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在此!休伤我家公子!”
不远处,一骑绝尘而至,那腰间的利刃独独仅剩剑鞘,毫无疑问这突如其来的青铜剑,便是由张郃使出,救下了袁谭性命。
剑矛相交产生的一阵巨力,让凌空而下的张飞毫无防备,落地之时,竟硬生生后退数步方才卸掉那股巨力。
张飞一怒,却又惊喜!
仅这一击,张飞便知此人便是大哥刘备及陈登口中的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郃,这张郃还有两下子,不过么,哼哼!与我张飞相较,还欠点火候!
张郃突降战场,令整个袁军士气大振,很多放弃抵抗仓惶而逃的将士又一次操戈相向,而这一次袁军的反击,着实令人震惊,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猛攻,加之振聋发聩的喊杀,配合着那充满狰狞的眼神,那股杀意顿时弥漫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张飞明显地可以感受到这股杀气,虽然这些人等仍旧是不堪一击,但是在那前仆后继的勇气,有敌无我的气势之下,张飞已经不得前进分毫。
兵为将之胆,将为军之魂!
真正的名将,只需要往那里一站,那麾下的将士便无不用命,奋力一战,很显然张郃便是这样的人!
张飞眼睁睁看着袁谭被人救走,却丝毫没有办法阻拦!
孤军深入,抗命一战,只为直捣黄龙,如今却幻为泡影,一切的一切皆赖那飞来的一支神剑,而那神剑便是眼前这驶来的贼将所掷!
张飞恨!恨得牙根痒痒!
但是他也明白,此时戎机已失,强留于此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好。
即便是退!此时也是难上加难!
追随前来的将士已经损失殆尽,并无一人弃张飞远去,而今更欲张飞萌生退意,那便与之一起反方向杀去。
贼军外围,突然一阵聒噪,霎时大乱不已!
张飞也是一怔,这是怎么回事?他来不及细查,但是有一点肯定,贼军越乱,越是对其突围有利,不管是何人,搅乱这贼军之人,便是自己的恩人。
原来高枫、赵云、陈到在引军厮杀之后,便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时间撤离战场,待到折回之时,方才知晓张飞仍旧陷于苦战之中。
三人未及禀报主公刘备,便率领着一些精悍之士疾驰前往营救张飞!
来到此处之时,放眼瞭望,黑压压一片,满满地都是贼人!
既来之,那便战之!
这三人带着数十个强悍军士于外围策应着张飞,三人冲着一个方向,一点突破,里应外合,这一出现便让整个贼军震撼不已,尤其是那白袍小将,袁军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紧接着!官道的两侧,突然传来一阵浓郁的喊杀之声,密林之中,隐约可见旌旗闪烁,剑戟森森!
张飞大喜,呐喊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杀了袁谭!杀!”
这声音一出,如洪钟一般,响天动地,划破云霄,整个战场无人不闻!
一时间,贼军又乱,张郃来此仅仅是为了阻止袁谭莽撞的行径,挽救大公子性命,如今既已得救,那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既如此又何必追究这一人一将的生死,而今更见这两侧密林之中伏兵四起,形式于己不利,于是便慌忙下令,三军撤退!
张飞正欲追赶,赵云策马赶来,强行拦在他的面前,道:“翼德!此乃疑兵,并非伏兵!只恐主公怕你出事,故而才出此下策。”
“挨!”
张飞一声叹息,落魄道:“若是杀得袁谭!我大哥肯定不会怪罪于我,可是。。。。。。子龙!你且说说,我该怎么办?”
赵云只是淡然一笑:“别多想,走!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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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大战袁谭(十二)
下邳城外,袁军大营中。
床榻之上,袁谭面色惨白,呼吸微弱,昏迷不醒,一旁随军医工正在为其号脉,皱眉紧锁,神色慌乱,这脉象足足号了七八遍仍旧不敢妄下定论。
张郃、高览已经引军而回,此时正恭候在床榻一侧,凝神紧视袁谭,一言不敢发,甚至连呼吸的节奏的都大幅减弱,生怕影响医工的诊治,耽误了公子性命。
“唉!”
医工抽手而回,立时起身面朝张郃,躬身拱手,道:“将军!公子他。。。。。。”
张郃一挥手,制止了医工之言,忙上前将其拉往偏处,恳切询问:“先生不如直言,公子可还有救?”
那张郃毕竟是行伍之人,医工来之前,他便已然检查了一番袁谭伤势,这一脚直冲胸口而去,力道太大,那胸口之上竟很明显的生出一个凹痕。只恐怕肋骨断裂,伤及内脏,导致五脏俱损,淤血横积与此,这样的病情很危险,至少在张郃看来,袁谭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医工微微躬身行礼,回道:“既然张中郎如此询问,那在下又岂能不以实言相劝!公子这病可医!”
“太好了!”
医工这个回答简直太出乎张郃意料了,只要公子袁谭能保住性命,甚至徐州一战胜或败都成了小事。张郃不禁拳掌相击,毫不客气地赞道:“先生果真神医也!”
“张中郎谬赞,老夫实在愧不敢当!”
医工一拱手,欠身羞愧道:“公子伤势虽然可医,但并非在下可及,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张郃一惊,急问:“何人可医?今在何处?”
医工淡然道:“此人姓华名佗,字元化,医术高超,妙手回春,当世无人能及。但其性情怪癖,宁肯身悬药箱,行走四方,为民解苦,而不愿在朝为官,蒙受皇恩。此人常行走于徐州及两淮地区,相信只要张中郎广撒大网,三日之内必能寻其踪迹,救公子性命。”
华佗!!!
张郃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送走了医工之后,张郃便赶忙撒出数百人,足迹遍布徐州各郡各县各镇之中,如大海捞针一般,声势及其浩大。
大公子袁谭昏迷不醒,这灭刘备的重任自然而然的便落到了张郃、高览二人身上,而张郃、高览二人官职同级,又同处河北四庭柱之一,自然是互不相服。
但此番高览兵败,而张郃仗义执言令其感恩戴德,故而高览已然向张郃表明心迹,此番愿唯其马首是瞻,绝无悔意。那张郃亦是客客气气,三辞方受。
张郃上任头一件事情便是疾书一封于白马袁绍,将此处的情况简单做个阐述,当然这兵败失职之罪一股脑全部推给了刘备,信中的刘备神勇无敌,算无遗策,其不能敌也!甚至连之前的战绩,张郃都一并抹杀,换成了刘备的骄兵之计,以致方有如此大败。
故而张郃借此机会一面催促粮草,请求支援;另一面整顿兵马,谋求时机,以图再战。
张郃成功的炮制了一场现实版的大国威胁论,虽然这个大国此时实力较弱,但是整体作战能力极强,根本不能与之敌。
而对于大公子袁谭如何身中重伤之事,张郃绝口不提,他只是希望在华佗先生拯救回公子之后,罪过能够稍显轻微一些再行汇报,如此一来,既能安袁绍之心,又能满自己之意,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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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等人平安的回到了下邳城中,此时已经接近晌午,三军埋锅造饭,稍事休息。
城门口处静等着陈登,看到诸将安然无恙,这才暗松一口气,又见张飞耷拉着脸,一副苦大仇深,无处宣泄的模样便知晓其意,于是便上前躬身相迎:“恭迎三将军回城。”
这一句问候令张飞颇有不适之感,那陈登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对于这个徐州望族陈氏,张飞虽然对其敬重,但是自己身份如何,他又怎会不知。故而平日里与这陈登关系,不温不火,普普通通,然而今日这一句突兀的问候,让陷入愁思中的张飞看到了希望,此人足智多谋,更与兄长亲近,说不定陈登能在大哥面前帮自己美言几句。
张飞转愁为喜,浓眉微翘,两扇大嘴嘿嘿一笑,露出那洁白无垠的皓齿,蹑手蹑脚窜至陈登面前,抬起虎掌一把扯住其胳膊,将其拉至旁处,轻声恳求道:“军师!”
陈登又怎能不知晓张飞之意,只是他故意装作不知,把首一昂,斜眼一撇,淡然道:“三将军如此,可是有何事?”
“此番伏击袁谭本是手到擒来之事,但却因我贪恋斩获,孤军深入,导致损伤加剧,大哥待我恩重如山,我。。。。。。我有愧于大哥!”
张飞说及此处,那张黑脸竟然略泛一丝红晕,这种尴尬之色直令陈登颇感有趣,那股莫名的笑意腾地涌上心头,窜至胸口,强忍半晌,终究忍无可忍,噗嗤一声,捧腹大笑不止。
话仍未说至关键之处,这陈登怎么就笑场了!张飞一怔,尴尬地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欲语还休。
陈登轻拍其肩膀,嬉笑一声道:“三将军休要惊慌,主公此时并不知晓你孤军深入之事!此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不说,主公便不会知晓。”
说罢,陈登转而一手指向赵云等人,使一眼神示意张飞,张飞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以示同意,呼的抱拳拜谢:“多谢军师指点。今日之恩,飞铭记于心,改日必定登门拜谢。”
其实陈登这样做并不是谄媚张飞,此时关羽生死未明,刘备痛心疾首,整日里忧心忡忡,如果再让主公刘备知晓张飞孤军深入,导致兵力无端受损,可想而知刘备又会怎样!
陈登如此处理这件事情,表面上假公济私,融通二人关系,实际上是以大局为重,以主公刘备为重的深谋远虑之举,那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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