恍如梦境的感觉吗?”
金老太爷把孙子的痛苦看在眼里,默然拍拍他的肩膀,转过身子视线在草场上一溜而过,长长的一声叹息。
是啊,世上总是有那么一种人,好像生来就拥有重华晶石般耀眼夺目的光彩,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就比如说那位于金家有恩的银衣公子,简直像汪洋大海一样深不可测,说他低调吧,可他只要是一出现,那种宛如神裔天尊的沛然浩气总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膜拜之心,还有医族那位圣君,生来就是医仙的命不说,还浑身香喷喷的,就是跟常人不一样。要只是这两个人,那他老人家也就认了,这两个一个被人称为救世主,一个是医仙,且不管他是真是假,好歹是沾上仙气儿了,可是……
他连城家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想当年,他杀一个人,连城深秀杀两个,他烧一根草,连城深秀就放火烧山,他抢一个女人,咳,这个没有,可问题是,连城深秀打哪儿给他们连城家捡的阴德?
给个庶出的丫头招亲,随随便便一招就招了个一身帝王气的拽小子回来,路边捡个孩子回家养,养着养着竟然养出个神仙似的小子。
他一脸怨气,目光从连城沧海身边挨个数,看到连城沧海身边站得笔挺如松的黑衣少年时,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男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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