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一次夙瑶他们遇到的突发事件,玄远斟酌着加上了一句。
“如果没有碰上特殊情况的话,通常是没有危险地。”
说着,玄远歪了歪脑袋,看向云天青。
“那是我第一次下山,我去太平村找你,结果你已经不在了。”
“啊?”
云天青抓了抓脑袋,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你……那一次是什么时候?”
玄远摊了摊手,笑得很无辜。
“我也不太清楚诶~”
看到云天青的表情越发的复杂,玄远暗暗叹了口气,起身向他那边走去。
“我记得好像是寿阳城的柳太守刚上任的时候把。”
云天青眼睛一亮,飞快地闪过一丝懊恼。
“那个时候我也在寿阳附近……”
玄远念头一转。
“该不会……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救了柳太守的少年游侠吧?”
“嘻嘻~”
云天青伸出手将玄远因为惊愕而指向他的手指包在掌心,笑得没个正经。
“那都是那些人乱叫的,我哪里是什么少年游侠啊~”
虽是这么说,他的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自豪和愉悦。
“我洗好了,”
玄霄站起身来,水珠从他的身体上滑落,平日里包在琼华层层叠叠的衣服里看不分明,现在看来居然比几日前又结实了一点,玄远愤愤地戳了戳自个看起来就很单薄的身板——哼哼!我这是浓缩的精华!
套上换洗的衣服,玄霄披散着半干的头发对依旧在池子里的两人开口。
“你们自便。”
玄远点头应是,目光在他依旧滴着水的发梢停留了片刻,转到了他收在手里的头箍和发簪时柔和了下来。
“玄霄师弟,夜晚风大,还是将头发弄干再出去吧。”
玄霄应了声,却没有停下步子径直迈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浴室是JQ发展的好地方啊
所以,霄哥云叔阿远坦诚相见了,唔,我家儿子露点了……
道桓紫萱
夙玉不愧是双剑之一的宿主,悟性极高不说,性情也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柔弱——说起来,似乎琼华的女弟子好像都没有柔弱那种东西吧……
当然,不论如何,在玄远的心里,都是自家妹妹最好。
太清对于夙玉也很看重,特意指定玄霄来教导她。玄远这下闲了下来,除了早上起来顺便叫叫玄霄,在醉花阴里碰上点点头,晚上睡觉前寒暄两句,基本上就没什么交集了,没了一个对切磋热情过了火的师弟时不时跑上来要比一场,玄远还真轻松不少。就是偶尔会觉得有点落寞,似乎少了点什么。不过,这种文艺的情怀总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云天青现在基本上是无时无刻黏在他身边,大概是被师妹的勤奋刺激到了,他无所事事的时间少了,主动练习的时间多了起来。
对于这个变化,玄远当然是乐见其成,云天青本就天资聪颖,再经玄远一指点,修为境界那是蹭蹭地往上窜,也不枉担个掌门弟子的名头了。
夙瑶经常往外跑,据说是在找只属于她的那把剑,玄震陪在她身边,倒也算是满足了他所谓的二人独处的愿望,乐呵得整天都眯着眼睛。现在,估计整个琼华都知道那两人有戏了,就连太清看他两位的目光都写满了暧昧意思,宗炼长老更是丝毫没有身为长辈的矜持意思,凑到玄远的身边贼兮兮地问他准备什么时候把夙瑶嫁给玄震,重光长老倒是别扭了一阵,估计是在纠结身为修道之人应该清心寡欲离于情绝于爱怎么能怎么……但是琼华也没有那个典籍上明确地写着不给弟子结亲,甚至第十二代掌门还是第十一代掌门和他的师姐的儿子。
玄河终于从承天剑台出来了,现在的他,和之前那个总是跟玄震师兄插科打诨满嘴不着边际的话语的调皮捣蛋的小子完全不同,除了面对剑的时候流露出一丝温情和狂热外,其余的时候都是没什么表情即使是面对曾经的挚友和自己的师父也是冷冷冰冰不假颜色。宗炼长老一提起他,每每都是在叹气之余还带了些隐隐的期盼和愧疚。
似乎是被什么追赶着一样,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已经过了三个多月。
夙玉已经将琼华心法练到了第三层,虽然比不上玄远玄霄云天青的速度,却也是极其难得的了。
夙瑶也终于找到了只属于自己的那把剑,乐滋滋地跑回来让玄远取名字,最终还是两人一同命名为‘青霜’。
许久没有音讯的道桓终于传来了音讯,却不是什么好的消息,只写了寥寥数语,字迹凌乱,玄远心底隐隐的不安渐渐浓厚起来,匆忙向太清告了个假就下山去了。
其实道桓的那封信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妥的内容,只是,那样大略的内容配上凌乱的字迹,就足以让玄远明了他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麻烦。
但是……玄远怎么也没想到道桓所谓的麻烦,居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
蛮州,玄远只是在很小的时候曾经听寿阳城里的老人提到过一些,据说那里面居住的大多是苗人,据说苗人的少女美貌而又忠贞一旦爱上了就是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据说苗人善用蛊毒使蛊用毒的手段出神入化防不慎防,据说那些蛊毒千奇百怪有的能使人忘记一切有的能使人生不如死有的能使人爱上第一眼见到的女孩,据说那里信仰的是女娲娘娘更是存有女娲一族的后裔……然而,据说终究是据说,怎么也比不上亲眼所见的震撼。
蛮州的树木大多高大粗壮,极少有灌木,蛮州人的房屋也不是中原地区的砖墙瓦房而是使用动物的皮毛和布革搭起的蒙古包,倒是和播仙镇的建筑有点相似,蛮州的少女嘛……确实是热情如火——一路上被不少少女暗送秋波的玄远只得努力装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冷漠模样致力于忽略那越发灼热起来的视线和窃窃私语。
道桓提到的地点在蛮州的女娲庙,玄远也不敢随便问人,据说道桓他就是因为在路上问了一个少女路然后见到那个少女有难帮了把手才被她缠上的,只得一路上看似目不斜视实际上却是细细打量着路边建筑地慢慢找。还好,由于大多是蒙古包建筑,所以土墙瓦顶的女娲庙就格外显眼,找起来倒也没有费上多少工夫。
细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建筑,玄远伸手去敲了敲虚掩的门扉,里面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拖沓的脚步声,门被拉开,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但是门外却是空荡荡没有人影,嘟哝了几句,老人关上门走了进去。
玄远扒拉开捂在自个嘴上的手掌,转过头去瞪了身后的人一眼。
几乎整个身子都蒙在了斗篷里的道桓摇了摇头,没有出声,示意玄远跟他走。
“呵呵,想不到道桓你也有被女孩子追着跑的一天啊。”
玄远双手环胸,看着一向冷峻的道桓如临大敌地看着他眼前娇俏可人的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难得地露出为难的表情。
道桓狠狠瞪了眼玄远,冷冷的对面前的少女说。
“紫萱,我说了,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名为紫萱的少女一身紫色衣衫,苗家少女的普遍装扮穿在她的身上却多了些俏丽和动人的妩媚,一双略微泛紫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定在道桓的身上。
“我喜欢你,你也不讨厌我,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道桓脸色一沉,别开脸去。
“我有我的蜀山派,你有你的女娲族,我们差的太多。”
紫萱上前拉住道桓的手,道桓挣扎了下,却没有大力地甩开,任由她拉着,面上依旧是冷冷的,眼神却有些闪动。玄远没有错过他眼底一瞬闪过的沉痛和不舍,饶有兴趣地放下了手,细细打量起紫萱。精致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坚定,看向道桓的时候眼里的温柔和爱意几乎可以满溢出来。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可以陪着你,只要你让我陪着你!”
“不可以!”
道桓突然吼了出来,一甩手将紫萱拉着他的手震了开来。看到紫萱眼里浮现出的泪水,他的眼神暗了暗,却还是转了过去,背对着紫萱,冷冷地开口。
“你走吧。我也要回蜀山了。”
“我跟你去蜀山。”
紫萱眼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掉下来。
“你是唯一一个看过我那个样子还不怕我的人,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
道桓脸色一沉。
“你见过的人太少了,我不过是碰巧罢了,如果是他,”
道桓伸手把已经琢磨出个中意味放下了心的玄远拉了过来,转过身来,只是脸色阴沉的没有了之前的沉痛,而是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愠怒。
“也不会害怕的。”
玄远摆了摆手,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可不掺和,”
说着,伸手拉过道桓,在他的耳边低低地开口。
“喂,你这算是在吃醋吗?”
道桓面色一红,随即又冷下了脸色。
“胡说!”
紫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思考起自己刚才的话语,然后偷偷地笑了起来。
“阿桓~”
玄远松开手,拍了拍道桓的肩膀。
“你自己看着办吧,紫萱看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女孩,而且似乎也只有她肯看上你这个冰山了。”
在道桓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的时候,玄远松开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可能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大哥,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道桓面色一顿,低低地开口。
“蜀山的普通弟子甚至长老,都是可以婚嫁的,但是,蜀山的掌门,却不可以。”
玄远沉默了,蜀山现任掌门时日无多并不是秘密,而道桓已经是下任掌门的指定人选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有很多时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