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达尔一落水就继续祈祷,只是稍微地挣扎了两下,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就没有力气了,或者他就是想要死亡,他就不再游动,让身体下沉。
“看样子,你的确还没有饿!那我们,就上路吧!”血猴王驾驭着血雾飞掠过去,一把抓住文斯达尔,沿着河道往前飞。
“嘿!猴子,小猴子!刚才是你在尖叫吗?”血猴王不想再看到那些诡异的眼睛,他飞了一会儿就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往前飞,十多分钟后,他被这样的喊叫声惊醒过来,眼睛一睁开,就见几座小山拦着他的去路,他赶紧停止前进,悬停在空中,准备生死大战地看着对方,“嘿,你是傻子,还是聋子?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听声辨位,眼睛往上抬,几个脑袋出现在他面前——原来是血犀一族的几个大块头拦住了去路。
“我?我为什么尖叫?”血猴王一边嘲笑着自己的疑神疑鬼,一边扭头看看自己身边有没有惹怒对方的东西,看到还在祈祷的文斯达尔,急忙提起来,在空中晃荡两下,“这个是我受伤的朋友!你们用不着这样紧张,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少废话,我们知道,你们是从血浴森林跑过来的家伙,你们是来逃命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问你的话,你必须赶快回答!你们是不是见到了那个什么贝多叶、云飞儿,或者互相追逐厮杀的三不像和血象?快说!”血犀牛低沉的声音,很是震撼心灵,手中的巨型骨矛对准了来人,形成一种压迫感。
“啊——”血猴王听完血犀牛的问话,先是一惊,然后又一喜,最后全是忧虑,“尊敬的犀牛战士,我只是一个仓皇逃命的猴子,我叫切利约!”非常礼貌地鞠躬,再次晃荡还在哼哼的文斯达尔,“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在这片沼泽里,找不到什么他能吃的,饿的!请你们千万要相信,我们这么两小人物,怎么可能遇到你们要找的人!”
“分明就是你在吼叫,你的声音我认得出,你为什么吼叫?”血犀牛们不满意血猴王切利约的答案,骨矛离得更近。
“我,我一个人,提着这么一个要死不活的家伙,孤孤单单地在这片沼泽里飞,飞了这么久,吃的东西全是草根,草叶,一时之间,心里积累的郁闷弄得人很不舒服,我就扯开嗓子随便喊叫了两声,顺顺心!请你们不要多想!”血猴王切利约十分恭敬地回答。
“妈的,原来是一个喊饿的混蛋,好啦,你们快滚!”血犀牛听到这里,就不耐烦地轰赶,“要是你们还敢在我们领地内瞎叫,你们的命就是我们的了!”当血猴王切利约提着文斯达尔仓皇逃窜了一段距离后,血犀牛又喊:“要是你们发现了那几个家伙,记得向我们汇报!”
血犀一族前不久遭受了很严重的打击,因为他们曾经看到过冲云、磐石炎,这个消息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哭海魔尊派到这个方向探查的血魔兵耳朵里,惹来了大祸。血魔兵突然冲到他们的族群里,在他们还没有闹清到底是什么冲进来的时候,族长就被血魔兵杀掉,挂在骨矛上了。
与此同时,贝多叶他们经过的这些森林,因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消息又流传出去了,并且没有及时汇报的血魔种族,遭受到的灾难一点也不比血犀一族轻,再加上哭海魔尊的大肆抓壮丁,闹得血海城周围的血魔们,惶惶不可终日——贝多叶他们被堵截、追踪的情况却越来越少,看到他们的血魔,直接视而不见,等他们离开后,立刻赶回族群,向族长汇报:“族长,用不了多久,血魔兵就会到这里来!”族长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所有的族人,整个族群迅速迁离,同时派出人向藏在某处的血魔王汇报,他们要迁移——血魔王们一听到某个种族开始迁移的消息,就带着他的属下,迁离得更远……只有那些被严厉惩处过的,没法逃离的血魔种族,在认认真真地查找——整个族群又不能太过分开,族群的速度肯定快不了,只好在贝多叶他们已经离开很久的地方,慢吞吞地到处查找,最后,只是捕着些风,捉着些影。
贝多叶引领着四人在森林里四处乱窜,方向不断地变化,游荡得有点久,虽然还没有迷路,可他们不再为自己的自由而庆幸,相反,开始害怕自己前进的方向是不是在自投罗网,是不是正有一座敞开死亡大门的城市等着他们。同时思虑,怎么到封魔石那里去,在路上多耽搁一天,魔神发现并来追杀来的可能性就大一点,忍不住的四个人开始采取新的行动。
“磐石炎,你记住,这次一定不要再显示出你的特征,用一切的东西、动作来掩盖你的特征,千万不要让那些血象认出你来!你最好闷不吭声,也不要有多余的动作,闹得他们太过注意你,我们现在就靠你啦!”贝多叶反复叮嘱磐石炎,“好了,我们上!”
磐石炎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看正悠闲地躺在树上睡觉的冲云,瘪瘪嘴,轻轻地吐出气,把呼吸调整到最安静的状态,蹑手蹑脚地迈步,小心翼翼地移动,尽量不让手中的贝多叶碰着树枝树叶,可是,他怎么做,总是有些声音在他的脚下响起,在挤开的树、藤、草叶中响起,许许多多的声音,在已经失败过好多次的自我责备下,就像一个个晴天霹雳。磐石炎,现在不得不忍受住这些,悄悄地靠近,正有一群血象玩闹的水塘边。
“放心,这些家伙还没有发现我们!我喊你行动的时候,就立刻行动!准备好——”贝多叶的精神力查探血象的所有动作,寻找着潜入的机会,当巨大的玩水声响起的时候,她坚决地喊:“行动!”
磐石炎一听到“行动”二字,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以最轻最快的速度钻出树林,下到水里,潜入水底,利用肚子里的一口气,利用到处乱跑的波浪,迅速潜游到血象群边,把贝多叶放在水下,在所有的血象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钻出水面,学着其他的血象,用鼻子吸水,冲洗身体,闭住气在水底的淤泥里打滚——他就像一头被族人嫌弃的人一样,独自一个慢慢地打发时间。旁边的血象有的想跟他闹腾两下,看一眼体型,觉得有些陌生,再看两眼,磐石炎已经自顾自地潜到水底玩泥去了——迷惑就被中断。多次的中断,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迷惑的眼睛再一次扫视,可是他的身形在迷惑的眼睛里,已经逐渐变得熟悉起来,只是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旁边,一头血象慢慢地靠近过来,用鼻子吸进一口水,突兀地喷到磐石炎身上,磐石炎以为自己暴露了,心里一慌,咚,脚下一滑,倒在水里,水花溅了来人一身,手脚在水底到处摸索着贝多叶,看起来就像被吓着的小孩子,当他好不容易抓住贝多叶站起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一阵清脆的笑声,“哈哈哈——”女孩的声音,好像十分好奇,“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看看四周的血象,没人太注意她,伸出鼻子挡住嘴巴,看着磐石炎的骨矛,悄悄地说:“我叫娜塔丽春,我老爸不愿意给我起名字,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你千万不要告诉那些老顽固!你成为战士有多久了?我以前好像真的没有见过你!”
“我——我——”磐石炎绰着骨矛,发觉面前的情形不对,存在着多种可能,特别是确认,面前的娜塔丽春是个女孩,而且还是前来跟他说悄悄话的女孩,他,还有贝多叶,一时之间都猜不出,这个女孩想干嘛,只能用小声的,有难处的语气拖延时间。
“哎!我知道啦!你也是个瞧不起女孩的大英雄,我不打扰你啦!祝你洗得快乐!”郁郁寡欢地行礼,放下她的鼻子,扭身离开。
“等一下!”磐石炎已经不是血象童子,他经历了很多的事情,特别是在贝多叶身边呆了这么久,他早就抛弃了什么男女之间的区别,现在的他甚至认为:“也许就因为魔神是雄性,所以他流传在魔界中的血魔功不适合女性魔族修练。那些血兽就是非常明显的证明,它们不会血魔功,却凭借着天生对血雾的感觉,修练之后的雄性与雌性,它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根本就没法说得清楚。”对方看上去是带着好意来的,他就想试着互相熟悉一下,这很可能会帮助他完成打探封魔石的任务。
贝多叶知道,拉近关系的谈话,两个人之间需要很多的眼神、行为交流,她的精神力却不能清楚地看到这些,她想到的话也就不一定适用,只好把任务全部交给磐石炎。
“怎么?难道你还想打我一顿不成?那你就打吧!”娜塔丽春气嘟嘟地说,挺立着脑袋,望着面前的战士,表情中除了一点怒气,没有一点反抗,没有一点乞怜,没有一点自高自大,没有一点自卑自弃。
“娜塔丽春,你——误会我了!”磐石炎伸出手尴尬地挠挠脑袋,四下看看,悄声地说:“我也不喜欢他们给我起的名字,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磐石炎,我要像磐石一样坚毅,我要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你千万不要告诉那些老顽固啊!”
“哦?火焰,什么是火焰?燃烧,燃烧是什么样子啊?”娜塔丽春先是一阵欢喜,跨进两步,鼻子拉住磐石炎的手,就往一边走去,“我们到一边去泡水,一边凉快,一边聊天!”
磐石炎这下可被问傻了,还好,在离开血象群这一小段路上,贝多叶给了他回旋的余地。两个人躺在水里,只把脑袋露出来,互相看上两眼,磐石炎尴尬地笑笑说:“你难道没有听说吗?在血浴森林,有个都还不是战士的血象童子,用一种白色的火焰,烧掉了一个狼战士的骨矛和血头颅!我希望自己也能修练出那种火来,以后,那些该死的家伙来骚扰我们,我就给他们放一把火,烧死他们!”
“这个故事我可从没听说过!白色的,难道不是骨魔的骨雾?你能给我好好地讲讲吗?”娜塔丽春十分好奇地问。
“不是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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