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心中乱了乱,“我,我在水月庵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然后什么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只能够这样说了。
端木煌听着眸前闪过一丝的哀愁,那浓眉随即拧起,“水月庵!”
“别动怒。我,我往后会努力想起之前的事情来好不好?”水月庵的一切自己会去惩罚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也不用他帮自己出气,免得他又这里伤那里伤的。
“我没有动怒。”端木煌语气沉了下来。
凤无忧无奈,看着他,然后靠近了一些,“阿六,不要这个样子。”凤无忧推了推他的身子,算是撒娇,“你笑一个给我看。”
“什么?”端木煌皱眉,让他笑一个给她看?这什么逻辑?
“你不是说你没有生气么?怎么就不能笑一个给我看?”凤无忧嘟起小嘴来,然后转头不去看他,拿起一边放着的药盅就用力捣了捣那药,佯装生气道,“你不笑就算了,反正我弄好这药,然后给你敷上我就走!”
“不,阿九,别生气,我笑。”端木煌听着立即就要拉住她的手,凤无忧撇开他的手,“你给我好好躺着,别乱动!”她挑眉认真道。
“嗯。”端木煌看着她,然后笑了一个,“够不够?”他笑着问。
凤无忧看着他那淡淡的笑容,也开心一笑,“时常保持这样的笑容。”这样,才对生活有个盼头啊!
端木煌看着她,点头,“我往后一定多笑一些给阿九看。”
“这样还差不多。”凤无忧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才低头捣药,弄好了,合着之前鬼隐留下的药弄好,再次上前来坐在他的床边。
“我会让你记起以前的事情来。”端木煌看着她认真道。
凤无忧没有说什么。
她认真地给他开始拔掉银针,努力扯开话题,“阿六,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吗?”
“算是。”端木煌看着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自己是睿鬼王的事情,但,貌似自己这名号不太好,最起码的比不上赤王的名号好。
外人在暗中说自己是个克星货自己还是知道的,可是,自己真的不想让阿九也对自己有这样的成见……但是,应不应该向她坦诚一些?
“嗯,那就好。”凤无忧看着他再次一笑,“鬼隐是你的奴仆呢,还是你的家人?”跟在他身边的人貌似就看到鬼隐和那个冷脸大哥,不知道叫做什么名字。
“他以前是服侍我娘。”端木煌眸色暗下来。
凤无忧听着他的语气,想起当初他说的,“我爹娘已死”,他定是很伤心的吧?
凤无忧想了想,倾身上前,“别伤心,最起码现在有我这个大夫照顾你这个病人的是不是?”
“不是。”端木煌立即道。
凤无忧怔愣,他不领自己的情?
“病人和大夫的关系始终会有终结的一天,我不要这样的关系,阿九,你是我的,就像是我的心一样,没有了,我活不下去。”他眸色深沉看着她,大手拉上她的小手,“阿九,我不想再让你离开我。”
“阿六,别这样。”凤无忧不曾想到他竟然会这般说,当即努力想将手抽出来,可是被他拉着就是不放,凤无忧无奈,明说吧,她定了定心,然后道,“我对你,真的暂时只停留在好朋友的关系上,别的,我不敢多想,也不曾多想,你有没有明白?”
端木煌摇头,非常认真,“八岁那年你救了我,我就认定你,就这么简单,我们不必这么复杂的。我要娶你为妻。也一定会娶你为妻。”
凤无忧头有点疼,自己在八年前根本就没来这里,他真的是认错了,可是,自己能够说吗?
“我……阿六,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你这样,真的,我真的很想逃离你,这是实话。何况,你我真的了解够清楚了吗?阿六,婚姻岂是儿戏?而且,我还有我的家人,你也有你的家人吧?”
端木煌听着有些怔鄂。
凤无忧皱眉,她慢慢地挣脱了他的手,“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是,我真的……给我一些时间。”
端木煌皱眉,他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表情,想了想,才点头,“好,我给你一天时间。”
“什么?一天?”凤无忧瞬间瞪大了眼睛,自己还能不能跟他很好沟通了?一天,一天能够想什么东西啊!而且凤武丞相府可是一大堆事情缠着自己呢!再说,婚姻大事貌似还得跟凤久麟这个爹商量吧?而且,庶女的婚姻还是李夫人说了算。再者,府上的几个姐姐都不曾出嫁,总之很复杂。可他就是想得这么简单。
“我就知道阿九觉得一天时间太长,我也觉得,就一个时辰好不好?”端木煌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来。
凤无忧白眼一翻,差点就跌坐下来。
果然自己不能很好跟他沟通,最起码现在不能。
“别……别说这个,我给你上药,你!”凤无忧彻底炸毛,对着他越说越大声,最后,吼道,“你不许再说话了!”
端木煌怔了怔,下一秒咧开嘴笑了,“阿九生气的样子也一样好看,我真的很喜欢。”
凤无忧捂着自己的胸口,是被气的!自己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人!现在的情况是,自己骂他一顿,他会说,你骂多一点,我想听多一些,太好听了。你给他一拳,他说,你这拳头真漂亮,再来一拳,我好继续享受……
凤无忧扶着那床梁,“拜托,别,别再说话。”
端木煌看着她不像是开玩笑,才讪讪地闭了嘴。
凤无忧缓了缓气,端木煌却是看不过了,“你的身子是不是还没好?要不要让鬼隐再看看?是不是哪里疼?”
“别——再——说——话!”凤无忧在他耳边拉长了四个字,而且很大声!
端木煌浑身一怔,“阿九,我的耳朵没有毛病,你可以用正常的语调跟我说话,不必靠近我的耳朵跟我说,刚刚弄得我都以为你想跟我说悄悄话,嘿嘿!”他说着傻笑了一下,还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凤无忧心中哽咽,自己往后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上天,你这是存心让这个人来折磨自己的!
凤无忧深呼吸,忍耐又忍耐,然后才将剩余的银针都拔下来,弄了药给他敷上那伤口。
那刹那,端木煌倒抽一口气,脸色才冷峻下来。
凤无忧看着他,然后在他面前招了招手,“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疼。”端木煌开口淡淡。
凤无忧想了想,低头继续给他弄好,然后给他绑好绷带,再扶着他,让他坐直上身。
她取来了他的里衣,给他穿好衣裳,再拿来他的袍子给他穿上。
“我在七岁出征之前,阿娘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子帮我穿衣帮我系腰带,那我要好好照顾这个女子,因为,我们做的是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端木煌低眸看着正在给她系腰带的凤无忧。
凤无忧一听,顿时懵了,这个很正常的……毕竟自己不是纯古代人啊,有着现代思想,哪里会想到别的?
而且,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就简单的穿衣系腰带么?不不不,自己在想什么!
凤无忧停下来,她定了定心,抬起头看着他,“你娘当真是这样说的?”
“嗯。”端木煌点头。
“那如果我将你的腰带再次解开,给你脱掉衣服,是不是不构成之前的话?”凤无忧再次看向他的眸,自己被他带得自己也凌乱了!
“你已经帮我解过了。若是你再想解,那就解吧!”端木煌微微叹气,“反正,都是一样。”
“不,不。”凤无忧摇头,自己已经服了他。她速度地给他系好他的腰带,然后转身就赶紧收拾。
端木煌皱眉,“阿九,你要去哪里,你府上是哪里?”
“我没有什么府上。”凤无忧怕他直接上门提亲了,再者若是上门提亲的时候说出自己跟他这般解开又什么的,自己都没嫁给他就已经被李夫人惩罚致死了,或者会直接逼着去尼姑庵出家都说不定!
自己跟他这般,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私相授受啊!
她转头看到他要下床来,立即上前扶着他躺下,“你给我好好躺着,不许乱动,不许再说一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她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作势吓了吓他。
端木煌心中笑笑,阿九好可人。
凤无忧看着他不动了,赶紧继续收拾,“这是你的药,记得让鬼隐帮你换吧!”凤无忧指了指在桌面上的东西,然后又从怀中取出一张药方来,“我新研究的,你交给鬼隐,他肯定懂。虽然不能彻底解掉你身上的毒,最起码不让你在三个月之内再犯,这已经很好了。”凤无忧说着便将药方塞进他的手中,他一把就拉住她,“阿九,你又要走了?”
他的眸睫毛颤颤,万分不舍。
“嗯。”凤无忧很认真点头,“别总是小孩子般的闹了。”她抽回自己的手,自己现在越发的感觉他就像是自己的弟弟那般了。
端木煌看着她,“我不是小孩子。阿九比我还小,只是我很多事情都不懂。”
凤无忧听着他的语气冷冷,心中叹了一口气,“不懂就要学,慢慢学。”凤无忧说着上前到他的床榻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算是安慰,“好了,乖乖的。”
端木煌皱眉,“怎么这样摸我?”不过貌似很亲密的样子。
“你的头发有点怪怪的。”不注意看的时候不知道,注意看的时候才发现。凤无忧摇头。
端木煌听着提起自己的头发,瞬时就用手捂着,“阿九别看!”
“为什么,就看看不是很好吗?”凤无忧看着他,但是想想,“算了,看来看去还是头发,也没什么奇怪的。”
端木煌才慢慢将手放下,“我用千年凝脂粘好了你给我的小药盒。”他认真地说着,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摸出那小药盒来,然后递给凤无忧,“阿九,我不是故意摔碎了这小药盒的。”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自己都已经忘了这个事儿了。
她接过他手中的那小药盒,然后细细地打量了起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