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唤道:“我一概不知,我只知道姑姑很不快活,如果再让我看到几次相同的情形,我无法保证我不做出什么伤和气的事来。”
穆桂英点头道:“你很顾念亲情,这点很好,但也很武断,很自以为是,这就不大好了。”顿了顿,又道,“真的很像,没有比你更像他的人,性格脾气完全一样……”
呼延唤笑道:“前辈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话了,嘿嘿,莫非前辈是想考验我的智力?”
穆桂英白了他一眼,轻啐道:“小滑头,就会装模作样。”
呼延唤难得见她露出如此生动的神情,不由赞道:“前辈当真美丽动人,令晚辈赞叹不已。”
穆桂英怔了怔,失笑道:“你胆子不小,竟敢和我说这样的话!”
呼延唤笑道:“晚辈也是情不自禁,难以克制。”遂迅速转移话题,道,“明日我将再次前来拜访前辈,现下时候不早,就不妨碍前辈休息了。”
穆桂英思索一阵,点头道:“好的,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也问不出什么花样来。”
呼延唤笑道:“前辈连偷听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只要多加用心,想必定能有所收获——啊哟!”话音未落已怪叫出声,仓惶逃了开去。却是穆桂英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向他打来。
穆桂英被他逃脱,没能打中,又不便拔腿相追,便只好恨恨地道:“小鬼,再敢如此放肆,小心我明日提价十万贯,敲空了你的荷包!”
呼延唤大笑道:“前辈若是缺零花钱,只管言语便是,几万贯钱晚辈还拿得出……别别别!别追我,我跟你开玩笑的!哈哈哈,晚辈就此告辞,明天见!”
施施然向穆桂英施了一礼,就此潇洒离去,留下一个多年不曾发怒而今雌威再现的浑天候。
◎◎◎ ◎◎◎ ◎◎◎ ◎◎◎
呼延唤回到后厅,先恭恭敬敬将焦月娘送回房,又向众人告辞,约定明日再见,就此率领孟强、焦玉、朵朵、俏俏离开。
回到兴梁宾馆,邓追云已在此等候多时。呼延唤命四人暂避,与邓追云进入房内商谈。
两人对饮一杯茶,邓追云苦笑道:“这些天我们可被那呼延庆害得惨了,我的年假不得不取消,四处追查呼延庆的下落。本来还想回江南看望夜泊,却只好留在这里工作,当真无趣得紧。”
呼延唤和她自从经历夜探肉丘坟之事后,彼此关系又亲近不少,已不再称呼陈公子或邓统领,而是直接名之。便伸手轻轻搂住她肩膀,笑道:“我这不是过来看你了么?”
邓追云拍拍他的手,微笑道:“你要是真的特意赶来看我,我只怕会高兴得哭出来。”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交到他手中,道,“拿去吧,这是你需要的。”
呼延唤奇道:“什么东西?”便将卷轴展开,只见乃是一幅画像,画了一名少年男子,他俯首细看,只见这少年身材高大,面目英俊之极,竟是自己从所未见的美男子,身披武士服,肩宽背阔、细腰长腿,体型健美,毫无瑕疵,右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竹节鞭,傲立长街,睥睨天下,极具震撼力。他心中突地一跳,登时明白过来,这画像上的少年人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呼延庆。
邓追云细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却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讶然道:“你不感到高兴么?这小子可是你的同道中人。”
呼延唤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奇道:“呼延庆怎么成了我的同道中人?他是为祖父上坟,我是为恩人祭拜,完全不是一回事。”
邓追云笑道:“至少你们都一样胆大包天,你把肉丘坟弄成黑色,他没你这么好本事,就索性放一把火,烧了半个呼延府,这还不算同道中人么?”想了想,又道,“不,呼延庆比你更胆大。你武功比他高得多,来去自如,就是被人发现了也尽可脱身。呼延庆却敢于和数百名禁军对峙长街,展开恶战,最后即使浑身染血也毫不退缩,当堂手刃十九名禁军,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逃了出去。他武功不及你,也明知会被禁军围攻,还是义无反顾前来上坟祭祖,所凭的仅有一柄金鞭和满身的胆量。这般对比之下,他实是比你更为难能可贵。”
呼延唤愣了良久,点头叹道:“言之有理,这小子确实比我更胆大包天。”
邓追云看了看画像,又笑道:“而且这呼延庆还是个世所罕见的美男子,这画像的作者乃是六合门第一画师,技艺极为高明,单凭禁军口述描绘便将他画了出来,那些禁军个个都说画得惟妙惟肖,可见呼延庆真人确有这般俊美。嘿嘿,我看他可一点也不逊于你。”
呼延唤拿起画像左看右看,皱眉道:“是吗?好像还是我稍微好看那么一点……”
“自恋狂,”邓追云轻打他一下,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说你们差不多还是因为我比较了解你,知道你的真面目,换作不知情的人初一眼看过来,肯定认为呼延庆比你更俊。你还别不服气,谁叫你老是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也没个正经,人家至少满脸正气,谁见了都会有好感。”
“他妈的!”呼延唤涌起些许争强好胜之念,气乎乎地道,“我就那么不堪吗?谁见了我都不会有好感么?你再仔细看看,我有哪点不如这小子?”
邓追云忍不住大笑起来,道:“哈哈!原来你也会不服气啊?我还以为你从来不把别的男人放在眼里呢!哈哈哈,你终于变成正常人,这下被我抓住把柄了!”
呼延唤不屑一顾地挥挥手,道:“切!老子何等样人?岂会对这种小毛孩不服气?他要让我不服气还差得远呢!懒得理你!”
邓追云笑道:“是是是,就数你最强,谁也比不上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呼延唤将卷轴迅速卷起,放到一边,道:“不说这个了,谈正事吧。快告诉我屋宅找得怎么样了。”
邓追云当下收起笑脸,道:“望河庄基本已差不多了,我派人与杜元丘合作,共同办理诸多杂事,现已将望河庄所有宅子的屋主全部找到,留下联系方式,到时只要你去找杜元丘,他就能迅速将所有人集中起来,大家一起完成手续,你付钱,他们交出契约,很快就能搞定。其中还有十座巨宅并无屋主,乃是当年军方租用的营地,我已通过军务组帮你拿到契约,明天交给你就是了。我算了一笔总帐,这望河庄所有房产价值均极为便宜,总共只要八万贯钱,近四千亩地皮居然只值你孤山别墅的一个零头。”
呼延唤大喜道:“真的?哈哈!这简直就是白送!”心下暗自盘算一番,自己这回北上本就做好了买下望河庄的打算,是以带了许多钱出门,共有五十万贯。今日已定下三十万贯的交易份额,尚有十八万贯,购买望河庄已绰绰有余,不禁喜出望外,伸手抱住邓追云道:“做得好!太谢谢你啦!”
邓追云苦笑道:“我做得不够,望河庄虽圆满完成任务,汴梁城里却实在难以找到附和你要求的宅子,至今只在外城以北金水河边找到四座相连的宅院,但是占地不大,一共只有十余亩地的面积,门面也不宽敞,距你要求相差甚远。只怕要令你失望了。”
呼延唤道:“这四座宅院开价多少?”
邓追云道:“总共四万贯,每座一万贯。因为那宅子背靠金水河,可通行船只,四名屋主便乘机狮子大开口,本来只需四五千贯一座,却似相互约定一般,每人开口皆不多不少正好一万贯。”
呼延唤略作思考,便从怀里掏出总值六万贯面额的交子,递给邓追云道:“你帮我做成这笔交易,拿着房契来见我,剩下两万贯是你的辛苦钱,我也不会买礼物,你就自己拿去买了吧。”
邓追云也是豪爽之人,笑了笑接过交子,道:“我收下了,这也是我应得的。”
呼延唤奇道:“你收了两万贯的好处,怎地连声谢谢也不说?”
邓追云伸手箍住他脖子,凑近嘴来,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笑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呼延唤本对她的心理取向有些难以接受,但现下这么一个丰满温香的躯体扑入怀里,又主动亲吻,顿时将那些杂事忘得一干二净,伸手将她抱紧,笑道:“要是这样就满意,我还算是男人么?”当即凑嘴过去,和她激烈热吻起来,一双手更四处游走,将她丰腴健美的身躯摸了个遍。
长长一吻终于结束,邓追云已气喘吁吁,扑入他怀里说不出话来。
呼延唤一边动手出击,一边咋着嘴道:“嗯……不错,滋味很好,滑溜溜的,吃起来好像咱们杭州名菜龙井虾仁似的,险些就一口咬了下去。”
邓追云纵然平时再豪迈英气,此时也终不免露出女儿家姿态,伸手轻轻打他几下,嗔道:“你这坏小子,竟敢把我当作一道菜!”
呼延唤笑道:“谁叫你逃来逃去的,滑溜溜的总也抓不住,嘿嘿,没想到堂堂邓大统领的舌头——”
邓追云伸手捂住他的嘴,脸面微红,轻嗔道:“别说那么大声,要是被朵朵俏俏听见,你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去?”
呼延唤轻笑道:“好,那么我们就来个无声胜有声。”
邓追云被他挑拨得浑身酥软,她本就是欲望强烈之人,如今一人在京,受尽孤独寂寞,委实难以忍受,渴望得到释放,先前抱住他亲吻一下,其实也有这层含义,如此亲密接触之下,只盼一头沉迷进去,和他疯狂欢好一回,但此时此地终究不妥,只好强行压制,将他正在自己衣襟内使坏的手抓了出来,随即掩住胸口,轻声讨饶道:“今天算了,这里太不方便,你放过我吧。”
呼延唤道:“有什么不方便?朵朵俏俏就是看见了也不打紧。”
邓追云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不敢投入,总之此时心下惴惴,似乎仍有许多东西放不下,便说道:“对不起,我还没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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