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相又一样就奇怪了,这其中又有什么牵绊?
突然,马车紧急刹停,赶车的叶振生师傅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胆敢挡车?”
何意珑神色骤变,飞身弹出,玉女剑拭天一指,与叶振生默契地背靠御敌。
天地浑然一色的白,不远处,那白衣胜雪的男子犹如雪中精灵,将碧绿的玉萧搭在殷红的唇角,穗坠飘飘洒洒,多情的眼眸随着悠扬的萧曲,款款流出一汪深情。他的乌发肆舞,在空茫的白纸上,泼出妖艳的墨。
踏着乐曲的节拍,他缓步走来,那样自若,那样从容。
这美伦美幻的场景,看在蓓芊芊眼中,那男子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但看在何、叶两人眼中,只是毛骨悚然。
他们已进入绵绵不绝的君移山脉,离朝珏山已不远,这男子明明是妖,为什么玉女剑竟然不预警?除了剑尖泛着微红,遇妖必发出的鹤戾啸声却听不见?阿娇的鼻子不是最灵的吗?怎么会闻不出他身上的妖气?
眼看这只,早过了元婴期,莫非他们运气这么好,直接撞上正主——朝珏妖?
白衣男子卸下长箫搭在肘弯,伸手而来,踏步高歌,曲调仿似摇篮曲,带着淡淡的忧伤与无奈,“嘿,我的小宝贝,你还在想着谁?我为你思狂,你为谁心伤?我的小宝贝,你还在念着谁?我为你成妖,你为谁入魔?我的小宝贝……”
人影重重叠叠,幻像丛生。
蓓芊芊直直地盯着白衣男子,她本来是担心何意珑才跟着下车,此时,只觉天地间唯有这白衣男子,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她像是失了魂一样朝他走去,口中喃喃道:“北……辰……北辰……北辰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是那夜的梦太美太凄凉,她被北辰上神至死不渝、舍身成仁的举动深深震憾,此时才迷了心智?还是有另一根弦,自那夜梦回,已将她与北辰牵扯在一起?让她不能忘不敢忘?
“……”何意珑的玉女剑“啪”地掉落,深深陷入雪地,她捂住颤抖的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下,完全不知道眼前只是一场幻觉。
 ;。。。 ; ; 唐益紫其人,内敛沉闷,与蓓芊芊性格迥异,原是极易被亲近之人发觉,奈何托“忘情水”的福,除了博取了一箩筐同情之外,无人问津。
何意珑提着蓓芊芊,御剑飞行,穿破层层云雾,好似仙女漫步。蓓芊芊起初吓得勒紧何意珑的腰,哭着喊着要脚踏实地,结果得了叶振生一个大大的暴栗后,消停下来,揉了揉小头,从何意珑的腰间钻出眼睛往外看,只觉云蒸霞蔚,好不逍遥,惊恐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兴奋地伸手抓几把雾丝,任意挥洒成各种图案,“哈哈,我会飞啦——”
“意珑,放开她!”叶振生见蓓芊芊如此废柴,气得直想踹她下地,“再护着她,恐怕连吃饭都不会了!”
开什么玩笑,蓓芊芊吓了一跳,八爪鱼似地趴在何意珑身上道:“师傅,别丢下我!”
何意珑微微一笑,伸手抚摸着蓓芊芊飘扬的秀发,“傻孩子,师傅什么时候也不会丢下你!”
三人一犬正御剑半空,却见迎头一道霞瑞仙光普照天地,仔细一看,七彩琉光之中,有朦胧身影侧立莲花坐上,广袖腾云,衣袂飘转,最是那回眸撩目,宝相深邃、形容风流……若不是他的发饰装扮可以辨认出是位男子,蓓芊芊几疑是哪位仙子误入莲花深处……
许是太过敬慕,二位师傅只是远远围观。
“仙君,别来无恙!”何意珑很是恭敬地朝那男子三揖,却不见那人有什么动作,别说衣带,怕是连长卷的睫羽都未曾眨动,蓓芊芊心中微有不忿,但碍着此时正在半空,不敢太过造次,别一不小心摔成肉饼就不划算了。
叶振生似乎颇有些感慨,竟是朝那仙君毕恭毕敬地三叩拜,拜完后,只拿一双眼默默地看着何意珑,但何意珑只是尴尬地别过头去,美颜泛红。两人一来二去,蓓芊芊只觉十分诡异,看叶振生平日的样子,再对比现在的样子,像是到了赵忠祥老师所说的:雨季眼看着就要来临了,非洲草原上的雄性动物们迎来了繁衍生息的最佳季节……
至于黑犬阿娇,亦是有模有样地跪拜三下,害蓓芊芊差点以为它其实是人。
可那莲座中的男子依然如故,这般傲慢无礼,却叫蓓芊芊咽不下这口气,帅哥了不起吗?叶振生就算了,可何意珑在她心里,一直当作老妈一样敬着,怎么舍得让她受委曲?正想出言讥讽,鼻尖却飘过阵阵浮香,朝着香源一看,只见云雾之中竟掩不住山腰间的旺盛香火,虔诚的信徒摩肩接踵……
看男子那俯视众生的模样,没有悲天悯人,反而洒脱倜傥,蓓芊芊便怎么也想不通了,这些人到底在求他什么?他根本就一袖手旁观的主啊?
“意珑师傅,这道观香火怎么如此火爆?”蓓芊芊朝傲然屹立的男子吐了吐舌,你便孤芳自赏着罢,等我弄清来龙去脉,非激得你人事不知。
“前些日子,你也曾……”
前些日子,唐益紫亦曾为了姻缘而来敬香……
何意珑低眸看了看怀中的弟子,她求知若渴的模样很是可爱,思绪一滞,收回了后面半句,叹了口气道:“紫儿,你还小,此山名曰君移山,而这金身所铸的仙君,则被后人尊称为星辰仙君……”
“那……他……”蓓芊芊伸手指了指仙君宝像,难怪这人一动不动,感情只是不知情为何物的冰冷雕像。
祥云之中,谓之飘;雾霭之中,谓之渺。当卯日星君将一轮金光照射进君移山时,那层层叠叠的光晕,透过云霁,折射出万道霞光,将整个山谷笼罩得虚实难辩,酷如海市蜃楼,又似羸洲浩渺。
“意珑师傅,这座山看起来就象是一副画,美得好虚幻。”蓓芊芊揉了揉眼睛,想要将那山看得清楚些,可还是觉得身在画中,朦胧虚无。
“‘君移山’,乃灵气集聚的圣境,为师与此处的剑仙派梵音仙子颇有些交情,紫儿若喜欢,待诛灭朝珏妖后,为师便带你来小住几日。”
“好耶!还是意珑师傅你待我最好!”说罢,斜斜地睨了叶振生一眼,心想,大师傅,你一路上也不知偷看我意珑师傅多少次了,当真如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再不知收敛,意珑师傅的一张俏脸便真的嫣红一片了。叶振生收到蓓芊芊狭促的一瞥,忙装作欣赏君移山,侧过头去,将一张涨红的老脸隐去。
蓓芊芊拖着何意珑的手道:“师傅,咱们现在就去好不好?那梵音仙子真是仙人吗?为什么这座山会叫君移山这么奇怪?”
“梵音仙子比为师修为高出好几倍,早已长生不老,历劫成仙,故而前往君移山拜师修真的人络绎不绝。至于君移山这个名字的由来,听梵音仙子谈起时,颇有些传奇,这座山本来并不在这里,而是星辰仙君为救一名被镇压在山下历劫的小仙娥,施展乾坤挪移**,将宝山移走,此事惊动九重天上,且改动了小仙娥的命格,故而星辰仙君获罪跳下诛仙台,到凡界只为找到不知所踪的小仙娥……”
“哇,星辰仙君好深情啊!不过君移山这个传说怎么这么象唐僧救孙悟空出五指山的桥段?”
呱呱呱,一群黑压压的乌鸦从头顶上灰过,彼时,蓓芊芊只当神话传说在听,却不知这渊源之深,竟叫仙上天入地,生死相随……
“嗯,后人为了祭奠这段生死不渝的爱情传说,便在山顶为星辰仙君铸了这座金身。有道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紫儿,现在你可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善男信女前来焚香许愿?”何意珑目光遥遥,不知心思飘到了何处。
“嗯,我终于明白大师傅为什么朝仙君郑重地叩了三个响头。意珑师傅,你便答应大师傅吧!”原来这星辰仙君竟然有做月老的天份,蓓芊芊嘻笑地朝叶振生眨眼,斜眼时瞄到阿娇,心中咯噔一声响,双眼瞪得溜圆道:“阿娇,刚才你……你难道也是为了求一段好姻缘?”
阿娇悲愤,所谓众生平等,你懂吗?
 ;。。。 ; ; 突然,蓓芊芊呻吟一声,就要转醒。而她的眉心,亦因她的转醒而散发出七彩虚光。
刘允琛暗运灵力,用观微法术察看,却见她眉心正中,一朵妖娆的桃花宫羽悄然绽放,但见那宫羽忽现忽隐,便知有人对它下了禁术,但因着蓓芊芊自身没办法控制住身体内过于强大的灵力,情绪波动时,便泄露出了一缕半缕,那宫羽便隐隐而出。
刘允琛的眼神也随着那宫羽忽明忽暗,本来凝结得象一块冰的心绪被打破,怎么会,她怎么会拥有思崖派掌门的宫羽。
师父怎么可能将这宫羽传与她?
她毕竟是唐家的后代,又是朝廷的大国师,与思崖派交情再好,也不会一心只为思崖派,不可能比派中弟子更忠于思崖派,不是可以托负思崖派的好人选。
陈良见刘允琛盯着蓓芊芊的眼神时而阴忧时而暴戾,不由担心道:“公子,何不用摄眸之术,逼她还原当时情形?”
刘允琛指着蓓芊芊眉心渐渐隐沉平息的光茫。“师父的宫羽!”
陈良暗惊,却什么也看不见了,沉声附耳道:“难道,掌门被她夺舍了?”
刘允琛亦是惊到,继而一想,从来夺舍都是强者夺弱者躯,可唐益紫凭什么能夺元婴期高手的舍?
还是她又有什么奇遇,或是唐门还有什么秘密典籍,是他所不知道的。这样一想,他的心又乱了分寸,如果可以,他是不是还能得到她的芳心,还能得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