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苦笑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对二人讲道:“那人便是徐怀才,当日周槐虽未杀他,却剜了他的双眼,留他一条残命在城中要挟众人,且又反过来拿众人的性命威胁他不可自寻短见,不然就让这城中之人给他陪葬。”
“这还不算,徐怀才已瞎,家产也被洗劫一空,只能靠旁人救济过活,周槐又勒令城中之人不许接济于他,便是与其说上两句暖和话,被他手下瞧见都要对徐怀才拳打脚踢,却不管与其说话之人,目的便是要让他留在城中过那凄惨的乞丐日子,让我们时刻记着不听话的下场。”
夜少白听完这徐怀才的遭遇,虽没言语,眉头却跳了两跳,显然有些忿恨周槐此人的歹毒,皇甫明刚刚消失的怒火腾的又冒了起来,可是又做不得什么,只能嘴里恨恨的说着:
“这周槐怎生的如此一副黑心。”
再便没了下文,随即只能叹息了一声道:“还好有那大黄狗陪他,若不然想必更是凄惨。”
三娘闻言也附和的点了点头道:“那狗名叫大黄,是徐怀才六年前去城外经商,于回城途中一阴雨天在路边拣来的,大黄当时还很小,只有两个巴掌般大,被其看见的时候大黄不知被什么野兽咬伤了身子,躺在雨中瑟瑟发抖,徐怀才见它可怜便抱了回来,待到了家中小心喂养了半月有余方才痊愈。”
“大黄很通人气儿,它知道是徐怀才救了他,打那以后只要不赶它,他便寸步不离的守在其身边,且不像一般的恶犬,见人就吠个不停,城里人过年过节都要去徐家送些礼物以表感激,大黄对每个人都很友善,碰见那年老扛东西费力的,还会头拱嘴咬的帮忙搬东西,我们大伙也都很喜欢它,每次见他都要喂些吃食。”
“可从徐怀才遭难以后,我们不敢与他说话怕害他又遭毒打,只能远远便撇过头去视若不见,可每每大黄见了我们都要摇上半天的尾巴,直到见我们不理它才低头夹着尾巴伤心的走开,看的人心酸。”
“更可恨的是那周槐的手下狗仗人势,若是哪天大黄寻的吃食多了些,他们见徐怀才气色见好,便去殴打大黄,每次都打的大黄爬不起来才哄笑走人,真恨不得几刀劈了他们。”
听了这些皇甫明先是更加气愤不已,随后想到了什么便看向夜少白,只见夜少白银牙紧咬,脸色白中透红,却是心中有些气急,谁知那天石无心给的肉腿是不是害了这忠犬又遭毒打,想不出个答案来,便欲出门一看,还未动身便被三娘又拽住衣袖往里推去。
“你不想出城逃命便算了,但也不能在这前面乱晃,今天你便在后厨帮手,不许出来。”
夜少白先是不肯,可眼见三娘急的厉害,心中到也知好坏,便只能先去后厨让三娘安心了。
皇甫明自是也被三娘赶到了后面,仍自气愤不已的跟夜少白诉着歹人狠毒之类的言语,夜少白也不回话,木然的干些杂活,皇甫明自说自话也觉没趣,趁没人注意便番强去了隔壁,恰巧碰见石无心在院中休息,便把其拽至角落把适才所听都与其复述了一遍。
石无心听的先是惊叹,后是愤怒,可听完了全文却是与夜少白一般沉默不语了,到是之前对吴铁牛的疑惑此时都已了然了,只是眉头紧紧的皱着,随后便把皇甫明赶走自己回到屋中继续打铁去了,皇甫明见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只觉一腔愤怒无处发泄,明知做不得什么便愤愤回了柴房,大白日的便找周公去了。
三娘怕人起疑,酒楼自然还是要开门的,这一天三娘也没敢去后厨,没事便站在门口张望,可这一天也没见到以往那些黑衣汉子出现,直到傍晚才总算见了人,领头的却换成了一个早便见过的名唤“王六”的寻常爪牙。
直至那王六带着一伙黑衣人,大摇大摆的从店门走过,看都没看三娘一眼,三娘才稍微安了心,忙去后厨对夜少白报喜道:
“少白,少白,适才我见那群狗贼换了领头,却也没来店里寻事,虽不知为何,但想来此事是压下去了,你说会不会是那杨宇觉得丢人,没说与人听啊?”
夜少白在后厨憋的难受,地方太小也习练不了武技,此时只求能出去便好,哪管他其中缘由,自然是随声附和着,费了半天口舌才在三娘的百般叮嘱下从获自由,终于换回到前楼干活了。
此时站在酒楼门口正自活动活动肩膀,恰巧看见大黄领着徐怀才往老人长呆的胡同方向走去,大黄领路之时需左右寻视,转头便也见着了夜少白,眼睛立时一亮,随即回头拱了拱徐怀才示意停步,这才停下对着夜少白伸舌摇尾,还能瞧见其嘴角还带着不知又哪来的血迹。
夜少白见状正要过去看看其伤势,此时楼内却有客官唤人点菜,夜少白身为伙计自然要去应付,待匆忙回来之时,却只见到大黄夹着尾巴缓缓离去的落寞背影,有心跟上去看看,可此时正是上客的时段,也只能待闲暇之时再做打算了。
不管三人是何想法,但按三娘所说,脱难时日在望,三人自然不会鲁莽的做些什么,依旧各自行事,如此日子过的飞快,一转眼便过去了半个月的时日。
这半月时光夜少白每日都会修炼遮天影舞,此时已有小成,闲暇之时也去看过两次徐怀才和大黄,每次大黄身上都会添些新伤,夜少白不懂医术,只看的烦闷却也不能为其做些什么,充其量是趁没人看见送些吃的给这一人一狗。
石无心那边于第四日便已将吴铁牛的锤法习了个八分,可这锤法不比神通,而是一种使力的技巧,若想将之用于修者斗争之间还需常年揣摩才行,当务之急自然是要精炼他的大刀,所以打那以后,每日干完了店里的活,石无心便在吴铁牛的指导之下锤炼着自己的兵器,吴铁牛还拿了几块自己珍藏的金属送与他溶入兵器之中,此时这把钝刀比以前还要重上三分。
皇甫明也没闲着,许是逢这恶人当道想要行侠仗义之时,更觉自己实力低微,这半月异常勤奋,每日都在后院习练剑诀,练到累了便就地打坐修行心法,晚间也是筋疲力尽进了柴房倒头便睡,第二日清晨依旧早早的起身继续去修行剑诀,如此反复的半月时光,如今他的御龙剑诀一经施展,剑上已然现出小臂大小的金龙栩栩如生,想来其战斗能力终于能符合一点窥道修士的名声了。
 ;。。。 ; ;
第二十一章 邻店有小女
今日一早,沈三娘便把夜少白叫至了身边谈话,这半月以来,夜少白给三娘的印象虽是寡言少语,但观其处事却甚是磊落,有本事在身却丝毫不以为意,只管做好伙计的本分,甚得三娘心喜,此时与其谈话都是拉着他的手掌,像是与自己晚辈谈话般的亲昵,夜少白也很喜欢三娘为人,对此举也不反感。
“算算日子今天该是那群狗贼来收钱的日子了,你可要听话,今天能躲便躲,最好不要与他们碰面,即便是见着了,也不要一不顺心就鲁莽出手,可记住了?”三娘哄孩子一般的叮嘱着。
夜少白木然的点了点头,虽说不以为然,到也往心里去了几分。三娘早便习惯了他这幅木然的样子,见其点头便开心的笑了笑,随即从一旁拿出了一个包裹道:“这月生意甚好,也是沾你的光,我前日给你订了套长衫,你去穿上让我看看合不合身。”
夜少白一直穿的都是那件简陋的麻布衣裳,三娘看在眼里却是留了意,这月手里有了余钱便帮他做了一身。
夜少白接过了包裹,虽不重视这些却也不想拂了三娘的好意,便点了点头去了后边更衣,少时便换好了衣衫来至三娘身前,俗语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一点不假,如今这夜少白便似换了个人一般,这长衫雪白,剪裁十分得体,恰好突显出夜少白修长的身形,让其更显清秀之时更带出几分清雅,配衬上他额头的晶石隐隐的透出几分贵气,端的是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一般,看的三娘眼前一亮,口中“啧啧”的赞叹不停。
待看的够了,又不厌其烦的嘱咐了一番先前的言语,三娘便留夜少白一人于前楼,自行去后厨忙活了,夜少白虽是不介意穿着,此时到也觉得比之前的模样顺眼许多。
好在随着夜少白武技愈发纯熟,现在做起活来只见一片残影,莫说水滴,便是灰尘怕也沾不得身,若非如此,这雪白的衣衫怕是天黑就变灰色了。
忙完了杂务店里也开始陆续来了客人,不多时酒楼的座位便坐了一半有余,此时乃是上午,离正午饭时还有许久,往常根本没这许多客人,如今这番景象却是托了夜少白的福。
半月以来,来此酒楼的客人经常能目睹夜少白习练身法的场景,起初是惊叹,随后便是欣赏,心里自也知晓了此人绝对不是凡俗,能有如此本事的人伺候自己喝酒,也正满足了许多人的虚伪心态。
如此一来生意竟是一天好过一天,当然也有不少人士是想与其结交,比如那日被夜少白扔出酒楼的两个学子就时常过来捧场,唯一让大伙美中不足的便是如果想要逞威风那此地绝对是下下之选。
前日便有一人喝多了在此寻事,还未等那伙计动手,便被那书院的两个学子给扔了出去。
此时来的客官夜少白也大多面熟,甫一出现各种招呼声便络绎不绝的响起。
“夜兄早啊,老徐我又来讨酒喝了。”
“夜小哥今儿个好俊俏啊,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女子?”
“夜兄待会不忙了过来与在下共饮可好。”
夜少白只是淡然的一一点头示意,大伙早习惯了这厮的面无表情,也不以为意,仍自笑脸相迎。
这一忙便直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