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刘公公来了。”
刘公公,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得脸太监。他能来,想必是皇上要召见她。
“呦,奴才来时还疑惑着,不晓得皇上为何等了这样久才准奴才来永安宫,原是皇上知道娘娘您常常都是这时候才醒啊”
芷晴莞尔,道:“本宫与皇上夫妻两年久,皇上知道本宫的一些习惯也是应该的。”
直到她说出这话时才蓦然发现,原来她已经嫁给辰洛这样久了。
刘公公点头一笑,看不出有多少为皇后担忧的样子,道:“娘娘既醒了,便顺奴才去一趟延寿宫罢,轿辇都在外面准备好了。”
芷晴随口问一句:“公公可知皇上突然传本宫前去是所谓何事呢”
刘公公弯腰笑道:“还不是宓贵妃嘛。一大清早就跪在乾政宫外,口口声声说求皇上能替她做主。绕了大半天,才终于说出原是身边一宫女死了。因和娘娘牵扯了关系,皇上才要奴才过来传娘娘您过去的。”
芷晴冷笑,不由在心底想曹蓉婉:生前没见你这样关心你的宫女,死后倒学起了假惺惺。
乾政宫,那是皇帝上朝的宫殿。
 ;。。。 ; ;
287、此恨何时已
因是乘着轿辇,所以也用不了多时,延寿宫就在眼前。还未走进门,就听得里头是曹蓉婉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好像她失去的不是一个宫女,而是一个天底下于她而言最在乎的人。她无意看一眼刘公公,刘公公一脸写满了无奈。连刘公公都清楚曹蓉婉的虚情,皇上怎会不知
她规矩的进殿,行礼。她是皇后,曹蓉婉见着她本应当行礼,可此时此刻,她像一头失控的猛兽,一把扑上来,生狠拽着芷晴的衣襟,那样的疯癫,令她原本的花容月色也变了个样。
芷晴有些厌恶,不由伸手想掰开她紧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可曹蓉婉却用了十足的劲,泪水沾襟,接近了失心疯。
“皇后,是你皇后”她撕扯着,大喘气道,“你昨日羞辱我也就罢了,你为何要来害沐娉她还那样年轻,她,她就像是我的亲生妹妹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沐娉我的沐娉她死了。她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再见不到了”
锦宜忍不住上前护主,用厌弃的眼神盯着曹蓉婉,叫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你的宫女一定就是我家娘娘害的指不定就是你自己害死了沐娉,然后想把脏水泼到我们娘娘身上呢。”
“我你说是我害死了沐娉”她不可抑制的笑着,爬在辰洛腿下,不再理会芷晴。抬头,妆容再已被泪水冲得净干,发丝如用胶粘在了脸上,是不可言说的痛苦,“皇上,您听一听。臣妾知晓自己在您心里根本什么也不算,可皇上您也要为臣妾做主才好。臣妾如今为沐娉的死伤心得几欲连死的人都有了,她们竟然要说是臣妾自己沐娉害死了可怜臣妾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要是没有她,没有她的话,臣妾也不会没有孩子”她眼睛突然发亮,痛苦道,“皇上,您可以不理会臣妾,可以无视臣妾。可您不能连您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管了”
锦宜冷笑,“宓贵妃说这话是否也太冤枉皇后娘娘您的孩子是您自己保护不周才会没,和娘娘有什么关系”
曹蓉婉恨得目光噬人,“和她没关系要不是她和别人私通怀上孽种,我又怎么可能失了孩子可怜我当日我还要跪在凤栖殿为这个女人求情,皇上您是看到的。那日臣妾为她求情,臣妾跪了那样久,心里又为她担心。若非如此,臣妾的孩子不会没。”她攥紧了十指,骨尖发白,“单是如此臣妾也不会来找皇上,臣妾哪里会知道,沐娉亦会惨死她手中臣妾再受不了了,臣妾更是怕了”
每每被人提及起芷晴腹中孩儿时,辰洛总会莫名的难过,与心头少许的恨意。
锦宜气得想不出半句辩解,只得看去锦瑟,气道:“锦瑟,你来说,把当时怎么个情况都说一遍”
锦瑟不慌不忙,跪道:“回禀皇上,昨日午后沐娉姑娘的确来永安宫找过娘娘,她言语满是对皇后娘娘不敬之话,锦宜气不过,就随口说了她几句,然后叫奴婢送沐娉姑娘回披香殿。走在半步,沐娉姑娘对奴婢说她是悄悄出来不想让宓贵妃知晓,因此就叫奴婢回去了。奴婢也不当回事,谁知才到永安宫,就听说了沐娉姑娘的死讯。”
辰洛问道:“那沐娉究竟找皇后所为何事为何要偷偷摸摸不愿让宓贵妃知晓呢”
锦宜一惊,犹豫着是否要把沐娉说的曾经事告诉给皇上时,一旁锦瑟便从容开口,规规矩矩道:“皇上恕奴婢无罪,奴婢才肯说下去。”
“说。”辰洛有些不耐烦。
锦瑟扫过曹蓉婉一脸的诧异,冷笑道:“回皇上,沐娉姑娘前来是想告诉皇后娘娘,宓贵妃因小产伤了身子,再无法生了。”
锦宜似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鸟儿,顿时亮了双眼,忙磕头道:“沐娉姑娘才说完宓贵妃不能生的秘密后,就埋怨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的过错。奴婢在旁听着着实生气又难过,她一个宫女,居然用主子的口气,字字句句都数落皇后娘娘。娘娘受到如此大辱,奴婢怎还能视若无睹实在没了法子,奴婢就说了沐娉几句。沐娉心气儿大,听奴婢口气不好,转身就要走。也是娘娘心善,不忘让锦瑟去送她。”
然而曹蓉婉就如是没听到后面的话,口上只喃喃念叨:“我再无法生了我再无法生了”
芷晴深深朝拜,垂眸道:“锦宜锦瑟二人说得全属事实,信不信全在于皇上。沐娉姑娘死因的确蹊跷,此事既然事关臣妾,就请皇上能够明察下去。”
“还用查什么查什么你假惺惺的说一大堆话,不就是想推脱一切的责任么”曹蓉婉痛哭落泪,“就算沐娉当真说了你几句,难道皇后娘娘您觉得您不应该受这样的数落么你不仅害死了我的一个孩子,你更是把我这一生都葬送了”忽然她蓦然起身,死死盯着芷晴高高隆起的肚子,死死道:“我的孩子没有了,我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了,你凭什么还能生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让你们一起跟着陪葬”
她跌跌撞撞的朝芷晴奔去,眼见着就要扑上,一个人影闪过,奋力挡在芷晴身前,伸手一推,曹蓉婉就被狠狠推倒在地,再爬不起来。
“锦瑟”芷晴微感诧异,不成想救她的人会是这个丫头,“本宫多谢你。”
“娘娘没事便好。”锦瑟不自然地别过脸,对辰洛求道,“只怕宓贵妃是失心疯了,恳请皇上能叫人把她拖下去,并禁足在披香殿。”
曹蓉婉挣扎着,撕扯着吼叫:“你才疯了呢,本宫没有疯,本宫没有疯皇上,您莫要被这些贱人蒙蔽了心智,臣妾才是最可怜的,皇上”
四周侍卫在得到皇上的同意后,曹蓉婉被人不留情面的拖出去。直到她走,延寿殿才得以安静。
 ;。。。 ; ;
288、废后众说云
夜月如水,身后是锦瑟为芷晴卸妆。 ;经白天一事,芷晴愈发信任锦瑟,大有抬举她一同在自己身旁服侍的意思。
对此,锦宜是不能理解的。
实则芷晴也是为锦宜考虑过的,如今做了皇后,事情铁定要比从前更繁杂,想来锦宜也只恨自己不能分身。如今多了个人,各自都能轻松些,何乐而不为
尽管把这些话告诉锦宜,她仍旧是半懂不懂。芷晴渐渐没了好言相劝的耐心,由着她去罢,终究会明白的。
“一个小小丫头能闹出这么多事来,当真叫本宫烦心。”
锦宜白眼锦瑟,温声劝道:“好在皇上总是信任娘娘的,如今宓贵妃被禁足在披香殿,任她有再多怨气,也无法走出宫门半步”
锦瑟轻嗤,默默摇头道:“宓贵妃一瞧就不像个好惹的主,锦宜姐姐想事情总是这么简单。”
“是,我想法自然简单,否则也不会若无其事般在皇上面前睁眼说瞎话”锦宜言语中带慢了挑衅意味,她本就因自家主子对锦瑟的好而深感妒忌,听了锦瑟的话,心中更是恨意十分,只想着有朝一日,必定要好好儿教训一下这个得意忘形的臭丫头
“若非我说了谎,凭姐姐的本事,你能为娘娘解围么到时候你把之前娘娘和宓贵妃站在一起对付清妃的事儿说出来,看那时皇上会怎样想”
锦宜伸手要打,可在扬手那一刻,她眉间一蹙,狐疑道:“锦瑟,我明明记得你是娘娘做了皇后才分配过来的宫女,怎地你如此清楚娘娘做太子妃时的事呢”
一语勾起了芷晴的好奇,锦瑟来不及掩饰,忙道:“自然是我聪明猜出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从哪里知道的再者说,昨日沐娉来时,不是都说了一大堆么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能知道娘娘曾和宓贵妃在一起过,这有何难。”
听上去像是合情合理,芷晴却总觉得,锦瑟背后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半夜沉睡,芷晴隐隐感觉似是皇上来了。仿佛是真实,又像是虚梦,真真假假,他抚上她的脸,一脸尽是无奈。
醒来时又是巳时,她询问守夜的锦瑟:“昨夜可是有人来过了”
锦瑟大大一怔,旋即匆匆摇头,“奴婢并未发现有人来。”
“哦。”她点一点头,转身吩咐锦瑟为自己梳一个高髻。无论是真是假,既半夜能见辰洛,想来今日是难免要去一趟延寿宫了。
到那时,听闻有大臣在里面众说云云。芷晴唤来刘公公,好奇着询问道:“可知是因什么事”
刘公公道:“是曹相。女儿升了贵妃,做爹爹的也跟着升官发财。人家现在不仅身为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