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明月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慢慢的一点点的淡了去,“在她看来,我是她的耻辱,她根本不愿意看到我。”
说实在的,暮雪瞳还是能理解东陵皇太后对自己女儿的态度,毕竟,这是个对女人来说,名声重于一切的封建社会。
“母女两个哪里有真正解不开的疙瘩,要不我陪你一起进宫去看看她。”暮雪瞳想了想,提起建议。
訾明月白皙秀丽的脸上明显出现了矛盾,她一直都想化解母女间的间隙,但是……她又没有那个胆量。
暮雪瞳看透她的心思,抓住訾明月的手,在她力量的同时,也很肯定的点点头,“你放心,有我呢。”
既然要进宫见太后,为了不让她老人家血压飙升到一百八,暮雪瞳当然不能打扮成男人。
于是,当天,訾明月公主府上的下人看到向来只喜欢男子的公主,打开房门时,身后尾随着的是一妙龄女子。
众家奴,尤其是丫鬟大惊失色的同时,看到訾明月走近,纷纷绕远路而走。
又于是,关于訾明月男女通吃的消息,就此又流传到了市井上。
……
暮雪瞳没想到在东陵皇宫还能看到故人,而且这是个非常不让她喜欢,同时也非常不喜欢她的故人。
訾明月看暮雪瞳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朝不远出正坐在轮椅上被人推来的男人看了一眼,当即就明白了。
于是,不等暮雪瞳反应,她已经一个侧身,把暮雪瞳顶到一边的墙壁上,然后以她较小的身躯,遮挡住了暮雪瞳。
暮雪瞳一开始本能地就伸手去推她,只听到耳边传来訾明月压得很低的声音,“别动。”那两只去推她的手,眨眼间,就变成了揽在她腰上。
訾明月身体也绷紧了一下,只是一下下而已,很快就放松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慕容兴衡已经走到了她们两个人的身旁。
“在下见过长公主,真没想到长公主有这么好的兴致。”慕容兴衡也不管訾明月对他是什么态度,兀自在边上开口。
訾明月只微微侧脸,睨了他一眼,“本公主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开口来管!”
慕容兴衡没想到这訾明月不仅荒淫,就连说话都这么冲,有些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在下不打扰长公主雅兴,先行告辞了。”
……
等走出去很远,手扶着慕容兴衡轮椅的刘永还在频频回头,一双老眼转的飞快,带着精明的算计。
不愧是自己的带出来的弟子,慕容兴衡立刻嗅出了点什么,“先生,你可是有什么好的打算?”
刘永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外人在,这才低头凑到慕容兴衡耳边说了句什么。
慕容兴衡听完后,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讶,沉吟片刻,反而点头,“嗯,我觉得先生的提议好是好,只是不知道,这訾明月会不会答应。”
刘永听慕容兴衡没有拒绝的意思,当即也来了兴趣,拍胸脯保证,道:“大皇子,只要你不嫌弃长公主的名声,办法我倒有的是。”
慕容兴衡也回头看去,距离隔得太远,他依稀只能看清被訾明月藏在墙壁和她娇躯之间的是个女人,脸上浮现出邪佞地冷笑,“先生放心,我怎么会嫌弃她呢。”
慕容兴衡的话虽这样说,刘永还是不大放心,毕竟娶进来后,以訾明月的身份,是骂不得,打不得的,否者所有计划前功尽弃不说,还极有可能搭上了性命。
慕容兴衡再次朝身后看了一眼,眼神分外笃定,“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别看訾明月荒淫之名在外,至今仍然是个处。”
关于这一点,刘永绝对是相信慕容兴衡的,也许是自小就是扎在女人堆里长大的,慕容兴衡在女人方面的经验,可谓是没几个人比得过。
本来刘永还不相信,直到无意看到他和其他权富公子在青楼打赌,不需看,不需摸,只需要让他闻一下女人的气息,就能分辨是不是处女。
刘永一直觉得这项特长不仅难登大雅之堂,还难以启齿,没想到,今天还派上了用场,慕容兴衡对訾明月笃定的判断,更是加速了他对让慕容兴衡迎娶訾明月的计划。
……
“訾明月!”一声厉吼,毫无任何预兆的就从游廊那头传来。
暮雪瞳感觉身边的訾明月忽然一颤,然后对着游廊那头传来声音的人影,就跪了下去。
暮雪瞳虽然还没习惯这古代人,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入乡随俗,也跟着跪了下去。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个穿宫装的中年女人已经站到了她们的面前,这个人,虽看着有四五十了,保养相当得当,看起来很年轻。
好歹也是见过大历太后的人,暮雪瞳根据她刚才吼出的那声“訾明月”,还有眼前的种种,已经判断出她的身份,东陵太后,也是訾明月和訾夜鸢的亲生母亲。
“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杖毙!”太后看都没看暮雪瞳,直接命令。
有太监走过来拉暮雪瞳,还没等伸出手,訾明月已经拉着太后的裙摆在哀求,“母后,这不关她的事,您不能把她杖毙。”
太后气得不轻,胸口上下起伏,脸色铁青,扬起手对着暮雪瞳就挥去一巴掌。
以暮雪瞳的反应,完全能避开太后这一巴掌,既是为了訾明月也是为了她,她并没有避开。
真没想到太后看着柔柔弱弱,常年幽居深宫,力气却是这么的大,暮雪瞳嘴里感觉到了血腥味,她并没有像上一辈那样,勃然大怒,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她大胆地抬头看起了太后。
太后当真是气得不轻,一只手捂着胸口,整个人都在颤抖,“你这贱婢,居然还敢瞪哀家,来人!把这贱婢拖去去砍了!”
太后没有认出暮雪瞳,多多少少让暮雪瞳松了口气,也暗叹起訾明月的化妆技术,比起现代那些什么彩妆大师,一点都不逊色。
“太后,您要把奴婢砍了,奴婢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在砍奴婢之前,你能不能先给奴婢一点时间。”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胆大的奴才,太后怔了怔,还真点头应允了。
为此,太后身边的太监,当即表示了自己的担忧,“太后,这贱婢胆子这么大,奴才唯恐她……”
太后侧眸睨了太监一眼,正要开口,暮雪瞳已经接上话,“这位公公,对一个只有上面没有下面的男人来说,的确没法理解太后的宽宏大量,奴婢谢太后肯给奴婢一点时间。”
这一番高帽子戴得太后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啊,不过,高帽子谁不喜欢戴,太后当真屏退了身后的奴才,连带着訾明月也被遣了下去。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有人过来宣訾明月去见太后,訾明月几乎是跑着过去的,暮雪瞳在她看来,是不是什么表妹,都不重要,关键是,她真的是自己的知己。
当看到暮雪瞳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长长吁出一口气的同时,忽然有中虚脱的感觉。
太后看自己女儿的眼睛,忽然变得异常的和蔼,让訾明月想起她小的时候,太后就是这样看着她。
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太后对她挥挥手,“明月,来到母后这边来。”
訾明月走了过去,一头扑进太后的怀里,就哭了起来,“母后,都是女儿不好,以后不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再生女儿的气好吗?”
太后也哭了,搂着訾明月,而起是哭得毫无形象,“哀家的好女儿啊,哀家这一辈子就你和鸢儿两个孩子,哀家怎么舍得真生你们的气。”
☆、第六十六章:姜歌身份
暮雪瞳算是看出来了,这东陵的太后,是个直脾气,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眼看太后正毫无任何太后形象的搂着訾明月嚎啕大哭,而且还没有消停的迹象,暮雪瞳不得不走到她身边,轻声咳嗽一声,劝解道:“太后,长公主身体弱,不能吹太长时间的风,还是去您的太后殿说话吧。”
太后听后,忙拂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拉着訾明月的手就朝自己的太后殿走去,“明月啊,以前都是母后不好,以后母后会好好对待你的,你的心绞痛好了点没有?”
訾明月一头雾水,回头朝暮雪瞳看了一眼,只见她正对自己做捧胸状,立刻明白了,朝她抛去给白眼,这丫头,也太古灵精怪了,居然拿有病来骗太后。
哎,訾明月收回目光的同时,也长长吁了口气,她的母后不是不爱她,也不是不想保护她,只是在宫闱斗争中,终究是要把訾夜鸢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太后抓着訾明月的手,轻声问道:“明月,你恨母后吗?当年如果我可以多劝劝你父皇,说不定……”
哎,没有说完的话,悉数转化成了一声叹息,她虽为一国太后,看似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其实,心里真正的难处只有她自己知道。
訾夜鸢虽为先帝最为器重的儿子,同样也是她的亲生儿子,作为母亲,哪里有不了解自己儿子的。
为了自己这个儿子,她只能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訾明月的眼睛很亮,像是被什么东西洗涤过,隔着一层水雾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母后,您相信吗?女儿从来都没有怨过你,女儿甚至……很感谢父皇,正是因为他,女儿才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真正的情和爱。”
看着心性依然单纯的女儿,太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在她手背拍了拍,拉着她朝自己的太后殿走去。
暮雪瞳并没有跟过去,宫里那帮奴才伺候的都是什么样的主子,眼界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好,看她能从太后手里下侥幸活下来,对她在宫里闲逛自然没加任何的阻拦。
暮雪瞳在东陵的皇宫里很随意的走着,不多时,就来到了一个宫殿门口。
朱墙黄瓦,飞檐斗拱,很是气派,只是周遭没什么人气,倒挺附和皇宫庄严肃穆的气质。
因为没有守卫,暮雪瞳很容易就走了进去。
她来东陵皇宫前,通过訾明月的描述,已经把东陵皇宫的布局弄清了七八分,这个宫殿,就是先帝的寝宫。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自从先帝驾崩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居住,渐渐的,这原本奢华福利的景秀宫,比冷宫似乎还要冷上几分。
暮雪瞳毕竟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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