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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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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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比我想象的可怕,他是魔鬼,不,远比魔鬼可怕!

    他看着我的眼神,一分分冷下去。

    “为什么不求本王?”冷冷的声音,抚向我腰际的手逐渐抚上小腹,然后停了下来。

    我身子一紧,目光掠过大帐的顶端,望向那斑驳的光圈,一股悲怆从心底涌起,皇宫短暂的盛世年华,如牢笼般冷宫的孤寂岁月,侥幸活下来在塞北,却日日提心吊胆。有母亲在的时候,尚不以为是苦,如今只剩下自己孤单一人,生与死又有何分别。若不是母亲的嘱托,一个人活着有何意义?

    我收回目光,对上他眸子的寒霜,惨然笑道,“求你什么?求你要了我,还是求你放过我?”

    他眼底的凉意越来越浓,伏在我身上一动不动,胸前清晰地传来他的心跳。

    心底涌起浓浓的绝望,再也抑制不住辛酸随眼泪滚滚而出,

    “你知道天地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我竭力出声,却颤抖嘶哑,“就是你生在人世,却不能正大光明地在这天地间任意行走。”

    我双手掩面,痛哭失声,这一刻,那铺天盖地的孤独寂寞辛酸悲伤直要将我淹没,

    这一刻,我再也无所顾及,不去想他是不是会怒,是不是会对我进行要挟,会不会用我来威胁那些曾经有恩于我的人……自母亲走后隐忍多年的委屈似要在这一刻宣泄而尽。

    生也好,死也罢,对我来说,又有何分别?或许死了,一切都归尘土,什么也就无所畏惧不用如此提心吊胆地活着,步步惊心。心里突然有些怨恨母亲,为何独独留我于世上?岂不知这只是在折磨我。

    精神恍惚里,一阵凉凉的感觉覆住我的上身,我停住哭泣,身上盖上一丝绸薄被,亦不知他何时已经起身,站在床边的身子也披上了单袍。

    他背向我,负手而立,良久,“你起来吧。”

    我紧咬嘴唇,从床上撑起身子,拥住被子,双手抱膝。

    乌洛回头,唇角微微一翘,话语却是淡淡的嘲讽,“你当真不怕死?”

    我怔住,接着摇摇头,“不,我怕死。”

    他唇角笑意略深,“为何?”

    我瞥向远处,语调悲凉,“我若死了,母亲地下有知,定不会原谅我。”

    他深深看我,“你若不想死,本王便不会让你死。”



………【相误】………

    对杜兰、秋秋的思念越来越浓。:

    或许乌洛看出我眼里的落寞,便不再限制我的行走,在他的默许下,每早服侍他等他离开大帐的时候我便可以出帐走走。

    那日,我走到营帐的外侧,才现那塞外的草原竟是那么美。蓝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地上浓浓的碧绿直到天际,没有一丝杂色,到处都是绿,除了几百座白色的尖顶毡帐远看似蘑菇般井落有致地散在草原上,远处就是成群的马匹在草原上或低头吃草、或欢快地撒着蹄儿奔跑,天际偶尔飞过几只孤鹰,出响彻天空的苍啸声,这是在大梁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辽阔景象。

    塞北,原来竟是这样的美。

    迎着塞外的风,任裙裾飒飒,袖袂飘扬,心中更多了一分澄明和纯净。

    不觉看痴了。

    良久回过神,喃喃道,

    “母妃,你若是在,该多好。我与你便在这草原上,陪你到老。”

    摸到颈项上的丝绳,掌心荷囊里只是母亲的遗物。

    那半阙如这草原般碧绿澄明的玉佩早已留给了杜兰。

    “玉乃我大梁朝尊贵之物,此玉系我梁家祖传之物,由祖母传给母亲,母亲给我,乃是给未来儿媳之用。

    “如此,我等你。等你三年。”

    ……

    造化弄人,此一别,怕是再不能相见,晋之,我怕是要辜负你了。

    现在人为刀俎,若是已死去多年的罪妃之女十年后出现在大梁,一场宫廷血腥绝然难以避免;自己生死不足惧,但是,那些于我有恩的人却万万不能连累……

    长长叹了口气,看时辰不早,折身往毡帐走去。

    一路走来,却现每个毡帐除了大小略有差异,几乎都一样,我转了几个来回,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觉哪条路也像。

    我呆在原地,巡逻的盔甲兵士一队队经过,有些惊讶地看着不知所措的我。

    除此,没有一个闲人。

    我亦不知该如何开口打听他的毡帐在哪儿。

    木木站了一会,继续寻找。蓦然想起,他的毡帐前站着一个侍卫。

    抬头,是了,这座毡帐前确实有个佩刀的侍卫站在帐前,只是面生得很。

    我微微一笑,便走过去。

    那侍卫看我向毡帐走来,先是一愣,而后迅挡在我的面前,剑鞘向我一指,“大胆!何人擅闯王爷大帐!”

    我亦是惊讶,“我找的正是王爷的大帐。”

    那侍卫浓眉一扬,眼里掠过一丝疑惑。

    “难道王爷不在这里?”我又问。

    那侍卫迟疑,只抿紧嘴巴不出声。

    帐帘被掀开一角,一个柔媚的声音传了出来,“刀木远,帐外何事?”

    那唤做“刀木远”的侍卫立即面向大帐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恭敬道,“回禀夫人,一汉人女子寻找王爷!”

    我心下狐疑,看来是走错了,忙道,“我迷路了,找错了。”匆忙转身,准备离去。

    只听身后传来帐帘被大力掀开的声音,一阵脚步传出来,接着是恭敬的声音,“王爷!”

    然后又是柔媚的女声,恳求中带有些许的失落,“王爷,午膳已准备好——”

    我提起裙裾,急急离开。

    身后响起嗤笑的声音,“既已寻到本王,为何落荒而逃?”

    我啼笑皆非,来的真不是时候,他在这与人亲热,我却寻来。不知者恐怕以为是妻妾争风吃醋。

    我站住,转身盈盈一拜,“王爷,我迷路了,不想惊扰王爷。这就离去。”

    起身,眼角余光扫过那柔媚声音的来源,并没十分看清,却能看见她怨愤的目光射向我。

    无头苍蝇般又转了几个来回,午时的阳光炽热,只额角出汗,气喘吁吁,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庞黝黑的侍卫,直要热泪盈眶,终于找到了。

    那侍卫见我过来,黝黑的面庞上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浓眉下双目炯炯。

    他替我掀开帐帘,我走进去。

    乌洛闲闲端坐在虎皮椅上。见我进来,似笑非笑,“本王等你多时了,本王这午膳,只怕是凉了。”

    我头皮一麻,只实话实说,“我出去,却现回来的路找不着了。午膳?王爷还没用过?”我诧异抬头,“那适才?”

    他微眯起眼,冷哼一声,“适才,你为何急急跑过去?”

    我苦笑,“只怕耽误王爷用膳。每个大帐都一个模样,我分不清,只记得王爷帐前有个侍卫。”

    他眼睛一下睁大,倾身向前,眼底渐渐变暖,“原来也是个糊涂虫。”

    侍候乌洛用过午膳,待乌洛出去,我便抱膝坐在地毯上打起了瞌睡。

    柔然人以肉食为主,每隔几天,营地周围便燃起篝火,除了巡逻的兵士,所有人都会围在篝火旁大口吃着打来的猎物,饮酒划拳。

    以前在毡帐里,只听得外面一片热闹。我便要在烛火的跳动中等着那声音小下去,乌洛回来后我便侍候他洗脸更衣休息。

    这次,乌洛却破例让我过去。

    那黝黑脸庞的侍卫只道王爷命我过去。

    我心下诧异,却不知为何事。

    远远看到篝火将草地映得一片通红,篝火周围每个人的脸都被火光映红了。

    乌洛背向我去的方向,靠在椅上,旁边一干侍卫,篝火堆前,则是色彩艳丽、盛装打扮的柔然女子献舞。

    近前才看见乌洛的身旁,右侧坐着那天走错路差点闯进去的营帐内出来的柔媚女子,左侧的华服女子却不认得。

    我端端下拜,“拜见王爷。”

    乌洛只懒懒道,“起来吧。”

    我起身,立于一侧,眼神正对上那左侧的华服女子。这女子很是年轻,乌梳成的细小辫攒于头顶,以一朵硕大的淡色丝绒花圈住,其余小辫松散披于肩后,眉毛淡扫,眼角微扬,在篝火的映照下,脸格外红润,上下皆是柔然服饰,粉色窄袖短衫,外罩纯色狐狸毛滚边无袖夹衣,下身亦是粉色滚边裙裾。清而不媚,柔而不妖,不禁赞叹,好一个画中美人。

    她亦好奇打量我,唇角微微一翘,便转开眼光。

    相比较有边的柔媚女子,那女子亦是相貌不俗,浓妆遮住了清秀之气,虽是窄绣盛装,举止间只感妖媚,眼神亦少了女人应有的清澈。见我后只眉头一皱,便别过脸只劝乌洛饮酒,唇间笑语嫣然,极尽婉转。

    倒是那左侧的女子只静静看着乌洛饮酒,偶尔的一记微笑,唇角便隐隐现出浅浅的酒窝。

    我暗自感叹,世间还不曾见过除了母亲那般恬静之人,眼前的这女子却是。

    想不到被称作蛮荒之地的柔然国居然也有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仙女。

    站在一旁,乌洛并无任何吩咐,除了饮酒与两个女子调笑,并未看我一眼。我便旁看起了篝火前的跳舞。

    我不懂柔然语,那歌声自然也听不懂意思,只觉那随歌翩翩舞蹈极是豪放。宫中每有盛事,必有歌舞助兴。总有母亲在一旁弹琴,随着悠扬婉转的琴声,那盛装宫女鱼贯而出,无论寒暑,皆宽袖丝衣,薄纱在身,翩然起舞,便如那仙子般。琴声、丝竹与那舞姿溶为一体,母亲拨琴间不经意抬眸,便能看见殿上父皇那惊艳炽热的眼神……

    “给本王倒酒!”乌洛的冷淡的声音传来,我收回思绪,上前端起酒壶为其倒满。

    垂眸之下,只觉乌洛的眼光看向我。

    “你亦会抚琴?”

    我愕然,抬头看他,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本王偶然得此物。”他示意旁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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