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完全开发,我灌输的黑气至今仍是寄存于她体内的外来品,只有等我将那个黑气内核转入她体内,才能真正激发出她的身体特性,令她彻底改头换面。”
呼延唤听出一些端倪,忙回避这一话题,道:“升云子那老畜生是不是看出你和央萤这种独特体质,才要将你母女夺去?”
殷香云道:“正是如此,我仍保存着那黑气内核,是以虽失去仙灵之体,仍具有某种价值,央萤更身怀两大奇异特质,对修道者而言乃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升云子那次来老君山找官人买药,一眼便看出我母女二人与众不同,想将我身体炼化,制成丹药,并长期吸取央萤体内灵气,供他增长修为。这才导致我家如今这般惨状……你听我说,央萤她——”
呼延唤打断道:“你放心,升云子必定不得好死,我会踏平武当山,取他首级,为你们报仇雪恨!”
殷香云笑了笑,道:“你莫打断我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想听我说出转嫁黑气内核之言,更不想帮我结束生命,是不是?”
呼延唤双眉紧拧,不发一言。
殷香云微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一定要帮我。我对黑气运用之法不熟,需要你在旁相助,帮我将那黑气内核提取出来,转移到央萤丹田内。如此一来央萤便能脱胎换骨,也能彻底继承惠枝阿姨的遗产。如果残留在我身上,等我一死,这便成了最大的浪费。”
呼延唤转开脸面,兀自沉默无语。
殷香云深深地道:“陈唤,我命不久矣,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你一定要答应。你我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世事变幻,此生注定无缘。我将这本源之能转嫁到央萤体内,其实也是一种传承,让她代我与你再续前缘,也不辜负你母亲当年的寄托,请你立即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别说了!”呼延唤大声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殷香云柔柔一笑,道:“谢谢。把手给我。”
呼延唤强抑心头悲痛,伸出手去,殷香云将一只小手放入他掌心,微笑道:“运功吧,去收回你姆妈的遗物。”
黑光一闪,两人手臂浮现层层黑气。呼延唤送出一股暗能量,沿着殷香云的经脉来到她丹田,那里早有一团凝聚的暗能量正自等待着他,他运力轻轻一卷,将那黑气占为己有,顺着经脉吸入自己体内,但不存入丹田,而是盘旋在手腕脉门处,以便下次转赠给纪央萤。
殷香云刹那间仿佛苍老了十岁,脸色变得雪白,呼吸也急促起来,吃力之极地笑了笑,道:“让我官人和央萤过来……快一些,我怕不行了……”
呼延唤连忙跑到山洞外,只见傅青山和纪央萤正自讨论不休,齐远涛远远站在一旁,脸色黯然,他也不多说,上前一把将两人夹在腋下,双双抱进洞里,放纪央萤在草榻边,傅青山则直接放到殷香云身边,让他们并肩依靠,道:“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说话,有事喊我。”说着往外走去。
殷香云虚弱的声音在后响起:“等等。”
呼延唤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殷香云缓缓说道:“谢谢你,陈唤。”
呼延唤肩头微微颤动,道:“不用谢……”言罢往外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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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过去,呼延唤和齐远涛就像两尊石雕,站于山洞外,纹丝不动。
忽然,山洞里传来纪央萤凄厉的哭喊:“阿爸——阿妈——”
齐远涛仰天长叹,喃喃道:“他们终于走了,枉我精通医术,却束手无策,这滋味真不好受。好在他们夫妻同行,黄泉路上也可相依相伴……”
过了良久,呼延唤毫无反应,齐远涛心下疑惑,转头看去。只见呼延唤仰面望天,双眼一片晶莹,星月映衬之下,他满脸皆是泪光。齐远涛吃了一惊,道:“会长,你——”
呼延唤转过头去,轻轻地道:“眼里进沙子了……”
暗空凄迷,夜星流逝,风卷残叶,树影森森,老君山陷入一片死寂。
第十一集 任嚣张 第四章 震武当
泪已流尽,哀恸埋入心底,思念和遗憾随着傅青山与殷香云双双入土,化为心中一道伤痕。
这对苦命夫妻长眠在老君山下。
土坟前,站着两人一兽、跪着一名少女。正是呼延唤、齐远涛、纪央萤和翼龙。
哭拜完毕,呼延唤拉起纪央萤,柔声道:“央萤,你父母托付我照顾你,以后你要听我的话。现在让你齐叔叔带你坐翼龙飞回京城,从此你就住在跃马城里,好么?”
纪央萤神情仍有几分呆滞,尚未从痛失父母的悲伤中缓和过来,良久良久,方才轻轻地道:“好。”
呼延唤提起旁边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套傅青山家传的药书和一个药箱,以及殷香云的几件首饰,送到纪央萤手中,拍拍她的肩,道:“节哀顺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们走吧,骑翼龙飞翔很有趣,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
纪央萤想起一事,道:“为什么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呼延唤微笑道:“因为翼龙背上不够大,只能坐下你们两人,我步行回去,几天后我们就能重逢了。”
纪央萤点点头,又似看穿他的用心,深深地道:“如果你想去武当山,希望你能活捉升云子,把他带回我面前。”
呼延唤凝视着她,道:“为什么?”
纪央萤定定地道:“不亲手杀死升云子,我愧对阿爸阿妈在天之灵!”
呼延唤沉声道:“我答应你。”
纪央萤转身来到翼龙身旁,对齐远涛道:“齐叔叔,我们走。”
齐远涛看看呼延唤,道:“会长,要不要派扬鞭会大军前来?”
呼延唤摇头不语,让两人坐上翼龙背脊,指指北方,对翼龙道:“回跃马城,不可耽搁。”翼龙仰天长唳一声,展翅高飞,驮着齐远涛和纪央萤往京城方向而去。
呼延唤最后望了那坟墓一眼,随即转身离去,口中缓缓自语:“我要血洗灵空教,为你和你夫君报仇,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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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架林海茫茫,呼延唤步行穿越,也无经验,不慎迷了路,足足在林区转了十余日,才总算来到鄂北武当山。武当北通秦岭、南接巴山,纵横八百里,山脉绵延,其间道观庙宇不计其数。呼延唤不知灵空教总坛所在,只能一路找寻,又找了整整三天,最后终于在当地百姓指引下来到武当山天峰柱,灵空教总坛“入云观”便在距此三十里外的一处山脚。这一通折腾下来,已耗费半月时间,只令他哭笑不得。随后找了家小店过夜,次日一早吃饱喝足便往入云观而去。
入云观占地颇大,绵延半座山腰,实不像仅两百余人的道观,其规模足以容纳两三千人。呼延唤来到入云观大门处,只见两名年轻道士迎面走来,一人施礼道:“这位施主,不知来此——”
话未说完,回答他的是狠狠一个耳光,“啪”的一声重响,这道士捂面倒下,当即昏迷过去。
另一名道士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呼延唤又狠狠一巴掌劈落,情形比方才那人更惨,连带着几颗牙齿也被打了出来,嘴角溢血,一头栽倒不起。
呼延唤大步向入云观内走去,方踏入大门,前方便迎来四名中年道士,其中一人指着他道:“喂!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呼延唤理也不理,兀自往内走去,那几名道士连忙拦住他,那人喝道:“小子,你擅自闯进入云观,究竟意欲何为?”呼延唤眼角也不瞄他,弹出一道指劲,“嗤”的射入他肚腹。这道士“啊哟”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趴倒在地。其余三人大惊,纷纷呵斥,挥手向呼延唤打去。呼延唤一拳击中一人鼻梁,一巴掌劈中一人耳门,一脚踢中一人膝盖,三人均未丧命,却痛彻入骨,伏地惨叫起来。呼延唤一语不发,继续往内走去。
如此一路前行,但凡有人拦阻,呼延唤便出手痛打,也不杀人,只是打得一干道士鬼哭狼嚎,他却始终不说话,径直走到入云观内部,眼看前方那座屋子像是主观,便一脚踢开大门,闯入屋内。
屋里有两名眉清目秀的小道童,见状吓了一跳,一人失声惊叫道:“哎呀!你怎么闯进来了?快出去!”声音十分清脆动听,居然是个女童。
呼延唤本想一巴掌劈去,闻声不由一怔,仔细打量两个道童,发现皆是女孩,年不过十三四岁,便收回手掌,沉声道:“叫升云子出来。”
那女童见他杀气腾腾,心知不妙,忙道:“师父不在观里,你找他什么事?”
呼延唤弹出两指,封了两童穴道,走进屋内查探一遍,发现确实无人,走回两童面前,冷冷地道:“升云子去哪里了?说。”
两童其实是升云子的房内禁脔,白日扮作道童模样,晚间便是他的床笫宠物,平时受升云子教导,武功也颇不俗,见呼延唤弹指间便能封闭自己穴道,已知他武功高绝,那女童颤声道:“师父一个月前去了老君山,一直没回来。你……究竟想怎样?”
呼延唤怔了怔,暗道:莫非升云子害怕老齐找他算帐,便不回入云观,悄悄去别处躲了起来?当下一手一个将她们拎起,便如提着两只小鸡也似,口中冷冷地道:“带我去升云子的炼丹房。”
两童正要说话,忽听屋外传来喧嚣叫喊声:“快快快!那人就在里面!”“大伙儿跟上,咱们打死这小狗!”“这王八蛋竟敢打我耳光,今儿叫他插翅难飞!”……
两童心知馆内众教徒已然赶来,不禁面露喜色,一童说道:“这位公子,现下你已被包围,如果不想遭罪,最好不要伤害我们,我们可以带你悄悄离开入云观,你看可好?”
呼延唤放下两童,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